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三生石夢精魂
就在嚴可風,正在沉思的時候。
突然間耳邊回響著手機的音樂聲:“最向往的地方。出發了,下一站幸福。多麼遙遠,我都不在乎,跟著心,就算沒有地圖,我想我也能夠找到.......”
拿出手機,一看,又是小張柏芝,小張柏芝其實叫孟晶俒,語出舊精魂,孟精魂,夢精魂。
她的母親去的早,父親其實是國學名士,嚴家的子弟當年多跟從著她父親一起學習,其實嚴可風心里最早真的是將她當成妹妹一般,便是現在他也不曾真的想傷害這個女孩子,便接了電話。
只聽她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我,我在你酒店樓下。”
嚴可風愣了一下,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不由怒嚷道:“你怎么跑這來了。”
“我。想見見你,我不知道怎么找你,后來是可均哥說你都到這了,估計這會都在酒店住下來了,我就打電話在這里五星級酒店里報你的名字,才查到你在這個酒店。”孟晶俒小小聲的解釋著,一句帶過了她的堅辛,還有需要的勇氣。
嚴可風煩燥的掛了電話,披了一件外套就沖到了大堂,一走到大堂里,就看見孟晶俒孤孤單單的立在大堂里,一室的金壁光輝,映在她一身黑色的小短套裝上,更顯的她瘦的可憐,以前嚴可風從來不覺得孟晶俒很瘦,但今天他突然發覺,這個丫頭瘦的讓人覺得有點心里為她擔心,擔心她會站不穩。
孟晶俒抬起頭,看見嚴可風的一剎那間,真的好像非常虛弱,幾乎沒有力氣站穩,嚴可風慢慢走過去,孟晶俒幾乎是下意識的張開雙臂,嚴可風閉上眼睛,任由她抱緊自己。
嚴可風一直以為自己非常堅強,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懦弱得可悲,居然沒有勇氣把孟晶俒推開。因為她是那樣的楚楚可憐,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找他,他真的沒有勇氣再傷害她了。
嚴可風沒有動,只是由著孟晶俒抱著自己,突然,孟晶俒抬起頭,開始小意的吻著他。
嚴可風的嘴唇微涼,而她的臉頰滾燙,孟晶俒的腦中一片昏昏沉沉,只是深深沉溺在這個吻里,只愿永不再想,過去的一切,將來的一切,如果可以永遠忘記,那么該多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總算是停下來,她還有些沉浸在其中,只是那樣仰著頭,順勢看著他的下顎,目光里都是怯懦。
那一刻,好像大廳里格外深暗沉寂。只多余了這兩人了一般,好半天嚴可風看著孟晶俒的腳下的水印,才說道:“外面下雨了?”
孟晶俒小聲的應了一句,她是一個很溫婉的女孩子,從來不多話,也知道嚴可風身邊不只她一個女人,可是她從來都不在意,只要偶爾看見嚴可風,便可以開心很久,因為溫婉,因為不多事,因為她的安靜,所以她成為了留在嚴可風身邊最久,也最受尊重的女人。
或許,如果沒有筱丹淳的話,其實自己會愛上她也不一定,這樣的想法曾經不下一次的出現在嚴可風的腦海里,只是很快他就明白,這不可能,就如同他不可能不愛筱丹淳一樣,已經發生過的事,怎么可能忘記,愛情,便是這樣無法解釋,又讓人無奈。
嚴可風斂住了心神,看了一眼孟晶俒的還有些微顫抖的身子,他伸出手慢慢的撫在她的肩上,她的衣服其實已經濕了,只是因為是全黑的。所以看不出來,嚴可風皺了皺眉說道:“你怎么弄的,全濕了。”
“我,沒帶傘。”這樣的理由真讓嚴可風有點無言,其實也是事實,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上樓去拿鑰匙,然后帶你去買套衣服,鞋,這樣穿著會生病的。”
孟晶俒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她乖巧的點了點頭。
嚴可風上去加了一件毛衣,又換了雙鞋,看見茶幾上的鑰匙,伸手過去勾在手里,就下了樓。兩人并步出了酒店大廳,下到地下停車場,車就就停在臺階下不遠的地方。
嚴可風打開車門,先讓孟晶俒坐進了副駕駛,再轉到另一側拉開車門,車里的空氣撲在身上,夾雜著細細的香味,是孟晶俒用的secretbsp;嚴可風想著心事,就習慣的把鑰匙插進,點火啟動,松開手剎,踩下離合。然后加油門。發動機輕微的轟鳴聲漸漸有規律,突然一下子靜止。熄火了。他再次啟動。剛剛踩下油門,再次熄火了。
孟晶俒終于有點奇怪的問他:“怎么了?”
