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的舔狗日常_第91章前世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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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北疆王室,長公主和明章帝二人單獨在建陽殿談了許久。
北疆二皇子被秘密壓入盛京,這事只有明章帝和長公主以及長公主的幾個親信知道。北疆野心勃勃,一直覬覦凜朝國土,這些年三番兩次開戰也沒將他們打怕,這次能生擒他們的二皇子,可謂是大快人心。
只是因長公主受傷一事,恐有奸細藏匿其中,故此暫不張揚大告天下。
商量好事情后,內侍進來添了一次茶。明章帝關懷地問:“皇姐的傷,可好了些嗎?”
明章帝和長公主一母同胞,相互扶持,可以說他們是彼此在世上最親的親人。尤其明章帝性子溫和,說難聽些就是優柔寡斷,早期被藩王和朝臣壓制得死死的,都是長公主一手擺平,將他們料理的服服帖帖,再不敢不忠心。
所以盡管長公主權勢滔天、手握兵權,和明章帝的感情也依舊很好,從無嫌隙。
長公主想著謝策,明章帝叫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來,淡淡笑道:“好的差不多了,陛下不必擔心。”
“皇姐有心事?”明章帝問。
長公主眉眼未動,瞥了明章帝一眼,語帶嗔怪:“還不是陛下,好好地給阿寧找了個冤家,害我愁的啊日夜睡不安穩,頭發都大把大把掉。”
明章帝哈哈大笑,“我當是什么事值得皇姐勞心,原是為了阿寧。”
他唏噓道:“我也沒想到長玠這么死心眼,非得要阿寧......”長玠是謝策一出生,明章帝給取的字。
“我兒是個物件不成?他非得要陛下就給了?半點不問我這個為娘的意思!”
見長公主怒氣蹭一下上來,明章帝忙道:“皇姐莫氣、莫氣,依我看,長玠對阿寧是一心一意,半點不含糊的。”
長公主怒氣愈盛,差點要拍桌子:“即便如此,也沒這等強買強賣的做法!他對阿寧一心一意,阿寧就要嫁他為妻嗎?!”
“皇姐消消氣、消消氣......”
“要我說,你對自己兒子都沒這么好!”
殿內瞬間靜了下來。
直到外頭內侍低著頭進來稟報:“陛下,長公主殿下,康王世子求見。”
“咳......讓他進來。”
“不見!”
明章帝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苦笑道:“皇姐,你就給我個面子吧。”
長公主冷著臉,什么也沒說。
明章帝就知道是默許的意思了。
內侍察言觀色,低垂著頭出去了。
不多時,謝策走進來。
他穿著芥子色的勁裝,一看就是從騎射場上過來,腰桿挺直如松柏,十足少年意氣風發。
“謝策見過陛下,姑母。”他抱拳作揖,抬起頭時眉眼彎彎,哪有半分外人口中的乖張無常。
明明很是乖巧討喜嘛!
明章帝看了坐在一旁自顧自喝茶的長公主,板著臉道:“一天天的沒個正形!就你這樣還想娶媳婦兒?不如做夢來得快一些!”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長公主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謝策露出茫然神情,就見明章帝瞅了瞅長公主,暗示意味十足。他做出馬上反應過來的模樣,畢恭畢敬受教:“陛下教訓的是,我一定改!”
明章帝咳了一聲,“其實也有很大的進步了。”
長公主起身道:“陛下既然還有其他事情,那本宮就先行一步了。”
明章帝道:“哦哦那好,那好。”
她前腳剛走出建陽殿,后面明章帝就給謝策使眼色:“還不快跟上去!一點都不機靈!”也不知道討好討好未來丈母娘!
“多謝陛下!”謝策說完忙不迭追上去。
“姑母!我有話想同您說!”
長公主一回頭,謝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巴掌抽懵了。
——長公主在大庭廣眾之下抽了謝策一耳光!
周圍宮婢內侍登時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氣!
謝策生生受了這一記,低著頭道:“姑母,請您聽我解釋。”
宮中人多口雜,長公主自然不會蠢到在宮里說那些話。
她冷冷看了謝策一眼,既沒出聲駁斥,也沒拒絕他的解釋,甩了下繡著金紋凰羽的袖子往宮門而去。
謝策自知理虧,不過長公主到底還是給了他個解釋機會,便虛心老實地跟在后頭。
這一幕叫前來給明章帝送參湯的惠貴妃瞧見,不禁神情一怔,眼眸瞇起,若有所思。
謝策老老實實跟在長公主屁股后頭去了長公主府。
他敢打包票,他兩輩子加起來,就是對著陛下都沒這樣老實本分!
