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未來的路在那
年前筱丹淳就已經考過試了。成績也早就出來了,她勉強上了線,這些天一直在補習英語,想過八級,但等到這時候,學校也正式開始報名了,去了學校,以后就要在學校住宿舍了,便把房子退了,她自己買的房子還有幾個月才能入住,反正也不急,想著去學校宿舍里看看,一進到她入住的寢室,里面已經有了一個女生,她一抬頭看見筱丹淳,便笑了一下,很溫婉的樣子,互相介紹了一番,這個女孩子叫李可妮,可妮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比筱丹淳還有大上幾歲。之前在上海工作過,也是前年才考的研究生,看見筱丹淳笑嘻嘻的打著招呼,很好相處的。
平靜的校園生活,帶著朗朗書聲的氣氛讓筱丹淳漸漸有點感受到又回到校園里的那種無憂無慮,她又打過電話給賈泠月,但她卻沒有接,只好發短信關心了一下,卻也不期盼她的回復了,筱丹淳的心里更多的是想著怎么樣早些開始自己的學業。
房間有寬帶,倒是不愁看股的問題了,筱丹淳收拾好東西,李可妮正在做面膜,她看見筱丹淳笑噗噗的示好說道:“你要不要試試,這種中校面膜效果很好的,你看看你皮膚上有點黑頭了。”
筱丹淳拿著鏡子仔細照了照,是真的,原來總讓南宮陌飛夸清潤如水的皮膚,在鼻子一側,已經有點小黑點了,雖然不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筱丹淳有點煩燥的把鏡子放下來,想了想,都是最近那些破事鬧的,讓她一直沒太睡好。
雖沒用李可妮的東西,但兩人就這樣好了起來。筱丹淳看見李可妮一直在網上嘻嘻呵呵的看著什么,不由湊過去瞧了一眼,居然是一個交友論壇,李可妮看見筱丹淳湊過來,不好意思的關了,然后說道:“呵呵,我都26歲了,還在念書,要是再不著急找個,真成滅絕師太了。”
筱丹淳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便先去見導師,回來看見李可妮正在裝扮自己,不由挑了挑眉說道:“你要出去嘛。”李可妮應了一聲,然后神神秘秘的說道:“是啦,我要去見個人。”
筱丹淳雙眉一挑,立時明白她要見的,必是網上認識的那些人,不由好笑的說道:“嗯嗯,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李可妮笑著應了。看著她出門了,筱丹淳這才放下手里的東西,開始在那里看起新發的教科書,晚飯也懶得下樓去食堂吃了,湊合著泡了一個杯面。就那樣湊合過去了,到了晚上,李可妮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明顯看出來有點失落,筱丹淳趕緊關心的問道:“怎么了?”
李可妮立時臉色微變的說道:“。”
然后筱丹淳又問了幾次,李可妮這只是無奈的嘆著氣,卻沒有說話。
筱丹淳愣了一下,略略明白,只怕是見面不太理想,只得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緣份這東西還是隨遇而安的好。你急是急不來,該到的時候,自然就到了。”
“我和你不樣,你還年輕,我都二十六歲了,再不找,就真的不好找了。”李可妮無奈的說道。
筱丹淳嘆了一口氣,然后有點無語的把自己前世身邊幾個朋友在交友網站的經歷說給李可妮聽,基本上在上面遇上的人,見面還不錯,第二次就要確定關系,還會理直氣狀的說,大家這么忙,要不是為了讓你做我女朋友我來干嘛。
有的雖不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但卻會要求對方去參加什么自己的聚會之類的,然后很晚也不送女生回家,很多在上面的男人,沒有幾個是真心的,一番說辭以后,李可妮嘆息之聲越重。
筱丹淳也懶得再勸她什么了,必竟自己與她的關系也并不是特別深。但也了解她內心的那一種無奈,一個女子到這樣的年紀,真實著急的無奈。
筱丹淳坐在宿舍里,突然聽到外面有一陣陣的喧叫聲,她把頭一伸出去,就看見一個燭光排出來的心型,然后一個人立在里面,望著她微笑,看見她伸出頭來了的同時,筱丹淳的手機響起來了,她看見來電顯示上提示是嚴可風,有點緊張隨手就按掉了沒有接。
這時候李可妮也留意到這里的異樣,她走過來,湊著看了一眼,然后說道:“天啊,好浪漫啊,不知道是誰的男朋友。好浪漫啊”
筱丹淳悶了一下。沒有應聲,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筱丹淳一接就聽嚴可風在那邊吼道:“長本事了,敢不接我電話了。”
“你這是干嘛。”筱丹淳沒有理會他的怒聲,反正他吼完了也肯定要說別的。
