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六萬曹軍的清點工作并不困難,僅僅三天之后,臨淄城附近的一萬曹軍的詳細情況就匯集到了張遼的面前。而其他地方的統計據說也接近了尾聲。
“唉!我手里的這些軍官還是不夠數啊!”張遼嘆道。
“六萬郡國兵,單單校尉就要二十個,司馬六十人,將軍這里確實人手夠緊的。”劉曄看到張遼長吁短嘆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你還笑。唉,現在就指望郡國兵里的廢物不要太多嘍,否則我只能縣從軍中抽調人手。”
“將軍此舉妥當。青州五郡國,東萊郡的一萬郡國兵是實際控制在州牧府,剩下的五萬人,也唯有臨淄城的三千士兵是直接聽命于州牧府,其余三地之兵有八成為宗家控制,若我軍北上,宗家一旦有變,這些兵就能斷了我軍的糧草。
“若非你那里察覺宗家內部有問題,我又豈會如此強硬的要收回兵權。幸虧宗元也是個聰明人,雖然咱們都不知道宗家究竟何人被收買,可宗元得到提醒必然警覺,生死攸關治下,再加上我從別處給他些補償,他自然配合。”
“那也是將軍為人讓其信服,否則宗元焉能輕易松口。孔融在北海數年,可沒讓宗元低過一次頭。”劉曄此時也心情很好的吹碰道。就在張遼和劉曄正一份份查看著各地送回的報告時,張新走了進來。
“啟稟將軍,青島大營來報,水軍丁奉率二十三艘海船回來了。張新將手中的急報雙手遞到張遼面前后說道。
“哦?”張遼接過盛放信箋的匣子,打開后取出信件一看,然后笑了。
“好啊!甘寧動作真快,這第一批奴隸已經送回來了。”說著他將信件遞給劉曄。
在劉曄閱讀報告的時候。張遼對張新說:“孫治中現在哪里?”
“根據昨日傳來的消息,孫治中今日應該在北海的膠東或是即墨。”張新回答道。
張遼略一沉吟,對張新吩咐道:“正好,這兩地都離青島不遠。我這就修書一封,再附上州牧印鑒,你親自帶人送交孫公佑。讓他盡快到青島接收這批奴隸。至于看守士兵,用我地印鑒調動東萊或是青州水軍士兵就是。”
“諾。屬下這就去安排。”張新拱手應道。
“嗯。”張遼點點頭,“還有,你再帶上一份新軍制改革的方案,讓公佑交與承淵,水軍雖然此時暫且不動,先看看從事好的。去吧。我現在就寫信,你一會過來拿。”
張新再次躬身施禮,轉身出去安排人手和馬匹了劉曄等張新出去后,起身走向張遼。“將軍,看來青州的人口和人手空缺都將得到解決了。劉曄笑道。”
“呵呵,只要東瀛還有人。青州就不會缺人干活了。我先給公佑寫信,至于那些東西,你幫我看就是。”張遼說道。
“好的。”
張遼走回自己的座位,心中很有些激動。雖然計劃早就定了,也明白以實力而論即使是青州一地也對東瀛有著絕對地勝算,但消息傳來的時候,張遼還是忍不住歡呼雀躍。雖然中國是從奴隸社會進化到了如今的封建社會,但大規模的從海外掠奪奴隸還是第一次,而且捕捉奴隸的地點還是那個在后世讓張遼很是無奈的地方。這讓張遼有了一種報仇血恨。或者說是提前算賬的感覺。對,就是提前算賬!雖然用此時尚未發生地事情懲罰別人似乎有點不厚道,不過張遼對這樣一個狼子野心卻又屢教不改的民族實在是沒什么好感,殺光了拉到,大不了將來從中原將失去土地的百姓大量移民過去就是。
張遼的信寫得很快,內容不多,也就是告訴孫乾,水軍為他找來了大量的做工的奴隸。讓他去接收并針對因為秋收而暫定地工程。視急緩程度調撥人手。同時告知孫乾,這些奴隸生性野蠻。允許他適當借用當地駐軍進行看管。最后再提醒孫乾,水軍會不斷的送來奴隸,所以無需關注他們的生死,朝死里用就行。信件閱后即毀云云。
張遼能如此給孫乾寫信是因為孫乾是知道此事的,畢竟他是青州的治中從事,青州任何的重大工程都繞不過他。至于銷毀信件則是為了不落人口實,有鄭玄的關系,張遼相信以孫乾的為人不會多嘴,但信件一旦泄露,張遼甚至曹操都會遭到攻訐,故張遼要派自己的親兵送信才放
張遼將信寫好后交與已經等候在旁地張新,隨后又囑咐了幾句就讓他快去快回。安排好這件事情,張遼又回到劉曄身邊,可他此時已經沒了工作地心情,只是懶懶的坐在一邊,看著劉曄工作。
而在東平城的司空府中,曹操將曹純叫到身邊說話。
“子和,文遠那里要人,你這里能抽出多少人手?”
