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留言:
第6章先干大事第6章先干大事→:八三看書83ks,九章奇案!
周昭想著,手指輕輕地落在了那空白的竹簡上。
就在這個位置,她清晰的記得那幾個字“鬼日訣別于天英”。
鬼日是中元節,天英毫無疑問是令大啟朝人談之色變的天英城。
天英城又被稱為惡人之城,從前朝開始那里便是不少窮兇極惡的匪徒聚集之地。
城主之下,天英有內有以北斗七星為號的七個堂口,外有十二星宿為稱的十二黑寨。
大啟朝如今內亂未平,朝廷騰不出手來對付天英城,便將他們當做了江湖門派暫時未予理會。
就在今日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那個地方。
所以又是為何會在中元節死在天英城里呢?
周昭想著,眸光一動。
既然蘇長纓用了訣別兩個字,那么她死之時,蘇長纓便在天英城。
這樣一來,她就有了必須要去天英城的理由!
這般一想,周昭只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她是看到了竹簡,才去了天英城,然后死在那里。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指引一般。
“這是天要我死?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周昭大業未成,偏生不死呢!”
她周昭有二百零六塊骨頭,塊塊都是反骨!
周昭想著,最后看了一眼那竹簡,見上頭依舊是空空如也,也不再糾結將它卷了起來,裝回了包袱了。
多想無益,究竟是怎么回事,待她去了天英城,便一切真相大白了!
“初一,你同十五說,明日一早我要用車,去章府。”
“姑娘,您是說去章若清的那個章家嗎?”
門外的初一聲音有些磕巴……
不是,她家姑娘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還是被認定的殺人兇手呢!
他們明日一早大喇喇的去章府,真的不會被人用掃帚打出來嗎?
“不然去哪個章家?”
初一喉頭一梗,憋出了一個“諾”字。
周昭的屋中走三四步那是各種駭人的案情記載,五六步是各種噴了朱砂的“兇案現場”,再走七八步那同閻羅殿似的,簡直就是千百種死法大全。
進來的人擱地上若是瞧著不適瑟瑟發抖了,抬頭一看上吊繩迎風飄蕩。
整個屋中唯一還算正常的地方,大約就是墻上的那密密麻麻的險些被壓彎的書架。
那上頭堆放的都是各種竹簡,除了同律法相關的外,更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都有。
隨手一抽,可能會抽到《賭王千術雜談》之類的奇書。
這般老鼠來了還以為自己下了地府的地方,委實不適合有太多活人!
是以周昭只有初一這么一個貼身侍婢,且非喚不得隨意入內!
周昭見初三得令,七彎八拐的到了床前,將那竹簡放在了枕邊。這樣若是竹簡再有變化,她也能夠第一時間知曉!
到了這后半夜,晚風吹散了天上的烏云,星辰顯露了出來。
周昭扭頭看著銀輝色的窗,心中無比的清明。
她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章若清,又為何將那帶有她名字的木牌塞入章若清手中,想要她在這個局中起到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但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被動等待。
她都已經入獄了,“禍”已經擔過了,那相依的“福”豈能不收回來?
這個案子,分明就是她的一個絕佳契機!
她要去天英城,但不是現在立即去,而是先干一件大事!
翌日的長安城,是一個艷陽天。
章然卻是猩紅著眼,看著靈堂之上那擺放著的空棺材,聽著府上女眷的嗚咽聲,臉上寫滿了凄風苦雨。
“主君,周理公府上的三娘子周昭,向您遞了拜帖。人正在門外候著……”
章然聽到這個名字,腦子一嗡,他猛的轉過身去,沖著前來傳信的門房吼道,“誰?你說誰?”
門房一個激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聲音弱了幾分,“周……周昭……”
章然怒極反笑,他伸手猛地一拽,抽出了腰間懸掛著的長劍,氣勢洶洶地朝著大門沖了過去!
“周昭!無恥小兒!你竟敢來!你害我兒若清,老夫尚未殺將上門,你竟然敢來!”
那章然說著,當真是怒發沖冠,連那花白的胡須都炸了開來,瞧見門前站著的小姑娘,他二話不說提劍便朝著人刺了過去。
周昭瞧著,挑了挑眉,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顯得格外的冷靜。
章然瞧著她那淡然的樣子,愈發的生氣,他大“呔”一聲,長劍直接朝著周昭的腦門劈了下去。
周圍的路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可直到那劍已經落到了鼻尖上,周昭依舊是沒有動彈,她甚至連眼睛皮都沒有眨一下。
章然瞧著她那這般模樣,瞬間泄了氣。
他雙目一紅,痛哭出聲,“周昭!我有五個兒子,可我只有若清這么一個女兒啊!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
“章大人愛女心切,令人感動。但人若是我殺的,我此刻也不會站在你家門前。”
“今日周昭前來,乃是想章大人所想,來替大人分憂的。”
“某有一良策,可找到殺死章若清的兇手,不知章大人可愿一聽?”
章然愣神了一瞬間,隨即清醒過來,他嘲諷地看了周昭一眼。
“你憑什么?憑什么你說的我就想聽。”
周昭沒有接話,她揚了揚眉,靜靜地垂手等候著。
同那雙清明的眼睛對視了好一會兒,章然方才頹然的垂下手去。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且隨我進來。”
他是真的很想聽。
周昭點了點頭,示意車夫十五在門前候著,跟著章然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章家同陛下相識于微末之時,在起事之前,章然同皇帝已經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章然雖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戰功,甚至連大字都不識得多少個,但也憑借著同陛下早年的情誼,被封了爵位。
陛下念舊情,直到現在還三五不時的章然一起光膀子飲酒。
“先前大人不是問我憑什么?”
待章然引著她穿過亭臺樓閣,進了書房之中,周昭方才拱了拱手,認真地回答道。
“憑我是周昭。”
“這個長安城中,除了大人之外,我是最想抓到兇手的人。”
章然啞然,走了這么久,他先前被憤怒沖昏的頭腦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去。
常左平放周昭出獄,就證明她不是兇手。
“你所謂的良策是什么?”
周昭卻是沒有著急,風馬牛不相及的提了一句,“負責此案的乃是常左平,廷尉正李淮山昨夜沒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