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輕的軍官回去之后立刻將張遼的命令執行了下去,一時間,軍中議論紛紛。
“嗨!聽說了嗎?咱們的軍中要有什么改革?”樂安大營中一個士兵賣弄的對同伴說道。
“你才知道啊?我可是早就聽說了,說是要從士兵開始,給咱們定什么軍銜,長官們也有,好像還有標志呢!”屋子里的另一個士兵不屑的說。
“什么叫你早就知道了,不過是昨日你從趙校尉的親兵那里聽到的罷了。都知道趙校尉身邊有你一個同鄉,你就別顯擺了。”那個賣弄的士兵說道。
“你別岔開話題嘛,咱們得聽聽這什么軍銜的東西究竟是咋回事。”說話的明顯是他們的頭。
“好好!我說就是……”
“聽說了嗎,將軍要在軍中確定軍銜?”濟南大營的軍官住處,兩個都伯打扮的人也在談及軍制改革一事。
“軍銜?這是啥玩意兒?”
“前兩天軍中的司馬和校尉們都去了臨淄,回來就對手下開始審核,聽說要確定軍官和士兵的數額,然后在按照確定的軍職授予相應的軍銜。”
“那咱們能得個啥軍銜?”
“咱倆?你我都是都伯,也就是屯長一級。聽上面傳來的消息說,應該是掛兩顆銀色的四角星。不過好像還有什么重大場合著軍禮服的規定,咱們的級別能有兩條朱紅色的綬帶呢。
“真的假地?”
“當然是真的。聽回來的人說,張將軍還允許那些不屬于任何家族地人確定自己的徽章圖案,并說這就是將來建功立業之后家族的徽章。”
“哦?真的?那咱們……”
“別想了,咱們都是有家族的人,若得不到家主的許可。除非你敢破門而出,自立門戶,否則這東西與我們無關。”
“見鬼!”
“你說立下戰功地士兵以及我們這些伍長、什長都將被授予軍士地軍銜?”青州騎兵營中也有人聽到了風聲。
“對啊大哥。聽說是張將軍稟明曹公后親自主持我們青州軍的改革呢。大哥你是什長,那最少也是上士,若是再將大哥的戰功算上,撈個軍士長說不定可能。再加上之前軍中規定的累計戰功者可送至武學深造,呵呵,大哥。咱們也能成為士人了。”
“你從哪里聽來的?”
“當然是上頭嘍。此等大事,小弟有幾個膽子敢胡編亂造啊?”
“即如此,應當不假!”
“當然不假,有張將軍主持,豈能有假?”
“呵呵!對!有張將軍在,自不會有假。”
“虎老大。你說將軍要搞什么軍銜卻為何要先整頓軍中的人員啊?累死我了!”臨淄城外地軍營里。夏侯平正在想趙虎抱怨著。
趙虎笑著反問道:“究竟為何,你小子難道不知?”
夏侯平也不回答,卻同樣用眼睛盯著趙虎,可是只不過一小會兒功夫,他就完全敗下陣來,他一面揉著眼睛一面說:“好吧,好吧。不就是軍中軍官比較多嘛。”
趙虎眉毛一挑,卻不說話。只是繼續看著夏侯平。不過說實話。他這個身高超過一米九地大漢做出這種神態還真的是很……那個啥。
果不其然,夏侯平就強忍著嘔吐的沖動。猛地咽了一口口水道:“虎老大,你就別再學張將軍的樣子了。人家那是瀟灑,你就有點……”
“滾!”趙虎終于保持不住剛才的神態了,笑著罵道。
“唉!我知道軍中有很多超編的軍官,他們也都是各家族的子弟。不過他們當中卻大多都是好樣的,以將軍地脾氣,也容不得紈绔進入軍中混日子地。可為何將將他們清點出來?”夏侯平笑過之后,又換了一副憂郁的神情說。
“哈哈哈!”趙虎笑道:“既然將軍以前能容許他們在軍中,此時又如何會做出清理之事。將軍身邊地教導營可都是他們曾經呆過的地方,而已經還有一部分教導營出身的人如今可已是各地軍隊的中堅力量了。我想將軍大概又要將他們集中起來訓練了。”
“真的?虎老大你可別騙我?”夏侯平半信半疑的說。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畢竟將軍的想法不是我能猜測的。但是依將軍平素的為人,絕不會為難有用之人。”
“呼!那我就放心了!”
