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123】我過去你家吧

素子花殤

微微怔了怔,她轉身準備進屋,就隱約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一個男人,一個。舒殢殩獍

說些聽不清楚,還隱約能聽到嬌淺的笑聲。

蘇月垂了垂眸子,略略怔忡,忽然覺得,這或許才是那個男人另建小屋而住的原因吧。

她彎了彎唇,說不出心中的感覺。

這時,又有動靜從那屋內傳來,似乎是兩人起身要出門,蘇月回過神,連忙擰了水桶閃身進了屋,將門掩上嬖。

鬼使神差的,她就趴在門后面,順著門縫往外看。

果然,那廂,門開了,男人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男人站在門口懶。

原來是她。

蘇月愣了愣,這個她昨日見過,是村里方大夫的女兒,好像叫方云,昨日是跟方大夫一起打下手的。

其實,昨日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看商慕炎的眼神,又想看又不敢看的,老拿眼角偷偷睨人家,臉紅得就像是個番茄一樣,這夜里倒是敢一個人了?

“嚴大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幫你換藥。”

回過頭,淺笑嫣然地看著長身玉立在門口的男人,一幅依依不舍的模樣。

“好!”商慕炎含笑點頭,瀲滟眸光流轉,眼梢微掠,似乎朝她這邊看,雖然隔著門板,蘇月還是禁不住心口一跳,本能地直起腰身,拉開和門縫的距離,又聽到他溫潤醇厚的聲音傳來,“云兒明日不用來了,我你家吧,正好,我也找方大夫有點事。”

“好啊!”嬌糯的聲音微微顫抖,明顯透著欣喜激動,“那我在家等你!”

“好!”商慕炎眉眼彎彎,笑得絕艷。

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商慕炎轉身進門,蘇月看到他似乎又朝她這邊睇了一眼,才將門吱呀一聲關上。

蘇月心里狠狠將這個男人鄙視了一番。

這段接觸下來,還以為傳聞言過其實,他并非那種浪駭不羈之人呢。

卻原來……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直在煙花柳巷常呆的男人,這才兩天不到,就跟人家勾.搭上了。

還害得她內疚了一,以為的話說重了。

還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跟他道個歉。

現在看來還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還云兒,我你家吧。

還能更輕浮一點嗎?

云兒?

我還月兒呢。

扔掉手中的小木桶,蘇月心情甚是不爽得爬上床。

睡覺!

他又不是她的誰,懶得理會!

許是白日下雨的緣故,夜里的溫度尤其低冷,蘇月窩在被子里也睡不著,空氣中、枕頭邊,似乎還縈繞著淡淡的那個男人的氣息。

淺淡的松柏清香。

好聞,卻也讓人覺得煩躁。

她就不懂了,這世上的香料何止千萬,這兩個男人為何非要用同一種香?

她開始數綿羊,一只,兩只,三只……

可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睡意,隔壁又開始各種激.情上演,那動靜搞得比頭一天夜里更甚。

要崩潰了。

這兩個人體力還真旺盛,竟每夜都來。

她皺眉,拉過被子蒙住頭……

翌日清晨,她打開.房門的時候,正逢商慕炎從屋里出來。

一襲嶄新的白色錦袍,不染纖塵,頭頂盤著一個髻,用白色發帶所束,腦后墨發輕垂,神清氣爽、風姿綽約,俊美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蘇月怔了怔,對方似乎也看到了她,朝她微微一笑,開了口,“起來了?”

“嗯!”蘇月點點頭。

“?昨夜睡得不好?”男人鳳眸含笑,蘊著一抹深意,凝在她的臉上。

蘇月略略一震,有些慌亂地垂下眼,本能地伸手撫上略顯蒼白的臉頰,否認,“沒有!”

“沒有就好!”男人依舊是笑若春風,“等會兒二妮會將早膳給你送,我有點事要出門一趟,晚點。”

有點事要出門?

