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素心震驚之時,一道冷峻挺拔的身影走進了院子。
“參見將軍——”院子里的侍女連忙行禮道。
拓跋憶看向白素心,眼神中多了幾分柔情。
“睡得可還好?”
白素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睡得好不好,拓跋憶他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
拓跋憶抬手溫柔地揉了揉白素心的頭,笑道:“還沒用早膳吧,我派人準備了些粥食。”
白素心一聽到“粥”,滿臉皆是擔憂,該不會又是紅豆粥吧?
她可是怕自己吃膩了,畢竟來日方長呢。
“不是紅豆粥吧?”白素心一臉苦笑道。
拓跋憶微微抿了抿唇,憋笑道:“放心,這次是百合蓮子粥。”
聽到是百合蓮子粥,白素心倒是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每日都讓她喝紅豆粥就行。
“可為什么是百合蓮子粥?”
在白素心的記憶中,拓跋憶心思縝密,就連準備粥食也都是有講究的,斷然不會隨意準備。
拓跋憶笑著沒有說話,倒是淺秋這丫頭搶先一步反應了過來。
“這百合有潤肺止咳、清心安神之功效,蓮子也有養心安神的功效,莫非是將軍見姑娘昨晚沒有睡好,才刻意準備的?”
白素心尷尬地輕咳一聲,這小丫頭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真的是,尷尬至極。
拓跋憶忍住笑容,道:“淺秋,既然你家姑娘已經嫁了過來,日后還是稱呼她為夫人吧。”
淺秋本想回話,可在此之前還是看了一眼白素心。
白素心本以為淺秋會什么也不想的直接回話,畢竟先前她直接聽拓跋憶的吩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根本沒想到這次反而會等著她吩咐?
可這樣不是眼瞅著讓她更尷尬的嗎?
她還想盡可能的保持安靜,等氣氛緩解些了再說話,可淺秋這丫頭……
淺秋該不會是拓跋憶的手下吧?
看來就連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大丫頭,也不見得是靠譜的。
“那就按照將軍吩咐的做吧。”白素心摸了摸鼻子,顯然有些不自在。
拓跋憶勾唇一笑,眼底劃過一絲精明。
“夫人,用早膳吧?”
白素心微微頷首后,拓跋憶走到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向屋內走去。
淺秋看著姑娘與將軍相處的模樣,不由得垂眸偷笑起來。
姑娘果然沒有嫁錯人。
用過早膳后,拓跋憶看似無意的提起,“府中侍女們的去留,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吧?”
白素心微微點頭,道:“將軍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這個將軍夫人的位置雖然沒有那么好坐,但她相信自己往日的能力,應當是沒有什么問題才是。
拓跋憶對白素心也是充滿了信心的,只是因為府中長期缺乏女主人主持中饋,有些下人難免會不將白素心放在眼里。
而此時拓跋憶要做的,就是做白素心背后的靠山。
只有他一開始便給了她足夠的底氣,以后白素心在府中管起人來才能方便許多。
二人又隨意閑聊了一會兒,才聽人稟報薛副將前來求見。
薛瑞走進屋子里后,淺秋神色明顯有些凝重。
這個登徒子竟然是將軍身邊的人?
不過也并不奇怪,她早就知道薛瑞是西府軍中的人。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人會被將軍重用。
淺秋明面上對著薛瑞甩了臉色。
拓跋憶洞察到了小丫頭的變化,始終是默不作聲的看著笑話。
薛瑞驚出一身冷汗,覺得小丫頭的眼神能殺人。
若不是將軍讓他過來,他才不愿意過來見小丫頭呢!
“將軍——”
“何事?”拓跋憶聲音平靜的問道。
薛瑞一臉茫然,不是將軍他過來的嗎?怎么還問他何事?不應該他問將軍嗎?
拓跋憶要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既然來了,我有事情交代你去辦。”
“將軍盡管吩咐。”薛瑞恭敬道。
還好不是讓他臨場發揮,除此之外,不管將軍吩咐他做什么都好。
拓跋憶望了一眼白素心,揚起唇角,道:“吩咐下去,拓跋府中,我家夫人最大。誰若是敢忤逆夫人,那就等同于不把我放在眼里。”
“屬下這就去。”薛瑞雙手抱拳,正準備轉身離去。
“等一下。”
薛瑞腳下微頓,疑惑地看著拓跋憶。
“將軍可還有別的吩咐?”
拓跋憶勾了勾唇,看了一眼淺秋,問道:“你跟淺秋有過節?”
薛瑞嘴角微抽,心想不是您讓我到郊外觀察白姑娘的嗎,可不就是那次被小丫頭記恨上了。
“曾經在郊外的一處茶攤遇到過,淺秋似乎對我印象不怎么好。”
淺秋睨了他一眼,什么叫印象不怎么好,而是這個人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將軍,這位薛公子恐怕是在您面前故意裝的是好人模樣,其實他就是個……”
“淺秋。”白素心及時制止淺秋繼續說下去。
她轉頭看向拓跋憶,道:“將軍,這只是誤會,是淺秋她將薛公子誤認成了歹人而已。”
薛瑞一臉苦笑,只見拓跋憶繼續道:“那日后讓薛瑞跟淺秋多了解一下,也好早日消除誤會。”
“屬下遵命。”薛瑞從善如流。
淺秋雖然心中有不甘,可主子的吩咐又不敢不聽。
“好了,去吧。”拓跋憶擺擺手,示意薛瑞退下。
薛瑞走后,白素心轉頭問道:“將軍可是還有什么事情要做?”
拓跋憶微微頷首,沉思道:“今日要去一趟軍營。”
白素心對于拓跋憶成婚第一日就要去軍營的事情也并不覺得奇怪,畢竟當朝也就一個拓跋憶,軍營里離不了拓跋將軍。
“夫人愿意讓我去?”拓跋憶眨巴著漆黑的眸子,一臉真摯的問道。
白素心剛抿了口茶水,聽拓跋憶這么說,險些將茶水盡數噴出來。
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拓跋憶的這副模樣。
待她將茶水咽下去,才詫異問道:“將軍這是何意?”不就是去軍營嗎,為何還要征得她的同意?
拓跋憶神情中滿是溫和,笑道:“方才不是說了嗎,拓跋府中,我家夫人最大。因此即便是我身在府中,也需要聽從夫人的差遣。夫人讓我往東,我可不敢往西。”
白素心干笑了一聲,她可沒想到拓跋憶婚后竟然會變成這樣。
太可怕了,她還是比較適應那個冷酷無情的拓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