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二百八十九回 真是巧啊

柳柏梅看著林西,誠肯的說:“閨閣女子中,有如此身手,這宋姑娘必定不是常人。”

林西夾了一筷子菜,剛巧放進嘴里,聞言只點了點頭。

“下次若再遇見,別招惹她,你的身手,與人家差了一大截!”柳柏梅試探。

林西默默咽下,不答反問:“行商之人,是不是很辛苦?”

“確實……有些辛苦。”

林西放下筷子,索性托著腮,故作天真的問道:“啊,那……是不是經常會遇到強盜,劫匪之類的?”

女子無邪的眼睛直直的看過來,柳柏梅神色一緩,不設防道:“偶爾……會遇到!”

林西臉露懼色,驚道:“真真可怕!”

“習慣了,也就不怕了!”柳柏梅出聲安撫。

林西眨了兩下眼睛,感嘆道:“以柳英雄的身后,以一敵百,應付幾個蟊賊應該沒有問題?”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似蝴蝶抖動翅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映襯著他的身影。

柳柏梅放柔了聲音道:“還得看怎樣的蟊賊!”

林西莞爾一笑,笑顏如花:“一個生意人,居然有這么一身功夫,柳大哥,你幾歲練武?”

“三歲。”柳柏梅脫口而出。

“三歲就開始練武,難不成是武術世家?”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令柳柏梅陡然警惕。好個聰明的姑娘,自己未曾占得她半分便宜,還顯些落入她挖的圈套。

林西見對面之人眼神一亮,心知他已識破,遂舉杯笑道:“柳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從柳英雄到柳大哥,柳柏梅會心一笑,也不言破,只將手中的杯子一舉,一傾而盡。

酒宴散去,主客盡歡。

兩人在德月樓前就此別過。

“林西!”一個聲音由遠而近。

林西抬眼去瞧,頓時傻了眼。

這京城的地皮也忒淺了些,怎的今日剛剛念叨的人,這會子就碰上了呢。

“大少爺!”林西習慣性的稱呼。

高子瞻臉上笑意不減。他今日約了幾位朝中官員,在此一聚,未曾想剛下馬車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真是巧!”

高子瞻走近了,才發現林西身旁還站著一人,“這位是……”

林西笑道:“大少爺,這位是柳英雄,柳柏梅,我的救命恩人!”

高則誠一愣,也顧不得與人打招呼,上下看了林西兩眼,道:“你出了什么事?”

林西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柳英雄,這位是高相府的大少爺。”

柳柏梅眼睛一亮。眼前的男子一身寶藍色長袍,劍眉星目,氣宇不凡,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

柳柏梅抱拳道:“高公子,久仰,久仰!”

高子瞻將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男子身材偉岸,膚色古銅,并非像莘國之人,心下泛起一陣狐疑。

笑道:“柳英雄,幸會,幸會,多謝你出手救了林西!”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各自心下微微一動。

林西見兩座大佛,一左一右的立在她身旁,像兩個門神似的,引得路人頻頻側目相看,不由虛咳一聲道:““大少爺!”

“喚我子瞻!”高子瞻低下頭。

“這個……”

大庭廣眾之下,林西總不能拂了高子瞻的面子,更何況對面還有個柳英雄瞧著,勉強笑道:“子瞻啊,我與柳英雄已用罷飯了,正要各自回去。我就先行一步了。”

高子瞻見她目光如泉水一般清澈,臉上的笑容干凈又漂亮,心下萬分舍不得,道:“既然來了,便再坐會吧。自延古寺一別,已有數月未見。”

林西尚未說話,那柳柏梅已朗笑道:“心下正仰慕高公子人品,有意結交一二,既如此,在下愿意陪高公子再飲兩杯。”

哎啊,你個死大塊頭。老娘我還沒發話呢,你倒是湊得快。林西心頭不悅,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大塊頭一眼。

柳柏梅心下莞爾。自己反客為主,逼這個丫頭不得不應承下來,結果這丫頭光天化日之下,一記刀眼就這么殺了過來。

高則誠雖不喜眼前的男子,卻不愿意放棄難得與林西偶遇的機會,笑道:“你不是說,你的酒量極好嗎,怎的,怕了!”

