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呼延下樓,水幽寒正待轉身回屋。就見沈九從樓下走上來。“大姐,等等我。”
“你上樓來做什么,怎么沒和宣公子在一起?”
“表哥讓我去安頓帶來的人馬。大姐,嫣然,她現在,還睡著嗎?”
“是啊,這幾天她累到了,估計要明天早上才醒吧。”
“大姐,我,我能不能看看嫣然。只有看到她,我才能心安。”
“這個,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她了。”
“大姐,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嫣然的脾氣我最清楚。她愛熱鬧,絕不會丟下這么些人,她一人去睡覺。大姐,你告訴我,是不是嫣然出了什么事!”
沈九走到水幽寒近前,看那第一百零九章東邊日出西邊雨意思,就是水幽寒不答應,他也要闖進屋去看王嫣然。水幽寒看到他兩個眼窩深陷,眼下也是青黑一片。看來沈九這兩天定是日夜擔心。才會如此憔悴。水幽寒一陣心軟。王嫣然的事情最終是瞞不過沈九的,而且沈九與王嫣然是表兄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們之間平時也沒有太多的避忌,現在帶他去看一眼也無妨。
“好吧,那你跟我進去看看。輕一些,別吵醒了嫣然。”
沈九忙不迭的點頭。
王嫣然睡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只lou出頭臉。沈九走到床前,看王嫣然的睡顏。
“大姐,怎么嫣然睡的這樣沉?”
“是吃了郎中開的安神的藥。”
“哦,這里,嫣然的脖子怎么了?”沈九指著王嫣然的脖子,那里lou出一小塊紗布。
水幽寒嘆口氣,沈九還是發現了。
“九公子稍安勿躁,別吵醒了嫣然。嫣然她是受了些驚嚇,那紗布,是不小心劃破了皮膚,怕留了疤,因此上了藥包扎起來。”
“嫣然怎么會受傷的?大姐,你別第一百零九章東邊日出西邊雨瞞我。”
沈九執意要問,水幽寒就把王嫣然受獨眼龍劫持,因而受了傷的經過細細講給沈九聽。
“都怪我,如果我多往后瞧一瞧,咱們就不會走散,嫣然也就不用受這個苦。那獨眼龍死了?可是便宜了他,應該千刀萬剮的。”沈九又是自責,又是憤恨。
“都是意外。如今大家都好好的已經是萬幸了。你放心吧,嫣然只是被劃破了皮膚,這都虧萊管家救助的及時。郎中說了,嫣然傷好后,連疤痕都不會留下的。”
沈九在王嫣然床前戀戀不舍,最后還是被水幽寒勸走了。水幽寒和小紅兩個又繼續做針線,直到三更天才睡下。
因為心里有事,水幽寒第二天一早就醒了。穿衣洗漱后,水幽寒叫王嫣然起床。可是水幽寒連叫幾聲,王嫣然就是不醒。水幽寒想那就多讓她睡一會,自己帶著小紅先下樓來。
王宣正和沈九在樓下大廳中,看到水幽寒,都迎了過來。
“水奶奶,有件事正要和你商量。我要隨柴爺去鎮北府。所以,雁山那邊的事情就勞煩水奶奶和九弟費心。”
水幽寒不解。
“水奶奶,這一路去雁山有楊小將軍保護,必定會一路順暢。至于買雁山的事情,楊將軍也答應了。此去,只要雁山確實如九弟所說,那水奶奶就可做主買下。我去或者不去,都無關緊要。”
王宣的這番話合情合理。不過他卻只字不提為何要去鎮北府。水幽寒也不好多問。依她的推測,王宣此去自然是和官場的事情有關。那位柴爺能驚動楊將軍這樣的封疆大吏,自然是位高權重,或許有什么軍情要事,或許王宣要趁機表現,拉關系,都在情理之中。
“那嫣然怎么辦?”
“就是這件事還要麻煩水奶奶。我這次隨大軍出發,若是帶上嫣然,會有很多不便。還是讓嫣然跟著你和九弟,請水奶奶多照顧她。”
“表哥去鎮北府,什么時候能回來?是不是需要我們在哪里等,一起回濟水?”
“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不過你們不用管我。若是能趕到一起,就一起回濟水,若是不能,你們自己回去就是。”
說話之間,柴爺、楊將軍等人也都下了樓來。有軍士擺上飯菜,大家分坐了幾桌,用了早飯。
眼看柴爺等人就要啟程,水幽寒忙讓小紅去叫王嫣然。結果小紅去了一會,慌慌張張跑下樓來,說怎么都叫不醒王嫣然。
王宣立即請來隨軍的郎中。那郎中診過脈,就說王嫣然沒事。每個人體質不同,對安神藥的反應也就不同。有的吃一點就生效,有的吃很大的劑量,也不過能睡上片刻。王嫣然這是屬于前者。
“哦,呼延統領是不是馬上要啟程,我和他說好了,讓嫣然去認認那玉佩,不知道趕不趕得急?嫣然什么時候會醒?”