是會方云吧?無不少字

連這個都不敢直接說,肯定心中有鬼。

算了,她也懶得管他,隨便他,愛咋地咋地,跟她無關。

“嗯!”蘇月再次點了點頭。

男人已經掩上門,轉身出了院子。

蘇月看著他的背影,衣袂翩躚,腳還微微有些瘸,卻腳步匆匆,她怔怔失神了一會兒,也轉身,進了房。

說是晚點,果然是晚,一直到蘇月上床睡覺,也沒有見到那人。

也不知幾時的,第二天,她又看到他出門。

她其實想問的,后來想想,似乎也沒有立場,便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一連幾日都這樣,早出晚歸的,整天不見人影。

這一夜,又是一樣,蘇月沐浴后,去潑水,對面的屋里還是黑燈瞎火一片,商慕炎依舊不在。

意料之中的事。

雖然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舒服,不過,她也已習以為常,回屋將胸口的繃帶重新纏了一下,就上了床,手臂上的那些外傷都已經結了痂,她就也懶得管了。

不是不是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的緣故,今夜一上床,就覺得困得不行,倒在枕頭上,不一會兒就睡了,而且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中,還似乎被夢魘所纏,夢中,她好像看到了商慕寒,也看到了商慕炎……

再次醒來已不知時辰,屋里燭火依舊,窗外夜色正濃,天,還沒亮。

頭微微有些沉,忽然,腕上有刺痛傳來,她垂眸望,竟是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有殷紅的鮮血暈染在傷口的周圍,不是很嚴重,卻還是有血水往外滲。

她蹙了蹙眉,起身下床,準備處理一下傷口,卻藥瓶里的金瘡藥已經沒有了。

來到窗口看了看對面,那人竟然還沒有。

也不知想的,她轉身,扯過床頭上的中衣披在身上,就出了門。

腳步如風,她走得極快,直直往方大夫家的方向走。

這幾日,她在村子里瞎晃蕩,也大概他的家住在哪里。

可走了一半,她又猛地停住。

這個時候去人家家里干嗎?

想了想,才想起手上的傷口。

哦,對,是去拿金瘡藥的。

剛走到方大夫家門口,只見他家院門緊閉,心中正思忖著要不要敲門,忽聞,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她一愣,也不知出于心理,就連忙退到了一棵大樹后面。

院門被輕輕打開,一個女子的身影從里面出來。

一件小碎花披風委地,清瘦嬌柔,是方云。

蘇月一怔,連忙將身子往大樹后面又隱了隱,生怕被對方。

只見方云輕輕將院門拉上,四下望了望,便轉身往后山的方向走。

后山?

這個時候去后山?

是去見商慕炎嗎?

蘇月抿唇略略怔忡,也是,古代本就封建,更何況是在如此民風純樸的小村,方大夫在家呢,他怎會容許的女兒跟別的男人私會?

要約會必須藏著掖著才成!

難怪深更半夜不回家呢!

心口微澀,蘇月轉身往回走,可走了幾步,又頓住,靜默了片刻,竟又轉身,鬼使神差地往后山走。

后山不高,也不陡,一條小徑蜿蜒。

四周樹木棵棵,只是早春,葉子都基本還未長出來,光禿禿的,所以也沒有遮擋住頭頂的月光,視線還算清明。

小徑上很多干枯的落葉,踩在上面細細沙沙的響,她盡量躡手躡腳,不讓動靜太大。

在哪里呢?

