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登天針,居然是活物。
出現了擊殺獎勵,也就意味著,眼前的這一管登天針,居然也是可以被殺死的。
“這也可以被殺死嗎?”
此刻的杜五一,竟是比剛才看到那本化龍經的時候,還要更為震撼。
“殺!”
深吸一口氣,杜五一把心一橫,直接抓起了面前的琉璃管。
剛才的時候,他心底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為了贏得田文凱的信任,當場將這登天針用了。雖然這樣更容易讓他打入對方內部,但一想到林火牛的那用藥之后的凄慘姿態,這打入對方內部的代價,總還是有些太高了點。
畢竟師兄李志遠也說了,讓他來也只是負責收集信息,沒必要非得以身犯險,說到底,金剛門終究還是雄踞俱北城,一計不成,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可用。
可現在的話……
“多謝先生賜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嘴上說著漂亮話,杜五一當場挽起袖子,竟是將琉璃管里的藥劑,全都打在了肩膀上。
暗紫色的藥劑才剛剛入體,杜五一的肩頭就是一陣刺痛,臉色變得猙獰,甚至肩頭也跟著泛起了暗紫色的紋路。
那是藥液在順著血管蔓延的外在表現,駁雜的藥力夾雜著血氣,竟是在無人引導的情況下,也在一路蔓延,妄想沖入他的四肢百骸!
而這,也是他為什么會選擇,將針劑扎在肩頭,而不是像林火牛一樣隨手扎在大腿。
只因為,肩頭之處,正是金剛八式的勁路所在。
那是他最為熟悉的勁路,也是他身上那些血氣的原本運行通道,并且在這一條通路之上運行過的,甚至不止是那點微薄的血氣。
還有,他的生命本身。
“反正現在壽元管夠!”
雙手握拳,杜五一當場按照那本化龍經中的影像,盤膝入定。
雖然擺的是盤膝入定的姿態,但血氣游走的勁路卻是順著金剛八式在游走,衣衫的遮蓋之下,原本于周身游走的血氣,登時便匯聚于肩頭!
一時之間,杜五一的肩頭之處,竟如同用了那赤沙掌一般,赤紅一片。
而那在這一片赤紅的包圍之中,則是那一片頑固的暗紫。
這是那些被推入身體之中的藥劑,此刻卻被蜂擁而來的血氣,硬生生地堵死在了肩頭之上再難寸進。
“殺!”
如同領兵大將一般,杜五一的意志一聲令下。
而那些匯聚而至的血氣,也頓時變得狂暴起來。
在杜五一有意識的操控之下,體內的血氣不斷擠壓著那那些暗紫色的的藥劑,將其切割分離,讓其變為再無活性的體內垃圾。
但那些暗紫色的藥劑,卻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竟也開始對周圍的那些血氣,施展了同樣的操作。
一時間,杜五一的肩頭竟如同兩軍對壘,雙方你來我往,戰成一團。
并且肉眼可見的,是那暗紫色的藥液,占了上風。
畢竟這血氣,還是太少了點。
杜五一的入門時間終究還是太短,雖然有著藥浴和血氣丹的滋養,再加上一些擊殺獎勵,他也算是有了點血氣,但這點血氣在面對暗紫色藥劑的時候,仍舊是杯水車薪。
只因為這暗紫色的藥劑,甚至能同化他的血氣。
血氣將暗紫色的藥劑分割擊潰,只能將其變成體內垃圾,但暗紫色的藥劑在擊潰了血氣之后,被擊潰的血氣卻反過來加入其中,成為了暗紫色藥劑的一員。
一時間,杜五一的血氣竟是越來越少,但那暗紫色的藥劑,居然越打越多。
甚至一路順著他的血管筋絡,蔓延開來。
只是片刻,杜五一的肩頭就已經滿是暗紫色的紋路,那危險的紋路甚至一路順著肩膀蔓延到了脖頸。
眼見得此情此景,一旁的田文凱甚至樂得拍拍手出聲,大聲叫好。
“對對!就是這樣!只要藥力散開,你就也能擁有力量了!”
曾經見過他人行藥場面的田文凱,愈發地喜笑顏開,只看那表情,甚至恨不得坐在那里行藥的是他自己。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五一卻突然,怒目圓睜。
“喝!”
伴隨著一聲暴喝,杜五一咬緊牙關。
這一次,被投入進去的就不只是血氣了。
吸收了剛才失敗的教訓,杜五一這一次竟是連壽元也填了進去,壽元和基礎屬性在大量消耗著,而肩頭那原本已經不堪負重的血氣,也如同得到了生力軍一般,頓時再一次昂揚起來。
原本幾乎要形成碾壓局面的暗紫藥劑,再一次被反過來壓制回肩頭。
但這一次就不只是壓制了,只因為它們面對的是更為洶涌的兵力,這一次,蜂擁而至的血氣沒有半點客氣,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經一路摧枯拉朽,將那暗紫色的藥劑切割分離,隨后挨個擊潰收編。
而在這不知不覺之間,杜五一自己,卻也已經一身透汗。
但眼前流淌而出的,那密密麻麻的擊殺獎勵,卻讓杜五一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登天針……不是殺不死!”
雖然只是短暫的打坐,但對杜五一來說卻是一場貨真價實的交鋒。
壽元和基礎屬性的消耗,讓此時此刻的杜五一疲憊不堪,眼下他只想要歇會,好好休息一下。
而這副虛弱的姿態,也映入了田文凱的眼簾。
“這……怎么回事?”
田文凱百思不得其解。
打登天針之后血脈賁張的,他見過不少,甚至就算稀釋了不知多少倍的登天針,依舊能讓人氣血翻涌,如同百病盡消。
可打完登天針之后,反而變得更為虛弱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行針,到底是有效果還是沒效果?”
田文凱不禁開始懷疑起來,他甚至一度懷疑那崔統領收了他的好處,卻給了他一本假的功法。
又或者說是假的針劑,起碼這兩樣里面,有一樣東西是有問題的。
“有效果,先生。”
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五一卻開口了。
緊接著他便伸出手來,一把便將身側的實木桌面給撕下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