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死亡之舞
時候孤兒是不斗氣的,轉身就往反方向跑,但才跑幾回,因為在走廊的另一側又冒出了幾名外形如神者神龜一樣的刺客。
祈禱聲越念越急,沒有節奏、沒有音階也沒有感情,平板的綿延不斷,似乎在催促什么一樣。而隨著這詭異的彌漫在空氣中的聲音,更多更多的“神龜”從走廊兩側沖出來,好像這大宅中正舉辦烏龜賽跑會。
一向安全的灰堡,什么時候潛伏了這么多敵人?這是為什么?而她的人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阿德斯沒有回頭,但仿佛背后長眼似的注意到了這種意外情況,“站在我背后。”他命令,和往常一樣言簡意賅。
不過這回孤兒沒對他的語氣表示反感,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她速度很快的縮進阿德斯的背影中,一個字也不問,輕輕拉住他白色亞麻布襯衫的底邊。
從他的穿著上看,刺客來襲時他正在睡覺。也許是行軍的習慣,不在自己的地方他不會脫衣入眠,此時靴子也好好的穿在腳下,只是除下了鎧甲。
他沒戴頭盔,但孤兒還是沒能看到他的臉,不僅因為他是背對著孤兒,也因為他蒙著一塊面巾。
面巾的材質貌似是貴賓房的床單、圍過臉龐,在腦后打了個結。大概是行動倉促,那個結和他濃密微卷的黑色半長發纏在了一起,顯然是隨便撕了塊布戴上就跑出來了。
“要死就快點上來。”她聽到他說話,不動的時候,氣勢已經如此威嚴。
不過神龜們顯然被祈禱聲控制了,雖然恐懼在漫延,卻仍然步步向前。異常小心的,一步一步蹭。
孤兒更緊的縮在阿德斯身后。但盡量不去影響他的動作。她聽到房子中其他人已經被驚動了,皮特的叫喊聲和住在大宅另一側地領主守衛隊的奔跑集結聲混雜在一起,異常響亮、嘈雜。
守衛隊是由四大保鏢帶領的,大概巡夜的守衛也加入了進來,樓下和樓梯處一片喧嘩,聽來雙方已經開戰,只是這邊走廊中的神龜們還在慢慢聚攏、靠近,就等著一擁而上。
忽然,平板而柔軟模糊的祈禱聲中夾雜了一聲銳利的尖嘯。刺耳得令孤兒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被音波穿透了,而那些神龜們卻像被電擊了一樣,跳叫著、瘋狂的撲了過來。
阿德斯沒有一絲慌亂,體現出了身經百戰地高超素質。他近乎優雅的舞動著手中的疾風劍,不慌不忙,雖然劍身太長而走廊太窄,影響了他的動作,但無論神龜們從哪個方向的撲上來,都會撞到他的劍刃。立即變成殘體斷肢和一篷篷血雨。
孤兒本來提醒自己不要太靠近阿德斯,以免影響他戰斗,便不知不覺中,她從背后抱住了阿德斯強健結實、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配合得居然非常默契,好像和他在跳一支死亡之舞。
她把頭埋在他背上,不敢抬頭看,也不敢側耳聽,不過隨著他肩背肌肉的運動。恐怖地慘叫和哀號還是鉆入她的耳朵里、移動之間,赤腳會踩進地上橫流的溫熱血液里,偶爾俯著頭,還能看到斷手斷腳或者人頭,空氣中濃烈而沖鼻的血腥味讓她幾欲嘔吐。
她來自和平星球的和平年代,就算在塔撒大陸也沒有見到過這種屠殺式的殺人法。為什么會有人突然要對盈祿家下手?或者是對她下手!而且是什么人在使用邪術呢?
幸好她歪打正著的把阿德斯留在了這里。這就是所謂的諸神保佑吧!可是這地方顯然不能再住了,得換一個住處,以后這里恐怕要被稱為恐怖堡了。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居然想到這個問題。在強烈鄙視自己之余,她裝著膽子向兩側望去。
遍地的尸體,墻上、頂上到處是血液,堵在走廊兩端地神龜沒有幾只了。因為離得近了,孤兒能看到他們眼中極致的恐懼和絕望,可是他們停不住,因為祈禱聲沒停。所以他們
次沖了過來。
兩邊同時的沖擊,令疾風劍的回揮有些笨拙,劍到之處,阿德斯右側的敵人還是一樣的灰飛煙滅,但左側地神龜中卻有一只看準了劍下的一個空檔,一矮身就溜了過來,比草叢中的蛇還要快速,比水中的泥鰍還要滑溜。
他舉著閃著寒光的短刀,完全不管阿德斯。目標只是孤兒!
是什么人非要質她于死地?!而那神龜的速度太快了,搏命般的。似乎只要能殺死她就不惜任何代價。在這一刻,孤兒連害怕也來不及,腦海中只有一個模糊的疑問,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當”的一聲響,孤兒眼前一花,定晴細瞧時,正看到刺客們只剩下最后一名還存活著,疾風劍的劍身上全是血,仿佛是蒸發一樣,微弱地紅色霧氣纏繞著劍身飄散,充滿著地獄的氣息。
而那聲當響并不是疾風劍發出,而是來自最后一名刺客的短刀,那可怕的兇器被折成了兩截,居然是被阿德斯徒手生生捏斷的。
不過他的左手也被砍傷了,滿手是血,不知道傷到了哪里。
孤兒的驚呼聲還沒有沖出喉嚨,他右手的疾風劍已經回抹,隨著最后的神龜身首異處,這場戰斗終于畫上了休止符。緊接著,走廊兩端都出現了護衛隊,危險過去了,他們才趕來,堪比電影中地警察,總在英雄救美之后才姍姍來遲。
“大當家,你沒事吧?”皮特尖叫了一聲,好像挨了一刀似的。
孤兒勉強點點頭,慶幸她穿著塔撒大陸式地保守睡衣,不是從現代帶來的噴血小可愛,除了胳膊、脖子和腳外,都包在衣服里,不然她這伯爵小姐的名聲可就完了。
低頭看看,她頭一昏,差點跌倒,太多的血浸濕了她的腳底,太多的殘尸躺在她附近,讓她如同身處修羅場,從心底寒起來。
“快把大當家扶走休息。”皮特自己也快嘔吐了,“諸神寬恕,這簡直人,見到這么殘酷的場面居然沒有暈死過去,實在很堅強。
一邊的小四四聞言立即躍入血水之中,背對孤兒,彎下腰,“小姐,請上來。”
他在睡夢中聽到主屋這邊有異動,立即沖了過來,分外擔心孤兒的安全,可惜刺客眾多,他一時沖不進來,因為一直奮勇向前,身上還受了些傷,此刻見孤兒沒事,大為欣慰。
孤兒恨不得馬上跳上小四四的背,腳下的血腥讓她一秒鐘也不愿停留。以前在大陸游走時,在艱苦的環境下,小四四偶爾會背著她走,涉水、攀山、穿越荊棘叢,她對他那寬闊而溫暖的脊背非常熟悉。
不過做人不能太自私,不管怎么說阿德斯為了救她而受了傷,看來還很嚴重。就算他現在是她的員工,就算對于買斷生意,賣方應損耗自負,但做老板的也不能太過無情。
何況,與他跳那曲死亡之舞時,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全,盡管那是用錢買來的,感覺上卻還不錯。
于是她只是拍了拍小四四的肩,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和惡心,轉身對阿德斯道,“你的手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他冷漠的拒絕關心,大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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