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98最毒婦人心
今晚更新地有點晚了,啊呀呀,我心疼小葉……
“咣當”一聲,外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葉惜京猛地回頭往外,便見一名官差進來道:“啟稟小王爺,那人強行躲到殺了一人逃了。”
葉惜京看了藍于滄與千秋一眼,一把拉過千秋的手道:“你跟小王走,藍于滄你不能輕舉妄動。”葉惜京是想著前去不會武藝好對付一些,能不和藍于滄動手自然不動手為好,便將千秋抓做人質,這時候要去抓捕那個奸細才是要緊。
千秋被他抓得生痛,卻也沒有呼救,葉惜京腳程極快,直接將千秋拉出了船艙到了甲板上。千秋道:“他是走了水路還是往城里頭逃了?這時候不用封鎖平涼關?”
葉惜京冷聲道:“這一點還不需要你來提醒小王,城門早已經封了,他插翅難飛。”
葉惜京自然不用親自下水抓人,不一會兒,不少人便穿著黑色水靠入了冰冷的渭水中,初時那人掙脫之后便直接跳入了水中,不過這樣的天氣若是一直待在水中不亞于找死,他一定會上岸。千秋提醒葉惜京這一點,讓他在沿岸搜尋便是。
“我與你做一筆交易如何?”千秋壓下被風吹得有些亂得頭發,對著葉惜京說道。
葉惜京只哼笑一聲,沒有與她說什么,他不覺得千秋有與她談條件的資格。
“我手中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該知道紅葉夫人最后是與我在一起。”
葉惜京一聽“紅葉夫人”便是一頓,他側首看了一眼千秋,忽覺這女子那目光好生令人心煩,明明是心中懼怕卻表現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叫人嗤笑。
“你先說與小王聽一聽。”葉惜京心覺千秋是她的俘虜,那么俘虜的一切東西都是她的,根本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如今我處于弱勢,你自然可以拿勢壓我,但是我想你應該不屑這么做才對,卑鄙而不擇手段其實并不是葉惜京。”
葉惜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道這女人又如何了解他了?被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能夠打動他,這樣的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這女人自作聰明,反而落了下乘,不叫她吃一吃苦頭她是不會明白的。阮胥飛喜歡的女人是什么樣的一個女人呢?
江面大風將千秋面上的發絲全都吹亂,岸邊火把明晃晃的,如一條長龍游曳千秋一手拂去身上的雪花,一手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
葉惜京根本沒有將千秋的這些動作看在眼里道,他不覺得千秋能在他手里翻出什么花樣來。
“小王爺,這東西是你代我送給寧春嬋吧。”千秋將一個包裹著一塊紫紗包裹的東西遞給葉惜京,葉惜京有些疑惑那其中的東西,他從不知道千秋與寧春嬋有舊,如今寧春嬋懷有身孕,是怎么也不能讓她接觸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的。
“這是什么?”
“本來是屬于我的現在是屬于她的。”千秋說道,又作勢對著河面,“小王爺擔心有問題那便罷了。”說完,她眼也不眨,便一手朝著江面扔了出去。
葉惜京眼見著那紫紗被拋出去,他縱身一躍,眼疾手快地去拿那塊紫紗,風將紫紗吹開,落入他手中的不過是一樣觸手冰冷的金屬物事。
一枚金釵,一枚純金的蝴蝶金釵,做工十分考究,只是這全金的釵子未免有些艷俗。
葉惜京有片刻失神疑惑地看了一眼千秋,道:“這是什么?”
“如你所見,女孩子用的玩意兒,你若是擔心什么,便不用管它,我只是覺得放在我這里有點沉重或者你當我實在是錢太多要扔掉一些吧。”
葉惜京對這答案并不滿意,只覺得眼前這女子所言所行都讓他覺得十分怪異與不解,剛才在船艙里頭他第一時間想過殺了這女人,但是當她問他真的要殺她嗎的時候,卻有些猶豫了,這感覺說來真是奇怪,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在不舍一些什么,殺人幾乎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他,為何會猶豫?難道因為她是一個女人?難道因為她和阮胥飛的妻子,而他因為被阮胥飛算計了一次因而對那人有更深的顧忌?
