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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難為-第七十章 中秋節
更新時間:2011-06-09  作者: 小唐人兒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小唐人兒 | 養父難為 
正文如下:
第七十章中秋節

八月十五轉眼就到了,這一日宮里定了要賞月開夜宴。齊攸吃了早飯就進宮去請安,在各宮里聽了一上午廢話,中午在澹臺葒月宮里用了午飯。澹臺葒月要歇中覺,齊攸便在宮里各處溜達。宮里備下的過節的東西比外頭器官得多,齊攸一圈看下來,除了祭月的兔兒爺沒有之外,其他色色都是齊全的,且沒有一樣不是堆的小山一般。

這時候雖說離開宴的時間還早,可宮里的上下人等早都已經忙活開了,國主和老太妃宮里的掌宮太監更是忙亂,指揮著眾內侍、宮女馬不停蹄地來往不知。齊攸好奇,先去準備開宴的園子看了一眼。見園子里湖邊垂柳下已經鋪了氈攤,頂頭打橫擺著幾張著意,下邊兩溜小幾一字排開。湖中高高地搭了個木臺子,大約是晚間要在那上頭唱戲。

齊攸站著瞧了一會兒忙得幾乎飛跑的小太監們干活,便覺得沒意思起來。忽又想起,明日就要跟著去狩獵了,今日還該去辭一下蘇子卿師傅才是。一來她齊攸也不是真不懂禮數,二來久久不去她那里也要說清楚的好,倒不要惹她煩才是。

這么想著齊攸便繞過一條宮巷,抄近路去宮中書庫。這日跟著進宮來伺候她的是她的大丫鬟靜雪,她到處亂跑澹臺葒月怕她不知道規矩,也把自己的一個丫鬟派過來隨著她。這時候正是正午剛過的功夫,地上熱得很,那丫鬟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打著呵欠。靜雪見狀便勸那丫鬟偷偷去睡一覺,反正小姐也得會功夫才回澹臺妃宮里,回去之前自會叫她,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丫鬟知道靜雪素來是知道人情的,那小主子齊攸又是個事少的,也便脫滑自便去了。大中午得,大約也是人同此心,真是偷懶的時候。等到齊攸帶著靜雪走到書庫的院子,并沒見到一個人影。齊攸望望書房那邊,中秋大節,學里放假,這會世子書房里自然也是沒有人的。

齊攸讓靜雪在外頭等著,自己進了國主的書庫,熟門熟路地到了蘇子卿的屋子。蘇子卿設在書庫內的這間屋子這會子仍是冷冷清清、安安靜靜,跟這熱鬧非凡的王宮內外真有些格格不入。齊攸頂著秋老虎的暴曬日頭一路走來,走得滿頭是汗,這會兒乍進了蘇子卿這清冷的屋子,心里上倒真覺得有些像是一步跌進了冰窟窿。

蘇子卿正在一張椅子上坐著,手里拿著一卷書,眼睛卻似乎在望著墻上一幅似煙似霧迷亂不清的一幅畫。齊攸看見她穿著一襲素雪曳地長裙,身上一件白色玉蘭撒花紗衣,腰上系著一條淡青的腰帶,越發顯得清瘦超逸,那拖著書的手腕上還套著一只白玉的鐲子。這一副打扮,還真有幾分像是月里嫦娥出廣寒。

“蘇姐姐。”見她沒瞧見自己,齊攸便喚了一聲,“姐姐又在發呆么?”

這一聲喚把蘇子卿從沉思中猛地驚醒過來,她的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來才望見齊攸。她心中也是吃了一驚,多日不見,想不到齊攸竟長高了這些,立在門口,體態已顯出些頎長的意思。

蘇子卿細細看過去,齊攸穿著一件縷金挑線如意裙,上頭穿著流云飛鳥煙羅衫,長長的袖子快要拖曳到地面,袖口卻繡著精巧的飛鳥,細看似乎竟是澹臺家的族徽。耳后墜著明月珠,頭上一只小小的鳳兒,不是尋常的銜珠偎人的式樣,她那一只竟好似隨時都要振翅飛翔一般,倒合她出人意料的個性。

蘇子卿細細看了一遍,微笑著說道,“幾個月不見,齊姑娘長高了好些。”

“是呀。”齊攸笑著伸了伸胳膊,“我的衣裳都是新做的,表哥說我舊的衣裳都短了,這個是他新挑的樣子命人趕著做的。”

“澹臺將軍還會挑小孩子的衣服?”蘇子卿忍不住捂著嘴笑了,“我還以為他只會挑殺人的兵刃。”說著眼神卻落在了齊攸袖口飛鳥,是澹臺錦親自挑的?倒也是,若不是特意指定,繡娘們怎么會在袖口繡上這么不常見的樣式。可是澹臺錦不是最恨澹臺族么?他又為何要命人把那族徽繡在這小小女孩兒的袖口?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不管澹臺錦愛也罷恨也罷,他都是澹臺家的人,那神鳥大風的徽記從他生下來就烙進了他的血脈深處,也是世人眼中他的標記。現如今他把這標記放在這女孩兒身上,是迫不及待告訴世人這女孩兒的歸屬么?蘇子卿微微地笑了。

“齊姑娘這幾個月在忙些什么?”

