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家中猜測一言中
離著秋闈還有十來天,京城之中的人越地多了起來。
今天春闈沒有考過的舉人大部分都沒有回去,繼續留在京城當中,一邊找人托門路,一面跟著同行們進行交流。
科舉看的可不僅僅是考試時候卷子上面寫的如何,還要看名聲與別人的舉薦,幾乎所有要考試的學子們,先甭管自己的水平如何,總要找到個地方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華。
去酒樓喝喝酒,到勾欄之地給姑娘填詩,極力地宣揚自己,先混個臉熟再說,這其中還有竅門,那就是聚集在一起的人,不用去管別人寫出來的東西好壞,也不用惦記別人表的看法合理與否,只要是有機會,就跟著吹捧兩句。
今天你捧了別人,明天或許別人也跟著捧你,一副你好我好的架勢。
于是京城中就出現了很多被別人一致看好的詩賦,圈子里都夸,可姑娘唱的卻少,有的姑娘水平都比學子們高,不屑去唱。
這個風氣由來已久,以前的時候,百姓沒有什么學問,凡是聽到別人說好,也會跟著說話,但現在有點不同,家中有孩子的都在學堂。
遠地方的學堂什么樣子一般人不清楚,或許也是教一教大唐的律法,還有詩,京城周圍的學堂卻是很少直接教孩子們寫詩。
這一片的學堂學的都是三水縣和褒信縣學堂的做法,孩子一入學,先學的是兒歌,不用認識字,只要能背下來便可,通常是學堂的規矩寫進兒歌當中,讓孩子們有一點紀律性。
然后學的是拼音,和張寶與王鵑那個時候的拼音不一樣,因為這個時候的字的讀音和他們那個時候的不同,孩子們又不能像他們兩個那樣精通很多門語言,最佳的方法就是爾雅的讀音。
爾雅里面怎么讀,孩子就跟著怎么拼那個音,還是二十六個字母,組合起來就沒有拼不出的音,如此一來,以前就說爾雅的夫子們就不會反對,畢竟是大唐的普通話。
同時學起來度也更快了,不用在讀一個字的時候還得用別的字的字音來拼。
孩子們入學前期大部分的時間就用在了識字上面,效率是原來的幾十倍,學會了大量的孩子以后,接著學的就是看作文。
這個作文可不是某個大家寫出來的,而是以前三水縣張王兩家莊子學堂的孩子寫的,非常簡單。
過了兩年,開始去看正常的書,如詩經,文選等等,不要求非得弄明白意思,可以流暢地背下來便好,然后才是有‘老師’給翻譯,由淺入深地講解。
如是一來,在學堂學了五六年之后,孩子們的欣賞水平也就跟著提高了,至于分并不是那么重要,老師會看著每一個孩子性格不同以及所學的哪個方面最好來重點培養,也就是張寶和王鵑所需要的真正的素質教育。
至于什么外語,根本不用孩子去學,那是等著他們‘學’畢業之后,再想繼續學的一個分支,不去要求所有的孩子精通哪一門外語。
按李隆基被張寶忽悠完的話來說就是‘以后凡是太陽升起的地方,那里的人必須都要會說我大唐的話,憑什么我大唐的孩子浪費那個工夫?’
學外語的人也是為了以后專門研究別國的歷史而為。
有了這么多欣賞水平不低的孩子,那些個寫歪詩的學子們就倒霉了,經常可以聽到某個酒樓、茶肆、店里面傳出來學子們的詩,也經常能遇到有孩子在這樣的地方當面指出這詩寫的如何亂七八糟。
等待秋闈到來,一同去參加考試的王鵑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笑著對張寶說道:“你說現在要不要把近體詩拿出來讓上完學的孩子們學呢?”
