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這才了然，原來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玩家們通過不斷地給系統“打工”賺錢，再找游戲系統換取必要的道具，良性循環之下，并非真的要玩家們從現實中掏出天文數字的錢。

簡而言之，付出，必有回報。

當然，金主胡花除外，人家有錢，也不在乎錢，那就另當別論。

其實關于胡花的身份，方杰很是懷疑，什么狗屁麻省理工的校花，絕對是扯淡，就她拽的那幾句鳥語，一般人都會，這么俗氣的一個人，恐怕是那種暴發戶，故意往臉上貼金，也就成了全身yellow了。

不過，這個問題只是方杰無聊的時候閃過的一個念頭而已，并不值得去浪費他的腦細胞。

從悅賓客棧里出來，心中愜意的方杰一邊漫步街頭往北門集市方向行去，一邊觀賞著長安的夜景，畢竟長安城乃是天朝古都之一，他進游戲以來還是第一次到這里，先前一心想著談生意精神緊繃，現在放松下來，注意力很快就被周遭的繁華給吸引過去了。

方杰所在的這條街叫麒祥街，是長安城北一條東西向的大道，街面寬敞潔凈，街上十分熱鬧，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大街的兩旁商家云集，大大小小的店鋪比鄰而立，不論是從規模上、氣勢上，還是從商業發達程度上，都要比方杰見過的成都城、大理城強上百倍。

每走一段路，方杰都要到兩旁的商鋪里瞧一瞧，看一看，除了滿足自己的一點好奇心外，也是想看看這些商鋪到底有什么功能，出售什么物品，抑或是會不會有什么發現，因為他知道，機會，永遠是留給那些有心人的。

很快，方杰就注意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比鄰望星樓的商鋪，是一家茶館，是長安的閑人雜聚的場所，進去之后，發現同樣也是個副本，里面橫七豎八的百放著一些木制的桌椅，一個說書人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原著里的小說故事，一些茶客NPC，一邊品茶，一邊聽書，一邊繪聲繪色交頭接耳。

查看了一下那名說書人，方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百曉生，江湖稱號「無所不知」。如果你要想打聽江湖掌故和謠言，找他準沒錯，若要尋找什么人，更不在話下。

方杰搖頭一笑，想來慕容風和忘情就是通過這種辦法找到他的，想到這里，方杰走到百曉生身前，試探性地問道：“這里可以找人？一百兩黃金一天？”

百曉生瞟了方杰一眼，一副得意非常的樣子道：“不錯，天下雖大，但我百曉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只要你給錢，就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

“那你幫我找一個叫忘情的人。”方杰拿出了一張面額一百兩黃金的金票交給了百曉生。

百曉生接過金票，來回翻看了幾遍，這才點了點頭道：“嗯，不像是假鈔……你要找的人叫忘情？唔……女，未婚，絕情谷十大高手之一，排名第七，現在正在長安城北門外，她的坐標點已經刻在你的地圖上了，明日此時，坐標自動消失。”

“北門外？還真的在等我？”方杰有點暈乎乎的感覺，晃了晃腦袋，又問道：“你這里還可以打聽江湖掌故和謠言？費用怎么收？”

“這個嘛……”百曉生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茶，才搖頭晃腦地道：“打聽一句，需要交納一萬兩黃金，另外，扣除10萬點門派貢獻……你現在才一百多點門派貢獻，該去哪玩去哪玩吧！”

“這么貴？”方杰訝然不已，錢倒也罷了，可十萬點門派貢獻，也太夸張了吧？

“貴？有九陰真經貴么？有神照經貴么？有秦皇寶藏貴么？有六脈神劍譜貴么？”百曉生說到一半，見到方杰已經有些呆滯了，不由得嘿笑道：“嘿嘿嘿，想要嗎？”

方杰下意識地眨巴了兩下嘴巴，點了點頭道：“想！”