齊攸不好意思說自己到處胡混,傻笑了一會應付過去,轉開話題說道,“明日國主帶人狩獵西山,我也要跟著十三公主同去,也不知哪天才能回來,所以來告訴蘇姐姐一聲。”

蘇子卿笑道,“便是不去狩獵,齊姑娘一時高興還不就是跑得無影無蹤的。”

齊攸想想倒也是,連忙又轉了個話題,“前日我下棋遇到了個對手,把我殺得丟盔卸甲,不過我倒是也跟著他學了幾招。這會子蘇姐姐無事,要不要跟齊攸下上幾盤?”

蘇子卿聽見她這樣說,便起身取了棋子走到一張紫檀方桌旁,齊攸走過去瞧見那桌上便刻著縱橫細密的棋盤,心里不禁有點為這塊紫檀木頭可惜,如此名貴的材料竟用來刻這個。

蘇子卿的棋子也盛在兩只雕刻精巧的紫檀盒子里,細看那盒子倒像是跟這棋桌是一套。蘇子卿將一只盒子奉到齊攸面前,里面幽黑的棋子倒有些爍爍生華的意思,看得齊攸忍不住伸手進盒子里抓了一把。冰涼潤澤的棋子從她的指尖流過,大熱天的叫人生出一絲涼意來。

齊攸摸著棋子笑了起來,“要我說,就算是國主也未必有蘇姐姐這么會享福。”

蘇子卿一笑不語,似乎不以為意。齊攸也不再說笑,聚精會神,把她從薛乙微那里學到的那點棋藝加倍地抖落出來,蘇子卿卻氣定神閑,白皙得幾乎沒有血色的手指夾著白子輕輕落定。

沒有多久,齊攸就有些吃不住勁了。對弈在她看來不過是游戲,若不是薛乙微以棋為賭,害她輸了不少東西,丟人丟份兒,她才不會那么在乎輸贏。可是蘇子卿……白得快要透明的手指拈著棋子,看似閑閑落子,漫不經心,可是齊攸細思過去竟然步步殺機。齊攸其實已經疲于應對,本來她不在乎一局棋的輸贏,就算真是要她繳械投降那也沒什么,可是蘇子卿似乎有意逗著她玩,幾次本可以置她于死地時,都故意走錯幾步,于是齊攸每走十幾步就被逼到絕處一次……

齊攸真有些不想玩了,欺負人也沒這么欺負的。可是蘇子卿偏偏依舊沉穩嫻雅,眸子如水,卻有懾人之力,就算齊攸不想玩了,也不敢就此罷手。這哪里是下棋,她只覺得如芒在背,到了最后,齊攸的額頭上都已經滲出細汗了。

棋下到最后,結果毫無懸念,齊攸這輩子都沒輸的這么慘過,也沒什么時候被弄的這么心力交瘁。呆愣愣地坐在棋桌后頭,看著蘇子卿慢慢地收拾遍布棋盤的白子。

“對弈就是對戰,戰場上的勝負或許一夕之間便決出來了,可是在得出勝負之前謀略的對決甚至可以長過百年。”蘇子卿微笑著說道,齊攸打量著她,只覺得她那微笑似乎刻在臉上了。她繼續說道,“下棋也好,對戰也好,終究是要看謀略的,匹夫之勇安能常勝?唯有那些謀得深,算得遠的,才得獲勝。”

齊攸沒有說什么,出了蘇子卿的屋子,她才覺出來自己已經是大汗淋漓。靜雪正在門外納涼,瞧見齊攸出來也笑著跟過去,剛要問齊攸今日又在書庫里翻出什么好書來沒有,就看見齊攸的臉色有些白。有些著急地問她到底是怎么了。

齊攸也不答,一直到走出了這院子,齊攸才抬起頭看著靜雪說道,“好險,我今日竟有死里逃生之感。”

“姑娘在屋里做什么了?難不成國主的書房里還收著鬼故事不成?”靜雪有些好奇,一面掏出自己的帕子給齊攸擦著,一面又幫她打扇子。

齊攸搖搖頭,“我只是下了一盤棋。”

靜雪更覺奇怪,“下個棋輸贏是什么打緊的事?”

齊攸沒有說話,是覺得自己就算說了,靜雪也難領會她感受到的。

離開了蘇子卿的院子,外頭還是一樣熱熱鬧鬧,齊攸卻覺得有些融不進去了。她的心頭一陣煩悶,卻覺得涼一陣子熱一陣子似的,因此便直想往熱鬧的地方走,好去一去方才心里的寒意。不知不覺就又走回了正在準備夜宴的那園子。

這一回園子里連侍衛都調了進來,齊攸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形。澹臺錦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似的,一回頭遠遠地看見了齊攸,抬起一只手來向她招了招手。

齊攸立刻忘記了方才的不快,匆匆忙忙跑到澹臺錦身邊去,還以為澹臺錦看見她是高興,哪知道會錯了意。澹臺錦抬起袖子,不輕不重地按在她額頭上給她擦汗,“大太陽底下你到底瞎跑個什么?別人家的少爺這會子都在屋里待著,怎么我家的小姑娘跟個猢猻似的到處瞎轉。”

齊攸被揶揄的沒什么脾氣,貼近澹臺錦身邊賣乖,澹臺錦沒再說她,只是囑咐她到一邊的棚子底下喝茶去。她這半日的心慌意亂也沒了,也覺得凝神靜氣得多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