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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難為-第九十六章
更新時間:2011-07-10  作者: 小唐人兒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小唐人兒 | 養父難為 
正文如下:
養父難為第96章

養父難為96——第九十六章

明明只是一剎那,在齊攸看起來卻長得很,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胡亂地對著一頭狼松開弓弦的,卻清楚地看見澹臺錦猛地轉過身來,一刀揮過去劈開過她正前方的狼,力量之大,刀鋒在劈開一頭狼的身體之后準確地劃透了第二匹狼的咽喉。

齊攸呼出了憋了半天的一口氣,脊背靠在了澹臺錦的胸口,她聽見澹臺錦在她的頭頂輕笑一聲,“別怕。”她剛要說話,澹臺錦反手一劍狠狠扎向了他自己的腿邊,劍勢去的凝滯,齊攸怔了一下,一股血撲在了她的手上。

她轉過頭去,看到澹臺錦的一條腿上驚悚地帶著一只狼頭,他的長劍就從狼頭上當頭插入,可是狼牙還深深地嵌進澹臺錦的大腿上。齊攸呆了,被狼群包圍,即便是澹臺錦也該是無暇他顧的,她頂不住群狼的襲擊,他想要回身幫她,就只能放開自己的防御,這頭狼就是趁著他回身救她的這瞬間偷襲了上來。

“澹臺……”齊攸的后半句消失了,也許是那只狼頭太過駭人,她不知怎的像是一下子就墜入了恍惚的境地,不但進退不得,連話也說不全了。

澹臺錦沒等她說完,就說道,“攸兒,再堅持一會。狼群一向是狡猾的,狩獵不過就是為了果腹,如今這里并不是食物匱乏的地方,它們為了咱們兩個根本不夠吃的獵物已經付出了不少犧牲,不會再纏斗下去。”

齊攸回過些神兒來,抬起頭看看四周,到處是低沉的咆哮聲,可是在她發呆的這會兒功夫里,并沒有哪只狼再沖上來。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個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悠遠的狼嚎,凄厲哀傷,刺著齊攸的耳朵,攪得她心口加速跳動,血往上涌。

近處的狼群中爆發出了幾聲悠長的回應,草木搖動起來,低俯在地的黑色影子開始緩緩地退向草叢之中。澹臺錦硬拽開了那到死也狠狠咬住他的那顆狼頭,低低地說道,“看來是狼頭領在收兵了,就像人在作戰時一樣,在不需要決戰的時候,就沒有拼命的價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除非是為了戰略的勝利,否則決無必要。”他輕嘆了口氣,倒好似好整以暇似的幽幽說道,“看來,對方的將軍覺得該是一切結束的時候了,攸兒覺得我這一仗可算是不輸不贏?”

山谷里不遠的地方響起了第一聲呼哨,接著那呼哨聲越來越響,齊攸知道這是猛虎騎的騎兵們越來越近了。召喚狼群的嚎叫聲也跟著急促了起來,像是在催促著自己的士兵,周圍的狼群開始加速撤離陣地,草木之間又蕩起了陣陣漣漪。

齊攸沒有回答他的問話,澹臺錦收回了刀劍,“攸兒……你看那個……”他從她身后拉起她的右手,捏著她的食指指向了她頭頂的一個方向,齊攸抬起頭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只孤狼的影子竟然就佇立在月夜下的山谷之上。即便看不清楚,她也覺得它似乎正冷冰冰地俯視著他們。

“它一定就是這群狼的首領。”澹臺錦笑著說道,“它就站在那里把握全局,大概已經看到咱們的人朝這個方向過來了,它的士兵又犧牲得太多,所以就決定收兵了。像這樣在一場不分勝負的戰爭結束之時,隔著戰場跟對手遙遙相望,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一次,不過對手個子這么矮倒還是第一次。”

齊攸還是沒吭聲,澹臺錦停了一會,已經聽得見騎兵的馬靴在地上踩出來的急匆匆的腳步聲了,他站直了身子,輕輕舒了口氣,“小姑娘,你到底哭什么?還從來沒有一個站在我背后跟我并肩作戰的人,事后會哭成你這個德行的。后悔了么?”

