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農家女

068節晚宴上,派遣男寵

何有福何有旺等人瞧玉兒的架勢,分明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姐模樣,頓時不敢多言,沒有像她小時候那般說笑。她在場,幾個人都有點約束,連說話都慢慢斟酌。

何玉兒早就瞧在眼里,等到小廝丫鬟們擺好飯之后,沖他們笑了笑:“大伯、二伯、早哥哥、江哥哥,你們慢慢聊著,我去前頭看看……”

眾人都沒有挽留她。

何玉兒知道何有福他們一直在鄉間,不習慣旁人服侍,臨走的時候交代丫鬟們:“菜上完了就不要到跟前去伺候,讓老爺們自己吃喝,等老太爺叫你們才能進去。”

丫鬟們樂得清閑,忙道是。

何玉兒一走,何有福等人才緩慢地松了一口氣,好似解開了身上重重的束縛。飯桌上擺了十二道菜,大部分的品種都是何有福何有旺等人沒有見過的。盤子里都拼了花彩,做成各種形狀,不像他們在家中或在小飯吃的,煮熟了就管。

大伯一邊吃,一邊向何有保道:“他四叔啊,你真是命中注定有好福氣。當時你養秀丫頭,人家都說你傻……要是讓那些當時說閑話的人看到你如今的好日子,他們真該打自己的嘴巴了!”

何有福、何有旺等人都停下來筷子,愕然地看著何有保。他們雖然沒有見識,卻也聽說過王侯是什么樣的高貴,除了天子,便是王侯最最尊貴了。只是安秀封侯了?對何有福何有旺等人,這個消息無疑于天雷,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這是真的啊?”大伯何有量愣住,“他四叔,剛剛我們問路的時候,人家說什么侯府、侯府的,我們還以為是什么特別的稱呼,不太懂,怕給秀丫頭丟人,愣是沒敢細問……原來,這就是侯府啊。怪不得這樣氣派……”

“是真的!”何有保欣慰地笑道:“秀丫頭已經是寧南侯了,是咱們東南最尊貴的身份了!”

何有福等人心中都是波濤洶涌,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王侯呢。原來他們都覺得,這樣的尊貴人,跟他們的生活不可能有任何關聯。如今沒有想到,他們看著長大的姑娘,居然成了侯爺!

可她不是爺啊。

“怪不得丫鬟小廝們都叫秀丫頭侯主!”何早生接口道,興奮地拉何有旺的衣袖,“爹,太好了,如今秀丫頭得了勢,求她為霞兒報仇啊!”

何有旺一聽這話,頓時落下臉來。

何有保也很久沒有回去了,忙問到底出了啥事:“這些年在縣城,秀丫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卻從來不見霞兒的婆家上門來走動,秀丫頭跟我說過好幾次呢。到底出了啥事啊?”

何早生正要說,何有旺忙拉住他,嘆了口氣才道:“過幾日再說吧。如今秀丫頭剛剛得勢,別叫她背惡名。況且今兒是好日子,別掃了興,明日再說吧……”

“四叔,我爹和大伯多住幾日吧,我和早哥哥明兒清早要回去的。家里的鴨棚和雞舍都放不下。大哥家里更忙……”何江生說道,他在這里一刻都呆不下了。寧南侯府的豪華讓他喘不過來氣兒,深奧受約束。安秀和何有保不會說什么,但是下人們看他們的目光,分明就是在想:原來是窮親戚,蹭飯來了。

所以他寧愿早點走。

何早生的感覺跟何江生有同樣的感覺,自然不愿意多呆,也道:“四叔,我家里的確太忙了,大貓小貓淘氣著呢,他們娘一下子都離不開。”

“別多說了!”何有保笑道,“哪里會短這一日半日的?家里不是有木生和曉生?你們倆都多住幾天,陪四叔說說話兒……”

“他四叔,孩子們都忙,讓他們兩個明兒回去吧,我和他大伯多住兩天。”何有福說道。

彼此牽扯了很多,最后何有保只得答應。

前頭早已開席,安秀已經跟眾人不是同一階層的,所以她的座位在正上方。如今日亦是男裝,沒有帶官服和官司冠,以示這是個非正規的晚宴,大家不需要拘禮。在東南,除了安秀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員,所以沒有必要裝大。

戲臺上唱的是比較清雅的曲目,青衣小量依依呀呀的著實動聽。管弦絲竹聲聲入耳,眾人一邊飲酒說笑,一邊回味著這些戲曲。不時有人上前給安秀敬酒。安秀不勝酒力,都微微抿一口,便交給一旁的南宮代飲。

“侯主對南宮管家不錯……”有人低聲議論道。

“南宮管家也是極美的男子,只怕侯主心中滿意,就是沒有人開口,她不好意思破例……”自從安秀封了侯,什么男女之間的俗成規矩,大家都不會往她身上加。畢竟女人封侯,本就是頭一份,身份無比高貴,總不能讓她像普通婦人那樣守空房。

“蔣老爺,國老這次給寧南侯送了什么大禮啊?”坐在蔣伸旁邊的人故意問道,他們一早就聽說蔣國老給安秀送男寵過來。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對宿渠縣來說,算是一個新聞了。

要是別的女人,旁人的吐沫一定會淹死她。但是放在安秀身上,眾人居然覺得是理所當然。

她高高在上,所有人都無法匹及。仰望她的時候,她所胡的一切都是閃光點,一切的不合理與滑稽事情,就會變得再正常不過了。這一切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雖然有些人還是在背后說,但是認為正常的,居然是大多數。

甚至有人說:“沒見過世面!在京都,男寵最正常不過了。寧南侯是侯主,有幾個男寵算什么啊?”

