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第七十八節 高貴婦人

易寒與楚留情兩人的攤子離得不遠,兩人相互搶起生意來,當然不是為了賺那么點畫資,而就像下棋對弈,爭個輸贏,優劣。

輸贏易寒倒不是很在意,只不過為了不讓楚留情說他掃興。

兩人站在大街之上爭著拉客,半天卻沒人上前,其中卻有原因,兩人攤子前面都豎長布作的招牌,內容卻是不一樣。

楚留情的招牌上寫的人妖,男人,小孩,丑八怪恕不接待。

易寒的招牌上寫的是免費畫像,非美女者謝絕騷擾。

兩人這富有特色的宣言卻嚇壞了好多人,頗有姿色的女子一看上面的內容就心生警惕,這不明白的是兩個色狼。

“美女你畫像嗎,小姐你畫像嗎,這位姑娘畫個相吧,不收錢”。楚留情不但口頭吆喝,還加上了主動拉客的自我推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干上癮了,還是真的要與易寒比個高低,至于臉皮這東西,他就從來沒有擁有過。

“你干什么,登徒子”,一個女子怒吼著。楚留情抬頭一看,他只顧拉客,斷然沒想到一雙大掌就往人家性感的臀部摸去,習慣了,見到軟綿綿的東西,就控制不住自己。

這個姑娘卻不是老實人,表現的很野蠻,狠狠的推了楚留情一下,楚留情被推的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幾步,紅辣椒,我喜歡這種類型的,訕笑道:“小姐,畫個像吧”。

“畫個屁,你知道你剛剛干了些什么嗎?”

“這位姑娘,真對不起,我只顧拉人,沒想到冒犯了你,請見諒,請見諒”,楚留情連忙擺起陪笑道,遇到這些潑辣的女子千萬不能跟她硬碰硬,要溫柔一點。

“哼”,那姑娘見到楚留情道歉,再看他一副破爛的裝扮,也明白了這人這身份斷然沒有膽子敢在大街之上非禮女子,氣也消了一半。

“下次看清楚點,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拉拉扯扯的成什么體統”,她擺起一副說教的口氣對楚留情道。

姑娘教訓的是,姑娘教訓的是,楚留情口頭上這么應付,心里卻暗道:我對你怎么了,不就摸了你一下屁股,小小年紀倒會教訓人來,真是可笑,你可知小爺這雙手光臨個多少美女的嬌臀”。

“春兒,發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吵吵鬧鬧的”。一聲嬌柔的女聲從轎中傳來。

夫人,我剛才遇到了個登徒子,正在跟他理論呢!那個被楚留情拉了一下衣袖的小姑娘,對著轎子回答。

楚留情剛才忙著跟那叫春兒的女子講話,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一聽這聲音,心中一酥,朝發聲處望去,旁邊停著一頂轎子,抬轎子的那四轎夫在怒目看著他,大有主人一聲令來,就大打出手的準備。

原來自己剛才是非禮大戶人家的丫鬟,那丫鬟的靠山還真不小,難怪一副有恃無恐的姿勢。

轎子里又傳出聲音:“既然是登徒子,叫全才打斷一只腳就是,莫要再嘮叨了”。

易寒站在一邊看著好戲,雖然不知楚留情什么背景,但能與李明濛深交的人,可不是普通富貴人家。

楚留情訕訕一笑,“轎子里面的夫人,你聲音好聽是好聽,但心腸怎么也是這般歹毒,我只是不小心摸了她一下,不至于要我的腿吧,我故意的,那不還要我了命”。

轎子里靜靜無聲。

“你吃了豹子膽,敢出言調戲我家夫人”,那春兒用手指了指楚留情,臉上那眉毛差不多都可以擰成一起了。

楚留情毫不畏懼,淡淡一笑,道“哇,我跟你有殺父之仇是吧,用得著擺出這兇神惡煞的模樣來嚇我嗎?”

春兒頓時大怒,一個巴掌就往楚留情臉上扇了過去,怒道:“大膽狂徒”。

楚留情哪里肯被她打中,閃了過去,卻伸手將春兒的手捉住,撫摸了一下,笑道:“好白好嫩的小手,保養的不錯”。

春兒想縮手,卻被楚留情緊緊捉住,回頭往四個轎夫大聲道:“你們還不趕快動手”。

四個轎夫聽到指示,往楚留情沖了過去,

楚留情冷喝一聲,“你們說敢動我......”,話還沒說完,四個轎夫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哎呀”,李明濛哀嚎一聲。

幾個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一頓拳腳就招呼上來了,專門攻擊楚留情的小腿。

易寒一驚,沖上前去,“停手,快停手”,可是還是慢了一步,“咔嚓”,好像是骨頭斷了的聲音,那四個轎夫完成了任務退了回去。

“我的腳,我的腳斷了,他們還真敢對我下手”,楚留情痛叫起來。

易寒又好氣又好笑,掀起楚留情褲腿,查看傷勢。

“輕點!輕點!疼,易寒你不用管我,快替我報仇啊”。

這里發生這么大的事情,趙博文這小子怎么還不出現,往算命攤位望去,卻看見這小子摸著一個小姐的手,一臉意淫的神色,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里發生的事情,易寒搖了搖頭。

這時,轎子又傳出輕柔的聲音,“把他另外的那只腿也打斷了”。

楚留情神色一驚,把易寒推在前頭,“易兄,我們情同手足,今日你一定要保護我”。

易寒苦笑不得,你惹的禍卻要我來幫你擦屁股,走在楚留情的前面擋了起來。

“借過,借過,什么事情啊,這么熱鬧”,從人群中擠出一個人來,卻是趙博文。

突見楚留情躺在地上,怒罵起來:“媽的,誰敢打我兄弟,這不是找死嗎?”,大步流星走了過去,蹲在楚留情身邊,“留情,你沒事吧,誰打你了”。

楚留情哀喪著臉,指著那四個轎夫,“就是他們幾個偷襲我”。

趙博文頓時怒視四人,易寒還來不及出聲阻止,他就沖了上去,一拳揮去,卻被其中一個轎夫一手握住,反手一扭,趙博文頓時額冒冷汗,急道:“輕點!輕點!”

