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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秀女三年一選,康熙的后宮中永遠少不了年輕的貴人,但是他登基五十七年,正經冊封妃嬪的次數少之又少。
別人還好說,七阿哥生母成嬪封妃,十六阿哥生母王氏為嬪,這就算有了正經封號。對于曹家來說,這兩處都是姻親,賀禮都要置辦的。另外,還有十七阿哥生母陳氏那邊,曹颙也想要預備一份禮的,但是沒有親戚關系,這直接給宮嬪送禮,也不妥當。
要是陳氏這邊送,的十二阿哥生母也封嬪,也當送。要是這幾位都送了,另外兩個與曹家沒有關系的妃子送不送?
幸好如今只是康熙諭旨下來,等到禮部安排妥當,估計要等圣駕回京才能正是冊封,還有些日子。
初瑜同曹颙商議后,便將家中收藏的幾盒珠子拿出來,加上前些年魏信從廣州送過來的寶石,為宮中這兩位娘娘準備賀儀。至于陳氏那邊,曹颙打算另外想個法子。
十六阿哥這邊,得了準信,亦是歡喜不已。
王嬪進宮將近三十年,雖然.受寵,但是身份所限,正經的封號不過是個貴人。雖說是嬪的待遇,但是到底沒有冊封。平時的排位,要在所有的妃嬪之后,在貴人堆里打頭。十六阿哥這個做兒子的,心里自然不好受。
十六阿哥還拉著曹颙去探望十.七阿哥,告之他這個好消息。
十七阿哥開始,還不敢相信,再.三確認后,潸然淚下。曹颙看著瘦骨嶙峋十七阿哥,心里也不好受。
當年曹颙到上書房做伴讀時,十七阿哥不過十二、.三歲,是個古怪精靈的性子。而今十年過去,他才二十出頭,卻是暮氣沉沉,沒有半點年輕人的活力,看著就像是十三阿哥的翻版。
十六阿哥見十七阿哥感傷,想著陳氏這些年在后.宮的不易,也是心里嘆息,道:“你打小也是通透的,為何大了反而看不開,鉆牛角尖。誰愿意蹦跶么?不還是念著額娘。咱們做兒子的,小時候由額娘護著,長大了就該回護她們才是。你病了這許久,也該好起來,難道還要讓貴人一起惦記你么?”
說到底,十七阿哥的病一半是身病、一半是心病。.他生母名位低微不說,還觸了康熙的忌諱,沒有打入冷宮,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去年,他岳父阿靈阿病故,外頭誰不曉得,也是今上厭棄了的。
去年還隱隱地.有閑話出來,說是康熙對十七福晉很是不滿。十七阿哥成親五、六年,沒有兒女,也沒有另置妻妾。
因這個緣故,十七福晉還病了一場。病好后,主動挑了兩個宮女放在十七阿哥身邊侍候,倒引得十七阿哥惱怒。后來趕上太后喪事,加上十七阿哥身子孱弱,事情就不了了之。
聽著十六阿哥勸弟,曹颙在旁有些坐不住。說到底,眼前這兩位都是皇子血統,私下里再好,明面上還要有個尊卑有別。只是要是避出去,到顯得生疏。
十七阿哥也曉得自己失態,早已拭了臉上的淚。他聽了十六阿哥的話,面上露出幾分羞愧之色,訕訕道:“我哪里比得十六哥?”
十六阿哥橫了他一眼,道:“曉得你是懶散的性子,我就樂意勤快么?你再看看曹颙,最是喜歡自在的人,如今還不是套上了韁繩,不過都是苦熬罷了……”說到這里,他指了指額頭上的疤痕,道:“這是什么,想來你心里也有數。生在這宮中,誰能躲得過,是相避就能避開的?十七弟,你還是好好想一想。”
十七阿哥看了十六阿哥一眼,又看了穿著補服的曹颙,神色有些黯然,低頭道:“十六哥,弟弟曉得,只是心里怕……”
“怕,日子就不過了?”十六阿哥冷哼一聲,道:“今兒除了告訴你皇阿瑪要封妃嬪的好消息,還有一事同你說。”
原來,十六阿哥有些幫襯十七阿哥一把,想要讓他占銀行的一分股。
十七阿哥聽了,露出幾分為難,道:“十六哥張羅的事,弟弟本應捧場,只是弟弟這邊的情形,十六哥是曉得的。沒有什么正經進項,攏共沒有幾千兩銀子,其他的就是您弟妹嫁妝銀子。”
十六阿哥聞言,不禁莞爾,笑著說道:“誰還會惦記弟妹的嫁妝不成?不過跟你這么一說,你心里有數就成,銀子不勞你操心,有哥哥我在。”說話間,他將挪用內務府十萬兩銀子之事說了。
十七阿哥卻不愿拖十六阿哥后腿,道:“十六哥要支起這么一灘,頂個借銀子的名兒使的,我跟著湊熱鬧,卻不好說。要不然,一個、兩個都打起內務府的主意來,誰都要想著空手套白狼。弟弟這里湊上五千,十六哥別嫌少。”
曹颙在旁聞言,剛好想起正愁著送什么禮給陳氏,便道:“要是十七爺不嫌棄,就讓我錦上添花一把。這些日子,正猶豫給貴人預備什么賀禮,因不沾著親,不好明著送。讓我表表心意,湊上五千兩做股份。以后有了花紅,只當給貴人添幾個零花。我同十七爺多年的交情,十七阿哥要是這點面子都不給,那我可就沒臉再同十七爺近擺了!”