其實京都都是不是這樣,說話的人也不一定清楚,他不過是見蔣老送來,理所當然地猜想的。其他的人不愿意承認自己沒有見過世面,自然也會說,的確是這樣,太平常了。

眾人心中都知道,對于王侯貴族來說,這的確是平常,在普通人家,卻是笑話了。

“不過是玩意兒,不算什么大禮!”蔣伸說道。他不知道事情已經傳開了,自然不愿意多嘴,男寵這種事情,在東南并不普遍,蔣伸很怕安秀會尷尬。但是國老非要說這很正常,蔣伸也執拗不過他。

“什么玩意兒?死的活的?”有人不甘心,繼續問道。

安秀突然站起身子,向眾人說道:“今日,蔣國老給本侯送了三件大禮,本侯想邀請大家共賞……”

眾人忙說好。南宮在蹙眉看了看安秀,不知道她想干嘛,難不成真的要把男寵的事情公開?這種事情,雖然藏著掖著,大家都心知膽明。那層窗戶紙不過是遮羞,又何必捅破呢?

“去帶上來!”安秀低聲向南宮說道.

不一會兒,南宮便帶了兩個男侍上正堂來。他們都著紫紅色的外袍,身量挺拔均稱,健美有力,而面如白玉,毫無瑕疵。雖然比不上南宮管家好看,亦是美麗的男子。

在座的老爺中,有人好男癖,頓時咽了咽口水,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啊!

“看他們三人……侯主好艷福啊!”有人突然出身提醒道。

聽的人一愣,頓時明白:南宮站在這兩人一起,宛如第三個男寵。比起這兩個人,他的容貌更加溫婉絕色。當初很多人都把他當成女人,認為他是女扮男裝的。

眾人掩口低笑。

南宮耳朵尖銳,聽到這里,心口莫名升起一股子怒火。他臉色微落,把兩名男侍帶上來之后,依舊站在安秀的身后,面色鐵青!

“給大家瞧瞧國老給我的重禮!”安秀笑道。

兩名男侍掀開了手中捧著的托盤簾布,一尊玉像與一盤血珊瑚呈現在眾人面前。來客都是富戶,都見過這些東西,能看得出是珍寶,所以沒有太多的吃驚,只是一個勁地說國老好闊綽等等。

蔣伸忙笑了笑,說道:“這兩件不過是小禮罷了。”

安秀接口道:“蔣老爺謙虛了,這種珍寶都算小禮的話,便沒有大禮了!只是聽聞第三件才是真正貴重的,安秀倒是不識貨了。第三件禮物,你們貴重在何處啊?”

眾人一愣,心想安秀要干嘛?真的不顧世俗,在眾人面前公開承認自己要養男寵嗎?是被拋棄了,便心中不忿嗎?

蔣伸臉上的笑容依舊,他才不在乎安秀的聲譽。而且國老親自說了,男寵是最稀松平常的東西,在京都都不算什么新鮮事物,不過東南民風尚未開化而已。

君莫愁與君不見也愣住了,不知道安秀想干嘛,愣愣地看著她。

安秀柔聲笑道:“你們是國老給我的禮物,有什么過人之處嗎?”

蔣伸忙起身,走到中間,笑道:“侯主恕罪,是小人沒有說明白!莫愁善于武藝,刀槍棍棒樣樣在行;不見關于音律,琴箏鼓瑟都很拿手!不如請他們二人耍給侯主瞧瞧。”

安秀喜得直拍掌:“本侯正有此意呢!正好本侯的南宮管家亦擅長,不如叫他們一較高下?”

蔣伸忙道好,君莫愁也道:“愿受南宮管家指教!”

南宮很不高興,君莫愁不過是個玩物,讓自己去跟他比較武藝,不是把自己同他放在同一處了?真不明白安秀在想什么!

“等會兒讓著他,十招之內讓他贏。”安秀低聲道。

南宮一臉的不屑,心中卻想,憑什么?

“打敗了他,國老面子上過不去;多糾纏,你臉上也無彩。”安秀補充道。

南宮一頓,是啊,自己必須讓這個君莫愁贏。他輸了,國老送來的人如此不濟,國老面上無光,心中也會記恨安秀;但是一直不讓他,跟他打下去,自己被人與玩物比較的越多,怎么好看?

