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第一卷散花針第七十章游獵日,殺人時
親們,國慶節玩得哈皮。別忘了努力碼字的某肖也需要大家的支持喲。國慶節加更一章,兩集連播。
今天風和日麗,今天陽光明媚,今天花香鳥語,今天有人要死。
趙奚趙德并暗紅離去后,趙婠縮在被窩里哭了半夜。她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從義父最后交待自己的一些話里,她非常清楚地知道,義父要去辦的定是一樁兇險至極的惡事,而自己肯定阻止不了。
雖然她猜不出他們要干什么,想來與自己等人的身份脫不了干系。他們都是亡越的遺族啊!她后來被解開了穴道,明知多余,還是逼著趙奚發誓,保證一定會好好保住他自己。
趙婠心里還抱有一線希望,義父畢竟是九品上的至強者,就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以他的本事,要活命還是沒多大難度吧?哭了半宿,又亂七八糟地向漫天神佛祈求了許久,她終是疲了倦了,好容易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眼睛通紅。精神萎靡不振。
暗紅知道她心情低落,但今日事關重大,不允許有任何變數發生。因此,暗紅柔聲開解了她一番,又渡了些真氣給她,總算讓她的精神健旺起來,起碼看上去不再像大哭了一場。
趙婠也知自己萬萬不可露出馬腳,那樣不但會給義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許還會把自己給卷進去。她強忍著悲傷恐懼,整理好打獵的行裝,背上有她一人高的機關匣,她還在鏡子里仔細稱量了一番自己笑容的甜蜜度,這才跟著暗紅來到一樓飯廳。
在門外聽到趙奚溫和聲音,一股酸澀之意直沖腦門,她好玄哭出聲,總算是心志異常頑強,硬生生忍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換了一張笑臉,這時候不能讓義父分心,她還是懂的。
早飯桌上,一家人仍言笑晏晏,看不出一丁半點的異樣。只是與趙婠坐在一處的趙奚并暗紅,仍發現她藏在桌布底下的雙腿抖個不停,但這孩子持箸的手卻依舊平穩如昔。
趙婠顯得很開心很高興,小嘴咧得大大得,笑聲清脆響亮,眼睛彎成一條縫兒。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她還不停地與眾人暢想自己如何勇冠眾小人,獵得許許多多野物兒,全部拎回來給爹爹作下酒菜。
看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仿佛一刻鐘也不愿意多待,恨不得立時飛到雍山后山獵場去大展身手。趙奚聽得不停點頭,飯也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此時在口中的已經是乖女的拳拳心意。
暗紅默不作聲旁聽,偶爾瞟一眼笑得眼中光芒點點的趙婠,或者和藹慈祥的趙奚。他的心,異常酸楚。
一家子吃罷飯,再檢視了一番打獵用的弓箭刀劍等物,臨走到門前,趙婠忽然扯住趙奚的手,笑瞇瞇地仰頭問道:“爹爹,今天阿囡要是獵了好東西回來,你要賞阿囡什么?”
趙奚心里又酸又疼又是欣慰,摸了摸她的丫髻,給她抿抿鬢發,抻了抻獵裝的衣領,歸整完畢笑道:“乖女,到時候你要什么。爹爹就給你什么!你也得小心著,切莫逞強。大管家,”他對暗紅道,“阿囡是個急脾氣,你多攔著她點,別讓野物離她太近!”暗紅肅然點頭稱是。
得了許諾的趙婠則歡呼雀躍,叫囂著要什么什么東西,開心地眼里都似乎要流下淚來,蹦蹦跳跳跟著趙奚往夏宮定邦門而去,打獵的隊伍會在此處會合。
一家人來得不早也不晚,趙奚深深地望了趙婠一眼,手指從腰間繞著的飛索鉤連爪上撫過,毅然絕然轉身往眾皇子那兒去,皇帝到時候也會在那邊,他需得去護衛。小人們自有更安全的場地任由他們發揮,趙婠自然被歸到此列。
她眼巴巴地瞧著義父的身影沒入人堆之中,突地想到,要是發生什么不測,也許這一面就是永別。她心里一酸,又要哭,暗紅早防著她這點,趕緊輕聲道:“抬起頭來,瞪大眼。”
趙婠很聽話,果然將頭仰起,那些不舍難過的淚慢慢倒流回去,一直流進了心里。小小人兒滿懷憂傷,心想,要是阿囡很厲害很厲害,就能替爺爺爬上山崖去采藥。就能待在爹爹身邊幫他的忙。唉,阿囡好沒用!
不過此時,她腦子清醒,知道要迅速收斂自己的傷心神色,免得被人看出破綻。頭慢慢低下,左右一掃,身邊多出幾個小人都抻著脖子望天,一個個好似呆頭鵝。
趙婠驀然好氣又好笑,一拍身旁靈敬小人道:“瓚瓚,你在看什么?”
靈敬小公主偏頭看她,傻乎乎道:“你在看什么,我們就看什么呀!婠姐姐,方才瓚瓚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呢,你到底看什么這樣入神?”