嚴可風淡淡的說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嘛,下樓來,要不我就開始大聲嚷了。”
“什么呀,你這樣,我以后在學校怎么做人啊,”筱丹淳都快哭了。
“你沒聽說過嘛,在學校里要防火防盜防師兄。我這樣,他們就知道你名花有主了,不敢打你的主意。”嚴可風還說的頭頭是道,筱丹淳嘴里罵了一句歪理,但人還是準備下樓去了,因為她知道以嚴可風的性格,他真的是說的出做的到,要是真等他在下面嚷起來,明天校園指不定要傳成什么樣呢。
李可妮在一側大驚小怪的尖叫了一番,知道這一場燭光盛宴是為了筱丹淳的,她一臉羨慕的說道:“要是有一個男人這樣對我,我立馬嫁給他。”
筱丹淳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感動,浪漫,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但生活卻是,以后的相處要如何呢?為什么這么多女人都因為一些簡單的誓言與浪漫而沉醉其中不愿意醒來。
筱丹淳走到了樓下,嚴可風朝她伸過手去,筱丹淳卻沒有理會他伸出來的手,只是冷眼看了他一下,然后說道:“走,我們出去說吧。”
嚴可風看了一眼一地的燭光,無語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跟著筱丹淳慢慢往外走,筱丹淳抱怨的說道:“你和誰學來的弄這樣的花花腸子。”
“我助理教的,她說,追子,招越俗越好,重要的是滿足女人的虛榮心,就好了,所以......”嚴可風說到一半,看見筱丹淳的臉色陰的難看,不由自主就停了聲音。
筱丹淳冷聲說道:“怎么想到來看我,你家小張柏芝呢。”
“我和她已經分開了,真的。”嚴可風難得認真的說話,筱丹淳看著他的眼神。知道他說的都是認真的,可是他這樣的認真又能持續幾分鐘呢,一天,兩天,或是一年兩年,她真的沒有信心了。
兩人并排走在路上,走出校園,嚴可風就要去取車還在那里說道:“我折騰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呵呵,那你先去吃飯吧,我回宿舍了。”
嚴可風看著筱丹淳要走,不由緊緊的扯住他的手,就是不放,然后說道:“走吧,陪我去吃飯。”兩人就走進了一側的肯德基,嚴可風買了兩個套餐,也給筱丹淳準備了一份,但筱丹淳明顯就不餓,所以便是看著嚴可風吃,他們兩人還是第一次一起吃這類的快餐,瞧見嚴可風一身燒包的白西服在里面拿著一個漢堡啃呀啃呀的樣子,筱丹淳不由覺得好笑。
嚴可風看著筱丹淳的笑容,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只是那樣看著,筱丹淳讓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便扭過了頭,側過去,正好看見一側是一對小情侶的男女在那里吃東西,看起來,應該也是zj大學的大學新生。
突然,男孩放下薯條,往前湊了湊,很認真地問:“,我追你行嗎?“
女孩頭也不抬,直接說:“不行!“
男孩又問:“一點可能也沒有嗎?“
女孩干脆地說:“一點可能也沒有!“
男孩愣住了,兩眼直直地看著她,呆在那里…
,女孩一手拿著雞腿,一手拿著漢堡,覺得男孩在看她,于是暫停大吃,然后用可憐的眼神看著那個男孩,小聲說:“那……我還能吃嗎?“
旁邊包括筱丹淳在內的人都笑出聲來,那男孩很無奈,忙說:“吃吧,吃吧…”
嚴可風也在一側笑了一起來,然后他慢慢的拉著筱丹淳的手說道:“我要是那個男孩,就算這個女不同意,我也會追的,不努力,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要是努力了,最少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吧,我不想讓自己后悔。”
筱丹淳慢慢的將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出來,然后淡淡的說道:“不要這樣說,不過是淡淡的喜歡,很快就會淡漠的。”
“,你懂什么叫愛情嘛?”嚴可風突然開始慢慢有點激動了,他開始說起當年的記憶,說起筱丹淳在大學里的生活,筱丹淳的眼眸,越來越大了,她從來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嚴可風就在一側關注了她這么久,不得不說這件事給筱丹淳的觸動很大,一直到嚴可風說完一切,她都良久說不出話來。
嚴可風只是瞅著她說道:“現在,你還會說,我對你只是淡淡的喜歡嘛?”
