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喜歡我

第102章 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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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不給人卸了手腳再回來!”阮建忠氣得不行了,連打他的欲望都沒了……

阮流箏也覺得腦袋里一片混亂,阮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如今只能緊當緊的先辦了。

她掐了掐眉心,苦惱不已,“阮朗,你聽著,兩件事,你一定給我記好了!第一,明天,你就拿著那十萬塊錢去醫院把事情給我講清楚……”

阮朗聽著,卻怯怯地想要說什么,最終又吞了回去。

“想說什么就說,現在還有什么不能說的!”阮流箏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只覺得腦門子疼。

阮朗低著頭,聲音小到快聽不到了,“十萬塊……已經……花……花完了……”

“什么?”頓時,阮建忠一氣而起,又是一頓亂揍,“你說,十萬塊!才一個月不到,你花哪去了?你個敗家子!”

“跟……跟女孩子玩需要錢,送禮物了……”阮朗抱著頭邊躲邊說。

阮建忠一腳踹過去,“你給我滾!我們阮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爸,爸,您坐下,讓我把話說完。”阮流箏也是覺得力氣被抽干凈了,勸阻的力氣都沒有了,更沒有氣力去糾結這錢的去向。

扶著阮建忠坐下,她繼續剛才的話,聲音因氣憤而有些抖,“好,花完了,行!十萬塊我想辦法拿給你,你帶著錢去醫院把事情說清楚!第二,尤其要記住的是這第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和寧至謙已經離婚了,他不是我老公,也不再是你姐夫!從此以后我們家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對你來說,他就是一個陌生人!而我,進修結束,也跟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就不要再在外面以他小舅子自居,或者再做出任何牽上他的事!”

她說得又快又急,說完之后,把阮建忠扶起來,“爸,您和媽先吃飯吧,至于阮朗……”她看了一眼弟弟,“就繼續跪在這里。”

阮建忠擺手,“生了這么個逆子,我哪里還吃得下飯!箏兒,把電話給我,我給至謙打個電話,向他道歉,哎,真沒臉再跟至謙說話啊!”

“爸,您吃飯吧,寧至謙那兒我去說,這之后所有的事都交給我,你們不用再管了。”阮流箏道。

“可是……這不道歉我心里過意不去啊……”阮建忠始終認為子不教父之過,阮朗這么不爭氣,他這個當父親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雖然悔之晚矣,但總要把這個責任擔起來。

“爸,交給我吧……”阮流箏低聲道,“畢竟……畢竟我是他前妻。”

是,她是這個家庭跟他之間的結點所在,道歉也好,決斷也好,都由她去吧,只要她這個點斷了,一切也都斷了……

“箏兒……”阮建忠不忍地看著女兒。

“爸,去吃飯吧。一切有我。”她把父親扶到餐桌邊,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父親的病沒有因阮朗而犯。

她自己是一點胃口也沒有的,為了不讓爸媽擔心,勉強自己吃了點,回房間去了。

她坐在床頭的電話機旁,一直在躊躇,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她回憶了一下下午的情況,確定他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不過他大概也是推斷出來的,可是,他卻沒告訴她,看來又是打算瞞著她自己去解決的。

然而,沒有阮朗出面,他怎么說得清楚?如果廖杰是轉賬還好,直接送的十萬現金,說都說不明白。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這個電話不打了,明天直接帶著阮朗和十萬塊錢去醫院吧,與此同時,跟醫院說明自己和寧至謙的關系,說明自己和阮朗的關系,就讓醫院認為這錢是沖著她來的,這樣,也許她在北雅可能待不下去了,但是,希望能保住他的清白。

她雙手抱膝,坐在床頭,心里難受得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

從十七歲開始,他就是她心里的神,干凈圣潔,沒有一絲污點。終她數年的愛戀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愛護他,保護他,可是,他卻總因為她而多很多負累,之前的已然過去,也就罷了,可現在仍然在帶給他種種麻煩。

是否她真的不應該任性地出現在他生命里?

離婚之前,她給不了他幸福;離婚之后,遠離故土,還累著他照顧她的家人?

現今回來,偏偏還要和他在一個醫院共事,享受他的照顧。她開始責怪自己,其實既然跟他離婚了,真的就不該再來北雅進修,就算那時不知道他會是老師,但同一個科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歸是又扯上了關系。

她苦笑,流箏,流箏,人總是把所有的相遇和重逢都歸結于宿命,但是宿命也是可以掌控和改變的,流箏,自作孽,不可活,可還要害別人,就不可原諒了。

于是開始討厭自己,既然說了再見,為什么還要放任自己和他相見?

這個晚上,終于難眠。

她算了算幾張卡里的錢。她跟他離婚的時候,一分錢也沒拿他的,因為三年都沒有工作,差不多是凈身離開,在外六年,省吃儉用,積了點兒錢,可是阮朗上次打架闖禍,寧至謙給他賠的錢,她還給寧至謙就去了一大半了,現在她卡中已經沒有十萬塊可以用來填這個洞,說實話,如果不是媽媽把車款余款全付了,她每個月車貸都成問題。

看來要補上這錢,還得動用媽媽給她那張卡。

她一直沒去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錢,不過,他們家之前的四合院,自己住著的時候覺得又擠又舊,一個院子里還住幾戶人家,但是那地段,真要賣出去,還是值不少錢的。

主意已定,第二天早上她便把這想法跟爸爸媽媽說了,阮建忠和裴素芬都很贊同。

她心里很是內疚,這筆錢雖然裴素芬交給她,在她心里一直把這當父母的養老錢,沒打算動的,終究還是她和阮朗的不是,父母到這個年紀了,他們這做子女的還要拿錢來為難父母。

征得父母同意之后,她一早就把阮朗帶走了,想著這時候銀行還沒開門,只能先讓阮朗去說明情況,自己中午才抽個時間取了錢下午上交。

一路,她都板著臉,阮朗偷偷打量她還幾次,也不敢跟她說話。

她到醫院后第一件事就打算帶著阮朗去找領導說清楚,卻不曾想,停車場遇到了他。

他是刻意在等著的,好似知道他們會來一樣,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梧桐樹下,穿著件青黑色大衣,人比樹挺,姿容更勝四季風華,然而,如今在她眼里,看到的卻只有他那張青黑大衣襯托下尤其蒼白的臉。

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眶一澀,視線里的他漸漸模糊。

模糊的影像逐漸靠近,一直走到她車邊。

阮朗在她身邊小聲提醒,“姐,姐夫……不……他……寧醫生來了。”

阮朗到底是把她昨晚的話聽進去了,知道改口。

“嗯,我看見了。”她低聲道。

打開車門下車,他站在車外,過于干燥寒冷的天氣,他嘴唇燥得脫了皮,唇色也泛著隱隱烏紫,目光卻尤其柔和。

“來了?先回科室去,我帶阮朗走。”他說。

這跟她設想的完全不同了!

“不,阮朗跟我走,這事兒你不用管了,你去科室吧!”她是要自己承擔所有后果,證明他是無辜的,只是被她連累。

“我怎么能不管?”他臉色一正,“廖杰告的是我,我能置身事外嗎?聽話,回科室,什么都不要管,別人問你什么你只說不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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