“近體詩?那怎么了?”張寶也在努力學習,眼看要考試了,怎么說也得溫習溫習,雖然說狀元的位置已經確定了下來,但自己不能考不好,既然其中涉及到了大量的文學方面的內容,自然得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成績。
不然丟的臉可就太大了,自己父親當初考狀元的時候,是,找了人,而且還用了不少的條件進行交換,可父親的卷面絲毫不差,就算是只憑學問也沒有人會反駁。
張寶現在看的就是近今年考上進士科的狀元的卷子,從中找到一種規律,等著考試得了狀元好封悠悠眾口。
王鵑同樣在學,她也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怎么樣,狀元她可不會輕易讓給張寶,雖說幾乎已經確定了,張寶是文狀元,她是武狀元,等著考完了文科,武舉的時候她參加射擊,搏擊,排兵布陣,但她還是想要給張寶制造點麻煩,讓張寶有壓力。
所以她也在看書,看張寶茫然的樣子,說道:“連近體詩都不知道,就你這樣的還想考狀元?等著被我弄到文武雙狀元吧。”
“不知道近體詩難道就不能考狀元,現在大唐又嗎?有近體詩么?啥叫近體詩?你給我說說。”張寶的眼睛沒有離開卷子,直接回了王鵑一句。
“近體詩就是嚴格按照詩的格律寫出來的詩,要求對仗和平仄不能出錯,仄仄平平仄仄平,你就不能寫出來仄仄平平平平平,比如七律的平起平收,它的第一句必須是平平仄仄仄平平,而且還不只是這個,在不是特殊情況下,就得按照……張寶,你有沒有聽我說?”
王鵑給張寶講的時候,張寶的腦袋一點一點地看著卷子,那副聚精會神的模樣讓王鵑懷疑。
張寶還在點頭。
“張寶。”
“啊?你說,我聽著。”張寶聽到王鵑的聲音變大,茫然地抬起頭來,看了王鵑一眼說道。
王鵑咬了咬牙“張寶,我記得以前與你說過吧?今天你又說你不懂,跟我裝傻是不是?把你的心眼收起來,我就是浪費時間了又如何?難道你以為這一會兒的工夫你就能學到許多東西?”
王鵑終于是明白過來了,張寶是在那里使勁地看,然后讓自己去說,那樣自己就無法看了,看到張寶耍這種心思,王鵑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別識破了的張寶訕訕地放下卷子,朝王鵑一笑,說道:“近體詩就是那么一回事兒,是用來在學子中拔高的,真要按你那么說,李白的很多詩就全不合格,還有白居易的,杜甫的,你說唐朝的這些詩人,有幾個寫出來的詩全是近體?
你看,李白寫的那個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你說這是什么詩?是七個字的還是五個字的?我感覺李白寫的很多詩,其實都是詩不詩詞不詞,哦,要是非得有一個定論,那我覺得是詞,因為有人給譜曲啊,是吧?”
“那現在的也比咱們那個時候的強,咱們那個時候的人,隨便弄出來幾行字就認為會寫詩,尤其是很多作家,一個個寫的那狗屁不通的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王鵑見張寶把李白給搬出來了,無法再用這個近體詩來說張寶,只好延伸了一下話題。
張寶點頭道:“對頭,就是,尤其是很多官員,自己的活沒干好,就寫那垃圾的東西去表,還有……。”
“別說一說就說到官員的身上。”王鵑一看張寶的矛頭又要指向官員,連忙給喊住,接著道:“你剛才說李白,你說李白現在在干什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還有王維,怪想的。”
“李白?不是在戶部當都事么?讓他當著吧,比他歷史上的時候當的官大多了,而且還有實權,他應該感謝我。”張寶還有點印象,說了一句,拿起卷子又繼續看。
“那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寫出來那么多的詩了,不好選擇,不好選擇呀。”王鵑搖搖頭,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也同樣看起書來。
兩個人說的李白此時沒有在京城,他也不打算考科舉,真讓他考,他根本考不上,現在的他正坐在火車上,伴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和車廂的晃動,朝著另一個地方前進。
