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老太爺出面,第二次堂審的時候元紅娘果然沒再受皮肉之苦,府城大人的態度也明顯好了許多,問話的時候也不再像上次那樣一味的咄咄逼人認定了元紅娘就是兇手,不過這次還是因為元紅娘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兇手,所以案情陷入了膠著。
第二次堂審從一大早開始審理直到下午,元紅娘已經在下頭跪的雙腿麻木了,府城大人更是顛來倒去就是那幾句話,問的連他自己都哈欠連天。中午退了堂散去用午膳,下午重另開堂沒多久,便有一禁子匆忙走進來跪下稟道:“大人,方才有一自稱是堂上犯人師姐的女子擊鼓鳴冤,說是有師傅被殺的內情相告。”
城府大人一聽有了人證,忙宣道:“是么?快宣她上來!”
“是!”那禁子領命而去,不多會兒他就領著一個青衣姑娘走了上來,元紅娘抬頭一看立即失聲叫道:“文君師姐!”
只見文君一臉憔悴,兩眼紅紅像是剛哭過,她在走過元紅娘身邊的時候用極為怨毒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其中的陰狠直讓元紅娘不寒而栗。
文君走到堂下雙膝點地朝府城大人拜了一拜高聲說道:“民女文君,紅線館魚三十娘的養女和二徒弟,見過青天大老爺。”
府城大人卻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就急忙問道:“你說你有魚三十娘被殺的內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君一聽到府城大人提到魚三十娘的名字就嗚嗚哭了起來,府城大人見狀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喝道:“公堂之上你哭個什么勁兒啊,本官問你話呢,速速如實稟來。”
那文君被府城大人這一喝止嚇得一激靈,她忙吸了吸鼻子擦去滿臉的淚水哽咽道:“回稟大人,小女的師傅待小女猶如親生女兒一樣,她對小女是情深意重恩重如山,可是……還不待小女回報她,她就……”她說著又掉了幾滴眼淚,然后臉色一變,聲色俱厲的指向元紅娘尖叫道:“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師傅!就是你殺了她,那晚我親眼看到的!”
元紅娘聞言卻是一愣:“你親眼看到的?文君師姐,你已經離家出走差不多一年了,師傅還到處找你呢,你什么時候回的紅線館?”
文君冷笑道:“我走也是被你逼走的,看你年紀小小,卻那么有心計,說是拜在我師傅門下學藝,實際上卻是圖謀我師傅的家私和紅線館罷了,你以為師傅過身了她的一切都留給你了么?我呸,你做夢!本來那一天我是準備離開這梁豐城的,但是心里實在放不下師傅,便趁著你去舉辦那勞什子大會回去與師傅告別,誰知道師傅已經被你害成了那般模樣!她還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你想要害她,讓我一定要保護好紅線館,千萬別讓你得了手!”
元紅娘聽了她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師傅臥病在床大半年了,一直是我服侍左右的,她一宿一宿犯頭痛癥,我也跟著一宿一宿衣不解帶的給她煎藥按摩,第二天還要出去幫人說親維持著紅線館的生意,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成我虐待師傅了?”
文君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她冷笑了兩聲立即反駁道:“你還敢說你沒虐到師傅?師傅那滿頭的青紫是怎么回事兒?還有她身上那些經久不散的淤青?你可別跟大家伙兒說那都是師傅自己磕的。”
元紅娘真是為之氣結,她挺直了脊背直視著文君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本來就是師傅犯頭痛的時候自己往墻上撞得,身上的淤青也是撞墻的時候挨擦到的,還有就是師傅疼的受不了的時候自己擰自己留下的傷痕,我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是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我不得好死!”
文君哼哼兩聲斜眼瞟了她一眼才略帶得意的繼續說道:“那你可有證人證明你說的句句實言?若是沒有的話,你又如何證明師傅身上的那些傷不是你弄得?”
元紅娘聽了文君這話簡直氣得想撲上去揍她一頓:“師傅每每犯頭痛癥都是在夜里,那時候除了我在跟前兒還能有誰作證?文君,我知道從我入了師傅的門你就一直對我不滿,但是你犯不著在師傅的事情上做文章,我捫心自問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師傅的事情,怕是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小心師傅晚上去找你!”
文君聽了元紅娘的恐嚇之詞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她狠狠地啐了元紅娘一口,又大哭著匍匐在地哭喊道:“青天大老爺,您可都聽見了,您可要為我師傅她老人家伸冤吶。”
府城大人不耐煩的拍了拍驚堂木又喝道:“大堂之上豈容你隨意喧嘩?你說你有內情相告,可是你又能拿出什么證據來說明魚十三娘(大人還是記錯了……)被殺當晚就是與你說了那些話?若是你拿不出證據的話,那本官倒要問問你,為何你那天是要三更半夜了才摸去那紅什么館?根據本官的調查,堂下犯人元氏女紅娘,案發當日可是日頭未落時分就出了門的,你口口聲聲說是去與魚十三娘告別,為何不在她出門以后就上門去?偏生要挨到大半夜了才偷偷摸去?說!犯人是不是你?”
府城大人說出這般有根有據的一番推理來不但讓元紅娘瞠目結舌了,就是他身邊兒的師爺和堂下站著的一眾衙差都目瞪口呆像是不認識他似地盯著他看,這種驚訝和佩服的眼光讓府城大人非常受落,整個人都有點兒飄飄欲仙了。
文君原本來之前聽說這府城大人糊涂的緊,沒想到現在三言兩語就嚇得她心膽俱裂了,她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著,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磕頭喊冤了:“冤枉啊,大人!小女真的是無辜的,小女之所以這么晚去找師傅,其實是怕元紅娘半途又倒回來……大人,小女真的是清白的!您可要明察秋毫呀!”
“哦?你說你是無辜的,那我問問你,你去找魚三十娘的時候,她的頭痛癥有沒有發作?”正當文君嚷的自己比竇娥還冤的時候,一個似笑非笑的好聽男聲從公堂的一側傳了過來,文君被那人反問的一窒,眾人的視線也都隨之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玄衣男子正抱著胳膊倚在公堂與內堂相連的那道門邊兒上,他的嘴唇柔軟芳馥的像是一彎紅艷艷的菱角。
這話俺都說煩了,可還是得說:繼續幫某喬代更知名不具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