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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葭蒼蒼-NO.162:請叫我城主
更新時間:2012-04-14  作者: 花三朵   本書關鍵詞: 武俠仙俠 | 花三朵 | 仙葭蒼蒼 
正文如下:
NO.162:請叫我城主

連日來伙同境密歸葉還有女越,在那片禁制所在的地方規劃出兩塊土地,將要建成兩座城池,以不動聲色地將囤陰之地藏好。因由我一手建成的新款城市,自然以我為主。再則前幾天司藥帝君和金弋神龍來過,表示了不滿。關于我的權利,除了明確說過“一分禁制”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坐實。名分,城池。雖然看起來我擁有了很多,不過都是默認的。真的要較真,我其實什么也沒有。

身為尊主,我兒子的父親,他終于在我兩位靠山的提點下,意識到這些年很對不起我,開始給我記功,用城池封賞我。無可厚非。

名義上是我的主城,但是實際上由副手景合管轄。

這也無可厚非。有人說了對無憂步步緊逼不是因為我這個做母親的,更不是針對景合。那很好,現在一碼歸一碼。兒子歸兒子,老娘歸老娘。兒罪母榮,我為境內的建制勞心勞力多年,不管我的目的何在,我都有權力要求這些。

規劃出來的土地剛剛敲定,兩座城池也確定了不動聲色地開始建。終于放下了手中之事,我大喜過望,終于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去探望無憂。

臨行前還親手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有桃花釀,興沖沖地打算去與我兒同飲。正好他老爹不在,把境內軍士都點了出去他自己不可能還縮著,所以也到了前線,唯景合還活躍著。所以沒人管我喝酒。

結果跑到獄中卻發現已有人在,而我兒子,已經吃喝上了。不是境密。但我兒一向比較冷淡,鮮少見他有這樣放松的時候,甚至長時間地望著那女孩子看。

我起初覺得稀奇,甚至還帶著笑意想要偷看我家小子看上誰了。可是看清楚了之后我就大怒。

那女子似乎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頭。我兒子落落大方的樣子就像個貴公子,伸出手讓她給他斟酒。那女子似乎很緊張,手一抖,滴了兩滴酒在他手背上,她便慌了,又打翻了小酒壺,更是手忙腳亂地去他手上想要幫他揩。

無憂正想笑,突然一抬頭,看到陰沉著臉站在角落里的我,不禁收斂了笑容,道:“母神。”

那女子驚得幾乎要跳起來,轉過臉來,哆哆嗦嗦地道:“娘,娘娘……”

我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擺出一張笑臉,道:“你先下去罷,我來看無憂。”

那女子連忙退了出去。

我看了看,地上擺了一張小矮桌,桌子上滿是狼藉,她竟也不收走。皺了皺眉,讓人來搬了出去。可是坐在地上的時候,又坐到稻草里的一灘酒漬,頓時要抓狂。

無憂道:“母神?”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里碎碎念道,這就是我兒子現在的生活環境,我這做娘的不能因為那個小蛇精而遷怒地板。不然他會覺得我在家里享福他卻在這里受苦。于是我露出一個笑容,拎了手里的東西,笑道:“無憂來喝酒,阿娘今天高興,想和你一起說說話。”

負責看管大獄的小卒興師動眾地端了高桌子和椅子來,然后把我帶來的那些東西都擺在了桌子上,并且細心地問我還有什么需要。我看我兒子的面色越來越疏離,不禁煩躁,道:“可以了,下去罷。”

無憂等我叫了,才坐,道:“母神,是不是不高興?”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哪里,不是才跟你說了我高興,才來找你的么。對了,剛剛那個誰……怎么會來?”

他看了我一會兒,淡淡地道:“是木尊讓蘭思來看我的。母神不喜歡蘭思?”

我正想說你多心了。她算什么東西,我怎么會把她看在眼里,又何處談得上喜歡不喜歡。

無憂道:“蘭思曾說過,母神轉世時她曾冒犯過母神,所以母神大約對她頗有微辭。”

我淡淡地道:“沒有,我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說著我喝了兩杯酒,可是無憂面前的酒杯還是滿滿的,動也不動。我心想,他大概是剛剛吃飽喝足了。不由得更不爽。

無憂又道:“聽說母神這些日子忙著起新城。”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是的,我要起兩座新城。”

他露出了一個有些古怪的表情,道:“哦,是么。母神起了不少城池,勞苦功高。想來,無憂是不用擔心日后母神會無所依仗了。”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在怪我這些日子忽略了他。可我也不好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他,為了救他。于是我沉默不言。

他還是沒有碰那酒杯,半晌,方道:“地尊這些日子,也忙。都好。倒是無憂,落了個無事可做。”

我低聲道:“可你若不是這樣沖動,如今你也不會在這里。無憂,你還不打算告訴娘,到底為何斬右燎么?”