嚴可風沒有回答她,只是坐在那里,用那手拭過自己的額頭,仿佛想拭去什么東西,只覺得手指與額頭都是冰涼的,仿佛有冷汗,孟晶俒有點奇怪的看著嚴可風,他十八歲就拿了駕證,經驗豐富,怎么好像有點在怕些什么樣的子,居然半天打不開火。
但孟晶俒沒有再追問什么,車里很安靜,真的很安靜,靜的孟晶俒仿佛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過了好一會兒,嚴可風再次啟動車子。這次終于沒有再熄火,他駛下車道。順著車道轉過弧線,后視鏡里那座金壁輝煌的酒店往后退去,慢慢退去,從視線中退去,接著而來的是一路的燈光。
外面還在下雨,很小的雨,但明明隔著玻璃,嚴可風卻好像一直恍惚聽見雨聲,瀟瀟的聲音,雨刷還在慢慢打動著,刷掉了一層層的雨絲,嚴可風安靜的順著這條馬路一直駛出去,然后拐彎。眼前已經是繁華的街,路上的燈紅酒綠的五光十色,都引不起嚴可風的注意,他只是默默的開著車,好半天,孟晶俒才問:“去哪里?”
“哦,河中廣場。陪你去買衣服鞋。”嚴可風這才仿佛醒過來,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抬眸。回顧四周的一切,都那樣熟悉,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馬路,熟悉的方向,嚴可風從來記路是極好的,便是只去過一次的地方,也從來不會找不到,但是有些東西,明明近在咫尺,你卻沒有辦法找到它,例如,向往的幸福。
聽到他的回答,孟晶俒哦了一聲,便不再多話了,她真的很安靜。
像所有的女人一樣,孟晶俒也愛逛街,嚴可風其實從來沒陪她逛過街,因為忙,而且,也從來不把她的事放在心上。所以這一次孟晶俒很高興,雖然晚了,但這里還是有不少專賣店還是亮著燈的,嚴可風先拉著她去了衣服店里。
走進去,嚴可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然后示意孟晶俒自己去挑,孟晶俒左右的看著,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指著一件便問嚴可風道:“好看嘛。”嚴可風心里有事,頭也沒回的說道:“拿件給她試一下。”
只這樣一句孟晶俒便樂開了花,她一件一件的試著,穿出來,便走在嚴可風面前,轉動著,搖盼生姿,含著笑的問他:“好看嘛。”
嚴可風隨意的點了點頭,不管孟晶俒試了那一件,他都點頭,到最后,孟晶俒感到他的敷掩,有點失落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遞到了售貨員的手上,嚴可風看出她的不滿意,輕嘆了一口氣,在里面隨意的拿了一件,然后說道:“我覺得你穿這件最好看。”
孟晶俒看著那件衣服,雙眸亮亮的望著嚴可風說道:“真的嘛?”
嚴可風盡量讓自己顯得有誠意一些的點了點頭,孟晶俒這才又,然后便拿著那件去了更衣室,嚴可風已經在外面刷好卡,抱著臂在那等著孟晶俒出來,孟晶俒走出來的時候,他才正眼看了一下,其實這件,她穿不是很存,因為這衣服是小蝴蝶袖的,顯不出來她腰身的纖細,當然也不難看,孟晶俒人長的美,身材也好,自然是穿什么都不難看的,嚴可風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去買鞋?”
孟晶俒應了一聲,便乖巧的過去挽著他,兩人出了店門,順著門面的臺階慢慢往前走。終于到了一家鞋品名店專賣,兩人走了進去,里面的店員半跪在地板上,將樣鞋一一比對給孟晶俒看,很漂亮的小牛皮鞋,有精致的鏤花與細碎的水晶,散發著熟革特有的皮質膻香。
孟晶俒一雙雙的看著,然后抬起頭,望著嚴可風,問他:“哪一雙好?”
