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女侯

第六十四章 市集

紫袖一翻,光球就被生生定在半空中,五指向前,光球瞬間破裂成萬千碎片。

“你再去修煉個兩百年再來跟我斗。”

紫衣在風中翻飛,寶芝呵呵冷笑,“我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吊這具肉身,我未必是你對手。不過,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你拿什么來保護他?你現在只有聽我的,乖乖照做,我保證他活到百歲,有子孫送終。”

跌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擦了擦嘴邊的血漬,露出她清麗的臉。

她定定望著天上的半月恍然失神,良久發話,“以前的他,總是喜歡在月下賞梅飲酒,醉眼朦朧時牽我的手,說會與我白頭。至今想來,仍歷歷在目。”

輕拾裙裾,緩緩起身,身影圣潔的如月下仙子,“好好待他,決不可負他。我走了。”

字字堅決,有微風吹動,簌簌落一地清香花瓣,白衣女子黯然離去的背影落寞至極。

井邊有雙紫鞋踩在落花上面,得意的碾一片殘骸。

原本李程洵也以為白衣女子只是回家,沒曾想隔日,蘇家傳出霜眉的死訊。

因霜眉平日里知書達禮,笑面迎人,所以街坊鄰里有口皆碑,外頭人緣也是極好,前往追悼的人絡繹不絕。

白幡高掛,慟哭聲聲。

靈堂里大群和尚在頌經,靈堂外幾名法師在作法。

街巷皆傳,霜眉死因離奇,恐是妖孽做為。

一夜之間,妙齡女子的尸身,竟蒼老成老嫗。人人聽了都覺驚悚。

靈堂內,和尚對悲痛欲決的男子說,“施主,這妖太厲害,貧僧的修為實在找不出那只妖來,做完這場法事,我就去五臺山請我師叔來。你且節哀,我師叔下山之日,定是全城枉死之人大仇得報之時。”

幾日后,清晨,旭日東升,光芒萬丈,滿城百姓送和尚離開,眼里殷切期待。

夜里,仍舊是各戶警惕,門戶緊閉。大門外皆貼了和尚給的符,滿城皆兵。

霜眉入土為安的第二夜,城中有口井,紫光隱隱再現。

“離了那具肉身了啊?不錯啊,你還真是守信。”井底有嬌笑聲,低低自語,無人聽見,聲音消散在黝黑井里。

“先生,你要節哀。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蔻丹的紅襯著如玉的杯,杯中是琥珀樣的美酒,她眼波流轉,“若是到底意難平,不如我陪先生一醉方休。”他接過酒來,合著眼淚,與心里的悲苦一并吞下。

“再來一杯。”她一揚手,一杯酒入肚,喝的太急,一股液體自唇角劃落雪白脖子,之后沒胸,極盡誘惑。

蘇亦如心弦似被撩撥,心里痛楚卻還難平,又一杯酒入肚。

那晚酒味重重,醉意種種。

到底酒力不支,醉過去。

清晨醒來時,卻發現身邊躺著的赫然還有一人。

肌白欺雪,柔弱無骨,不勝嬌羞靠在他懷里。

醒過神來,發現身邊,竟還有這個知心人伴著。

于是三月之后,娶進門來。

寶芝就有了一直渴望的,即便是這樣尋常的身份,蘇氏紫芝。

更深露重,她繞著他的脖子問他:“愛不愛我?”

蘇亦如無限寵溺,答:“愛。”

寶芝又問:“會愛多久?”

蘇亦如笑著抱的更緊:“天長地久。”

此時的寶芝便覺得自己不再是妖,妖心頓失的她,只不過一個尋常的,守護著愛的女子,滿心皆是幸福與滿足,只羨鴛鴦不羨仙沉溺這塵世煙火。也忘記何人因她而走。芙蓉帳暖內,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半夜時分。

于是城內平靜許多。

夜,也溫馨安靜了許多。

寶芝不再出去殺人,李程洵也在蘇宅定居下來。

半月之后,和尚從五臺山上請來了高僧,在城外廟中,起祭臺,夜夜做法。

驅魔趕妖的事,百姓總是圍攏去看熱鬧。善男信女,滿心期待盛世平安。白日里香火更盛,到夜晚還是煙火繚繞。

蘇家卻有人病倒,斯人憔悴。滿屋子藥味,徘徊不散。

“紫芝,你最近身子怎么那么弱?”是男子噓寒問暖的殷切問候。

“亦如,我很難受,你抱抱我。”她向他伸出手,蔻丹已然失色,不再鮮紅。

他向她伸出手來,因為虛弱,她又嗅到那股誘人的氣息。靠在他懷里,在他肩后的指甲又本能的伸長。

“好好養病,明天再去給你換個更好的大夫。”他輕輕拍她的背,像是哄小孩入睡。

她猛然發現自己伸長的利爪。一驚,回過神來,利爪瞬間收回。“恩,我再睡一覺,醒了就會好些許的,你且先忙你的事去吧。”

他輕輕放她回床上,小心蓋好被子,抽出她戀戀不舍拉著他的手。溫和的笑容,“那我先去忙,忙會再來看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親手給你做。”

她笑,隨口報了一個菜名。反正什么菜對妖來說,味道都是一樣的,吃不吃,也是一樣的。可是,她要這份心思,那是只為了她做的,藏了暖暖的心意。好讓她有力量去抵抗驅魔咒。

該死的和尚,她心里暗罵。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閉了眼,嬰兒樣睡過去。

男子安心離開。

她看到那抹背影走遠,開始起了殺心。她要安靜等,好象今晚月圓,妖力積聚,那么好吧,事不宜遲,今晚,就是那和尚的死期。

床板后,是五道鋒利的指痕。若換做肉體凡胎,早就血肉淋漓。

李程洵跟在寶芝的身后。

“妖孽,你終于現形了。”老和尚袈裟飄飄,身后跟著拿著缽的小和尚,“快快束手就擒。”

“就憑你?哈哈。”寶芝不屑的笑,紫色光束化做五道利劍,迎面襲去。

兩和尚閃身跳騰避過,卻被光束沖散。

“妖孽,你害人無數,今日定是你伏法之時!”小和尚不知天高地厚,在旁叫囂,一臉正氣。

“害人?我是妖,人是我的食物,我不吃人,我怎么活。你們人不是也吃生靈嗎?口口聲聲慈悲為懷,要除妖鏟魔的你,出家前,也沒少吃肉吧?”她輕蔑的笑。

“妖言惑眾,盡管罵,下一刻你就沒小命說話了。”小和尚倒不懼怕,大聲吼,義正言辭。

寶芝大笑,“說的好,不過你也是我的食物。”利爪伸出,瞬間勾出小和尚的精元,吞入喉中。

老和尚大驚失色:“徒兒!”

轉而痛心錘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