“估計王姑娘還要一個時辰才能醒。呼延統領和我們一起。這就要出發。若是王姑娘找呼延統領有事,可就來不及了。”
“那,那可怎么辦?宣公子,你,你……”
“水奶奶說的是歐陽兄傳家玉佩的事?我也聽嫣然講過。嫣然現在醒不了,我雖然也見過那玉佩,可也只敢說兩塊玉佩很像,不能斷定就是歐陽兄那塊。現在……”
“宣公子要陪柴爺去鎮北府,能不能請宣公子幫我勸說呼延統領,不管那玉佩是不是歐陽那塊,都請他割愛,我愿意高價買下。畢竟要是如此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
“我試著和他說說。”
柴爺一行準備停當,水幽寒跟到客棧外面送行。這時,幾個兵士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從客棧后頭出來。那個犯人披散著頭發,被士兵推搡著,卻依然走的千嬌百媚。水幽寒就是一驚,佟香玉竟然還活著。水幽寒本來以為他們一伙都被當場滅了,沒想到還活捉了一個。
佟香玉衣衫不整,臉上紅一塊黑一塊,可以說是狼狽不堪。可走過王宣身邊時,佟香玉竟然笑了,聲音雖然沙啞。可還是難掩其中的風情。
“阿宣,你好狠的心,好辣的手。奴家一片真心待你,你卻辣手摧花。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你當真一點也不心疼嗎?”
“你胡說什么?你作惡多端,殺人如麻,屋里白骨撲地,如今押你到鎮北府去明正典刑,已經是便宜了你。”
“宣郎,你好無情。郎心如鐵。妾身薄命。果然是癡心女子負心漢。奴家怎么如此命苦!”
“把她嘴堵上,不要讓她胡說八道。”
“哈哈哈,老娘這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最后還嘗了嘗這世家大少爺的滋味,哈哈哈,老娘這輩子值了。宣郎,奴家有過那么多男人,你是最棒的一個。你等著,奴家下輩子投胎再來……”
佟香玉還想再說下去,侍劍忙扯了塊破麻布塞住了她的嘴。士兵將佟香玉拖走,聽了佟香玉這番言辭的眾人,臉上表情五花八門。王宣的臉色忽明忽暗,讓人看不出情緒。水幽寒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太歷害了。
“王兄,該出發了。”
呼延從隊伍中走出來,向王宣招呼。水幽寒看到呼延,覺得這是個機會。
“呼延統領,嫣然她不能來認玉佩了。呼延統領,您,您能不能把那玉佩讓給我。我愿意出高價。”
呼延冷冷地看了水幽寒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水幽寒這才覺得剛才一時情急,說話有些欠考慮了。這呼延統領一副血統高貴的樣子,她說出高價買這樣的話來,恐怕是惹他不高興了。水幽寒暗自檢討,最近是生意的事情考慮多了,一開口就lou出商人口吻來,得罪了呼延大爺,可就麻煩了。
“宣公子,剛才我說話失禮了。請宣公子代我向呼延統領道歉。玉佩的事,也請宣公子多多周旋。”
王宣答應試試,也翻身上馬,帶了幾個府兵跟在楊將軍后邊,向鎮北府馳去。
水幽寒回到客棧,想起剛才和王宣說話,王宣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他應該會盡力幫忙的吧。
客棧里只剩下楊定邦的一小隊人馬。沈九請來幫忙的龍家寨人馬,還有就是水幽寒她們自己的人。奚刀又回了山洞一趟,把他的東西都拿了下來,打包起來裝到水幽寒的馬車上。水幽寒看奚刀還是寶貝似地抱著骨灰壇子,就問:“小刀,這百歲爺爺的骨灰,你打算怎么辦?”
“百歲爺爺說,他喜歡這里的山和水,讓我把他埋在山里。”
“古語說入土為安。不過小刀你怎么決定,姐都支持你。”
最后奚刀還是決定把百歲爺爺埋在山上。水幽寒就挑了幾個隨從,選了處向陽的山坡,給百歲爺爺挖了個大墓。軍中不乏能工巧匠,水幽寒又請一個曾做個石匠的士兵,幫著刻了石碑立在墓前。最后水幽寒更準備了酒菜,和奚刀一起在墓前祭奠。這一次,水幽寒沒有絲毫猶豫,就對著墓碑拜了下去。
“百歲爺爺,雖然我們素不相識。但是請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小刀,讓他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郎中的話果然靈驗,晌午前王嫣然終于醒了。等她知道王宣跟柴爺去了鎮北府,就別扭起來。沈九跟前跟后,做好做歹地勸解,王嫣然才轉怒為喜。眾人離了客棧,楊定邦就讓手下兵士放了一把大火,將客棧全部燒掉。
黑山客棧化為灰燼。
佟香玉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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