筱丹淳看著嚴可風,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站起身,好半天才堅難的說道:“我必須回去了,要不宿舍要關門了。”
嚴可風看著筱丹淳走出門,沒有攔她,回到他在杭州入住的賓館,那一夜,睡得并不好,一閉上眼睛就夢到大片大片的田,那一年校園里的陽光仿佛mi一般,然后是筱丹淳的笑容,燦爛的同陽光一般。漫天漫地都是筱丹淳她的笑聲,向他包圍過來,卻是驚醒了,坐起來,走到窗前,抽起了煙,看著指尖的煙霧繞了個大圈慢慢的向上飄散,不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起以前家里兄長說過的話。通常太過美麗的事物,都如是琉璃易碎,彩云易散,不易長久。自己現在這樣去迫著筱丹淳,以后真的能保護她一生一世嘛。
嚴可風想到這里,眼眸里有點了,想起以前家里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那是他的大哥,年少有為,偏生看上了一個在校的學生,一來二去,就讓家里人給弄散了,后來那個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死心眼,當時是有了孩子的,居然就把孩子生下來了,結果為了這事,讓學校給開除了,那女孩子還是一個孤兒,離了校,人也再找不到了,也沒個依kao,就在商場里給人站柜臺,苦里守著把孩子帶大了。
那天嚴可風受了囑咐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抱著孩子去醫院,當時他順手幫她抱了一下,那個孩子很瘦,抱在胳膊上都不覺得沉,到了醫院,醫生都說孩子體重偏輕,怕會缺鈣或者貧血。他說了她幾句,結果那小丫頭就下來了,叨叨著說著,她想盡了辦法,本來一直想買奶粉,可是后來奶粉出了事,進口奶粉貴得她負擔不起。她掙的錢,永遠不夠花。
其實看著嚴可風的時候,小女孩眼里有了希望,以為自己的心上人總算想起她了,聽著她的訴苦,嚴可風只覺得心里有點抽痛,一回頭發現孩子一直耷拉著腦袋,不出聲的望著他,眉眼間還真的是很像嚴家人的,嚴家人都長的有些像,眉眼鼻子,總是變不大去。
說起來這個孩子是嚴可風的侄子,嚴家的骨血,嚴可風當時伸手摸了摸他,不過是一個月幾百的奶粉嘛,他那天不要花這么多,結果這女孩子帶著兒子,居然過這樣的苦日子,那時候,嚴可風就覺得這的事是做孽。
出了醫院,那小孩子睡著了,小臉上臟乎乎的,被淚水沖得一道道的印子。臉頰上已經哭得紅紅的皴了。車里頭有暖氣,小孩子在柔軟的座椅上睡得很好,偶爾在睡夢中抽搐一下,是因為之前哭得太久了。
嚴可風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很想抽煙,但還是忍住了,只是按著長輩們交待的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哥那個脾氣,你要再拗下去,保不齊他會做出什么事來。他要孩子,你把孩子給他不就完了。反正他有錢,讓他花錢養去唄,你正好省心。”
那女孩子卻是擰的,低著頭:“我不會讓小雨離開我。”
“你養得起他嗎?”嚴可風記得,自己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那個女孩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可是她卻麻木而機械的重復:“我不會讓小雨離開我。”
“就憑你在商場站柜臺?一個月你能掙多少?一千五?二千?這里最便宜的房租就得幾百,你和孩子要吃要穿,你拿什么送孩子去幼兒園?你拿什么送孩子去上學?你拿什么把他養大?以后你怎么辦,就這樣拖著他一輩子不嫁人,你還年青,要為自己考慮。”嚴可風知道自己說中那個女孩子的顧及了,只是說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女孩子卻不說別的,只是重復的說道:“我是他媽媽,我不會放棄他。”
“我就不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嚴可風有點激動的說:“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跟我哥都一拍兩散了,還生個孩子,你當這是拍電視劇?你生了養得起嗎?你看看你現在,你看看這孩子,他跟著你真是活受罪,你到底在想什么?”