曹純想了一下,說道:“校尉級的軍官我這里沒有,司馬還有三個,軍候十一人,剩下的都是屯長以下的,倒是人數不少。”
曹操笑道:“不要緊,這次文遠一是要將青州郡國兵控制住,而是要補充他軍中教導營的空缺,你那里可以抽調一部分實戰經驗少的軍官過去,他會直接安排他們帶兵,至于軍中地精銳,就可以升職了。不過挑人地時候你要注意,文遠之意你是知道的。”
曹純點點頭道:“明白,我會從曹家和夏侯家地子弟以及寒門和行伍出身的軍官中挑選,斷不會讓文遠為難的。”
“屁話!”曹操似乎心情很好,脫口就是一句臟話,不過話一出口他似乎啊也覺得不對,扭頭看看四周,見除了曹純就沒有旁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子和。你剛才聽到什么了嗎?”曹操問道。
曹純一副不解的樣子說:“什么?我剛才聽到什么啦?”
曹操忍著笑,揮揮手說:“行啦,心里明白就行。你那里也要挑出一部分世家子弟,最好是那些被塞進來鍍金的家伙,你我以及元讓、妙才他們皆有些抹不開面子,可文遠卻不吃這一套。讓那些紈绔去接受文遠的訓練吧。若是他們受不了,正好讓他們滾蛋。至于人數,除了補足文遠報上來的缺額之外,就是這群家伙了,一起送到臨淄去。”說完,曹操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兩個嘴角都開始上翹。臉上露出了好玩地笑容。
曹純也明白曹操的想法,自然也是忍俊不住,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終于哈哈大笑起來。
孫乾此時已經到了北海的即墨,他是和國淵一同出來的,就是要巡視青州各地的秋收情況。陪同他們的還有現任地北海太守王修。秋收的成果可是對他這個太守的一項考核。
“公佑,文遠怎么一回來就在軍中高出這么多事情?”國淵邊走邊說。
孫乾搖搖頭:“這我哪里知道,文武互不干涉可是使君一到青州就下達的一條命令。原本太守和國相是可以插手郡國的軍務,如今軍隊指揮盡數歸于州牧府下的樞密司,沒有樞密司的命令,一兵一卒都無法調動。何況這不過是軍中軍制地一些變動,其中最容易讓士人詬病的軍士一職也得到了幼安兄和康成公的支持,倒不會有什么問題。”
“我倒是對文遠這個文武互不干涉的命令很是贊同兵事并非讀過幾本兵書就能插手的,遠的有紙上談兵地趙括。近的不也有叔治兄的前任孔文舉。一個葬送了趙國四十萬大軍。另一個則面對黃巾圍城而手足無措。與其如此,不如讓行家自己來做事。叔治兄,以為然否?”國淵說道。
被國淵拉住的王修苦笑道:“子尼兄,這叫修如何回答。文舉公畢竟是修的前任,亦是師長。”
孫乾一把將國淵拉回來,說:“子尼,無需為難叔治啦。不過你倒是和文遠不愧為師兄弟,說話越來越有文遠的味道了。”2660
就在三人一邊閑聊一邊查看著農田中的情況時。遠處的大路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三人循聲望去。十余匹戰馬正在路上快速地奔馳著,并向他們這里而來。
待騎手們接近了。孫乾和國淵立刻認出打頭地人正是張遼身邊的親兵統領張新。
“張新見過王太守,孫治中,國戶曹。”張新下馬后向三人躬身施禮。
“子初(張新字)為何而來?”孫乾和張新很熟,也知道張新過來必然有事,于是開口就直接問張新的來意。
“新,奉將軍之命,為孫治中送信。”張新說完就從懷中取出張遼寫給孫乾的信箋,雙手奉至孫乾面前。
孫乾一愣,然后接過信,轉身背對國淵和王修,然后才拆開看信。國淵和王修也很是自覺的想孫乾的反方向走了十余步,并自顧自的談論著北海農田的收成問題。
張遼地信不長,孫乾看地很快。等他看完后,臉上已滿是笑容。他將信件還給張新道:“子初,你去回稟使君,就說此時乾已知曉,立刻就去青島辦理。信件由你處理就是。”
“諾!這里還有將軍要交給丁奉的東西,還請孫治中一并帶去。”張新從身后地士兵手中取過一個小包交給孫乾。待孫乾接過之后,就向孫乾并遠處的國淵、王修拱手行禮,上馬而去。
“公佑兄,看你面色不錯,是何喜事?”國淵見張新走后,走回來問道。
“呵呵,此事乾現在不說,待我從青島回來后,大家自然知曉。”孫乾賣著關子道:“子尼,如今北海已基本看完了,還剩下東萊一郡,就煩勞你了。我這就要趕去青島,此事挺急的。”
“公佑哪里的話。都是為了公事,豈有煩勞一說。公佑事急,自去就是。”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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