“手”,轎子里的女子又發話。

只見那轎夫臉色一冷,手上使勁,喀嚓一聲,趙博文痛叫一聲,兩行清淚就飆了出來。

趙博文哭喪著臉,“斷了,真的斷了”,朝轎子里罵道:“你真是混蛋,還是不是女人,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另外一只”,聽到轎子里又發出指示,趙博文頓時一驚,急道:“英雄,美女,我不認識剛剛那人,只是來見義勇為的,提高自己的實戰經驗”。

易寒走上前,朝轎子里行了一禮,“這位夫人,在下易寒,為剛剛兩位好友的魯莽賠不是”。

轎子里卻沒有回應。

易寒只能朝旁邊的春兒行禮,“這位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請姑娘高抬貴手”。

春兒看了易寒一眼,這人雖然長的比剛剛兩人丑多了,可是卻溫文爾雅,禮貌謙遜,心中怒氣消了一大半,轉身就要往轎子里面的夫人求情。

那知這個時候,楚留情卻出聲怒道:“易兄,堂堂男子漢怎可輕易屈服,跟他們拼了”。

易寒在聽到這話就知道糟糕了,果然不出所料,春兒臉色一變,冷視易寒,“丑八怪,我勸你還是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打”。

兩人衣衫襤褸的小孩,一男一女路過此地,若是易寒見到了,就能一眼認出是柔兒還有雄霸。

“哥哥,里面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好熱鬧啊——”。

“我也不知道,我們擠進去看看——”。

兩人個子小,就在大人們群鉆來鉆去,一會的功夫便擠到了最里面,兩個小小的腦袋剛才人群腳下鉆了出來,雄霸剛一抬頭,驟然道:“不好,快閃”。

春兒無意間一瞥卻看見兩人,驚呼出聲道:“小姐,少爺”,走了過去,將兩個要鉆回去的小小身影捉住。

雄霸笑道:“春兒姐,這么巧,你也來逛街”。

柔兒卻低著頭,輕聲道:“春兒姐姐”。

春兒看著兩人裝扮,一臉疑惑道:“小姐,少爺,你們怎么會打扮成這個樣子”。

柔兒干脆低頭不起,把這個難題交給哥哥,雄霸撓了撓腦袋,笑道:“我跟柔兒玩角色扮演呢”。

這時轎子的簾子輕輕的被揭開,一只穿著紅色繡花鞋的小腳優雅的踏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雄霸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柔兒卻低著頭,沒有抬起來頭的勇氣。

只見一亭亭玉立的婦人從轎子里走了出來,腳著小蓮花布鞋,秀美的蓮足隱藏在那鞋中,一身紫色的緊身修身百花曳地裙,腰系一根粉紅的彩帶做束腰用,芊芊長裙不見其腿,卻依稀可見那高挑的雙腿,裙子不時處有銀絲花邊渲染,光看這裙子,并非凡品,制作可謂精心。

雙眸清澈明亮,柳眉彎彎細細,頭上挽著個高鬟望仙髻,鬢發間別白玉簪子,可惜的是臉上戴著一絲黑巾掩蓋了自己的相貌,依稀可見那如凝脂般的肌膚。

翩若驚鴻啊,翩若驚鴻啊,易寒怎么也想不到轎子里面居然是如此一位尤物,一舉一動具有強烈誘惑力的女子,趙博文與楚留情更是看呆了,氣氛一下子詭異到了極點。

婦人雖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連臉上都蒙上黑紗,舉止優雅,偏偏易寒看起來含俏含嬈,媚意蕩漾充滿成熟女人的韻味。

這位氣質高貴的夫人卻看也不看他們三人一眼,而是望著雄霸與柔兒,眼神之中帶著威嚴。

婦人輕輕道了一句,“跟我來”。

其中兩位轎夫在人群中清除一條道路,另外兩人一人一個叉著趙博文與楚留情,雄霸與柔兒老實的跟了上去,易寒當然也不能放任兩位好友不管,走在最后面。

婦人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才停了下來,兩個轎夫將楚留情與趙博文重重的扔在地上。

柔兒與雄霸這才抬起頭,不安的喊了一句,“娘親”。

“你們兩個難道就不怕被我打嗎?”,婦人語氣嚴厲,眼神中卻帶著溫柔的神色。

這時,易寒發現柔兒正盯著自己看,一臉好奇,不會吧,這小丫頭眼睛這么毒,我都毀容成這樣,她還能認出來。

柔兒往易寒走去,易寒連忙手指伸到嘴邊,“噓!”。

柔兒卻開口了,“爹爹是你嗎?”

什么!

婦人驚呼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唰唰往易寒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