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隋末

第四十二章 就折騰吧

轉眼就是小年了,這兩天,侯老爺子見人都是一張樂呵呵的笑臉,侯岳的涿郡之行非常有成效,這不,人還沒有回到家,早就有訂單下到了侯老爺的手上,現在的鞭炮作坊里都在加班加點的趕著工,就連那太師椅也有人訂了幾張,樂得季家娘子兩眼笑瞇瞇的,一掃之前的陰郁。

而季小淘每天早中晚的三次去作坊檢查,這天冷,鞭炮又是易燃易爆物品,這安全是要格外注意的,后世種種慘痛的教訓讓季小淘不敢稍有疏忽。

而古人的智慧確實非同一般,焰火也被那個叫王麻子的工人帶著幾個人整出來了,這王麻子就是之前制作藥發傀儡那位,這次他又研發了兩種焰火,一種叫走線,就是通過一條張緊的銅線,將火藥桶橫置,加了鐵粉等,點著后,它被反力推著從銅絲的這頭走到那頭,很是耀眼好看,還有一種叫流星,這個跟后世那種拿在手上的焰花長筒有些像。

而有了焰火和藥發傀儡這種很直觀的東西,鞭炮在柳縣開始大賣,尤其是街面上的店鋪,那幾乎家家要買,之前侯岳臨時租的店鋪,如今買鞭炮的人那是人擠人,人挨人,那鞭炮的訂價相當的低,就算是貧民,也能拿幾個錢買一小竄,那紅紅鞭炮帶表著一種吉利,向往新生活的美好愿望。

當然,焰炎和藥發傀儡那定價就要高的多,它的受眾自然是有錢人了。

小年的下午,候岳匆匆回府了,正好趕上送灶。

整個侯府一直忙亂到很晚才休息,回到屋里,侯同學的興奮勁兒還沒過,拉著小淘說著羅二公子的長子周歲席上的趣事,可說了好一會兒,見季小淘只是低聲嗯著,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侯岳側著臉看著季小淘的臉色,有些白,幾天沒見,兩只眼睛頂著黑眼圈,知道是年邊累壞了,拉過季小淘到身邊,兩條胳膊圈著她的腰。

可季小淘卻是身子一扭,轉了個身,脫了鞋上c花ng,卻拿背對著侯岳。

侯岳半靠在床榻上,用手掰季小淘的胳膊,嘴里問道:“怎么啦,是不是我娘又給你氣受了?”

季小淘轉過身子,眼眶卻有些微微的發紅,神情卻是氣惱無比,咬著牙道:“我就不明白了,兩個人恩恩愛愛的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弄個人夾里中間讓大家都不安生。”季小淘這些天是壓了一肚子的氣,忙也就算了,主要還是錢可素的事情,她偷偷的找了鵝兒打聽,原來,她和侯岳去田莊不久,那王家女公子又放低了身段,說是錢可素可以同季小淘做平妻,于是侯老爺就做主把婚事定下來了,婚期就在隔年的六月,錢可素嫁侯岳那已是板上訂釘的事了,怎不讓小淘氣悶的慌,心里想著若是沒去田莊就好了,可一想回來,就算是沒去田莊,侯老爺訂下,那又豈是他們小夫妻倆能反對的。

季小淘這話讓侯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再一看小淘紅了眼,知道委屈受了不少,便連連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侯岳不問還好,一問季小淘頓覺萬分的委屈,抱著個枕頭,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拉著侯岳的胳膊,在那上面重重的咬了一口,聽著侯岳絲絲叫疼,季小淘即心疼,卻是覺得舒心了些。

便沒好氣的道:“你倒是在這里裝傻充愣,再過半年,新人就要入門了,你這心里正偷著樂吧。“說著,便恨恨的瞪著侯岳,眼刀子直飛。

侯岳很冤哪,連連嘆氣:“唉……唉唉……我說小淘,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什么新人入門哪,就算我娘給你氣受了,你也不能朝你老公身上發呀。”

季小淘側過臉,淡淡的哼了聲道:“你別說你不知道錢可素要嫁進三房跟我做平妻的事兒。”

一聽季小淘這話,侯岳猛的坐正身子,臉上不高興了,這姑娘怎么回事,咋又扯上錢可素了,這事不是過去了嗎?小淘今兒個這醋吃的可真是莫名其妙,侯岳心中也有些生氣,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小淘的性子他清楚,是有些小性子小脾氣的,可卻不是揪著不放的人,便有些無奈而疑惑的問道:“小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錢可素要嫁進三房,這事不是過去了嗎,我早就說過了,有你一個就夠我頭大的,哪有可能再去找一個受罪的。”說著,侯岳又做了一臉苦相。

