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回來,于杰喜道:“易兄,我對你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竟能把那馬國平殺的如此狼狽”。
易寒心中得意那是當然,我是誰啊,臉上卻笑道:“過獎了”。
明修一臉疑惑,問道:“易兄,你剛才與靜明大師聊些什么”。
易寒淡道:“那和尚想與我手談一局,被我拒絕了,所以他邀請我有空到無相寺去坐坐”。
于杰驚道:“靜明大師邀請你去無相寺,易兄,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榮耀,就連傅作藝前去無相寺拜見靜明大師,他的委拒不見,而對易兄卻是主動相邀”。
易寒覺得于杰有點大驚小怪,一個老和尚而已,虧還在金陵混了這么多年,還沒他大氣呢,淡道:“沒有什么奇怪,他只是想和我下棋,算不得對我另眼相看”,跟老和尚下棋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到大街上看美女。
明修臉上露出一絲欽佩,贊道:“靜明大師棋力之高,非馬國平之流可比,易兄如若能勝,那可真是名揚四海”。
“出名不是的本意,美女才是我的追求”,確實名聲這東西有時候能讓你輕易的達到某種目的,有的時候卻是一種壓力,讓你不能隨心所欲,他就是那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都活的不爽快,那有心思管別人怎么看,除非那個人對他很重要。
花愁詩會這邊,馬國平面如土色,云孤天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不過他還是安慰馬國平道:“沒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衛峰惱道:“馬兄,你棋力如此之高,怎么會輸了呢?”
馬國平一臉垂喪,嘆道:“這棋我輸的糊涂啊,此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會輸了,罷了罷了”。
駱展才沉聲道:“這易寒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多才”,眾人搖了搖頭,都不甚了解,只知道這人憑空就冒了出來。
云孤天愁道:“琴棋書畫,琴棋兩局雙方打成平手,昨夜畫舫之上,那易寒瞬間就畫完一副畫,看來他在畫藝上的造詣也是不凡,我們花愁詩會竟然會輸給一個人,可惜的很啊”,說到最后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心的神色,突然緊緊握住駱展才雙手道:“展才,下一場就看你的了”
駱展才本也是狂傲之人,可是自從見到易寒,他心里也沒有底,輕道:“對方就算是明修,我也有十分勝算,只是這易寒,實在讓人難以猜透,我盡力而為就是”。
第三局比的是書法,由金陵書院的院長白叢熙宣布。
衛峰喜道:“你們看,風雅頌那邊出場的是明修”明修本來在風雅頌最強勁的對手,可是此刻明修出場,他們卻欣喜萬分。
駱展才信心十足道:“明修以為他的書法能與我平分秋色,殊不知我已不是前些日子的駱展才”。
白叢熙差兩人寫的是曹植的《丹霞蔽日行》,這也是一篇聞世名作。如果連背都背不出來,那就要貽笑大方了,幸虧易寒沒有上場,他不是讀死書的人,這篇詩文他還真沒有記了下來。
半柱香后,兩人都書寫完畢。
白叢熙看了明修之字,字形俊美,結構謹嚴,清峻峭拔,筆鋒犀利,鋪毫著力,綺麗之姿躍之紙上,白叢熙喜道:“明公子寫的一手好字”,明修謙虛回禮。
白叢熙又看了看駱展才的字,委婉含蓄、遒美秀麗,相比明修之字少了一份成熟犀利,但駱展才有一點明修比不上的就是,他的字有了自己的意境,形是根本,意才是內涵,有意之字才有生命力,讓人回味無窮,字有意才能達到天質自然的境界,白叢熙已入書法意的門檻,而明修之字再如何華麗,也只是至于形,無度與有度,無相與有相,優劣已分。
白叢熙看了看,朝兩人道:“為了顯示公正,我請趙兄一同評斷”,兩人紛紛點頭,如此更好。
趙三思看完了駱展才的書法,又走到另外一邊看明修的說法,停頓片刻,整理思緒,直言將心中看法說了出來,“駱公子的書法,隨心而書,追求率意之意,而明公子字形雖美,卻是有意之意而書,我覺的駱公子要略勝一籌”。
白叢熙也點頭道:“我的看法與你一樣”。
明修退回后對眾人道:“我輸了,那駱展才已初窺書法意之門徑,不愧為書法大家之后”
于杰輕輕一笑,卻有些勉強,淡道:“無妨,勝敗乃是常事”,雖然口頭上這么說,但心中還是有些在意。
云孤天松了一口氣,總算挽回點顏面。衛峰捶了駱展才胸口道:“有你的,總算為我們爭了一口氣,下面一場還由你來應付,讓他們瞧瞧我們書畫雙絕的厲害。
傅作藝站在高臺,朗聲笑道:“老夫沒想到金陵有如此多才俊,心中高興的很,終于輪到畫藝了,老夫平常喜名畫,在朝中也有幸閱的許多名畫,今日,不知我金陵才子能否青出于藍勝于藍,讓老夫驚喜,我也沒有作什么準備,就請雙方,以這莫愁湖此時景像作上一畫”。
花愁詩會這邊不用猜,還是駱展才,畢竟被人稱呼書畫雙絕,再加上剛剛勝了一場,氣勢十足,卻不知風雅頌這邊何人應試,明修嗎,還是那個叫易寒的神秘才子。