無憂抿著唇,道:“阿娘,現在還問這個,做什么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無憂,你為什么要用這種口氣對阿娘說話?阿娘對不起你么?我來看你,是聽你說這些話來氣我的么?”

他一愣,然后低下了倔強的腦袋,道:“無憂……知錯。”

我冷笑道:“你知了這一樁錯倒是爽快,可你殺右燎到現在都不認錯。你以為你那幾個心思你阿爹和我會不明白?我告訴你,莫說你父神,就是你娘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他似乎在想那句什么鹽什么米是什么意思。

我顧不上了,直接站了起來,道:“臭小子,我懷胎三年差點丟了小命生了你不是為了要放棄你的。所以你不用聽了人家兩句碎言碎語就在這兒自哀自怨覺得阿娘要放棄你了,然后就甩臉子擺架子給阿娘看!”

無憂顯然被我嚇到了,半晌,道:“阿娘……”

我徹底放棄了溫柔阿娘的形象,把以前那個偶爾控制不住會暴露出來的猙獰形象徹底釋放了出來,用力拍拍他的腦袋,冷笑道:“看來我讓你過得太舒服了是不是?坐在大獄里還能隨便見客,和小姑娘喝酒談笑?你老子跟我說你該吃點苦,我現在覺得,他說得也很有道理。”

我叫了人進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冷冷地道:“都拿下去分了吧。我兒子不缺吃喝。”

無憂:“阿娘!”

我怒道:“你現在叫阿娘有什么用?母神母神叫著生疏,無憂,我生了你,我難道還要求你與我親近一些么?!罷了,橫豎我做母親已經做成這樣了,我也無法可想。無憂你記住,你無法選,我就是你的母親。”

言罷,我拂袖而去。心里真是氣得要吐血。什么古神轉世總會報恩,我現在就覺得這是個討債鬼!那小賤婢當年勾引我男人不算,現在由想要勾引我的兒子!需知我最恨我珍愛之人聽了別人的話,然后來揣測我。當年他老子也這么做,反被我折騰得半死,我就不信,我連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拿不下!

那蛇精本是禹敬撿回來的,可是現在禹敬成天追著女越跑,沒空管她。剛剛她說她是木尊派來的,那就是管文。這家伙失去了連體嬰的另一半,就是禹敬,已經沉寂了很長時間了。可我怎么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曾經好到那個程度,連手下的人也是沒有界限的?

禹敬為了避免再生是非,那蛇精已經被冷置了。他現在把那家伙收入麾下,又到底是為何?難道,謀害我們母子,有他一份?

想到這個,我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然后又想到那蛇精,我更氣,一時失控就摔了杯子。

姬嫻正進門,看我這樣不由得嚇了一跳:“師姐?!”

此刻,你說我滿腔熱血被水潑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的兒子,對著我,對著一手把他養大的境密尚且禮讓冷漠。可,他怎么就看上那丫頭了呢?境內不是沒有好女孩兒,就連項怡的那個潑辣女兒,紅珠,都比那小賤婢好啊!

我怒道:“真是兒大不由娘!兒大不由娘!”

姬嫻訝道:“師姐是在生無憂少主的氣?”

我氣得都轉不過來了,道:“是,除了他們父子倆,還有誰能讓我氣成這樣?姬嫻你知道我今天去探他,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么?”

姬嫻:“……誰?”

“蘭思!就是那條蛇精蘭思!”

姬嫻嚇了一跳,半晌,道:“按理說,少主的年紀還小,之前也一心撲在建立功勛上。怎么,怎么就會是她呢?!”