看著侯岳的苦相,季小淘明白了,侯岳跟自個兒一樣也是被蒙在鼓里。便把之前無意聽到秋娘和劉嫂的事說了說,又道:“我又問過鵝兒,她說這親事是侯老爺在我們去田莊的時候訂下的,怕是這門親事,府里所有人都心中有數,就只你我還悶在鼓里。”季小淘黑著臉,十分郁悶。

倒,侯岳猛的跳下床:“我真不知道,這不是整人嗎?我去問爹。”說著,就要往屋外竄。

“回來。”季小淘叫道:“你也不看看這什么時候了,你爹娘早就睡了。”

侯岳停了腳步,心里卻火燒火燎的慌,這婆媳斗他夾在中間難做人,如今又弄一個平妻,這不是嫌他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嗎?對于三妻四妾,侯岳嘴里也曾嚷嚷過,偶爾的粘花惹草,侯岳也曾躍躍欲試,可他卻從沒有付之行動的想法,前車可鑒哪,他有一哥兒們,學人包養小三,結果是家里老婆鬧,外面小三吵的,最后是惶惶不可終日啊,那日子還真不是人過的,想著他那樣子,侯岳的背心都發寒,雖說這個時代三妻四妾是潮流,可每每想起小淘指給他看的那些宅斗,宮斗的手段,他真要夾在中間,嘿嘿,說不定日子比那哥兒們還難過。

而他的愿望也就守著老婆,養幾個可愛磨人的小娃子,再弄個吃閑飯的小官當當,那么他穿越這一趟也就沒白穿。

“管他呢,反正我是不會娶的,真逼急了,我就跑路。”侯岳下定決心道。

“跑路有什么用,那二哥不是跑路了嗎,還不是讓你把二嫂迎進了門,你若真逃了,指不定就是小侯山把新人迎進門了。”季小淘撇著嘴道。

“也是。”侯岳皺眉,心里范難了,看這事弄的,明天一定要問清楚,要么退了,真退不了,就帶著小淘跑路,想是這么想,可侯岳也知道,這事情麻煩大了,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一夜無話,兩人都沒睡好,早上醒來,兩人都變成了國寶,互相取笑了一翻,侯岳帶著季小淘去請安。

請安的時候,侯岳終于忍不住了問道:“爹,娘,我問個事兒,那錢家小姐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一聽這話,侯老爺和侯夫人相視一眼,知道事兒穿了,侯老爺放下茶碗:“錢家小姐溫柔嫻淑,以前,我們就是看中的,現在人家愿意下嫁,我們不能太拂了別人的好意,在說了,同錢家結親,那對侯府的發展也是有利的,這事已經定下了,你就別多想,到了正日去迎新就是。”侯老爺說著,便又端起茶杯喝杯。

而一邊侯夫人卻拿那眼光去淡淡的掃了季小淘一記,這個媳婦命格不錯,能力也有,就是心眼太小了,便有心敲打兩句道:“等過了年,三媳婦可要好好的打理一下,新人進門,可不能太失了規矩,你先進門,雖說兩人是平妻,不分大小,但你總該拿點氣度出來。”

而季小淘從剛才到現在,坐在那里,便一直的眼光鼻子鼻觀心,這事,她插不上手。可如今聽侯老爺的話,那心里便氣悶萬分,原來還存在的一絲僥幸也沒了,再聽侯夫人的話音,這新人還沒進門,這侯夫人的心思就開始偏了。一時,便呆愣在那里,好一會兒才把氣忍下,低低的應了,那胃卻一抽一抽的,有些翻江搗海起來

侯岳在一邊瞧在眼里,心疼萬分,好幾次想要插話,卻也知道這時若自己在說,怕是反而會連累到小淘在自個兒爹娘面前更落下壞印象,只得忍了,只是心里早暗暗打下注意,這侯府不呆也罷,少不得要帶著小淘學二哥闖天下去,只是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這半年來,他真當侯家是自個兒的家,這一想到真要離開,又不免惆悵。

至于這樣做對那錢小姐是不是公平,侯岳也顧不上了,各人自掃門前雪唄。

“對了,老三,你說你二哥過小年會回來,怎么到今天還沒見人影?你前幾天在涿郡可曾見到過他?”這時,侯老爺又問道。

“這回去涿郡倒沒見到二哥,想來二哥是有事耽擱了吧,這兩天應該會到家的。”侯岳說著,可心思卻不在侯老爺的問話上,一直偷眼盯著小淘,看到小淘低垂的側臉一陣發白。便有些擔心,暗地里,伸了手握著小淘放在腿邊的手,一陣冰冷。

這時,估計侯老爺也看出小淘的不對,便揮手讓小倆口下去休息:“說天冷的緊,先回屋里烘烘火。”

季小淘勉強就著侯岳的手站起來,卻覺得眼前一陣星星直冒,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然后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臨了只聽得了侯岳緊張的大叫,季小淘最后的意識竟然是,這段時間真是累慘……連她一直棒棒的身體都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