坐在他對面的是王鵑提到的另一個人,王維。
兩個人接到了一個任務,去巡視周圍的幾個地方的河道情況,最近一段時間大唐一部分地方雨下的比較大,而且還沒有停的意思。
為了督促地方盡心做事情,同時也表達當今的皇上對水利工程的重視,京城派出了幾撥隊伍,前往不算遠的地方去看看,京城這邊的河道比較集中。
兩個人現在要去的是弘農,那里的鴻臚水的一條支流,京城這里最近流傳那里的官員貪墨了修水利的錢財,容易出事情,李隆基沒有閑工夫管,別的人派過去又怕壓不住陣,就把李白和王維給弄過去。
李白是戶部的,管著土地和稅收等事情,王維被借到了工部,正好負責水利工程,算是聯合執法,只不過身邊沒帶人,到了地方現管當地的官府借人,這讓兩個人的心中隱隱有點擔憂,怕任務不好完成。
“有要酒的沒有?一份五文錢,還有四碟菜。”李白和王維兩個人對坐著同時想事情的時候,推著車在火車上叫賣的人過來了。
這個火車可沒有餐車的車廂,太過浪費,更主要的是火車還有不少木頭結構,擔心著火,所以只能讓人推著賣,價錢卻不貴,與京城和洛陽尋常的吃店一樣。
屬于張寶的提議,因為他那個時候坐火車,火車上叫賣的東西貴上天了,結果買的人并不是太多,很多坐車的有準備的人都是上車之前就買好帶著。
所以,張寶決定,要有一項對乘客方便的措施,那就是火車上販賣的東西價格不高,平價,說是平價,其實是以京城和洛陽的價格來平的,并不是真正的平價,但那也不錯了。
可王鵑不是這樣認為的,她覺得張寶在出國展之前,一定是曾經有過坐火車的時候,身上的錢不夠買盒飯,挨餓的經歷,只能去喝免費的熱水來個水飽,所以才這樣,張寶對此予以否認。
火車平價販賣東西的真相被掩埋了,但東西卻是不錯的,王維吧嗒兩下嘴,從袖子的暗兜里面拿出來五個硬幣,疊成一羅,并沒有一個一個地擺在那里。
對著賣東西的人說道:“給我來一份,你這有棋嗎?也買一份。”
“好嘞,您要的酒。”賣貨的人把一個木頭的酒‘缸’放在兩個人的中間那個放東西的地方上,用另一個壺給倒滿,又拿出來兩個的木頭酒盅,然后是四碟菜,說道:“酒缸和酒盅是借的,不準帶走,棋也有,要什么棋?”
王維第一次坐火車,很詫異,看看賣貨的人,又看看面前的酒菜,問道:“如果我要是偷偷把東西拿走了呢?比如這裝菜的碟子,你們該怎么辦?”
賣東西的人一愣,接著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樣子,猶豫著不出聲。
“說吧,我們是朝廷的官員。”李白也很想知道生了那樣的事情會有什么后果?難道能在出去的時候有人檢查自己身上的東西?還是派人盯著?上車的時候又沒有讓自己和王維出示任何的憑證,找人也找不到。
賣東西的人仔細兩個人,一時間也不好判斷兩個人是不是官員,但他知道,兩個人絕對不是那種尋常的百姓,衣服的用料比較好,而且還是那種差不多的樣子。
又想了一下,終于開口了“其實我剛才那樣說,就是提醒你們把東西拿走,并不是真的不讓你們拿,你們不拿我才不好辦。”
“嗯?”李白和王維同時出一聲疑惑的動靜,不解地看向賣東西的人。
不用兩個人繼續問,賣東西的人就接著說道:“二位可以看看這個裝酒的缸子和盛菜的碟子,看過后就明白了。”
李白捏住一個碟子的邊,拿起來看,王維也同樣拿著酒盅觀察,一看,果然現上面有刻的畫和字。
上面畫了火車,寫的是一路平安四個字,相互看了一眼,還是沒明白什么意思。
賣貨的人等著他們兩個看完,說道:“其實這個是有人想出來的辦法,能夠讓火車上面的乘客多花點錢。”
“怎么能花錢呢?拿走了不就是賺了么?”李白問道。
“現在是賺了,因為上面有字和畫,拿著下火車,可以給別人看,讓其他人知道您乘坐過火車,既然您坐過了,沒坐過的人自然會好奇,覺得您是個體面的人,會問您坐火車是什么感覺,您到那個時候會不會說?”
賣貨的人解釋了一下,又反問道。
王維仔細想想,看看李白,李白點點頭,兩個人明白,這可是一個顯擺的機會,火車只有長安與洛陽兩地之間才有,先出來的東西,別人不知道,自己坐過了,有人問起,當然要好好說一番感受了。
比如說到了弘農那里,有官員詢問,給他們說起的時候,那感覺似乎真的不錯。
王維放下酒盅“即使是那樣,又和賺錢有何關系?我估計你們送這一回,也就是將將保個本,根本沒有什么利潤,對吧?”