趙婠眼珠子轉了幾轉,哈哈一笑,拍手道:“你們來得晚啦!方才我瞧見一群呆頭呆腦的大鵝從這邊飛到那邊,飛得可整齊啦。嘖嘖嘖,這兒果真是好地方,居然會有大鵝在天上飛!”
這話也就蒙蒙靈敬并公子昭,不要說世子時并公子顯了,就連人小鬼大的宜王孿生子也不相信。旁邊更有一名少年發出哧哧的嘲笑聲音,不屑至極。而另一位少年則一言不發,面沉如水。
趙婠見這二人有些面善卻又不相識,胳膊肘兒一捅靈敬,問道:“瓚瓚,他們倆是什么人?”瞧這兩名少年的穿著,與密王世子時和宜王孿生子有些像,她估計他們定是皇室宗親。仔細想了想,眉尖微蹙,暗道,竟是這兩個!
靈敬公主的小手先點了那個十五、六歲大些的少年,又指了指十三、四歲小些的另一個。稚聲稚氣道:“這是暄兒,這是曚兒,婠姐姐,他們是定王皇兄的孩兒。”
定王世子暄面罩寒霜,冷哼一聲,轉身將后背亮給趙婠,自顧與人群中的熟人說話。那方才恥笑趙婠的則是公子曚,他不悅地瞪一眼密王世子時道:“時弟,你故意要寒磣我們不成?這里有大名鼎鼎、威風赫赫的忠勇侯府小姐,我們定王府的人怎么敢靠近半步?哼!留下,還是跟我們兄弟倆走,你自己選!”
定王家兩位皇孫,趙婠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碰面。先前有三次皇室大宴,第一回她與趙奚剛到恒京,皇帝召開的慶功宴,結果她與公子顯公子昭不打不相識,這晚宴卻是無緣與會;第二回是寶敬公主與蘇偃成親,她罵慘了原先的安樂郡主如今的京安公主,而定王府兩位皇孫與東宮年長的兩位皇孫一道,有幸參加皇帝與臣子們的飲宴,并未在場;另一回三月初三,寧安公主生辰,因是家宴,皇帝并妃嬪子孫們團團坐在一處,趙婠沒資格與會。
雖然三不五時她就要在元英殿值守,但皇孫們一般無事不許靠近元英殿重地。因而,到恒京也有半年,她只是遠遠地瞟見過定王府的兩位皇孫并寓王世子曙,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見了面。
因遠嫁北燕的京安公主,再面對定王府中人,趙婠頗覺得有些尷尬。雖然她也曾經將那偷襲之人所說的“世子”與定王府對上號,畢竟無有證據。義父也不知什么原因,并未深究此事,只是讓趙婠放心,他自有主張。
直至今日,義父所說的主張也還未曾看到,不過趙婠不急。那個偷襲者中了自己拿散花針刺出的冰寒真氣,絕對不好受,否則他也不至于拋下自己倉惶逃走。
趙婠不吭聲,她不會自找沒趣。靈敬并東宮兩位公子、宜王孿生子也不好說什么,大家都明白、都懂其中的曲折。話說原先密王世子時與定王家兩位皇孫走得更近,只是世子暄與公子曚年歲漸大,課業漸重,與小屁孩子也再沒什么共同語言,一來二去的不免疏遠了世子時。世子時這才慢慢與東宮兩位年幼的公子混在一處。
世子時這下為難了,瞧了瞧定王府的兩位哥哥,又看看這邊明顯人多勢眾、又玩了許多日的小人們,咬著唇不說話。
定王世子暄雖然背對著眾人,耳朵卻豎得筆直,突然轉過身,拍了拍自己弟弟,又對世子時道:“時弟,別聽曚弟胡咧咧,今天哥哥們本就領了皇命要照顧小皇姑并幾位弟弟。”正眼看向趙婠,抱拳一禮道:“原來是婠小姐當面,適才暄失禮了,切勿見怪。”瞟一眼趙婠身后的暗紅,贊道,“貴府的大管家果真風神韶秀,婠小姐……好福氣啊!”
世子暄這似笑非笑的樣子令趙婠心中很不喜,此人前倨后恭,心里不定在打什么壞主意,嗯,要提防提防。趙婠當下甜甜一笑,因身著獵裝,無有裙裾,便也學著抱拳一禮道:“世子言重,趙婠不敢當。”又對公子曚笑道,“公子方才的話折煞趙婠了,定是有人在您耳邊嚼了舌頭,趙婠向來謙恭有度,待人摯誠。不信的話,”她笑得更開心,“問問靈敬殿下并眾位世子公子就知道了。”
公子曚想說什么,又猛然止住,瞪了一眼世子時,再不多話,轉身走到世子暄身后,打了眼不見心不煩的主意。
趙婠也不以為意,懶得再與這兩兄弟羅嗦,轉而和靈敬等小人閑話。不多時,負責眾小人打獵事宜的御林軍一員校尉將趙婠他們還有其余數十個皇親重臣子弟歸置到一堆,領了一百御林軍護衛,跟隨在大部隊后面,出了定邦門,向雍山后山獵場進發。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