這么一會兒就不見了方云,也不見商慕炎。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不遠處的山坳里似乎有個山洞,隱隱約約、婆婆娑娑中,有昏黃黯淡的光從里面投出來。

她微微一怔,輕屏了呼吸,翼翼地走。

洞口越來越近,視線也越來越清明。

洞內果然有人。

他在,方云也在。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男人和抱在一起的身影出現在眼簾里的時候,蘇月還是有些震撼。

洞壁上一根火把斜插,火光搖曳,曳得原本寒冷的洞穴一片氤氳婆娑。

男人一襲白衣勝雪,坐在洞中的軟墊上面,方云站在他身后,微微弓著身子,整個人貼在他的背上,自身后緊緊抱著男人。

兩人都是背對著洞口,看不到臉,不知臉上表情,也沒有。

蘇月怔怔將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掠開,揚落在洞壁的火把上面,火把燒得正旺,松油滴滴嗒嗒順著桿子往下淌。

她垂眸彎了彎唇,轉身,離開。

腳下就像踩了風,她走得極快,說不出心中的感覺。

抬手看了看腕,傷口早已凝住,上面的血漬也已經干涸,她順著原路快步下山。

可是,有人比她更快,當她意識到身后疾跑的腳步聲,準備轉身的時候,已經被急奔而來的人撞倒在地上。

確切地說,是兩人都倒在地上,所幸,山路被厚厚的枯葉覆蓋,摔下去,倒也不覺得痛。

待看清對方的時候,兩人都是一怔。

“岳姑娘?”

“方云!”

蘇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山洞,這么快就出來了?

方云亦是面露疑惑,似乎不意會在這里遇到她。蘇月注意到,她兩眼紅紅,鼻音濃重,似乎是哭過的樣子,估計方才就是只顧著掩面疾奔了,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前面有人,直接撞到了她的身上。

兩人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蘇月垂首拍打著身上沾染的落葉,有些尷尬,不該說。

如果這個哭過,就說明兩人在鬧小別扭;如果鬧小別扭,那那個男人是不是會馬上追出來;如果他出來,是不是就會她在這里。如果他問她在這里,她答?

不行,得趕快走。

“方姑娘,我先走了!”話落,蘇月提起裙裾,就往山下疾走。

那一刻,她竟想到落荒而逃這樣的形容。

就好像與人偷偷約會的人是她,然后又被人抓了個現行一樣。

“岳姑娘!”

身后方云的聲音被夜風送了。

蘇月微微一震,本想裝作沒聽到,直接無視掉,想了想,還是頓住了腳步。

“你是來看嚴大哥的吧?無不少字”方云緩緩繞到她的面前,看著她。

蘇月沒有吭聲,說白,她不怎樣回答,總覺得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那又不進去了?是因為看到我在里面嗎?”無錯不跳字。方云彎著唇笑,淺淡月光下,竟是說不出的落寞澀然。

蘇月怔了怔,依舊不該說好,訕訕地笑,“不是,我……我本來有事找他,后來想想,又沒事了。”

“嗯!”方云應了一聲,也不還是不。

蘇月也懶得管,只想著趕快離開,如果被商慕炎,她竟然跟蹤到山上了,那就糗大了。

“如果方姑娘沒有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蘇月對著方云略略頷了頷首,徑直越過她的身邊,往前走。

“岳姑娘放心,嚴大哥堅持了今夜,就會沒事的。”

蘇月腳步再次一滯。

放心?堅持今夜?就會沒事?

意思?

她猛地回過頭,“你說?”

方云有些懵,見她臉色不對,還以為是說了,“我……我只是讓你不要擔心,嚴……嚴大哥不會有事的。”

蘇月渾身一震,“把話說清楚!”

蘇月再次來到洞里的時候,男人已經沒有坐在軟墊上,而是斜靠在洞壁上,依舊背朝外,看不到臉,一動不動。

蘇月就遠遠地站在身后,看著他,看著他刻意緊繃卻還禁不住微微顫抖的后背,沒有上前,也沒有。

或許是火把上的松油燃得差不多了,火光比先前微弱了不少,蘇月將目光從他身上掠開,看向四周。

或許是方才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在那抱著的兩人身上,竟沒有,這洞里面的狼藉。

枯草到處都是,滿地都是碎破的紅薯,聽剛才方云說,這個山洞是村民們用來囤放紅薯的薯倉。

洞壁的石頭上有血,一條條、一道道,殷紅刺目,不過,她也是現在才。

心中微微一動,她抿了抿唇,拾步朝男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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