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筠聞言,有些羞澀,“畢竟我是小王爺。”
段怡卻是摸了摸馬的鬃毛,苦口婆心的對老賈說道,“這說明了,我同蘇筠,都是讀過圣賢書,知曉禮義廉恥的體面人。”
蘇筠恍然大悟,先前的不好意思一掃而空,他挺直了胸膛,激動地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老賈不會罵我,原來是在夸我!”
老賈拍馬跟在二人身后,早春的風吹在臉上有些發涼。
他突然很希望能夠像那仙人一般,學了遁地術,嗖的一下回到了富水城里烤糍粑,畢竟開春之后的水,便不能用來泡糍粑了。Μ.5八160.cǒm
只有那滾燙拉絲又粘膩的東西,方能將他被眼前二人戳得千瘡百孔的內心,填補起來。
老賈想著,伸手摸了摸頭,又掉落了幾根頭發。
前頭扭過頭來的段怡,恰好瞧見了這一幕。
她沉默了片刻,“要不,我回去問問老郎中,有沒有什么防禿之術?不然的話,老賈就要變賈老了!”
老賈深吸了一口氣,怒吼沖破了夜空:“滾!”
那官道旁邊的山嶺里,一只大蟲像是感應到了似的,回應的怒吼了起來,“嗷!”
三人俱是臉色一白,拍馬狂奔了出去。
風直直地往嘴里灌,老賈埋著頭,聽著前頭傳來小姑娘被吹得斷斷續續的聲音,“老……賈,定是那母大蟲……相中了你!要同你鵲……橋……相會呢!”
一直到回了富水,進了那刺史府,老賈木著的臉都沒有緩過來。
他蹲著一杯熱水,縮在院子的一角,正月的冷風吹得他手腳冰涼,不知道是這熱水,還是祈郎中將蘇筠同段怡這兩個兔崽子罵成了鵪鶉,讓他覺得無比的舒坦。
“翅膀硬了啊!出息了啊!這是要老瘸子一個肩膀扛一口棺材,去那襄陽城給你們兩個收尸喲!萬軍之中散個步,老子倒是不曉得,眼皮子底下還生出了段子龍同蘇子龍啊!”
“常山趙子龍見了你們都得喊哥哥好生厲害!”
祈郎中見蘇筠傷了腳底板,心中更是惱火。
“你不是要上天么?怎么還會受傷啊!老子還以為你們是那和尚廟里的大笨鐘,越撞越jing神啊!莫不想是屋里頭的茶壺罐,一碰就碎啊!”
“自己個就沒有那一二三四五六數?”
老賈聽著,心中給祈郎中豎起了大拇指,這讀書人罵人,就是比他罵得中聽啊!
他正想著,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一隊府中巡邏的侍衛,緩緩地走了過來。
“不愧是主公,一出手便直接取了那襄陽五虎將之首的首級,氣得那襄陽城主吐血不說,還能全身而退!城中將士得知,一定會jing神大振!知曉主公所向披靡!”
老賈手一抖,茶碗里的熱水灑了出來,燙得他一個激靈。
他無語的朝著祈郎中看去,只見先前還罵罵咧咧的老郎中,如今一副老懷大慰,主公世上第一牛的模樣……
那侍衛們經過,聽到這聲響,一個個的睜大了眼睛,紅著臉,激動的看著段怡同蘇筠。
先前還像鵪鶉一樣的二人,竟是不知道何時站直了身子,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老賈深吸了一口氣,好一隊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待那腳步聲走遠了,祈郎中臉一垮,又拿著拐杖跺起地板來!
“你們還知道,自己個是段家軍首領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什么江湖匪徒呢!這般孤勇,去做刺客啊!做什么主公!”
段怡聽著,訕訕一笑,她忙扶住了祈郎中,在袖袋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個雞毛毽子來。
“先生莫要惱了,這是我們特意給您帶的禮物,這可是那田楚英的愛寵身上的毛做的。這不是凡雞,是泡溫泉喝燕窩長大的雞,您瞅瞅,這毛是多么的油光呈亮!”
祈郎中接過那毽子,夾在了腋下,瞪了段怡一眼,“給瘸子送毽子,虧你想得出!”
見段怡同蘇筠乖巧,他哼了一聲,快步的進了屋子,尋了座位坐了下來。
“老賈還在門口蹲著作甚?要蹲到茅廁里蹲去。”
老賈見罵到自己頭上來了,縮了縮脖子,端著茶碗進了屋。
屋子里的炭火燒得暖烘烘的,桌面上擺好了酒菜,雖然是深更半夜的,可那菜還騰騰的冒著熱氣,想來是一早準備好了,一直燉著的。
段怡一瞧,不客氣的同蘇筠做了下來,舀了一大勺白米飯,拼命的干起飯來。
祈郎中看著,又哼了一聲,“一會兒給我看看傷口,軍中有我一個瘸子就夠了,還想來第二個不成?”
蘇筠嘿嘿一笑,討好的夾了一顆花生米到祈郎中的碗中,“就知道老郎中你不是真心罵我們。”
“知道軍中士氣低迷,你們方才有此一行,不然的話,罵到你們哭為止。”
段怡剛剛離開,他是惱,可轉念便想明白了她此舉的深意。
段家軍跟著段怡,一直所向披靡,他們這支隊伍行事作風就是快很準,囂張又霸氣。
那田楚英上門來了那么一出,求親提醒了軍中之人,段怡不過是個會嫁人的小娘子;那狠毒的手段,又震懾了三軍,令人心有戚戚。
這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臉上,若做了縮頭烏龜,受了這鳥氣,軍中士氣定是會大受影響。
所以段怡那日方才立即說一定會加倍奉還,更是馬不停蹄的領著蘇筠,照著那田楚英的來了一遭,將這一巴掌打回去。
至于效果,看剛才那隊巡邏的士兵的反應,便知曉了。
“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吃雞把你吃傻了不成?”
段怡又吃了大口飯,她一臉困惑的看向了祈郎中。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啊!明明我在劍南的時候,正直又善良,百姓人人愛戴,說一句君子大義,那也不為過。而且十分正經,有情有義,行事端方。”
“怎么如今,竟像那鬼見愁似的,老賈跟著我,都要頭禿了!”
祈郎中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你對你自己有什么誤解?”
他想著,又道,“你對你的師門有什么誤解?老子為何在萬人之中選中你,你心里沒點數?”
段怡恍然大悟,“我就說嘛!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先生你教壞了我!”
祈郎中氣了個倒仰,他就知道,這廝這么安靜,原來是憋壞憋到現在!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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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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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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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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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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