沒辦法,誰叫他眼巴巴惦記人家女兒。
受點罪都是應該的。
還是霧凇院的書房,門一關上,長公主冷聲道:“是要我逼你呢,還是你自己老實交代了。”
謝策知道長公主的性格脾氣,就是因為太知道了,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瞞著她。
更何況,就算他做得再隱秘,也不一定能瞞得了。
倒不如坦誠交代,還能博得幾分好感。
他在心里默念了幾遍“阿寧”,打好腹稿,低聲道:“接下來我所說的一切,姑母可能不信,但我所說,句句都是真話。”
長公主瞇起眼,輕蔑的眼神落在謝策身上,好似在說,我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戲來。
但很快,隨著謝策開口的第一句話,長公主臉色大變,目光駭然幾乎要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謝策聲音低沉,眉眼俱是沉淀之后的冷肅,這副模樣的謝策,別說和之前相提并論,就是再修煉個十年八載也做不到。
長公主心里已經信了五分。
謝策低聲道:“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做,可姑母,我已經看著表姐死了一次,重來一次,我就算得罪所有人,也要讓表姐好好的。”
長公主沒忍住道:“你以為你就以前沒把人都得罪死了?”
......這就有些打臉了。
謝策訕訕一笑,逞強道:“以前是年紀輕,不懂事嘛。”
長公主擺擺手,“你接著說下去,說的詳細一些,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既然都做好決定了,說肯定是要說的,只是說多少、藏多少,就是謝策的事兒了。
他又不傻,所有老底都揭出來。
長公主神情越發凝重,尤其聽到后面,她幾乎怒火攻心,狠狠地踢翻了整張書桌!
“他們、他們竟然敢!”她咬牙切齒,恨不能在柳姨娘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
上輩子的秦清被韓云韻推入池子中后,因耽擱時間太久,寒氣入侵,使身子虧損越發嚴重,幾乎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全靠著參湯吊命。長公主狠狠罰了韓云韻一通,反倒使韓云韻更加憎恨秦清。
后來,也是這個時候,長公主急忙忙離開盛京,在邊境受傷,又掛心著長女身子,傷還沒好就連夜奔波趕回來,后面在韓亭柳姨娘的照料下傷口變黑,需要刮肉療傷。韓亭死活不肯同意,只說湯湯水水也有效果。
就這樣熬了一兩年,在韓亭的催促下,長子秦衡為母外出尋藥,卻在半路馬匹暴躁失控被甩了下去,雙腿被踩斷,從此殘廢度日。長公主深受打擊,徹底一病不起。再之后,次子秦湛因不小心聽到韓亭和柳姨娘之間的談話,被柳姨娘用下作手段害的身敗名裂,長公主得知后嘔血不止,昏迷數日。
后來據太醫所說,也有從前生子所落下的病根緣故,所以長公主才會急病去了。
長公主府就這樣只剩下兩個女兒,讓人震驚且意外。
彼時六月中,最熱的時候,韓亭等人生怕放久了尸體容易腐爛,長公主的親信甚至還沒趕來上香,就被韓亭匆匆忙忙入棺下葬。
誰能想到,在長公主葬禮上哭的快背過氣去的駙馬,會是長公主之死和害了兩個兒子的罪魁禍首?
誰都沒有懷疑。
長公主死后,兩個兄長也一一跟著去了。
臨近年關,病重的秦清被韓亭嫁給了三皇子,為了她的身子著想,大婚沒怎么操辦,一頂小轎子就這樣抬進了皇子府邸。與此同時,長公主府徹底成了韓亭柳姨娘的天下。
半月后,秦清凍死在了三皇子的后院。
她去時,剛滿十六歲。那一日,本該有風光無限的及笄禮,本該有天底下最尊貴的人齊坐一堂為她送上祝福,本該有令人崇敬的美好未來。
可最后卻是她穿著皇子府下人都不要的舊衣裳,凍的全身發紫,她撐著一口氣從木板上爬起來,想去找她的阿爹、妹妹,可沒走幾步,就倒在了雪地里。
謝策甚至都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
每每想到,謝策就控制不住想要殺人!暴戾的情緒充斥腦海,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撕碎了。
他紅著眼看著長公主,聽到最后,她已經滿臉淚痕。
“從慎、從嘉,還有阿寧,我的阿寧......”長公主輕聲道,如果按照這個事情走向,沒有謝策的干預,恐怕她又將重蹈覆轍。
她一生驕傲且自負,倘若知道韓亭和柳姨娘早就相識,她絕不會也不屑和這樣的男人共結連理!
若不是他,她的四個孩子,又怎么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謝策看著隱隱在奔潰邊緣的長公主,一顆心定了大半。
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只道自己做了夢,夢見長公主府發生的一切,秦清等人最后的慘狀,其他一概不知。
只要長公主信了七七八八,自會去查!
比如,韓亭和柳姨娘何時相識,又是如何暗度陳倉,巧妙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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