“這位大人,您說的太對了。”賣貨的就按照兩個人是官員的身份來稱呼“現在咱們火車上賣的酒菜,確實別人把東西拿走就是個本,但只是這一個月的時間之內,等火車運行一個月之后,您乘車的時候再想要這個東西,那就得留下押金,一套需要五文錢,不然就換另一種紙上刷油沒有字和畫的東西盛。
兩個人如果同樣坐了火車,一個人留下押金,然后把東西拿走,另一個舍不得,沒有拿走,兩個人又是同一個村子的,回去吹噓坐過火車的一刻,別人自然是相信有東西的人。
這個沒有強迫性,愿意拿就拿,不愿意拿就算了,不想花這個錢的自然就不會多拿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賣東西的人繼續介紹了經營的思路。
王維和李白兩個人紛紛點頭,確實,他們兩個承認,這招實在是太高了,吹牛的時候至少也要拿出來點象樣的東西才行啊。
“不知道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李白好奇地問了一句。
王維略微考慮下,也問道:“難道是張節度使想出來的主意?我估計也只有他們干這種事情。”
對張寶還算了解的王維可不認為這種的招數是尋常人能琢磨出來的,太過怪異,這是一種特殊的買賣辦法,按照張寶的說法叫營銷策略。
賣貨的人先是點了下頭,接著又搖頭道:“不是張公子說出來的辦法,張公子那么忙,哪有工夫管這個,而且這個新出來的辦法是今天剛剛開始嘗試,昨天有人提出來的建議。
其實這是張家的貝娘子想出來的辦法,他們昨天坐了一段路,今天又坐回去了,好象是坐著玩,在昨天乘坐的時候跟我們那個車次的人說的,于是我們就馬上找人制作了一批。”
“貝娘子?誰?哦貝呀,張貝?”王維先是愣了一下,猜測著是誰,他開始還以為是個大人,所以一時沒想到會是個孩子,念了一遍名字,他終于知道是誰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李白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他和王維都知道貝的殺傷力,那孩子不管早朝的時候皇上和眾臣時候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只要她需要,那么就會往含元殿上沖,沖過去兩回,兩個官員倒霉。
分明就是官員殺手啊,還沒有其他的人敢彈劾她。
“果然厲害。”王維又說了一句。
“棋呢?現在也是白給?”李白朝著那個推車里看。
“棋不是,棋是租的,有圍棋和象棋,還有五子棋,甚至是二位要玩大富翁,也有簡單的。”賣貨的人回道。
“來副象棋。”
“一文錢,三文押金,這里還有印好的棋譜,不知二位大人要不要?二十文,一本。”賣貨的人把象棋拿出來,木頭的,根本不值三文錢,還不忘了推銷棋譜。
“酒菜再來一份,要不一樣的菜。”王維看到那推車中并不是只有四種菜,再點一份,拿出來錢給賣貨的人。
等著賣貨的人離開,王維給李白倒上酒,說道:“太白兄,你說這張王兩家是不是太神了一些?貝那才多大一點,竟然能想到這么厲害的辦法,哎佩服,實在是佩服。”
李白端起酒盅,點點頭“是不一般,等會兒吃完了,別忘了把東西拿著,到地方有人問起,好給他們留個紀念,要說這火車還真是比馬車強,快呀,不是快一星半點,要是坐馬車走,估計到地方得用上三天,那還是路好走的情況,使勁趕,身子能給顛散了的那種。”
王維感受了一下火車的‘舒適’,喝掉一盅酒,夾一口菜,細細品品,道:“聽說陛下還要在大唐各個地方都修鐵路,到時候再想著配人可就不容易嘍,難不成配人還不準人家坐火車?
等著一路連到嶺南那里,說不定還是一種享受,想要路途上死去很難很難,可惜啊,我等去了弘農,就沒有辦法看今年的秋闈,今年可是張寶和王鵑一起參加,只能回來聽人說,或者讓人電報,總歸是不如親眼所見好。”
李白一想到科舉,就渾身不舒服,他沒參加呀,而王維參加了,還是進士呢,身份上總覺得有點不同,一想到張寶和王鵑參加科舉,就說道:“他二人的位置已經定了,看不看又如何?難不成看了之后,他們就不是狀元,一文一武,女的武狀元啊。”
“話不能這樣說,說是定下來也沒錯,可要是不定下來難道他二人參加了,就真不給他們狀元?科舉的目的就是選拔人才治理國家,誰敢說自己比他們在這方面更厲害?”
