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回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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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回雨欲來
聽說周繹是先被沈夫人叫了去,在里頭呆了半晌后,氣沖沖地出來,直接回了自己房間。(索给 力 文 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GeiLWX)進屋沒片刻工夫,周繹便又出來,一路往周綽書房去了。
傅天瑜才聽說時,并不覺得有何異樣。
她早就知道周繹夫婦貌合神離,周繹常常整日不在房中,要么出去練兵,要么悶在書房,再不就是去周綽那里,好像不想看見沈青英似的,一出去就是一整日,至晚方歸,草草盥洗沐浴便睡下。
聽婢女們議論說,周繹夫婦半夜里都是靜靜的,從來沒叫過人,早上進去收拾時,**單也都十分干凈整齊,連個褶子都沒有,更別提什么痕跡。
就在傅天瑜覺得無聊,以為周繹不過又躲出來片刻,忽然又有婢女進來,說外頭的小廝看見,周綽身邊的初一抱了被褥去周綽書房。
來報信的婢女叫擷芳,在周紀身邊服侍多年,年前剛由傅天瑜做主,被周紀收了房,如今雖無名分,卻與傅天瑜走得親近。
“盯著的小廝叫六柱,專管添燈油的,因此看得真切,也沒人疑他。”擷芳低聲道,“說是過了小半個時辰,三公子才從書房出來,二公子卻沒跟著,直接在里頭睡下了。”
“睡在三叔叔的書房了?”傅天瑜一驚之下脫口問道。
擷芳的聲音更低了:
“六柱在外頭盯了許久,把附近幾條廊上的燈油添了又添,想是不會看錯。”
傅天瑜沉思不語,半晌后才叫擷芳再去打聽,看周繹房中情形如何。
擷芳出去,將打聽消息的事交給廊下的小廝,自己則轉身回屋,陪傅天瑜議論起今日的事來。
“二公子與二少夫人平日看著倒好,也聽不見吵鬧。”擷芳說著,給傅天瑜倒了杯茶,恭敬地遞過去,“但奴婢冷眼瞧著,二少夫人怕二公子實在是怕得厲害。連奴才對主子都未必如此謹慎,哪有夫妻間倒要這樣的?”
傅天瑜才剛端起茶杯,聽到擷芳最后一句,手上不禁微微一頓。她心念微轉,嘴角輕輕一揚,繼續喝起手中的茶來。
待慢慢喝完了半杯茶,傅天瑜才接過擷芳的話。
“因此我才特意讓人盯著。他們夫妻如此反常,青英腹中也遲遲沒有消息,”傅天瑜說著,輕輕嘆了口氣,“雖說是父母尚在,可我畢竟是世子夫人,早晚要擔負起整個周家,哪能看著他們如此?”
擷芳聞言,笑著贊傅天瑜心善,又說她辛苦。
傅天瑜緩緩搖頭,露出一絲苦笑,道:“倒還不覺得辛苦,如今不過多看顧兩眼,凡事自有母親管著。他們不鬧出大事來,我也不好多說些什么。”說完便要將茶杯放回去。
擷芳忙將茶杯接過,用帕子擦了,在托盤上放好,手上一邊忙著,一邊對傅天瑜說道:
“夫人可要跟世子爺說說?這一遭動靜可不小,世子爺既是兄長,又有世子的身份,請他去勸和勸和,總該有效。”
傅天瑜彎起嘴角來。
“到底是世子爺的知心人,難為你有這樣的胸襟見識。”她拉過擷芳的手,先嘆了口氣,才又微笑道,“這事總要先跟世子爺說了,到底要怎么勸,還要世子爺定奪。”
擷芳點頭稱是,服侍傅天瑜盥洗畢,便回到自己屋里歇息。
傅天瑜躺下近半個時辰,周紀才回到房里,自有其他婢女服侍周繹寬衣盥洗。
周紀在前頭待客,才剛散了局,雖然喝得不多,卻隱隱有些酒氣。他在**上躺好,待侍女熄燈出門,登時就翻身壓了過去,雙手在傅天瑜身上摸索起來。
傅天瑜心中頗不耐煩,她先按住周紀的手,問他喝了多少,聽說還不到二兩,估摸著他不會就睡,便把周繹睡在周綽書房的事說了。
聽傅天瑜說周繹從自己房中出來時,周紀的手也還不老實,依舊上下亂摸,待聽到去了周綽書房,他的手便只在傅天瑜胸前揉捏不住。直到聽聞人在周綽書房睡了,周紀的手忽然不動了。
自從被妻子點醒,周紀便已經明白自己將成棄子,只是苦于無力反抗,這才繼續裝傻充愣度日。
但哪有人會甘心被人算計了去的?周紀雖然煩悶,卻仍存了一絲僥幸,見妻子比他清明,竟由著妻子去打探消息。然而當傅天瑜說起周繹夫婦時,周紀心中又不免怨恨,氣傅天瑜不如沈青英,幫不上他什么忙。
每每想到如今的窘境,周紀就難免郁悶,時常借酒澆愁,甚至趁幾次酒醉,將他房中服侍的侍女睡了大半。
可憐好好的一個貴公子,從前多雅致的人,只因心中不平而日益扭曲,竟變成了這幅模樣。
傅天瑜似乎并不知道他心中的厭棄,不僅繼續做著賢良的軍師,還將他睡得最多的擷芳收了房,并親自報給沈夫人,免得東窗事發時連累了他的名聲。
周紀想想就覺好笑,他這般不受人待見,還要名聲何用?
聽著傅天瑜講完周繹的事,周紀頓覺無聊。因心中煩悶,剛歇下時的那股火霎時熄了。他收回按在傅天瑜胸前的手,冷笑道:
“不過是睡在外頭,又能怎樣?拿這個根本做不出文章。”
傅天瑜卻不這樣想,她壓低了聲音,頗有些興奮地說道:“周家拿他沒辦法,沈家能容他這般怠慢沈青英么?”
周紀聞言胸中大暢,高興了半晌后,忽然又來著興致,纏著傅天瑜玩了許多花樣,連身子也不教她擦,只說留著味道連夢也香甜,便摟著傅天瑜沉沉睡了。
的確,沈兗那般疼愛青英,未必不會為其女出頭。且他素來跋扈,又有權勢在手,偏此事與他沈家榮辱息息相關,若教沈兗知曉此事,怕真要掀起風浪來。
陽筠完全不知道周繹的打算,更不知他為了自己,甘冒天大風險。她只道沈青英那般順從,勢必能把周繹泡軟了,哪曾想到周繹心堅如鐵,輕易不折不彎。
這半月來,陽筠的胃口忽然不好,雖然不會就吐,卻連梅子茶也常覺喝不下,更別提那些腥膻的菜肴了。
見陽筠如此,可把武承肅急得不行,整日讓廚下變著花樣給做菜,才總算沒餓著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