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403誰的真情,誰的假意
藍于滄本想要去看看千秋,卻是被人攔下,不禁心中多了絲警惕,見葉惜京回來,便道:“寧夫人的孩子已經穩住了,小王爺不必憂心。./”
葉惜京只點了點頭,藍于滄心覺葉惜京似是有些變了,對于寧春嬋的關心少了幾分,又道:“小王爺看起來似是本就不太憂心。”
葉惜京只道:“懷著既然是小王的孩子,小王自然是在意的。”
藍于滄一頓,聽葉惜京這句話有些怪異,寧春嬋作為千秋的代替品,在葉惜京的心里應該很是重要才是,可如今聽葉惜京這么一說,怎么覺得寧春嬋的處境越發尷尬起來?孩子是重要不錯,可寧春嬋既然已經成了你葉惜京的女人,你如此態度倒是叫人難以捉摸了。
葉惜京似是知道藍于滄的想法一般,卻并沒有對此多做什么解釋,只道:“藍于滄你既然知情,為何此前對小王閉口不提?”
“小王爺指的是什么?”
“你還要裝什么蒜?難道你不知道小王說的是小王同盧千秋的事情嗎?”
藍于滄挑了挑眉,并沒有對于葉惜京的質問感到為難,只從容道:“小王爺這麼說,是想起來了什么嗎?”
“哼,小王什么也想不起來,但是即便如此,小王也決定要了這個女人了。”
藍于滄為不可見的皺眉,杜宇葉惜京的決斷并咩有很快做出評價,他只是想著阮胥飛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有什么反應。藍于滄自知其實自己過多插手這件事情并不太好,不過若是千秋開口相求,倒是絕對站在千秋一邊的。
葉惜京道:“小王且對你說,既然小王決定要了她,那便不能留著她肚子里的孽種。”
藍于滄凝眸看著葉惜京,搖了搖頭道:“恐怕王妃是不會答應的。”
葉惜京冷笑道:“她不答應又能如何?還有,你最好不要再稱呼她為什么王妃了,阮胥飛早已做土·他還要和小王搶什么女人?”
藍于滄心道阮胥飛還活得好好地在關外殺夷人呢,他將千秋的安危交托給自己,自己不能將這件事情放任,本來且為著千秋安胎·暫時客居此處還好說,但是不僅僅讓千秋成了也行的女人,還要害得阮胥飛失去了孩子,那他到時候哪里還有臉面去見阮胥飛?也更咩有資格做什么少司命了。..www..
“你不認同?”葉惜京清晰地從藍于滄面上看到了反對之意,他只道,“朗懼的孽種,留在盧千秋的肚子里·難道你覺得朝廷面上有光?小王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家好,不要婦人之仁,若是想要孩子,小王賜予她一個便是。”
藍于滄目光微動,只想著葉惜京如今一言一行真是契合羅剎之名,即便是對千秋也是如此,看來曾經那心底唯一的執念也已經不在了,葉臻果然是好手段·用刺中方法來改變一個人,葉惜京即便知道了一切也不會如何。對于葉惜京來說,她如今要的并不是千秋的真心·而不過是為了彌補當初的缺憾而已,這執念本身已經偏離的正確的軌道。藍于滄心中對于葉惜京不為嘆息,口中道:“小王爺,你既然已經對她多為不滿,你又何必招惹?”
“因為我這里痛!”葉惜京指了指胸口,可目光中卻毫無感情。
藍于滄怔怔地看著他,葉惜京道:“因為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這里會痛,我會難受,我這身體里還留著我對她的感覺·我既然不能叫著感覺徹底消失,索性便隨了這身體便是。”
藍于滄長時間靜默,饒是如事事看得分明的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來勸阻葉惜京,只感覺這人已經麻木。
“我要見一見她。”藍于滄說道。
“可以,要等小王將那孽種除掉了·成了小王的人之后。”葉惜京說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之后我便帶著她回城,小王身上的毒不用你費心了,稍后火云真人便會替小王消除。”他說出這個人來,不僅僅表明他對毒不顧忌,也表明了自己又足夠的本錢來威脅藍于滄,讓他不要自作聰明地帶著千秋硬生生離開。
藍于滄沉下臉來,他很少如此生氣,如今卻為著也行的固執行為有些動怒了,如今的葉惜京并不是挨著千秋的葉惜京,他的所作所為全是出于自私,只會傷害別人而已。
果然一大清早,便有丫鬟到了千秋的房內請千秋回城去,千秋故作不適,讓小婢代為傳話,說是要再見葉惜京。那小婢直說小王爺事務繁忙,正在審訊奸細,還要準備與狼王的戰爭,沒有空來見她這樣的
千秋便厲聲堅持自己不動,那小婢雖然將話說得十分刻薄,卻也不好真的將千秋怎么樣了,這之后千秋便要成為自家主子的女人也便是她們的主子,如今也不好將她太過為難了到了晚上,葉惜京冷著臉進門,道:“你要見小王做什么?”