“后悔你個頭。”齊攸終于抬起袖子來狂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不再抑制著哭聲。

“別哭了。”澹臺錦皺了皺眉頭,話音里帶了嚴厲。

“我哭關你什么事,”齊攸轉過頭來,哭得喘息不定,“你說不哭就不哭?……不哭你給我什么獎勵?”

澹臺錦忍不住笑了,“哭成這樣,以后靳昶可是會笑話你,他們說不定也不信任你了。”

“笑話我一下我又不會死。”齊攸抹了一把眼淚,哭聲卻小了許多,“你流那么多血頭不暈?”

“你要接著這么哭下去的話就安靜去哭,別邊哭邊跟我說閑話。”澹臺錦說道,說是這么說,卻伸手去擦了一把齊攸的眼淚。

身后是靳昶第一個呼哧帶喘地跑了過來,一腳踩上一具軟綿綿的狼尸,嚇了一跳,再看著四周橫七豎八的狼尸,愣了一會,“這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野狼?來的時候可沒聽那些管狩苑的王八蛋提醒過。”

一句話倒提醒了齊攸,一時哭聲也停了,澹臺錦牽了齊攸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在齊攸坐過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記得曾聽人說過,文昌縣侯少年時候圈了好些狼來養著,只是后來國主不喜歡打獵,這地方荒廢著,大約是狼園也無人打理,后來這些狼就跑了出來,看守的人想不到國主會突然臨幸此處,不想把疏于職守的事報上去倒也平常。”

猛虎騎的人已經看到澹臺錦的腿上受了傷,隨行的一個半吊子軍醫立刻上前給澹臺錦處理傷口。齊攸被拉著手站在他身邊,看得見他的傷口,那是差一點就被撕扯開的創口。連靳昶也忍不住抽了口氣,在一邊嘀咕道,“幸好血止住了,大腿上受傷最容易流血不止……”不過話沒說完,后半句在齊攸的瞪視下咽了下去。

即便是澹臺錦也不是不會受傷的,即使是澹臺錦也會因為受傷而危及性命。齊攸低了頭,心頭說不出的壓抑,抬起手來,自己的手上還沾著粘稠的狼血,透著血腥的味道。

軍醫在給澹臺錦簡單地包扎傷口,澹臺錦一直在看著齊攸,那孩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卻在盯著她自己的手掌看,那只小手上沾著血。

他知道她的感覺,就像多年以前他的感覺,齊攸身上有他熟悉的一切。他拉過她的一只手,很少有人能在殺戮時覺得快樂,收割生命總會讓人想起死亡,即使不得不揮刀,也沒有人愿意天天面對死亡的提醒。沒有人能真正地不畏死,因為死亡里包含的太多了,不論死的人是自己還是身邊人,都同樣意味著孤寂。所以他希望齊攸能遠離這一切,可是她還是站在了這里,既然不能躲避,就只有面對。

澹臺錦拉起齊攸的手,掌心向上,他用手指沾著血在齊攸的掌心畫了一個圖形,齊攸好奇地看著他,他微微地笑著,神態有些桀驁不馴,無所謂似的說道,“在北蠻的草原上,能獨自殺狼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了,聽說部落的老薩滿都會在他們的手上畫上狼圖騰,表示狼的靈魂將與它同在。一直到他歸于塵土,他們的靈魂才會共同安息。”

齊攸果然被吸引住了,忘了哭,澹臺錦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上畫過,癢癢的,她忍不住笑了。澹臺錦看著她的笑臉,那副又疲憊又欣慰的模樣,忽然讓他有些心酸,他低了頭,匆匆把掌心按在齊攸的掌心上,那血色的圖騰也印在了他的手掌上。()該章節內容來自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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