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拓跋憶得知鎮南王妃說出“想要黎葭嫁過門,就要白素心為世子妃”的話,立刻就不淡定了。
白姑娘可是他的未婚妻,這就被人覬覦了?
他本想著等父親回京再帶他去白府提親,可是從如今的形勢來看,父親可能近幾年都會鎮守西北。
先前他還是不著急的,畢竟覺得還有機會。
況且他認為成婚前應該多跟白姑娘接觸接觸,這樣更有利于二人培養感情。
他可不認為白姑娘對他全然不了解的情況下就成婚,二人能夠和睦相處。
可沒想到鎮南王妃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聽說她的提議被白尚書嚴詞拒絕了,可他還是慌了。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思慮過后,拓跋憶打算借著璃樂郡主的名義將白素心約出來。
畢竟他擔心直接約的話,白素心會拒絕他。
璃樂郡主倒是沒有一絲猶豫,欣然同意了拓跋憶的提議,并且立刻派人到白府傳信。
流蘇苑內,一前一后來了兩位送信小廝。
白素心望著手中的信,不由得有些愣神,緩緩道:“淺秋,這封是璃樂郡主送來的,那這封……是誰送來的?”
淺秋抿了抿嘴,納悶道:“姑娘,這上面不是有落款嗎?”
白素心又將那封信湊近了看,喃喃讀出來:“拓枝如生……是何人?”
淺秋眉頭緊蹙,詫異問道:“姑娘真的不記得了?”
白素心茫然搖了搖頭,她好像真的不認得姓拓枝的人。
但看著淺秋的眼神,白素心也有些懷疑自己了。
該不會是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吧?
見白素心仍舊是迷茫得很,淺秋只好認真介紹道:“如生公子,與姑娘是青梅竹馬的玩伴。當初如生公子是隨母親同在京城居住,如生公子母親姓柳。”
白素心瞪大眼睛,絞盡腦汁才勉強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也就是說,你方才說的是什么如生公子,就是我的兒時玩伴柳如生?她不是個女孩子嗎?”
“咳咳咳,”淺秋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姑娘,如生公子只是生得文靜秀氣,并不是女孩子啊。”
時隔太久,白素心是真的記不清楚了。
記憶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身著輕紗的“女孩子”,白素心便在記憶中將他誤判成了女子。
沒想到竟然是位公子啊,還怪尷尬的。
白素心顯出一副窘態,這才想起其實柳如生離開京城的時候應該是明成十年,也就是她重生的前一年。
所以這個時間點對于淺秋來說,確實沒過多久。
但對于白素心來說,卻已經是歷經一世之久。
不過既然是舊友,白素心對見拓枝如生并沒有什么壓力。
只是……
白素心將兩封信并排放到一起,嘆道:“這兩個人如今同時出面約我,一個約在城南,一個約在城北,又是同一天,我該如何赴約?”
她的意思是將其中一個人的約見排到其他時間好了。
淺秋卻出主意道:“姑娘,不如將璃樂郡主與如生公子都約到天茗居可好?”
白素心眉頭一皺,遲疑道:“這……多有不便吧?”
拓枝如生不管怎么說也是男子,與她們兩個女孩子私下見面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沒什么不方便的,天茗居二樓又不都是雅間,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便可。正巧璃樂郡主與和悌郡主的關系交好,和悌郡主過段時日不是要嫁到拓枝家族了嗎?”淺秋解釋道。
白素心這才想到這茬兒,便問道:“和悌郡主是要嫁給誰來著?”
先前一直沒留意過這件事,因而此時她并不能想起來。
“拓枝茂華,也就是如生公子的兄長。”
白素心悠然地點了點頭,覺得這樣安排見面也是可以的。
她隨即提筆寫下了回信,邀請二人到天茗居一聚。
但是璃樂郡主畢竟與她關系更好一些,因此白素心便在回信中說明她因收到拓枝如生的邀約,所以這次同去天茗居的還有拓枝如生。
收到回信后的拓跋憶臉色凝重,璃樂郡主偷偷瞄了一眼回信,忙道:“拓跋哥哥該覺得高興才是,若是白姐姐與拓枝如生單獨見面,拓跋哥哥豈不是更頭疼了?”
這么一想,拓跋憶確實覺得心里舒服了許多。
不對,為什么白姑娘不直接拒絕?
莫非拓枝如生與白姑娘有什么特別的關系?
心生好奇的拓跋憶立刻派人去查,但因為當初拓枝如生在京城時是隨著母親行事,又時隔多年,因此拓跋憶派去的人并沒有查到什么。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手下的親衛竟然也有調查消息一無所獲的時候。
其實也不能全怪拓跋憶的手下,拓枝家族的勢力不比拓跋家差,想要抹掉什么消息也極為容易。
當年拓枝如生之所以自稱“柳如生”,正是因為他與母親是暗自來京城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堂堂男兒的他卻常常身著的衣裳飄飄欲仙,反而有幾分嬌小女孩子的模樣。
拓枝如生那邊收到白素心的信后,對身邊的小廝道:“天茗居可是白二姑娘所開?”
小廝答道:“正是。”
拓枝如生出神點頭,“是我疏忽了。”
白姑娘的親姐姐開了茶樓,他卻還約了她到其他茶樓見面,也難怪白姑娘會回信要改地方。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到了約見的日子,坐不住的拓跋憶是最早來到天茗居的。
“客官可是已經有約了?”小二碎步走到拓跋憶面前,恭敬詢問道。
天茗居的大廳內坐了不少西府軍的人,因此還沒等到拓跋憶開口,就有西府軍的士兵說道:“這位是咱們的拓跋將軍,還不快讓你們東家親自接待。”
拓跋憶一愣,這是什么話?讓白二姑娘親自接待他?
這樣的話白姑娘會不會不理他?
正在此時,晚一步走進來的璃樂郡主道:“不必了,拓跋哥哥是隨我同來的。”
拓跋憶松了口氣,還好璃樂來的及時。
小二也松了口氣,還好不用真的去請二姑娘來招待拓跋將軍。
拓跋將軍雖然為了百姓在邊塞拋灑熱血,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對拓跋憶還是怕的。
其實與其說是怕,倒不如說是敬畏。
不過璃樂郡主的身份特別,有她在,總不至于鬧什么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