“想要的話，就去賺門派貢獻點吧！哈哈哈哈！”百曉生張狂地大笑了幾聲后，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看都沒再看方杰一眼。

顯然，所謂勤能補拙，游戲系統的這個設定，是想給那些腦袋不太靈光或者運氣較差的玩家一點機會，是為了平衡一下玩家之間的差距，不至于讓玩家之間的武功差距過大，造成一方壟斷的局面。

不過這對方杰來說，又是一次機會，因為他不光腦袋靈光，毅力也是絕佳，甚至樂于此道，這恐怕是他相對于其他玩家最大的優勢。

方杰呆了半天后，狠狠地抹了把臉，強忍著心中的沖動，扭頭就走，快要走出茶館的時候，不由得身形一頓，似乎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而這種感覺，在他先前進茶館的時候就隱隱感覺到了。

緩緩地轉過身來，看了看茶館內的布置，沒什么問題，看了看那些茶客NPC的表情，也很正常，再仔細將所有NPC一一查看了一番，沒什么特別之處……到底哪里有些不對勁呢？

“難道是錯覺？”方杰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的，但這次似乎有些偏差，重新將整個茶館掃視了一圈后，確實沒什么不正常的，自嘲地搖了搖頭，轉身便走，可剛抬起腳，忽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又轉過身，重新將茶館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茶館內的兩根立柱上。

只見右邊的立柱上寫著一副對聯：“君即飲此觴，對酒高歌，人醉樓頭，待劉伶同樂。”

再看左邊的立柱，上面竟然是空的，沒有下聯……難道？

想到這里，方杰連忙又跑到百曉生身邊，問道：“這對聯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少俠觀察力敏銳，小生佩服！”百曉生哈哈一笑，道：“上聯乃是小生在望星樓一次醉酒后胡亂之言，只是到目前為止，小生還未想出下聯。若是少俠有興趣，可以試著對上一對，若是能讓小生滿意，免費送你一句江湖秘密！”

方杰眼睛一亮，盡管知道NPC，也就是游戲系統不會騙人，但還是忍不住道：“你可得說話算話，萬一我對上了，你可不許耍賴！”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百曉生輕笑一聲道：“你也不到江湖上打聽打聽，我百曉生什么時候騙過人？你先別說這么多廢話，能不能對上，能不能讓我滿意，那還是個未知數！”

方杰哈哈一笑，張口便道：“下聯便是：余亦醺一夢，臨風把盞，云橫江上，與王粲銷愁！”

不等百曉生說話，方杰就笑嘻嘻地搶道：“怎么樣怎么樣？行不行？你別裝出這副模樣給我看，行還是不行，一句話！”

百曉生眨巴了兩下嘴巴，愣了半天后，才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行，怎么不行，簡直太行了！好吧，就免費送你一句江湖秘密吧——「蘇州城探監」！”

“嗯！”方杰一臉欣喜地連連點頭，可點了幾下之后，卻發現對方竟然不接著往下說了，不由得一愣，道：“呃？蘇州城探監？就這五個字？五個字？你開玩笑吧？”

“就五個字。”百曉生十分無辜地聳了聳肩道：“在下說的江湖秘密，全部都是一句五個字，當然，每個謎題有很多個一句五個字組成，我只答應免費送你一句，可沒說全部告訴你。一句，一句你懂嗎？”

方杰呆了半晌，問道：“那要是直接找你買江湖秘密呢？一萬兩黃金加十萬點門派貢獻，也只能換一句話？”

見百曉生含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方杰不由得怒道：“你這人也太黑了吧？”

“要說黑……你比我還黑啊，聽說你剛才還黑了一筆大買賣，是不是？”百曉生氣定神閑地笑了笑，接著將手中折扇一撒，搖頭晃腦地來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我叉！還下回分解……”方杰暗罵了一句，扭頭就走，不過雖然面上方杰好像很憤怒的樣子，其實心里已經樂了開花……蘇州城探監？雖然只五個字，但對方杰來說那也足夠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票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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