嚴可風不忍心讓她再失望了,便同店員一樣跪蹲下去,認真端詳了半晌,才說:“白的這雙好。”
孟晶俒不由微笑了起來,溫婉的說道:“我也覺得這雙好,穿裙子一定會很漂亮。”又瞧了瞧另一雙,不由說道:“不過這雙紫色的更配我的衣服顏色。”
嚴可風立時笑著說道:“沒事,兩雙都買了吧。”
孟晶俒一抬頭,下意識的問道:“買兩雙打折嘛?”嚴可風的卡都已經拿出來了,店員小姐當然只是好脾氣地笑:“小姐這是今年春季的新款,剛剛上架,所以真的是不能打折的。”
嚴可風淡淡的說道:“就都買了吧。”
孟晶俒點了點頭,坐下來,看著鞋,左右端詳著,很滿意的笑著說:“不過這雙不合腳,稍微大了一點,換雙小點的給我再試下。”
店員說:“您剛才說是七號的呀,不過我叫再拿小一碼的來給您試試。”
嚴可風好像忽然記起什么似的說道:“她穿六號的鞋。”
孟晶俒抬頭看了他一眼,另一位店員小姐艷羨得不得了,說:“小姐,您男朋友對您真是好,又細心又體貼,連您穿多大的號碼都記得。”
孟晶俒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下,看著嚴可風,半天都沒有再說話。不一會兒店員已經捧了另一雙鞋來讓孟晶俒試穿,她踏進鞋里試了一試,太小了。結果一雙七號,一雙六號,兩雙鞋擺在那里,孟晶俒將原來的那雙又試了試,還是覺得踏進去太松,可是六號的那雙根本不能穿,中間卻沒有碼號了。
嚴可風看她實在喜歡,便說道:“要不就買這雙七號的吧,松一點不要緊。”
孟晶俒抽回腳,穿回自己的鞋子,然后喪氣的說道:“算了,不買了,還是不買了。”站起來已經走到了店門處,又停下腳步,想了一想,忽然轉頭對店員說:“六號那雙我要了,替我包起來。”
店員原本都要把鞋收起來了,聽到孟晶俒這樣說,忙喜出望外的連聲說:“好的,好的。”
嚴可風有些奇怪的說道:“不是小了嗎?”
孟晶俒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歡,買回去看看,也是好的。”
嚴可風平常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孟晶俒一直是安靜的人,從來沒提出過什么要求,不過是一雙鞋嘛,于是嚴可風不再說什么,打開錢包抽出信用卡來遞給店員,另一位店員已經動作熟練地將鞋子包好,裝進購物袋,然后殷勤地說:“另外一雙呢。”
孟晶俒看了一眼,嚴可風沒有說話,嚴可風嘆了一口氣,隨意的說道:“都包起來吧,包起來吧。”店員又追問了一句道:“七號,還是六號。”
嚴可風看著孟晶俒,孟晶俒看著那雙紫色的鞋,輕輕的說道:“七號的,我現在就穿。”說著,便把自己腳上的鞋,換成了那雙,這樣一套衣服鞋,總算是配起來了。
孟晶俒這天似乎心情不錯,走了一家店又一家店,試了許多衣服,雖然時值暮春的時節,但各店里的春季新款都早已上架,嬌艷柔嫩的顏色,叫人想到春天的氣息,新鮮而清新。
“好不好看?”孟晶俒穿一件斜格的黑白紋毛衫,配沙灰色的褲子,溢彩的一張臉,笑吟吟地對著他問。
嚴可風只是機器化的答道:“好看。”
孟晶俒長長吁了口氣,然后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換下來,掛了回去,嚴可風有點過意不去的說道:“喜歡就買嘛。”
孟晶俒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然后挽著嚴可風走出了店里,突然有點淡如清風般的說,“上個月我看雜志上寫過一句話。有物質條件保障的愛情,會比較長久。”說到這里,她停了一下,淡定的繼續說道:“可是,這個定律卻不能反推,因為即使有物質保障,也不一定就會有愛情。”
孟晶俒一向是溫婉嫻靜的,但這時候,嚴可風雖然看見她還在笑著,只是卻能覺得她此刻似乎格外嚴肅,于是嚴可風笑了笑,當做沒有發生任何事的說道:“怎么突然發這種感慨?”