“你純屬瞎操心。你看看,曹海還有那些家伙們都沒有跳出來質疑此事,也就你這家伙直腸子。”
“啊……”
“將軍,清點軍中軍官一事可是為了青州的六萬郡國兵?”臨淄城州牧府中劉曄問道。
張遼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可劉曄也就明白了張遼的用意。
“將軍當日默許這些人留在軍中看來是早有打算啊!”劉曄以為張遼數年前就深謀遠慮至此,不由得贊嘆道
這回張遼不得不開口了,他搖搖頭,說:“那時我哪里能想到這么久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多囤積些經過戰爭考驗的合格的軍官而已,為的是將來主公要擴軍之時,我們能夠有充足的軍官去指揮士兵。這個措施自實施以來就發揮了作用,我軍收編眾多敗軍,可從來沒有出現軍官不足的現象。主公那里,還有包括青州在內的其余諸位將軍那里,都有著教導營的編制,這實際上就是我軍在武學能正常的輸出軍官之前的隨軍武學而已。即使武學正常了,這教導營依然有用。他可以對軍中優秀地士兵和軍官進行短暫的培訓,而且還能儲備預備軍官,這在邊軍中最有利。一旦外地入侵,我們可以征召邊民,而讓這些軍官去帶隊,邊民大都經歷過戰陣,有了軍官帶領,稍加訓練即成一支強軍。這次不過是時機正好。我要將青州徹底納入主公的治下。”
“將軍高明!”
“其實這種影子軍官應該是各部均按照正常軍官地數量再多配備一倍的軍官。不過我們此時并非在邊疆,也就暫緩了。可有一點,這些軍官的情況背景需要詳查,我不希望剛剛將青州的郡國兵從宗家手中拿回來,又立刻被其他什么世家控制住。”
“明白。曄會詳查的。”
北海劇縣,宗家。
“兄長。張遼這次就是要奪了咱們的軍權。你可不能上當啊!”
“是啊!兄長。”
宗元看著義憤填膺地堂兄弟地表現,心中不悅,皺起眉頭說:“張使君行事環環相扣,郡國兵是軍隊體系中的一環,他身為州牧,要求郡國兵那達到什么樣的標準自然是分內之事。何況人家也沒有過分為難,只要求和兗州、徐州的水平一致就行。你們也去過兗州和徐州了,那里的郡國兵和你們帶著的青州郡國兵相比如何?”
宗元頓了頓。看著不說話地兄弟們又說道:“不說話了。看來你們也知道咱們青州地郡國兵比不上別人啊!那張使君要求更換不合格的軍官我又有何理由反對?如今曹氏的實力已經深入青州。郡國兵是唯一一塊游離在曹氏控制之外的勢力,你們絕對曹司空會放過嗎?”
“父親息怒。”抽空回家的宗貝見自己的父親有些生氣。趕緊上前勸說。
“唉!”宗元嘆了口氣,對自己的兒子說道:“你在軍中也有數年,就連使君這樣的大將也夸你進步極大,而且將來必能鎮守一方。為父想知道,你統領地士兵能對抗多少郡國兵?”
宗貝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地父親要問這個問題,他沒有猶豫就回答:“孩兒原本是軍候,指揮五百人。如今剛剛升為司馬,若是新軍制實施,孩兒應當指揮一千人,不過軍中軍官是超編的,孩兒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但以孩兒原本指揮地五百士兵而言,防守可以對付最多五千郡國兵,進攻的話,擊潰三千郡國兵應該不是問題。”
宗元扭頭對一邊的兄弟說道:“都聽到啦!貝兒是自家人,自然不會撒謊。他的那一曲兵還不是軍中的頭號主力,若是換成中軍的趙虎,就是五千、一萬人他都敢沖鋒!”緩了口氣,宗元將聲音放緩道:“如今曹氏不是我等可以對抗的,張使君也不是薄情之人,雖然將郡國兵剝離我這兵曹從事的職權,但卻軍械采購,軍糧管理都納了進來。我們宗家的生意將得到一個長期的保障,你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若是真有本事,就帶好自己的兵,別讓人家找出問題。”
東平城,司空府。
“呵呵,文遠大手筆,青州郡國兵到手了。”
“奉孝,文遠此舉是否有些不妥?”
“文若,何為不妥。不就是軍士的稱呼嘛,管幼安和康成公都出面支持了,說是崇尚春秋古制,重立武士,士分上下,這不很好嘛。”
“仲德,我是擔心文遠想將這套軍制推廣全軍的話……”
“文若無需擔心,文遠這一套東西必然會得到軍方的支持,他從實際上解決了軍隊數量固定之后軍官的升遷問題。而且有數十萬大軍鎮著,誰敢亂來!”
“我是說……”
“好啦,你們也別為文遠操心,還是解決他的要求吧。他說軍官不夠,要孤再給他調一部分。”
“什么軍官不夠,他純屬是擔心超編的軍官填到郡國兵之后他的教導營就會空了。”
“不管怎樣,人還是要給的,反正他說過,過年時至少還給孤一萬精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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