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看到華敏沄的小動作,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也不顧還沒到屋里,湊上去,“吧唧”一下,親在華敏沄的唇上。
華敏沄臉色變都沒變,還下意識的回應了一下。
反正周圍就只有他倆,家里的人都知道,老爺回來的時候,都不要湊過來,免得看到什么令人尷尬的畫面。
對華敏沄來說,成親三年了,老夫老妻的,南宮墨慣常喜歡做這些小動作,華敏沄早就習慣了。
而且,她還特別喜歡呢。
更何況,馬上這相對平靜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她分外珍惜。
這一下可不得,南宮墨哪里受得了,本來淺淺的一吻變成了長長的深吻。
等南宮墨松開了她,華敏沄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懷孕的人就是氣短的很吶。
南宮墨也有些氣息未穩,要不是這臭小子還在肚子里,自己能這么忍著嗎?
想到這,他又皺眉了,瞪著華敏沄的肚子,好像要把里面的娃給瞪出來似的。
“他怎么還不出來?這臭小子,在肚子里就不聽話,他以后能聽我的話嗎?”
華敏沄:“……”
南宮墨見華敏沄不回答,又膩過來,“沄兒你說,他要是不聽話,我能打他不?”
每日,南宮墨都喜歡膩著華敏沄,問一些幼稚問題。
華敏沄都習慣了。
只當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她當然知道,南宮墨在外面是什么樣子的,在南詔這邊,皇商南陸,還有個“黑面神”的名號。
可見,他這個人有多么不近人情了。
只是,在她面前,他一直是這樣的,親近又在乎,把他不愿意示人的那一面毫無保留的在她面前展現。
華敏沄珍惜這樣的南宮墨。
“能啊,你是他爹,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揍他唄。”
南宮墨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媳婦兒的回答,他圈住華敏沄:“好好好,那沄兒,你以后是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我啊。”
華敏沄:“……更喜歡你。”
“你為什么猶豫了?”
“我沒有。”華敏沄哪里敢承認。
這男人不哄著還不行,他偏要跟她鬧。
華敏沄無奈,趕緊轉移這個她快要招架不住地話題:“對了,今天你怎么回來這么早?”
今天一早,七王爺說要見他,南宮墨去了老馬場。
而且,本來他跟她說好,見過七王爺,他還要去練兵的,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原本他們成親是在老馬場里的,明面上,南宮墨只有那一個老馬場,南海這邊被南宮墨放在華敏沄名下不說,還建了莊子,誰也不能窺視到里面的一切。
但,南宮墨圍了尼蘇布的那一次,弄了五萬匹南漠馬回來,都在南海這邊的馬場里。
成親以后,華敏沄就接手了南海馬場的事情。
她想著反正都是馬,便琢磨起了南漠馬和南詔馬交配一事。
這些年,還真被她辦成了。
又兼之南海這邊地域寬闊,土壤肥沃,比之江南地帶,土壤和氣候似乎更加適合占城稻的生長。
正好為華敏沄研究占城稻提供了好的條件。
索性大部分時間,華敏沄就住在南海這邊了。
等到她懷孕了,南宮墨舍不得她兩邊跑,就陪著她一起住過來了。
如今,三年下來,南詔馬和南漠馬交配得來的馬還是很不錯的。
無論是外形還是耐力,比之南詔馬,也不差什么,比之純種的南詔馬還多了一個優點。
就是生出來的小馬駒比純種的南詔馬好養活不說,還多產了些。
這就讓馬場迅速擴大了。
去年,緊挨著這片地,南宮墨把周邊的地都買了,擴建了莊子,無論是跑馬還是種稻米,都有了更加充足的地方。
如今,這里儼然已經是南宮墨和華敏沄秘密的馬和糧草的儲備地了。