怕你個鬼啊!

林西心頭怒吼。

高子瞻你個蠢貨,你看不出來我在朝你遞眼神,你連人家是方的,是圓的都不知道,就要跟人家喝酒,你腦袋被廁所門夾了嗎。

你和我不同,你是相府的大少爺,這人深更半夜爬過你家的墻,萬一他心懷不鬼,我林西豈不是害了你。

林西心頭的怒吼無人知曉,柳柏梅夜爬高府墻頭也無人知曉,高子瞻只當她不愿意與他扯上關系,遂又笑道:“林西,我記得你從來不扭捏之人!”

柳柏梅很不要臉的插了一句:“林姑娘女中豪杰,義薄云天,自然不是扭捏之人。高公子,請!”

饒是林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被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逼到了絕境。

他娘的,你高子瞻都不怕,我林西怕個鳥,走就走!

林西輕輕一嘆道:“盛情難卻,兩位請!”

高子瞻見她眼底不曾有半分笑意,嘴角不動聲色的抽了兩抽,心底的笑意如同水中的波紋,漾開了。轉過身,與貼身隨從應辰耳語了幾句,手一揚,做了個請的姿勢。

柳柏梅欠身,眼角的余光始終落在高子瞻身上,

酒宴散去,主客盡歡。三人在德月樓前就此別過。

高子瞻目送林西上了馬車,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之意。

應辰在身后小聲提示。

高子瞻朝柳柏梅抱了抱拳,轉身進了德月樓。

柳柏梅笑著抱拳回禮,等人進去,背手立在路旁,瞧著侯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目光深沉,臉上一派寧靜。

一陣寒風襲來,落葉莎莎。

柳柏梅打了個寒顫,抬頭看了看天,眼角瞥見侍從悄然移了過來,低語道:“將軍,該回了!”

柳柏梅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派人將墨香小鋪今日發生的事,查一查。”

“是!”

“逍遙侯府有個林西,你再替我查一下此人的背景,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是!”

“盯著高子瞻,看看他與何人約在此地!”

“是!”

林西一回到馬車里,臉上疲色盡現,閉上了眼睛,鎖眉深思,片刻后,忽然出聲道:“夏風,你馬上替我往靜王府跑一趟,叫世子幫忙查了下柳柏梅這個人。”

夏風忙道:“姑娘,世子問起此人是誰,我如何說?”

林西思了思道:“你只需說是我在相府遇到的大塊頭,他自然知道。”

夏風忙高喊了一聲,趕車的老頭不知何事,迅速停下馬車。

林西等夏風離去,捏著下巴,一臉凝重。

這個柳柏梅,幾次三番遇到,如此湊巧之事,她林西從來不相信。更何況一個行商之人,哪來那么好的身手,三更半夜隱在高府內宅,想做什么。

別說此人夜半睡不著覺,出來吹吹涼風,吹著吹著就吹到了相府夏氏的院子里。

夏氏……

林西陡然一驚,想著那一夜差點折了,臉色瞬間慘白。

這柳柏梅與夏氏,有沒有關系?若有關系,是什么關系?夏氏娘家無父無母,無兄無弟,是朋友亦或是仇人?

若沒有關系,只是不小心藏身于那里,那么這柳柏梅一介商人,夜探相府所為何事?

林西腦子里一頭霧水。

車行至侯府門口,不知何故,天空飄起零星小雨。

林西頭似千斤重,腳下輕飄飄,被秋雨扶下車,迅速有打粗婆子撐了油紙傘迎上來。

換了小轎,穿過長廊走過雕影壁,掀了簾子往外瞧,各色丫鬟,婆子行色匆匆,見轎子過來,紛紛避開。

林西未曾留意,心道府里還有兩日便要辦喜事,這會子確是該忙。

秋雨卻覺察到有些不大對勁,扶著轎子,低聲道:“姑娘,這些人往日看著姑娘,總要上前行禮,今日怎么紛紛避開了,一點子規矩都不懂。莫非……又有誰出夭蛾子了!”