女孩子沒有解釋什么,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掌心,因為長時間浸在的勞做,手心都已經在拖皮,一層層皺皺的皮拖掉,再長一層新的出來,手粗的不行了。
“你實際一點行不行?你看看孩子現在這樣子,他跟著你有什么前途?你供得起他上學嗎?你沒有給他上戶口吧,現在幼兒園的贊助費要多少你知道嗎?”嚴可風說到這里,看著那女孩子不說話了,以為火候到了,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我哥都火了,沖著一堆人發脾氣,要叫人直接把孩子弄回去。是我攔住了,我說我來勸勸你試試。”填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填上了五十萬,然后這才遞給那女孩子。
結果她看也沒看那支票一眼,只是重復的說:“我不要錢,我不會把孩子給你們。”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哥那么討厭你,你還生個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哥要是真毛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再說你要真為了孩子好,就讓孩子過點好日子行不行?他跟著你有什么好處?你能怎么養活他,又怎么養活你自己,給了我哥,最少他以后錦衣玉食,唉。”嚴可風說到最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們兩人過去也照過面,但也只是照過面,那時候嚴可風的哥哥極是喜歡她,是真心想將她帶回家的,最后散的時候,嚴可風看見他一個人在陽臺上抽了很久的煙,只是煙拿在手里,就是那樣的燃著,煙灰積的長了,一點點的掉下來,卻是沒有吸。
他就懂了,原來這樣的感情,不是只要兩人相愛就可以的。
不過,哥哥后來先新娶了嫂子,卻也是相敬如賓。嚴可風還記得,那時候看著那女孩子,知道她心里直發酸,可是哭不出來,她好像只會說一句話了,顛來倒去:“我是他媽媽,我不會把他給你們。”
最后,嚴可風終于火了,把支票摔在駕駛臺上:“你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你是他媽,你是他媽就應該給點好日子他過。你行嘛,你要有一個穩當的工作,我就去說服我哥讓你們娘兩人好好過,但你行嘛,你有這本事嘛,為了給我哥生這個孩子把學業都荒了,你現在憑什么去找像樣的工作,你怎么就不為自己想想呢,你真是看多了,看的腦子抽了吧。”嚴可風還記得,那時候自己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后座的小雨終于被吵醒了,睜開眼睛來有點驚慌的找尋母親的存在:“媽媽……”
那女孩子不吭聲,下車打開后車門,抱起孩子就走。嚴可風追下去,遞了一張名片給她們,那時候說的話,現在想起,嚴可風還覺得自己可恨:“想清楚了,打電話給我。”
嚴可風還記得,自己就看著她抱著小雨出了車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真的太閑了,居然就開著車跟了上去,看著她先搭去了商場,挑了很久,才挑了一件特價打三折的童裝新棉衣,正好兩百塊。給孩子買完衣服,她帶孩子去了商場樓下的麥當勞,給孩子買了一個漢堡,瞧著那孩子一臉發光的樣子,不停的在追問:“媽媽,這都是給我的?”嚴可風就看出來,這孩子應該沒啥機會來這類場所,當時他的心里就有點發酸了,必竟是自己的子侄,從來他也沒想過,嚴家的孩子會有人要吃這樣的苦。偷眼看著她很有耐心的幫孩子撕開漢堡包的紙:“慢慢吃,都是給你的。”孩子很高興,咬了一大口,然后發現新大陸一樣:“媽媽,有肉!是瘦肉!”還把漢堡舉到她面前:“媽媽,吃!”她說:“媽媽不餓,你吃吧。”孩子卻是固執的舉在那里不動,她只得勉強咬了一口,孩子很高興,一手拿著漢堡咬著,還不時的拿眼看著她。