南宮墨冷哼一聲,把華敏沄抱在自己懷里,自己倚靠在軟榻上,就喋喋不休的吐槽起來。
“自九王爺兩年前被害以后,他們就以為我好欺負了。”
明面上,九王爺一直是南宮墨在南詔皇室的靠山呢。
“今天,七王爺過來,說是跟我談筆生意,看他的意思,根本不想付銀子,不過是想強取豪奪罷了。”
“七王爺此人陰險狡詐,做事毫無底線,他和我夾纏不休很久,搞得我興致全無,就先回來了。”
居然還要給他送女人,又是他不知道哪個庶女,七王爺庶女很多,而這些女兒都被他送給別人以籠絡人心。
南宮墨簡直沒眼看,倒盡胃口。
只想早點回來,只有在沄兒身邊,他才覺得舒服。
只不過,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不用說給沄兒聽了,把沄兒弄得心情不好了到時候,還得是他心疼。
看到七王爺,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九王爺,南宮墨嘆了口氣,九王爺是他在南詔皇室關系最好的朋友。
雖然,當時他和九王爺相交時,是有些動機不純,那時候,是為了傍上一個大靠山,站穩腳跟罷了。
但,后來,倒是真的處出了些真感情來。
興許都是生于皇室中的不得已和同命相憐吧。
不過,九王爺可沒有他的好運氣,想到這,他把華敏沄抱的更緊了。
沄兒是他的福星,幫他打理家業,拓展馬場,還給他生兒育女,跟他并肩作戰,出謀劃策,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對他那么好,和他那么匹配了。
在南宮墨看來,哪怕是用性命去換,沄兒都是不能割舍的。
她是他愛愈生命的女人。
可是,九王爺就沒這么好運氣了,他就死在他的王妃手上,那九王妃早就和七王爺暗通款曲了,最后毒殺了自己的丈夫。
那毒婦自己卷鋪蓋投奔了七王爺。
九王爺是中毒的,自知不治,死之前寫下了絕筆信,交給心腹送來給南宮墨,求他照顧他唯一僅剩的兒子。
那孩子也是由心腹冒死送出來的。
南宮墨同情九王爺的遭遇,收了那孩子為義子,取名南重生。
他是他爹拼死救下的唯一血脈,以后如同重新活過一般,拋棄過往,以新的名字,新的面孔,開始新的生活,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至于復仇與否,南宮墨和華敏沄都不會過多的干涉。
這是重生自己的選擇,他如今也有九歲了,救下的時候七歲了,這么大的孩子,經歷了那樣的變故,他什么都明白的。
九王爺的絕筆信中,只字未提要南重生替他復仇一事,只請求南宮墨照顧南重生,讓南重生好好的活著。
一個父親最后卑微的希望也只是希望兒子能好好活著。
華敏沄自然知道南宮墨為什么情緒低落了,八成又想到了九王爺了。
她安慰的回抱著南宮墨,又有些擔心南重生:“七王爺來,重生那孩子沒被他看到吧?”
烏那子神乎其技,幫那孩子改頭換面了一番,旁人自是看不出來這孩子和過往的糾葛,但是七王爺可以說是重生的滅家仇人。
孩子畢竟還小,若是看到七王爺,眼睛里帶出點什么,可就糟糕了。
南宮墨笑笑,安撫:“沒有沒有,你別瞎操心了,重生那小子精著呢,今天七王爺來了,一早有人告訴他了,他早早避開去了。”
“等七王爺走了,他就又跑回來了,說要收拾了東西,過來陪你,不住在老馬場了。”
“我趁著他收拾東西,跑了,才不帶他。”哼,他連自己未出世的臭小子的醋都吃,那小子都九歲了,和沄兒好的不得了,常常惹得他抱醋狂飲,他怎么可能帶他呢?
華敏沄:“……”
說來,重生是個可憐孩子,他娘出生的時候,就難產死了,但他自小機靈,又是唯一的兒子,九王爺倒是很疼愛他。
被救出后,剛來的時候,那可憐的樣子,實在讓華敏沄不忍。
于是,她就下意識的帶著他,陪著他。
興許那最難最難的日子是華敏沄陪他的,所以,重生自來了馬場,愿意開口說話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華敏沄為娘的。
不過,他不叫南宮墨為爹,叫他義父。
這可把南宮墨憋屈壞了,怎么,他不配當他爹么?
