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皮肉之苦第19章皮肉之苦→:東方沈安站在原地,像尊雕塑一般,目送著慕容紹華清麗的背影逐漸遠去。
“王爺,軍中情報。”
一封軍報遞到了東方沈安手中,軍報上還帶著戰狼軍團的印記。
“走。”
東方沈安一個飛掠翻身上了馬,一人一騎在長街上飛馳。
所到之處,行人無不倉皇躲避。
馬匹嘶鳴著從慕容紹華身側疾馳而過,那抹落在慕容紹華眼底的筆挺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空氣中彌漫著東方沈安身上清洌的氣息,將她緊緊包裹。
慕容紹華不爭氣地紅了眼……
“逆女!你還知道回來!”
慕容紹華一進門,一把戒尺便砸到了她的身上。
“爹爹、娘親……女兒知錯了。”
慕容紹華撲通跪下,二話不說就認錯。
“知錯了?你知錯了有什么用?你可知我這張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慕容行啪啪的拍著自己的臉,若不是馬車簾子厚重,他都不知道會不會在大街上被那些人的口水給淹死。
“紹華啊!你可知人言可畏啊!你當初死乞白賴地追在太子身后,爹爹是怎么攔都攔不住啊!
如今可好,你不僅追著太子不放,竟然還與安王不清不楚的?
慕容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你讓爹爹還怎么在官場上做人?
你是想讓爹爹和娘親被唾沫給淹死啊!”
慕容行重重地拍著桌子,為官多年,他從未覺得如此抬不起頭。
“老爺、紹華還是個孩子……”
慕容夫人到底心疼慕容紹華,雖然氣憤卻也忍不住要為慕容紹華求情。
慕容紹華畢竟是女子,今日這事情鬧得這般大,她生怕紹華會做什么傻事。
“老爺!您就饒了小姐吧,小姐已經知錯了。
讓奴婢替小姐受罰吧……”
小橘也哭著跪了下來,老爺都已經上戒尺了,這可是最大號的戒尺,老爺擺明了是要小姐受最重的家法,小姐這般嬌貴哪里禁得住這么打?
“你們還替她求饒?沒有你們這么慣著寵著,她怎會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
今日誰求情都沒用,誰再開口便一起罰!”
慕容行絲毫不退讓,今日若是饒了慕容紹華,往后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慕容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慕容紹華,她招惹太子也就算了,可她竟然還去招惹安王!
安王是何等身份?皇上都不敢輕易得罪安王,她慕容紹華是有幾條命夠安王砍的?
“老爺……”
慕容夫人又急又惱,眼看著勸不住慕容行,她急得眼前陣陣發黑。
“來人!將夫人扶回后院休息!”
慕容行也怕自己會心軟,干脆將夫人給支走了。
“請爹爹責罰。”
慕容紹華筆挺地跪著,心知今日這一頓打是逃不掉了。
與其將爹爹娘親氣病了,不如她受點皮肉之苦。
“你倒是急不可耐了!”
慕容行氣得不行,干脆撿起戒尺親自執行家法。
今日,不好好給慕容紹華上一頓家法她根本記不住疼!
啪!啪!
一下又一下,厚重的戒尺帶著鉆心的疼痛落到了慕容紹華的身上。
慕容行本就存了讓慕容紹華長長記性的心思,下手絲毫沒留情。
足足一百多戒尺下來,慕容紹華周身已經被冷汗浸濕了,煙紗的衣衫下隱隱的透出了血跡……
“來人!送小姐去祠堂思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允許放她出來!”
慕容行下了狠心。
“老爺!小姐傷得這么重……您不能關她去祠堂啊,她會死的……”
小橘哭著咚咚地磕頭,再怎樣小姐也是老爺嫡親的女兒啊,老爺怎么能這么狠心?
“哼!她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承擔惡果!”
慕容行一甩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橘沒了辦法只能跟著慕容紹華一起去了祠堂,她得在門口守著,萬一小姐狀態不對,她也好趕緊去請大夫。
慕容紹華被下人拖著丟進了祠堂,身上的傷痛入骨髓,慕容紹華差一點背過氣去。
“嘶……”
慕容紹華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喲!這是誰呀?怎么才出去就又回來了?還……這么狼狽?嘖嘖嘖……”
沈夕夢陰陽怪氣的,看到慕容紹華這么慘,她比誰都開心。
“我狼狽?沈夕夢……你苦心經營這么久,竟然沒人告訴你,圣上賜婚的詔書已經送到府中了么?
看來你在府里的人緣也不怎么樣……”
慕容紹華強忍住了疼痛,她再狼狽照樣也能將沈夕夢給氣死。
果然,沈夕夢怔住了:“什、什么賜婚詔書?賜誰的婚?”
“當然是我與太子的!忘了告訴你……太子親自去圣上面前求來了圣旨,要我做他的太子妃!”
慕容紹華低低地笑了,她每動一下,后背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什么?慕容紹華你騙誰呢?太子會求娶你?這怎么可能?”
沈夕夢心底咯噔了一下,腦海中某根弦咔嚓一下斷了,扎得她腦袋突突地疼著。
慕容紹華怎么會成為太子妃?不會的,一定是慕容紹華騙她!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慕容紹華冷冷的笑著,慢慢挪動身子趴到了一邊擺著的軟墊上不動彈了。
她暗自蹙了蹙眉,真是疼死她了……
沈夕夢緊咬著下唇臉色煞白的,她瘋了般沖出了祠堂,她甘心跪兩日祠堂,可不想等來這樣的結果!
太子哥哥只能是她的!慕容紹華怎么配?ωωω.χΙυΜЬ.ǒm
“小姐……您還好嗎?小橘去替您請大夫。”
小橘在門口探了半個身子進來,見自家小姐了無生氣地趴在墊子上,當場急哭了。
慕容紹華痛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聽到小橘在說什么。
小橘塞給了門房幾兩碎銀子,從側門溜了出去。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橘跑遍了各個藥堂,所有的大夫一聽說出診的對象是尚書府大小姐,一個個都拒絕出診!
小橘急得給人家磕頭,卻被無情的給轟了出來!
“小姐……是小橘沒用……連大夫都請不到……”
小橘像無頭蒼蠅一般,在長街上亂轉著,不知道哪里還能請到大夫。
暗處,一個人影一閃,直奔城門外軍營而去。
軍營中,東方沈安正在陣前做最后的部署。
一個人影迅速靠近,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東方沈安劍眉微斂,眸底噙上了一抹嗜血的冷意:
“帶軍醫過去,另外……查明幕后主使。”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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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