王維用的是另一種思路,拿起酒缸給又給李白倒了一次酒,看著窗戶外面那‘飛快’而過的樹木,一時不再出聲。
李白也悶頭喝酒,喝了半缸了,因為是白酒,李白別看平時總說喝的多,真喝了白的也迷糊,所以二人都是微熏的模樣。
喝了酒,李白舒服了,人顯得很放松,對王維問道:“摩詰兄,此此與弘農那里,我怎么總覺得事情會有不順呢?難道是坐火車太過高興了?”
王維擺擺手“我也覺得不對,那里一定有問題,不然的話也不會把我們兩個同時派過去,說不得到了那邊要收拾一批人,現在的官員,有機會就想鋌而走險,不顧百姓死活。”
王維的感覺和李白差不多,同時他也非常不滿意地方的一部分官員,言語中表露出來,當然,他是沒見過張寶和王鵑那個時候的官員,如果見了就會現,大唐的官員還是不錯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優秀,至少他們還有一顆敬畏的心。
這是也張寶從三水縣開始的時候,盡量給別人機會的原因,那以前遇到的官員,心中還知道怕,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做出的事情是鋌而走險,不像他跟王鵑那時,官員連臉都不要了,明知道會坑害百姓也要去做,還做的那樣坦然。
李白見王維也是擔心,夾起的菜放到自己的碟子里,不去吃,皺起眉頭問:“摩詰兄,如果真有那種事情出現的話,我等該如何辦?我們身邊可一個用得上的人也沒有?朝廷把我們派下來竟然不給人,不怕我們出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時候去弘農找人手,希望一切順利,我更是認為,我們白跑一趟更好,如果真的出事了,看現在的天氣,那里說不定已經要完了,天災之下,人力難撐,不知會有多少百姓跟著遭殃,張寶現在又不愿意親自去組織救災,難嘍。”
王維也停下筷子,吃不下去了,他和李白一樣,文人嘛,有那么點疾惡如仇的想法。
兩個人一時間沉默起來,只有火車的轟隆聲響在耳邊,卻讓他二人有一種聲音遙遠的感覺,是那么的不真實,一切恍如夢中。
坐著這么快的火車,要去的地方又是有可能出現一片汪洋的景象,科技的進步與民生的難熬,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想著想著,火車的度漸漸地慢了下來,接著停在了站臺上,一部分人下車,一部分人上車,過了一會兒,再次出轟隆轟隆的聲音,逐漸加離開。
李白回過神,看看又開始向后倒退的樹木,說道:“人力真的不可以抗天?那張王兩家去6州的時候呢?還有他們在舒服州有人把長江的壩給弄壞的時候呢?如果是天意要懲罰6州的百姓,他們可以說一直在逆天而行,不是也過來了?”
“你還想和他們比?你沒看到他們家的娃子們?那時候的張寶和王鵑才多大?就已經能夠幫著開始調配物資,再看看現在的貝他們,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根本不能比。
你真想比的話,去新羅轉轉,給你幾千兵,看你能不能把新羅殺怕了,我估計新羅聽到是你領兵,他們的將領一定會非常高興。”
王維絲毫不給面子地打擊起李白來,把李白說的臉都紅了。
兩個人繼續吃,等著把所有的酒喝掉,又買了一缸子,重新把酒盅倒滿,李白忽然問道:“你說如果不是我二人過去,而是把張寶王鵑他們派到弘農的話,也同樣沒有人跟隨,他們能行嗎?”