“如今誰還有心思顧得及咱們,姨母再有兩日,便要大婚,這府里上上下下忙得腳不沾地。”

林西心思都在那柳柏梅身上,不以為然道:“回了院里,打發元寶往祖父書房去一趟,告訴他我回來了,晚些再給他老人家去請安。”

秋雨嘴唇翕動,點頭應下。

林西進了院子,目不斜視往屋里去,一轉頭,卻看到墻角處元寶滴淚。

林西頓住腳,朝元寶揮了揮手。

元寶躊躇著回過身,狠擦了一把眼淚,上前扯了個笑道:“姑娘回來了!”

林西見她笑得比哭還難看,不由好奇道:“這是怎么了,難不成誰又跟你搶糖吃。”

元寶素喜甜食,尤其愛吃糖,若是往日,必定腆著臉,扯著林西的衣袖,問她討要糖吃。

今日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哭出來。

秋雨打著傘,嗔罵道:“作死的小蹄子,好好的哭什么,你嘴巴被葫蘆堵上了,不會好好說啊,有誰欺負你,橫豎有姑娘替你作主!”

林西笑了笑,掏出帕子,想要替她拭淚。

元寶避開,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泣道:“姑娘,大事不好了,冬雪姐姐,出事了!”

繡著紅梅的錦帕,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冬天日短,再添了陰雨,天空灰沉沉的,讓人覺得陰冷。

林西立在屋子中間,一室暈暗。

一個單薄的身影,抱膝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臉上看不出表情。

“秋雨,掌燈!燒炭盆。”

秋雨咬了咬嘴唇,點了燭光,掀了簾子出去,復又抱了個炭盆進來。

林西定定的看了冬雪兩眼,眼中的寒光,比那冰凌還冷上三分。

“冬雪,她們都說是你勾引大爺,方有此遭,我不信。你與我說實話,不管是誰害的你,我都能為你作主!”

冬雪將頭慢慢的抬起來,定定的看著林西,一串兒淚珠慢慢的沿著面頰滑。

“姑娘,我……我……說不清!”

秋雨心涼半截,忙將炭盤往冬雪身邊送了送,蹲下握住早已涼透了的手,道:“你怎么會說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大爺強迫的……你急死我了!”

秋雨握著冬雪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氣得心窩子直疼。不過是大半天的時間,冬雪她……竟然……竟然……

林西心中一痛,慢慢的別過了臉,低低道:“秋雨,你喂她喝一盞熱茶,不急,等她想好了再說。”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窗外已然黑漆。

冬雪端起茶盞的手有些輕抖,忽然,她一把摔了茶盅,跪行幾步,爬到林西腳邊,泣不成聲道:“姑娘,求姑娘替奴婢作主。”

事情非常簡單。

冬雪手把手教會了奶跟前的丫鬟,便與元寶幾個烤火做針線。

正說笑著,大小姐跟前的小丫鬟便來請。說大小姐還有兩日便要出閣,想請冬雪幫忙梳個宮里的樣式,

冬雪原本不想去,奈何自己只是個丫鬟,若不去,怕人說她仗著是宮女出身,有幾分拿大,這才交待了幾句,往那院里去。

半個時辰后,冬雪替大小姐裝扮好,見天有些陰沉,便找了個借口,早早回去了。

哪知到了半路,身上便覺得噪熱不安,眼前變得迷迷糊糊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她強撐著走了一段,見前頭有個青衣小丫鬟,忙將人喚住,讓她扶著回欣欣院。

小丫鬟見是她,一口應下。

路經一個院子時,小丫鬟說內急,想要小解,讓她自己支撐一下,馬上就回,不等冬雪回答,人便跑開了。

冬雪靠著院墻,覺得心頭有一股子邪火不停的往上涌,身子像火爐一樣,燃起來一般。

就在這時,一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臉,她覺得很舒服,急急的纏了上去。那冰冰的手伸進了她的衣裳里,冬雪感覺自己像在沙漠里行走了許多的人,終于看到了清泉。她一把抱住來人,將滾燙的臉貼了上去。

迷迷糊糊之間,她被抱進了屋里,冰冷的手始終游在她在身上,衣服一層屋的被褪去,她感覺到無比的暢快。

等她清醒時,已赤身裸體的躺在大爺的懷里,身下火辣辣的刺痛。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