千秋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脾氣,想著先安撫了葉惜京,只道:“你佐日歷突然對我說了那些話,如今見你一面也如此困難了嗎?”
葉惜京聽她話語中有柔軟之意,倒是也滅有要故意諷刺為難,想著她一個女子,之前被朗懼所困,輾轉又到了平涼關,便心中又稍微有些憐惜,道:“小王如今不是來了?”
“我不想進城。”
葉惜京當下皺眉,不悅道:“你既然要做小王的女人,為何還要留在這艘船上?小王還要來來回回,看你也著實不便。”
千秋便說著事先編排好的借口,道:“你也知道此前寧春嬋發狂要殺我,她如此戀慕你,又如何容得我?”
葉惜京聽她說起這一遭,心道看來她是有些相通了,便道:“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小王這之后也不會只得你與她兩名姬妾,小王的正妃都還沒有說什么,她又有什么好說?”
千秋對葉惜京此話實在是鄙夷至極,想著此前葉惜京還說只娶他一個,越發覺得眼前的葉惜京早已不是當初的葉惜京,便心中毫無留戀之意,就算是欺騙也不愧疚,只道:“我與她姐妹一場,不想要最后落得刀刃相向的下場。”
葉惜京一頓,見千秋垂眸落寞說話的樣子,倒不像是虛情假意的模樣,實則千秋是想起了小時候與寧春嬋的點滴,多少心底殘留著那一份溫情,不過若是說現在對寧春嬋有什么不舍的話是決然不可能了,她都為了葉惜京要殺她了,難道她還怨不得恨不得?她早已不顧情義,就算是口中說了不愿不想對她不住又有什么用?所以說女人在情之一字上倒是生生叫人怨恨起來。
可事情的根底卻是出在葉惜京身上,千秋心中壓下對于葉惜京的怒意,故意裝著對寧春嬋的糾結情緒,道:“她身子重,有七八個的身孕了,我若是真的做了你的女人,便落了她的想法,這些我本來不愿。你若是執意想要娶我,你便答應我兩件事情吧。”
葉惜京本有些不耐煩,可一想到寧春嬋到底是他的女人,又懷著他的孩子,自己笨也對他有一番憐惜,如今十秋又如此說,便稍稍聽千秋說是什么事情也可。
千秋露出一絲驚喜的笑意,她身上夾雜著少女的青澀與成熟女人的嫵媚,倒是叫葉惜京心中一動,心頭不由一熱。
葉惜京伸手摸了摸千秋的臉,千秋迫使自己忍耐住,裝作糾結的模樣,先是小幅度地一躲,卻并沒有完全拂逆了葉惜京的意思,葉惜京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散落的發絲撥到了耳后去,露出她清晰的臉來。這動作不似少年時的小心翼翼,倒是帶著些許味道。
千秋道:“在寧春嬋的孩子出生之前,我便待在這艘船上可好?”
葉惜京想著這要求也算是為了寧春嬋與孩子作想,倒是答應了也無妨,不過就是再等一個月的時間,這人既然已經落在了她的手里,想逃也逃不得。
千秋想著這一招似是有些奏效,便又道:“另一件事,便是想讓你放過這孩子。”
葉惜京忽而斂眸,面色僵冷許多,放開千秋道:“這事小王不能答應。”
千秋目光閃爍,放柔了語氣,讓眼中蓄滿一些淚水,只紅著眼睛道:“你若是對我還有一些情誼,便放過這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
“你對朗懼有心?”葉惜京沉聲問道。
千秋為怒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會與夷人為伍?只不過初為人母,這孩子在我懷里這么些日子了,要將他殺了我不忍心,他到底也是我的孩子。我出身之時,父親晉國公早已將我趕出了門,這世上我第一個怨恨的便是他,是我母親盧雨蟬含辛茹苦地將我撫養長大,我不能這樣對我的孩子。”
牽扯到千秋的身世,葉惜京還是知曉一些的,他雖然絕對不贊同掐你去留下這個孽種,可如今聽千秋如此一說,心中微有惻隱之心,即便知曉這一定是這身體對這女人殘留的輕易作祟,卻一時之間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葉惜京并沒有就此應下,但是似是并不如昨晚上那么堅決了,千秋心道看來這事情并不是沒有返還余地,便想著只要再稍稍做戲,要糊弄過這一陣子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