場中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能有這種影響力的,除了易寒再無他人,本來他想推讓于明修,但明修卻執意要讓,這是關鍵的一場,絕對不能再敗了,幾人都見過易寒畫藝,對他是信心十足。
易寒帶著微笑,走入場中,見易寒入場,現場歡呼聲一片。已入座的駱展才見是易寒,一驚,這人果然多才多藝,剛剛如果與之比試書法,不知能否勝他”。
易寒對著駱展文行了一禮:“駱兄,請”。駱展文也對易寒回禮,相比于明修的冷漠,兩人親熱和氣了許多。
兩人坐下,桌上早已準備好筆墨宣紙,駱展文心想:“這莫愁湖此時入畫之景頗多,又該從何入手呢,要取勝,定要另辟奇道,山水景物太俗了,人物場景倒合此時韻意,只是,要畫人不但要畫其形還要畫其態,而且現在人數如此之多,一時間怎么畫的,取一角入畫吧,以篇概全,以局部反映全局。心思一定,便提筆畫畫。
駱展才已經動筆,易寒卻還在仔細觀察周圍環境,他記憶力極好,只要看上一遍就能記在腦中,駱展才已經畫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這才緩緩動筆。
場中之人開始觀察兩人,駱展才是一邊觀察一邊畫畫,而那易寒是從動手那一刻,頭就未曾抬起來過。
不用半柱香時間,易寒就停筆,輕輕在宣紙之上吹了一口氣,悠閑得坐著,等待駱展文完畫,駱展文已經無暇去看易寒的情況了,雖然只是這莫愁湖一角,可是這畫畫量也是極大,換做別人半日內也不一定畫完。
眾人等了好長時間,這駱展文才停筆,易寒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張開半瞇著的眼睛。
傅作藝,趙三思,白叢熙三人都過來了,先是觀賞駱展文之畫,駱展文畫的是這莫愁湖的一角,湖水,亭子,花草樹木,焦、濃、重、淡、青五色俱全,墨色的變化豐富。其形其狀栩栩如生,與實物一般無異。但主畫的卻是人物,圍在前面的幾人,神態相貌都被畫了出來,駱展文已經展示了他畫藝,擅長風景,同樣也擅長人物,這畫讓人看了,就能感覺畫中的熱鬧氣氛,畫中的美麗景象。三人均大贊道:“好畫,真是一幅好畫啊”。
傅作藝道:“其形其意,連老夫我都感覺自己就身處在畫中”。
駱展文見三人都贊口不絕,心中安心了起來,金陵之人都知道他書畫雙絕,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畫藝才真正是自己絕學,自己是為了畫才是學書法意境,任你如此高才,匆匆幾筆豈能勝我。
三人看完駱展才之畫,覺的此局駱展文已經勝了,為了以示公平,還是走了過來,看看易寒的畫作。
沒有華麗的,栩栩如生的景物,畫中水是朦朧的,卻有水色,樹是模糊的,卻有樹影,人是安靜的,卻有動態,這畫中把所有的景物都畫入其中,一花一草,一亭一湖,還有人茫茫多的人群,易寒都畫入畫中,每個人都是黑點,瞧不見人物神態相貌,在畫中極小的一點,只有一個女子,神態相貌清晰,如若真人,這畫中茫茫多數百人,易寒只畫一人,卻讓人感覺所有的人都畫了出來。剛剛傅作藝覺的自己就好像身在畫中,見易寒之畫,卻實實在在的看見自己就在畫中。
看到畫,他能看到自己,抽象而模糊的,但切切實實存在著,這意境已勝駱展文之畫,這形意,那畫中極小的女子,卻能讓人瞧清其神態相貌,其畫功更勝駱展文,三人不一定能看出此畫如何只好,只是這奇妙的感覺,這意猶未盡的感覺,讓他們偏袒向著易寒之畫,賞畫本事主觀意識,覺的好就是好,有些東西是言語無法表達的。
傅作藝突然喜道:“易公子,這畫贈于我可否”,趙三思與白叢熙剛想開口,卻不料被傅作藝搶先一步,只好暗暗嘆息。
易寒笑道:“傅老先生喜歡的話盡管拿去,我又不是什么名人,也沒什么價值”,畫乃人為,好畫卻也不如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的有價值,重畫輕人已經落了下乘。
趙三思笑道:“公子此話差矣,這畫假以時日定是無價之寶,傅老先生剛剛得了一件寶貝”,駱展文不知不覺已經被冷落了,催道:“請三位先生分出優劣”。
白叢熙卻不著急,朝駱展文笑道:“駱公子,請上前來看易公子畫作”。
駱展文從容的走了過去,待見到畫作,如被雷擊,久久不語,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畫,整個人變得呆呆入神。
傅作藝朗聲宣布道:“第四局,風雅頌勝出”。
馬國平手中拿著駱展文所做之畫氣惱道:“如此精妙之畫,怎么會輸了呢,我看那三人是老糊涂了”
云孤天也百思不得其解道:“展文,你怎么看”。
駱展文落落道:“我輸得心服口服,他之才非我能及”,感嘆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我懂,可是他才多大年紀,怎么可能有如此天才之人”。
接下來的對詩,雙方各選五人,有明修,易寒在,花愁詩會豈能不敗,終于雙方你來我往,對了幾個回合,花愁詩會只能認輸,至此,風雅頌第一次真正在文試戰勝花愁詩會。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