葉惜京這才發現,那金簪一頭不像普通的發簪,竟是打磨得十分之鋒利,他手心被擦破了一層皮,隱隱透著紅色的血絲。而被擦破的地方已然有些發麻,原本暗紅色的鮮血顏色也越發變深。
葉惜京目光霍然看向千秋,道:“你在釵子上下了毒?”真是用盡心機的狠毒女人。
千秋并沒有否認,她原本便是拿了那支金釵作為保命之物,只是如今恰巧遇見了葉惜京,走到這一步也實在不是她的本意。
葉惜京一劍將那傷口隔得再大一些,好放盡毒血。雪花覆蓋在他的手掌上,停滯在他的傷口上,葉惜京一手捏住千秋的咽喉,道:“什么毒?”
“我不知道。”千秋盡量說得平靜一些,這毒藥是她問藍于滄討要的,只不過知道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便是了。
葉惜京覺得手掌越發發麻得厲害,就算流了再多的血也沒有用。千秋看著他的傷口,道:“你快止血吧!”
葉惜京撕下一截袖子便將傷口緊緊纏住,握住拳頭,一手始終沒有松開千秋的咽喉,道:“解藥呢?”
千秋只覺得咽喉被她捏的生疼,且腳尖緩緩離開了地面,呼吸越來越難受,面前只剩下葉惜京那一雙充滿著鄙夷與惱怒的眼睛。忽然,千秋覺得呼吸稍微順暢了一些,她卻是受不住身子癱軟下來,失去了意識。
這似是有些超乎葉惜京的意料,他只是想讓她痛苦一會兒卻不曾想就此讓她死了,只見她身子一軟,忽的就倒在了他胸口,葉惜京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任由千秋倒在地上,可以觸碰她略帶著寒意的身體,不知怎么地卻是伸手扶了一把,就此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里。
葉惜京一手已然僵麻,呼吸有些急促,他想著毒真是厲害霸道,因而對于懷中的女子的惱恨就更深了一層,一探鼻息,發現她還活著,心道定要這女子醒過來交出解藥,然后讓她生不如死。
葉惜京再看那鋒利的蝴蝶金釵,忽然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明明是有些艷俗的味道,可看著看著卻生出一絲別樣的意味來,他將那紫紗撿起來重新纏在了金釵上,然后收了起來。
“小王爺,人找到了。”
葉惜京暗暗調息著壓制著毒素,抱著已然昏迷過去的千秋回了船艙。
藍于滄還在那里,看不出他揣著什么心思,似是知道他遲早會回來一般。然而看到葉惜京抱著一動不動的千秋,藍于滄還是心下有些驚慌,忙過來查看千秋,只聽葉惜京沉聲道:“她昏過去了。”
藍于滄抬眸問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藍于滄接過葉惜京手中的千秋,將她放在床鋪上,很快便看見她脖子上清晰的手印,知曉是葉惜京剛才下重手了。
他摸了摸千秋的脈搏,眉頭越來越盛,一手連連點了千秋多處穴道,千秋蒼白的面色才稍稍紅潤一些。
葉惜京看著她似是很是痛苦的模樣,不禁有些詫異,問道:“為什么還不醒?”
藍于滄并沒有回答葉惜京的話,而是在房內開始找筆墨,開始寫藥方。
葉惜京皺眉道:“你該不是要讓小王來救她吧?”
藍于滄頭也不抬地繼續寫著,道:“你若是想要解藥,便幫我去按照這個藥方抓藥,不然你會后悔的。”
“小王會后悔?”他會后悔什么?葉惜京對藍于滄的話并不同意,余光掃過昏迷中的千秋,道,“別忘了,你是在小王的地盤上,如今你該直接交出解藥才是。”
藍于滄擱置下了筆,將那房子的墨汁吹了一下,遞給葉惜京,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葉惜京并沒有直接接過藥方,道:“既然小王不明白,不若你告訴小王。”
“這不是我該告訴你的。”藍于滄說道,若是他此刻將一切道明,葉惜京也未必一定會信,最好的方法是讓葉惜京自己想起來。
“……葉惜京。”昏迷中的千秋忽然囈語了一聲。
葉惜京一愣,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疾步走近床邊,抬起手就要直接結果了千秋的性命。藍于滄只是冷眼站在一處,他本可以直接制止他的動作,可是他沒有,因為他相信葉惜京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走過那些迷障,命運終將會引導他走向最真實的彼岸。
那只手頓在半空中,目光落在了她額間沁出的薄汗上,再一次清晰地挺清楚了她口中低喃的名字。
是想要耍什么花樣嗎?葉惜京不由自主地想。
他緩緩收起了那只手,皺著眉越發專注地看著昏睡中的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