就在這時候,那女孩子囑著小雨不要走,便走出去找了服務生借問公用電話,就在嚴可風埋怨她不顧孩子的時候,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接了起來,就聽那女孩子在里面說道:“嚴先生,我知道你在。”
“嗯。”嚴可風應了一聲,卻不知道她想說什么。
“小雨怕黑,要是晚上他一個人呆著,一定要開燈。你別嚇唬他,他會害怕的。”
“好。”嚴可風聽到這一句就明白對方的想法了,他應了一聲,卻覺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好像自己做了一件缺德的事一樣,他不停的在心理說服自己,其實這樣對孩子對她都好,她還年輕,又漂亮,離了孩子,肯定能有一個好歸宿。
“他喜歡吃瘦肉,扁桃體老發炎,要是他說嗓子疼,你給他燉點排骨湯,最好的是綠豆土豆排骨湯,他愛喝,不然他吃不下飯的。”
“好。”
“要是他哭,你們哄哄他,就說我下班了就來接他。”
“我知道。”.
“我本來想給他買套新衣服,可是錢不夠了。這外頭的棉衣是新的,你們先讓他穿兩天,我知道,你們看不上這樣的衣服,可是,這是我唯一給他買的一件新衣服,別就這么扔了。”說到這里女孩子在電話里哭了起來,然后繼續叨叨的說道:“他很乖的,只是,只是我太難了,從來是接商場里好心大姐們的舊衣服改改給他穿。這是我唯一給他買的新衣服。”
“行。”嚴可風覺得自己當時都有點鼻子發酸了,他只能好意的安慰道:“放心吧,我給我哥說,給他留著。”
女孩子哭過以后,似乎有些遲鈍:“孩子沒親媽媽了,凡事請嚴先生的太太她多擔待些。”
“你說這些干嘛呀?”嚴可風安慰著說道:“我哥還會對他不好嗎?你放心吧。”
嚴可風還記得那天掛了電話以前,他再次提出支票的事,那個女孩沒有接話,直接就掛了電話,他走過去看孩子,那孩子真的很乖,還記得他剛才抱過他,很禮貌的叫了一聲:“叔叔。”
然后他伸手抱起孩子,虛意的騙他說,是他媽媽讓他來接他的,孩子信了,他把孩子抱里的時候,孩子還在追問著媽媽,他只當沒有聽見,只是在車窗慢慢的升起來,孩子的臉貼在車窗上,仿佛突兀的猜到了什么似的,帶了哭意,張著嘴在喊著媽媽。
嚴可風發動了車,開到大路上,才看見那女孩子沒有走遠,她看見嚴可風的車,慢慢的在馬路邊蹲下來,似乎在哭,可是他卻是顧不得了,只是開著車把孩子帶回了家,家里的長輩們都坐在廳里等著這個孩子,他們冷眼看著孩子,然后淡淡的說道:“還是去做個親子鑒定吧,別為別人帶孩子了。”
嚴可風記得那時候,自己很想發火,可是他還沒有說話,一直坐在沙發里沒有出過聲的先叫嚷了起來,嚴可風已經記不清大哥嚷了什么了,只是記得大哥憤怒的沖了出去,父親揭翻了一個桌子,家里一片亂,那個孩子嚇的號陶大哭,卻是沒有人理會。
最后那個女孩子,跳樓了......大哥便再也沒有笑過,只是經常抱著孩子發呆,據說那女孩子臨死前只留下了一段話:
行行重行行,與君決別離,有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大哥其實并沒有忘記她,只是他有他的無奈,嚴可風看著自己手里的煙也長長的積了灰,他突然有一種深切的悔意向筱丹淳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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