“你說呢?還用的著把他們兩個派過去?把貝他們弄過去就行了,弘農即便是沒有任何事情,當地的官員也會嚇掉幾次魂。”
“我是問在他們沒有成名之前,把他們派過去。”李白設定了一個方面。
“還不是一樣,當初他們在劍難道時也沒有什么名氣,人家在家中跟著高人學的手段不一般,想想也對,如果換成他們去弘農,會怎么做?來,想想,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王維說著說著,突然有了新的思路,不再把自己放在局中去考慮問題。
李白也是眼睛一亮,邊吃邊想,過了一會兒說道:“我估計他們會用錢來買通人手,在沒有錢的時候,他們會先想辦法賺錢,摩詰兄,你會賺錢嗎?我可沒帶太多錢。”
王維看看李白,點頭道:“確實,他們還真有可能那樣做,實在不行,到地方之后,向京城電報問問,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不給我們派人。”
王維和李白在火車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張寶和王鵑卻想明白了。
兩個人一邊學習一邊聊天的時候提起李白以后就讓人個電報問了下,得知李白居然是和王維一起去弘農那里,而且還一個人也沒帶,就有了新的話題。
“他們兩個竟然湊到了一起,挺有意思啊,不知道一路上能寫出來多少詩,希望顛簸的火車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張寶手上拿著筆,在那里練字的時候說道。
“顛簸什么?顛簸是相對的,我可不認為他們會覺得顛簸,比起坐馬車的話,坐火車實在是舒服多了,除非是他們也到過我們那里,感受過無顛簸火車。”
王鵑現在也不看書了,而是把軍事地圖拿出來,在那上面查看各個地方的情況。
說是要跟張寶競爭一下狀元,王鵑卻知道,即使張寶沒有現在的身份,自己與他一同考試也不可能弄到那個狀元,因為現在的國情是怎么展生產力,提高生產技術,這方面的經濟賬,張寶算的比她好。
于是還是把武狀元拿下來好一些,到時候兩個人文武狀元,身份又有不同,以后做起事情來方便,故此才把軍事地圖打開。
所謂的武狀元可不是看誰能打,能打是一方面,現在有了槍,就不用看武將能打過多少人,而是看準確度,更主要考慮的是武將的指揮才能,要比的話,怎么說也要贏的漂亮一些才是。
看了一會兒地圖,王鵑拿起筆來,在旁邊的本子上記了幾下,又說道:“我現在納悶的是朝廷既然派他們兩個過去,為什么不配備人員,如果當地的官員聯合起來做壞事,他們沒有人手,怎么查?”
“虧你還是個當官的,你說沒有人手怎么查?當然是用錢收買了,李隆基一定是想看看他們的本事。”
張寶憋著氣寫完一個字,繼續寫下一個字的時候接話道。
王鵑不滿地瞪了張寶一眼“我想要知道的是李隆基的目的,想事才不會這樣看,如果真算這一點的話,也不過是最差的一方面。”
“那你說說怎么回事兒?”
“我估計李隆基是打算方的官員對上面派來的人檢查的態度,如果說他們到了弘農以后,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說李隆基怎么想?他們兩個只要把在弘農遇到的事情真實地電報給李隆基,李隆基就會明白那里的官員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或者說是當地的官員真的做出了某種不好的事情,怕人查,不信你就看著,李白他們真的沒有任何收獲,當地防的滴水不漏,那么弘農的官員就要完了,沒有人會喜歡控制不住的事情生。”
王鵑對著張寶分析一番,既然張寶都說她是官員了,她就得按照官場上的想法來考慮。
張寶沒有直接說什么,繼續寫自己的字,等著一張紙寫完,去拿另一張的時候,張寶突然把筆放在了筆架上,扭頭看向王鵑說道:“我明白了,該死的李隆基,他在打咱們的主意。”
“咱們又什么主意讓他打?難道不讓咱倆考科舉了?那正好,咱們回東北去,到那里該多舒服,冬天還能堆雪人。”
王鵑這回沒有猜出來原因,也不知道張寶從哪里得到的這個結論。
張寶沒心思寫了,招呼人進來,讓人給貝他們電報,問問他們的情況,然后對王鵑說道:“我們當然不會離開,可貝他們卻是來回溜達,他們在萬年縣,離著弘農也不遠。
昨天貝他們回消息的時候不是還說了么,他們坐火車玩了,并且幫著火車想出了一個賺錢還不強迫別人花錢的好辦法,既然能夠坐火車玩,順便去一次弘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隆基這是想要看看弘農的官員是否配合,同時也考驗一下李白和王維,我估計用不上多長時間,李隆基便會電報給我們,然后告訴我們他想讓貝幾個家伙跟著去弘農看看。”
“真的?那貝他們要是接到李隆基的電報,一定會很高興地過去,難道李隆基連貝也要算計?太讓人生氣了。”
王鵑忿忿地說著,突然又笑了。
正這個時候,剛才被張寶找來去電報的人匆匆趕回來,說道:“公子,娘子,我剛過去,還不等著電報,貝娘子的電報就來了,說是他們準備去弘農玩,順便看看那里的官員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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