我頭痛地扶著額,道:“我也想不明白。姬嫻你說是不是我不對,我不該管兒子這些事情。他若歡喜誰,讓他歡喜便是了。說不定那小蛇有我不知道的什么好處呢。”

姬嫻沉默了一回,道:“不,她能有什么好處。當年她想要勾引尊上,是人都看得出來。后美色之禍初開端倪便止住了。我瞧著那丫頭,也覺得她心思狡詐,必不是善類。少主若是未陷得深,還是盡早抽出來的好。”

他喜歡什么樣的人,我管不了。可現在正在風尖浪口上,我卻是不準有這么一遭的。想了想,我讓境密再去一趟大獄,只勸勸他。收效甚微,那小蛇還經常入獄去探望。見我們沒有明令禁止,漸漸又大膽了,去得更多了。

我氣得半死,之余又無可奈何。畢竟我不想做兒子心目中那種棒打鴛鴦的壞母親。這種事情確實是越禁反彈得越厲害。

直到他老子帶回來接二連三的大捷,才讓我慢慢地轉移了注意力,不再成天只要一想到此事就要抓狂。他老子發現我的情緒有些低落,問過幾句,我只說是累的,并不同他提起此事。

兩年之后,第一座城池落好。整個城市的基本規劃是我做的,隨便起了個名字,叫做,新。我建了許多城池,都是義務勞動,連掛個名兒表示紀念我都沒有。這次的新城城主,就招搖的掛上了我的大名。

城建好后我和境密規劃了一下居民,兵民雜居,并有廣闊的城郊以供練兵練武,靈河穿城而過,背后就倚著巨大的山林,奇珍異獸不計其數,可謂得天獨厚。自然,有人說我,存私。我不屑,他們住的城池都是我一手所建,當年我把整座城池讓出去沒沾到半分好處時,不夸我大方。此時倒來說我存私。

何況我存私有什么不對,難道我就要任人宰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很清楚,正是因為無法忽視又無法輕松將我打壓,所以他們只能先采取最賤的方法,就是背后嚼嚼耳根子,先發泄一下情緒。

六年之后,第二座城池完成了一半。這才是真正藏了囤陰之地的陰城。我以建城成功的余威向我孩子他爹上言,這些年來境內俘虜日益增多,而我們已經廢除了人奴制度,那需要恢復招降了之后的俘虜的合法身份。

有人提出異議,遺民難治。于是我又提出一個建議,不如效仿以夷制夷,由同是降將的景合治理降兵,或許他們之間的代溝會比較小,盡量將那些人同化。

雖然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但同意的人也不少。最后作為尊主的我孩子他爹在經過一番裝模作樣的考慮之后,終于還是表示支持我的大膽嘗試。并親自給未建成的城池起了一個名字,叫“寧”,取其安撫和諧之意。城主照樣是我,但景合被正式派給我做嫡系。

由此,從建城藏陰,到扶植景合的計劃,已經用種種手段,成功了一大半。

寧城在建的同時,某人大手一揮也確定了其余城池十八座的城主,將那些原本單純的聚居地建成了一個個真正的城市。然后建立成了一整套的賦稅制度。我開始手掌神器熔煉和封賞。

最近屢有戰事,也有不少小將新露頭角。隨他慰籍歸兵的時候,我瞧著歡喜的小將,也曾大方的賜下神器。這件事我做得很小心,有功之人必賞,絕不針對誰。但也瞅著一些有潛力的暫時無主的小將,心里明白是可以拉攏的,我也賞。

漸漸,在軍中我不再是一片空白,也不再是他身后那個空洞的只懂得躲在境內安享太平的無能顏色。

而我兒子無憂,經過將近十年的囚禁,已經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當時吵鬧不休的那些人,也逐漸沉寂了下去。

寧城起,我也準備釋開封印打算分娩,前線時有勝敗,九黎之地困在六黎之上久攻不下。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個時候,我孩子的爹,宣布將我的長子送到向金山,交給掌酷刑鐵面無私的火脈母尊項怡,宣稱若是一百年后他不死,便赦免其罪。

那些別有用心的再驚訝,卻也已經無力再爭。在拖了這十年之后,這個決定來得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而且我兒入了向金山,即使不死,百年之后再出,聲望難復,已經不足為慮。于是他們開始關心我腹中是兒是女。

由此,我才松了一口氣。

送無憂入火焰山的當天,阿尉送我入月宮,兩方人馬在空中相遇。為兒的即使是罪人也理當前來拜見父親母親。我們便停了下來。

這些年來,我很少去看他,就算有,也是自己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瞧他一眼,并沒有再和他說過話。但他和那小蛇精的感情倒是突飛猛進。當日他老子宣布了這個決定之后,她還哭得昏厥過去,不怕死的要來求情。被我著人亂棍打了一頓丟了出去。我知道她后來又去了我兒子那里裝可憐。