“我知道了東家!”南宮點頭說道。

安秀滿意的點點頭。

戲臺上的戲子們都退了出去,把戲臺交給了南宮和君莫愁。

眾人都擦亮了眼睛,全神貫注的準備看好戲的時候,南宮的武器已經脫手了。

不過三招而已。

南宮非常平淡地拱手:“好武藝,南宮自嘆弗如!”說罷,起身一騰,直直飛往安秀的身后。

這一敗,再起身一飛,大家都明白南宮的意思:他有高超的武藝,但是不屑于同君莫愁比,所以懶得應付他,故意三招之內就輸了。旁人都沒有瞧見他們的差距在哪里,南宮就已經回到了寧南侯的身后,把戲臺交給了君莫愁一個人。

君莫愁豈會不明白南宮這是羞辱他?頓時氣得變了臉!

不成想,安秀居然拍掌高聲道:“好武藝,的確是好武藝啊!國老送給本侯的這個武師,本侯很滿意。這樣吧君莫愁,本侯的護院正好缺一個護衛長,你可愿意代本侯,教好一幫子護院?”

眾人都愣住,難道安秀真的看不出剛剛南宮是故意的嗎?她一個勁夸君莫愁武藝好。可是好在哪里,大家都沒瞧見啊!因為還沒有開始,南宮就故意輸掉了武藝,故意認輸了!

只有蔣伸隱約明白安秀的意圖:既不想別人猜測她養男寵,又不愿意得罪國老。讓君莫愁做掮院長,既收下了禮物,不得罪國老,又消除了眾人對她私生活的猜測。

這個女人很精明,蔣伸忍不住感嘆,怪不得她生意好,有個腦筋靈活的人!

君莫愁愣住,他當然知道自己來侯府是做什么的,但是安秀這是什么意思?君莫愁向蔣伸求助。蔣伸點點頭,示意他應下來,君莫愁才道:“多謝侯主抬舉!屬下一定盡心盡力,保衛侯府安全!”

蔣國老調教出來的,都是聰明人啊!

“那么君不見,你的音律功夫,也展示給本侯看看吧!”安秀說道。

君不見比不上君莫愁聰明,他是個愚笨的人,見寧南侯把他哥哥一下子派到了護院長,還以為寧南侯看中了他一個人而已。當即喜滋滋地上了戲臺。

戲團的樂師忙拿了好幾樣樂器給他。

君不見有心炫才,一樣樣玩弄起來。

安秀笑道:“如此美妙的音律,正好下菜,大家共舉一杯!”

眾人都笑了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君不見,也不可能成為侯主的男寵了。他上了這個戲臺,永遠都只是一個琴師甚至戲子了。男寵跟小妾一樣,是半個主子的,不可能展示給別人看。如果安秀有心收他,就不會讓他上臺的。

蔣伸如何不明白。但是君不見的音律高超,身邊的人不停地敬酒,說些夸獎他的話,順便狠狠地恭維國老府上人才濟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蔣伸居然有絲得意,呵呵地笑了起來。

一晚上,君不見便再也沒有下過戲臺,樂器一樣換了一樣的練下去,為大家的宴會添酒興。

一開始他還是有心賣弄才藝,后來才慢慢懂了安秀的心思,頓時不想演示了。但是每一次一曲完了,安秀的下人馬上讓他繼續下去。君不見求救與蔣伸。而蔣伸,早被安秀安排好的人,灌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哪有心思管君不見?就算他是清醒的,他還能說,不讓君不見彈了,他本是國老給寧南侯的男寵。

這不是打國老的臉嗎?

所以這是吃啞巴虧。

想起已經離開的君莫愁和在臺上下不來的君不見,安秀看了南宮一眼,兩人都忍不住偷笑。

特別是南宮最后飛身,既展示了自己武藝的高強,又故意不屑同君莫愁比武,讓眾人知道他身份的不同。免得把他與男寵混為一談。

酒宴尚未結束,蔣伸便醉的不省人事了,安秀讓人把他扶回客房,順便派了一個美貌的丫鬟去伺候服侍,然后讓南宮把這個丫鬟的賣身契找出來,明早給蔣伸帶回去。

南宮當然明白安秀的意思,忙下去了,順便把安秀的想法告訴了那個丫鬟。這個丫鬟自然高興,她不過是小丫鬟,將來最后的的宿命就算嫁給小廝或者年紀大了轉賣出去。如今跟了蔣老爺去了,就算做小妾也是風光的。

而戲臺上,君不見還在彈拉,手指已經麻木了。想起在蔣國老府上的日子,誰不看他們克弟的眼色啊!國老還保證,安秀一定會非常寵愛他們。可是君不見已經瞧出來了,安秀是把他們當徹徹低低的低等級玩物而已。

他們不可能上安秀的床的。想到這里,君不見心中很是失落。

這邊,安秀已經起身了,高聲道:“君不見的琴藝的確好,比本侯所有的樂師都好。以后你就在戲團吧,教教本侯的樂師們。”

君不見蹭地站起身來,這才是真正的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