孟晶俒溫和的笑了笑,淡如清風的說道:“我們回去吧,好晚了。”
嚴可風卻遲疑了一下,突然想起,她應該是才下飛機就直奔到了酒店,這會又轉了久的衣服鞋,只怕還沒有吃飯呢,不由關切的說道:“你還沒吃飯吧,要不去找個館子,吃你喜歡的意大利面?”
孟晶俒側頭看著嚴可風,眼眸里閃動著流光,夜已經沉了下來,路上的燈少了不少,但她的眼眸卻越發亮了,她想了想,最終說道:“好。”
嚴可風開著車,領著她四處去找,卻沒有看見意式餐廳,最終找了一家家韓國料理店中文,兩人進去,點了紫菜包飯,烤肉,炸青菜。孟晶俒酒量頗為不錯,喝了點酒,兩頰起了微紅,嚴可風因為要開車,所以沒有喝酒,見她接著一杯,于是說:“今天怎么這樣高興?”
孟晶俒仰著臉想了一會兒,說道:“因為你送我禮物了,還是你陪我一起挑的。”嚴可風的心里突然有點愧疚了,兩人在一起多久了,嚴可風心里盤數了一下,卻是想不起來了,只是記得她好像過了兩次生日,不對,或許是三次,每次都是讓自己的助理挑了一件首飾送給她,卻是從來也沒有見她帶過。
嚴可風想到這里,看著孟晶俒,有點微微帶怯的說道:“下次你過生日,我再送你。”
“呵呵,下次我過生日。”孟晶俒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說道:“還有十個月零十四天呢。”
啊,原來她才過生日,嚴可風的臉抽動了一下,明顯有點掛不住。
孟晶俒看出他的尷尬,淡如清風的說道:“我知道你記不得的,那一次的禮物只怕也是你助理挑的吧。”
嚴可風苦笑了一下,沒有否認,孟晶俒繼續說道:“你的好處,就是從來不屑騙我,最殘忍的時候,也是因為你從來都不騙我,這樣的真懇的讓我難過。”
“我最近在看一部電視劇,劇情我記不住了,可是里面女主角說過一句話,我卻一直記得。”孟晶俒目光晶瑩瀲滟,仿佛流動著燈的光,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也或許是芥末的緣故。
嚴可風順著她的話問道:“是句什么話?”
孟晶俒卻調皮的一笑:“我不告訴你。”
吃過飯,兩人便準備回酒店,這城市的深夜依舊繁華如斯。無數層層疊疊,在雨幕里,每幢大廈都仿佛水晶的巨塔。遠遠近近迎面逼迫而來,幾乎傾塌,直往頭頂壓下來,可是順著車飛快的速度,又被輕快的拋到之后。
孟晶俒打開了車窗,風呼的一下子灌進來,吹起她長長的蝴蝶袖口,好像翻動的云彩一樣,路上遇上紅燈,嚴可風緩緩停下車子。孟晶俒忽然傾過身來,吻他,身上有的氣息,酒香,抱著他,依偎著,努力的去吻著,旁邊的車上在按喇叭,還有人在吹口哨,嚴可風感覺到不妥,輕輕的掙了幾下,孟晶俒立刻如是觸電一樣的離開他,一雙晶瑩的眸子卻仍舊注視著他,忽然連名帶姓叫他的名字:“嚴可風。”
他沒有應,只是看著前方,凝視著路。
孟晶俒卻也只是這樣叫了他一聲,沒有再說話,緘默而安靜,后來慢慢的歪了頭,就那樣,睡著了。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睡著了,輕輕的蜷在那里,縮得小小的,很安靜,真的很安靜,然后,嚴可風抽出一只手來拍了拍她的臉說道:“別睡了,會著涼的。”
孟晶俒卻只是哼了一聲,然后翻動了一下眼皮,又繼續閉著眸子,卻是突然娓娓說著:“他有弘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脊一樣。眼睛像賢哥哥,長長的,大大的,像一潭深水。他眉毛可漂亮了,是那種劍眉,透著英氣。他的嘴像顯,不,像旦,厚厚的,嘴角還往上翹。下巴上還有一道兒,就在這兒,很威武的樣子。噢,對了,他的牙齒像顯,雪白整齊,泛著輕輕的品色……他笑起來的樣子啊,好像春天里最明媚的一束陽光……”
嚴可風突然覺得嗓子眼里直發酸,在身體左邊第二根肋骨下有一個地方,酸得發疼,疼得鉆心,像是有小錐子在那里,搗進去,再撥不出來。覺得眼眶里熱熱的,冰冷的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子一樣。沒有一個地方是暖和的,都是冷的,如今都是冷的......