但,我兒已經要入向金山,百年也不得出。那傻蛇精,一番苦心,恐怕也是只能白費了。

無憂坐了十年多牢,但瞧著竟是安養于室,看起來比他老爹白嫩多了。而且他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個子比我高上許多,依然像他老子,但眼睛卻變得整個像了我。看起來就像一個俊秀版的青年阿尉。

我瞅著我兒子慢慢向我們走來,一只手被他老子握著,死死的拽著他的手指無法放松,另一只手撫在已經凸出來的腹部上。

無憂跪了下去,低聲道:“父神,母神。”

我道:“無憂。此去向金山,一切皆望你好自為之。”

無憂還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們的計策,半晌,方道:“孩兒……不孝,未能躬身服侍阿娘。若是,無憂此去便回不得……”

他父親淡淡地道:“你還有什么請求?你是吾之長子,可以說出來。”

無憂跪著,沉默了一會兒,道:“無憂身死之后,若是重塑肉身,便不再是阿娘的血脈了,對么?”

他父親把欲上前的我拉回去,道:“對。”

我別開了臉。

無憂的肩膀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然后又俯低了些,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腳。我一驚。他的動作無比自然,好像沒有半分猶豫和膽怯,也不懼他父之威。他脫了我腳上的鞋子,然后把一條什么東西套在了我腳上。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條用仙家最普通的云絲串著玉竹串出來的,小鏈子。

他低聲道:“無憂只有一個請求。無論日后阿娘有了多少兒女。留下……無憂的長子之位。”

我不敢做聲,怕一松開齒關苦苦壓抑的情緒就會破碎掉。

他道:“求阿娘記得無憂,記得您曾有一個這樣的兒子。”

阿尉感覺到我要撐不住了,只用手按住我的肩膀,道:“帶下去。”

身后的士兵走了上來,把他半扶起來,他腳上還戴著鐐銬。我便見到了,我兒子在我面前淚流滿面的模樣。我從小老成穩重的孩子,此刻就在我面前落下了淚。

我受不住,終是低低地叫了一聲:“無憂!”

他的腳步一頓,鐐銬聲也停住了。

此時我再顧不得會不會叫人起疑,阿尉的手緊了緊,終是又松了。于是我上前去,抱了無憂。青年已經長成的身軀在微微顫栗。我在他耳邊道:“阿娘從未放棄過你,你永遠是阿娘的長子……爭氣一點,像你父親一樣做個英雄,這點磨難你要經受住,阿娘等著你回來。”

他突然用力抱了我一下,把頭埋在我脖子里,濕熱的一片。

我的眼眶終于禁不住,掉了淚。我道:“哭吧兒子,在阿娘懷里,哭著也不丟人。”

我道:“兒子,你記住,阿娘等著你回來。”

終于他被帶走了。我突然覺得流淚也許也并不是一種丑態,就像此刻我也不覺得我舍不得我兒子是一種懦弱。草木亦多情,何況是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母。

回了自己的車里,繼續我們自己的旅程。在他懷里靠了一會兒,我不耐煩的道:“我要回去做個轎子,四方都遮住。我又不打戰,弄得像戰車一樣做什么。”

他摸摸我的頭,道:“好。”

一行人到了月宮,竟然由遇上了朱弋炎姬。我有些驚訝,她怎么又主動來找百煉了?但是她只淡淡看了我們一眼。我俯身行了個禮,做兒子的見我這樣,便也低了頭。不知道什么開始這倆母子竟成了冤孽。

朱弋炎姬依然穿著那身火紅的衣裙,但面容柔和了一些。她甚至若有若無的扶了我一把,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又是有身子的人了,就不用這么多禮了。”

我心中驚訝,但并未表現出來,只謝過了她。也許是自己也做了母親,我有點理解她看阿尉的那個眼神。雖然以前總似乎很痛恨他,但這么多年過去了,那種火爆的情緒已經大抵淡去了,剩下了一些淡淡的憂愁。

于是進了月宮的地界,我不禁要道:“阿尉,其實她對你也是極好的,你們母子倆不過是有誤會罷了,何必如此?”

他扶著我,顰眉道:“我心里并不記恨她。但今時今日,我們卻是回不去了。”

我默了一會兒,道:“那等戰事平息,斬了祝融之后,我們多到她那里走走?”

他又瞇著眼睛,半晌,搖搖頭,不置可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