后來,他見重生每天每天都黏著華敏沄,氣的要死,想了個主意,讓他幫忙照顧馬場生意,就把他趕到老馬場去了。
就這樣,他才爭取到一點與媳婦兒相處的時間,就這樣,那混賬小子還經常跑回來,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不想提那小子了,南宮墨繼續說回七王爺。
“七王爺要強取豪奪,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這廝野心大著呢,如今皇位換到了三王爺手上,他也想走三王爺這兄死弟繼的路線。”
南詔皇室動亂由來已久,也就華敏沄小時候在這治病的時候,好了一陣。
只是好景不常在,不久又陷入內亂之中。
前年,華敏沄和南宮墨剛成親不久,三王爺逼宮成功,殺了南詔君主,頒了一道假圣旨,說是死去的皇帝傳位給他的,就急急坐上了皇位。
“他想買馬,估計是想兵變了。”
華敏沄客觀評價:“原本的南詔君主倒是個仁君,走的是懷柔路線,到了當今這個三王子,感覺就不太行了,他和南漠關系一直不錯啊,不過,七王子和南漠關系似乎也不錯?”
當年的岐山事變,不就是三王子給南漠開的方便之門嗎?
如今,南漠人能在南詔這么登堂入室,三王爺是罪魁禍首,現在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就算他想趕人家走,人家也不會走了。
“七王子都送了三個女兒給魯耶尼了,還帶去了那么多陪嫁,興許魯耶尼會站在七王子這邊也說不定呢。”
華敏沄覺得,如果自己是魯耶尼,就讓南詔一直這么亂下去,以此消耗國力。
這樣,等他騰出手,就如探囊取物,把南詔奪了。
如此想著,華敏沄還跟南宮墨分析了。
南宮墨覺得很對。他忍不住又親了媳婦兒一下:“我媳婦兒怎么這么聰明。”
南宮墨有時候也覺得震驚,媳婦兒對這些軍事上的敏銳度和掌控力比他還厲害。
簡直是天賦異稟。
不過,媳婦兒聰明又優秀,他高興著呢,真是自己的賢內助。
正想再親一下,門口傳來未月的稟報聲:“主子,重生少爺來了。”
南宮墨咬牙:這混賬……
華敏沄倒是很高興,她安撫的拍拍南宮墨的腦袋,讓他把他放下來。
如今,天還沒黑,重生又來了,他們躲在屋里也不是個事。
而且,她有好幾日沒看到重生了,也怪想他的。
南宮墨雖然很不情愿,但沄兒想出去見那混小子,他也沒辦法。
于是,只得跟在沄兒后面,不情不愿的出來了。
南重生看到華敏沄也是真高興,他沖過來高興的叫了一聲娘,今天,若不是他還有理智,隕丁叔也死命拉著他,他就要沖上去跟仇人拼命了。
可是,他雖然控制住了,但心里那憋屈和難過怎么也消散不了。
如今,看到他娘,他心里那陣不舒服的勁兒才緩沖了。
他也不管旁邊義父的黑臉,敷衍的叫了一聲:“義父。”
也不待南宮墨回應他,他就提起了一直拎在手上的魚,對華敏沄一個勁兒的獻殷勤:“娘,我在路上遇上人家從海里才撈上來的黃花魚,可新鮮了。”
“您不是最喜歡吃魚嗎?我去給您做魚吃。”
“魚吃多了,對弟弟可好了,會讓弟弟更聰明的。”
華敏沄摸摸面前的孩子的頭,笑著點頭,滿口答應。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孩子。
南宮墨本來想說一句,已經有鹿肉了,黃花魚明天吃吧。
可看媳婦兒那么高興,暗自瞪了一眼不識相的義子,到底沒說別的。
晚上,叫上烏那子,四個人加上肚子里的小娃娃,一家人美美的吃了頓晚飯。
南宮墨剛攆走南重生,想著陪媳婦兒消消食,就見隕丁匆匆而來。
南宮墨臉色一凝,和華敏沄對視一眼,兩人都直覺出事了。
果然,隕丁有些急切道:“主子,夫人,不好了,七王爺帶了人,圍了馬場,說南詔君主有旨,說咱們馬場的馬有問題,要抄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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