嚴可風將車開回去,一直駛進地下停車場,夜已經深了,里面只有幾個小燈,寂寞的亮著。他將車停下,熄了火,空調的暖風呼呼的吹拂著,轉臉看到孟晶俒還沉沉睡著,有一絲頭發散了,垂滑在臉頰邊的一側,臉上紅撲撲的,更像個孩子。嚴可風突然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個小丫頭,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見她的時候,她才七歲,而嚴可風已經十四歲了,半大不小的人了,總是裝成熟,扮酷,不喜歡和人說話。
那一次,嚴可風是讓爺爺押著去和孟晶俒的父親學古文,結果嚴可風的爺爺與孟晶俒的父親去院子里下棋去了,嚴可風無聊的到處轉著,正看著孟晶俒翻過柵欄去摘桔樹上的青果子,不想柵欄掛住了裙子,嚴可風不由幸災樂禍的lou出了笑容。孟晶俒的臉讓太陽曬得紅紅的,鼓起嘴來狠狠瞪他,嚴可風看她的樣子有趣,忍不住的調侃:“你這是在學小山羊跳柵欄?”
兩人便是這樣的認識了,也只是認識了而已,多少年,也不曾留意過她,一直到突然有一天,發現,以前那個翻墻爬樹的丫頭,長大了,居然變的淑女了,不會再那樣粗野了,只會溫婉嫻靜的笑著,細聲細語的說話,一走出來,便是一個名門淑女的范.......
必竟家學不錯,氣質想不出眾也難。
嚴可風想起這些,突然覺得有點頭痛,拿出煙盒,取出一枝煙,點上,熟悉而甘冽的煙草氣息,透入肺部,深深的呼出。沉寂的黑暗里只有煙頭上那一點紅,聚亮聚暗,好像閃動的星光一樣,嚴可風坐了一會子,想要叫醒孟晶俒,輕輕的搖了搖她,說道:“孟晶俒,孟晶俒,不要睡了,起來了,咱們上樓去睡。”
孟晶俒卻是不理,只是又翻了一個身,不理他,嚴可風突然想起她剛才說過的話:“他有弘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脊一樣。眼睛像賢哥哥,長長的,大大的,像一潭深水。他眉毛可漂亮了,是那種劍眉,透著英氣。他的嘴像顯,不,像旦,厚厚的,嘴角還微微往上翹。下巴上還有一道兒,就在這兒,很威武的樣子。噢,對了,他的牙齒像顯,雪白整齊,泛著輕輕的品色……他笑起來的樣子啊,好像春天里最明媚的一束陽光……”其實這電視劇,他也看過的,,那樣一個驕傲的太平公主,揭開面具的一瞬間的驚魂,留下來的是一世的傷痛,但嚴可風心里記憶最清楚的卻是太平之后一番悲切:“終于體會到作為一個女人最切膚的悲痛,那就是你所愛的人并不愛你,這一點明白無誤地寫在我丈夫令人心意寒冷的眼神中。這是為什么?我握劍的手甚至都在哭泣!.......”
嚴可風轉眸看著孟晶俒,她也正在這樣的哭泣呢。嚴可風摁熄了手里的煙,伸出手,撫在孟晶俒的額發上,看著她在夢里還是微微的觸動了一下,接著便向他手的方向移動了一下,好像渴望溫暖的小動物一樣,只是那一下輕微的動作,卻讓嚴可風猛然有了想抽自己的沖動,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拿出手機翻出了筱丹淳的號碼,想也沒想就拔了出去,只是打出去以后,他卻又是后悔了,趕緊的按掉了,然后看著那個變灰了的號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看著還在車里的孟晶俒,嚴可風突然間有一陣茫然不覺的失落,深深的繞在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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