曹颙將話說死,沒有給十七阿哥拒絕的余地。
十七阿哥看著曹颙,露出幾分感激,幾分羞慚,低頭道:“這些年,占了孚若太多便宜,實是厚顏了。”
十六阿哥見十七阿哥如此,道:“真是越大越不爽利,多大點兒事,如此婆婆媽媽……”
當著十七阿哥面沒提,但是從阿哥所出來,十六阿哥對曹颙道:“我那還有些銀子,再給十七弟湊一萬,讓他占上一分的股。內務府那邊,我借八萬也是借,借十萬也是借。”
曹颙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九阿哥他們三個已經占了一成半股份,韓江氏同十七阿哥占了三分,曹颙這邊也打算占二分的。他又不是活雷鋒,又不出頭,又賺錢的機會,為何白白放過。
如此一來,就剩下三成股份,需要籌集六十萬兩銀子。
京城王公府邸那么多,到時候不夠分的話,十六阿哥還要得罪人。他說出自己個兒的顧慮,十六阿哥笑著說道:“自然是先到先得。等皇阿瑪折子批下來,我就發帖子給各大宗親王府。既然是內務府的買賣,當然要可親的宗親來。而后咱們選個日子,先到先得,將銀子籌集完就算。”
曹颙想起前幾日韓江氏說到顧忌,道:“十六爺,內務府不能出干股。要不然的話,等到銀行的錢都要朝廷或者內務府借走了,那股東的銀子就打了水漂。最好可著一百萬銀錢,選幾處皇莊入股。如此一來,這銀行做內務府的產業也算是名正言順。那些手里攥了銀錢、怕血本無歸的人心里也踏實。”
十六阿哥稍加思索,道:“如此正好,我回去就寫折子……”
沒幾日,康熙就有手諭下來,讓十六阿哥列詳情稟告。
十六阿哥將這些日子同曹颙商議的結果,與韓江氏擬定的大概的存款貸款利息,都詳細地寫了折子,又使人送往熱河。
京城這邊,都準備齊當,只等著圣旨下來。
開辦銀行的旨意還沒下來,曹家就迎來一個好消息。
曹項作為今科探花,同狀元、榜眼一道授官。狀元汪應銓為翰林院修撰,從六品;曹項與榜眼張廷璐為翰林院編修,正七品。
因曹項報了“已聘未娶”,所以除了四十五日新進士假期外,又多得了半月的假,六月才到翰林院當值。
至此,距離曹項的婚期不足十日,初瑜這邊,整日里忙得占不住腳。
素芯與靜惠也是打起精神,不想越忙越亂,靜惠那邊還不小心動了胎氣,幸好只是有驚無險,沒有出什么大事。
忙忙碌碌中,進了五月。
曹寅夫婦同兆佳氏五月初就回到城里,一邊準備過節,一邊預備曹項初八迎娶之事。
曹颙想起去年父親提及的豐潤祭祖之事,原本七老太爺要二月進京,趕上國孝,不得議婚,他就沒來。聽說曹寅不能回去祭祖,他來了一封長信,除了表示遺憾,就是將上京的日子推到祭祖后。
曹頎那邊,對這邊的態度還是與原來一樣。曹家今年有喜事,曹寅作為親伯父,操辦侄子親事,抽不開身也是尋常。因此,他并沒有做其他想。
端午節前一日,關于銀行的旨意終于下來。康熙允了十六阿哥折子所提劃皇莊做股份之事,但是也提出,二十年后內務府有權收回剩下的五成股份。
曹颙同十六阿哥見了,也能理解。畢竟按照十六阿哥遞上去的計劃書,銀行存在風險,但是是若是經營得當,確實有利可圖。
畢竟是打著內務府的招牌,算是皇家私產。要是真賺錢了,內務府想要收回全部股份也是正常的。
十六阿哥這邊,是早擬定好的帖子,以內務府的名義發出。內務府登記造冊的黃帶子、紅帶子,獨立分府置宅的,一個沒落下,都發了帖子。上面提及內務府操辦“銀行”,集資入股之事。
一厘股份起步,二分股份封頂。五月十五日,內務府本堂衙門登基收銀子,先到先得,過期不候。
平靜了幾個月的京城,立時沸騰起來……
月末了,拜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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