“啊!!凌三三,你別跑,你回來,你回來,啊啊啊啊!”
許望川使勁兒的掙扎,想要頂著重壓起身,他不能讓凌三三這個賤人去過好日子,明明他都已經這么慘了,凌三三憑什么能夠爬到坑口位置,從這爛泥一般的日子里解脫?
許望川不能,也不允許。
這時候,圍繞在簡水肅身邊,賣力推銷自己的一群女人,全都圍攏到了許望川以及他那兩個弟弟身邊。
大家哭的哭,鬧的鬧,有的直接搜著許望川和他弟弟身后背著的背包,將他們身上唯有的幾罐能量粉給搜走了。
“你們這些賤人,還給我,還給我。”
廖梅見狀,哭喊著想要阻止這些女人搶東西,可是這些女人根本不受簡水肅的壓制,拿著能量粉就跑遠了。
于是廖梅趴在地上大哭,又抓起地上的石頭,不停的打著許望川,
“自從你遇上了這么個女人,就一直不斷的走霉運,現在好了,你讓咱們全家,讓你兩個弟弟吃什么喝什么?你這個孽子,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來啊。”
前面跪倒在地上的許望川,忍受著來自親生母親丟擲過來的石子,他的眼中滿滿都是暴戾,回頭,滿頭大汗,眼珠爆凸,沖廖梅吼道:
“你能別一直不停的埋怨我嗎?你們全都指望我又有什么用?我一個人能負擔多少人的開銷?媽,你自己看看,我不但要養你,我還要養兩個弟弟,還有家里擺闊的各種人情,全都指望著我一個人,我現在不行了,你就恨我入骨了,我不是你的兒子嗎?”
也許是這段日子,太多的不甘心與嫌棄,讓曾經被捧成天之驕子,成為全家驕傲的許望川,有著太多的心理落差。
以前他在晶核銀行工作的時候,廖梅疼他入骨,兩個弟弟將他看作榜樣與目標,可是一但他失去了晶核銀行的工作,不光他的媽媽嫌棄他,每日咒罵他,就連他的兩個弟弟,也每天對他冷嘲熱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究竟做錯了什么?
許望川百思不得其解,一開始他以為是他愛錯了人,愛上了一個喪門星一般的女人,可是后來他發現不是。
他暴打過凌三三一頓,凌三三落到了別的男人手中,被折磨的神經失常了,自己跑了回來找他。
她的記憶,總停留在與許望川相識相戀的那最美好的幾天,于是無論被許望川怎么嫌棄打罵,第二天,凌三三依舊會回來找他。
最后,許望川他們一家人,就干脆開始靠著出賣凌三三賺錢度日。
在那段時間里,廖梅稍有氣不順,就打罵凌三三,連帶著也罵許望川不爭氣,讓她丟臉,讓整個家族蒙羞。
許望川的日子,并沒有因為依靠凌三三為家中賺錢,而變得好起來。
他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于是他漸漸的領悟出了一個真相。
或許,他的母親,他的弟弟們能接納的,歡喜的,并不是許望川這個人,而是他曾經在晶核銀行工作的身份與社會地位。
一旦他失去了這層身份,他就萬劫不復,一無是處了。
意識到這一點,許望川的內心是酸楚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跪在地上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人生啊......”
酸楚的心情在許望川的心中回蕩著,他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朝著旁邊的道路一滾,翻身就滾下了懸崖。
廢棄坑的道路都是貼著坑壁一路蜿蜒著,呈現一個螺旋形狀的,這就意味著,道路的另一邊,大部分都是懸崖,許望川這樣一路滾下去,不死,也直接去了半條命。
廖敏尖叫了起來,她的另外兩個兒子呆愣愣的,還未從這突然變故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簡水肅側身,看著凌姿問道:
“要我下去確定一下,許望川究竟死沒死嗎?”
“不用了。”
凌姿伸長了脖子,看著身側的懸崖峭壁,她嘆了口氣,對簡水肅說道:
“這人就算沒死,也該大徹大悟了。”
說白了,凌姿和許望川之間并沒有什么血海深仇,她看不慣許望川,僅僅只是因為許望川侵犯了她的隱私,未經過她的允許,查看了她的晶核銀行賬戶。
并且,還妄想她的錢。
至于許望川和凌三三之間的恩恩怨怨,那都是癡男怨女的愛恨情纏,這個凌姿管不著,也不妄加評判。
卻是聽到耳際廖敏尖叫著咒罵道:
“我的兒啊,你這是被凌三三那個女人給害了一生啊,兒啊,望川你回來啊,望川,你走了,我該怎么辦啊,我該依靠誰啊?”
本來凌姿都打算走了,聽到廖敏這哭喊聲,她直接轉身,往廖敏走了兩步,低頭,臉上依舊戴著她的獸頭面具,雙眸清冷的看著廖敏。
廖敏緩緩的停止了嚎叫,滿是皺紋的臉上還掛著眼淚,她愕然的抬頭看著上方的凌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來,大聲叫道:
“你,你是不是凌四?啊,你是凌四,你姐姐害了我兒子,你們凌家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賠我兒子,賠我錢,快點賠我錢。”
“你是要你兒子,還是要磷骨代幣?”
廖敏:“......”
她昂頭看著凌姿,沉默著,就在凌姿等的不耐煩,想要轉身離開之際,廖敏突然張口,喊道:
“磷骨代幣,我要很多很多,一直花到死都花不完的磷骨代幣。”
低頭看著廖敏的凌姿,靜靜的站了許久,她突然“嗤”笑一聲,似乎覺得這事兒還挺有意思一般,點頭,對廖敏說道:
“那就說好了,我給你磷骨代幣,你現在回去坑底的交易行物資庫,那里就堆了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磷骨代幣。”
聽了這話,廖敏有些不敢置信,她問道:
“全是我的?”
“全是你的,交易行物資庫的密碼是XXXXXX,拿著這么多的磷骨代幣,你也別帶著你那倆兒子去坑口,霍霍別人家的姑娘了,遇上你兒子,是人家姑娘的倒霉,而不是你兒子倒霉,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