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看到耿健的情緒平穩后,薛律師拿起面前的一張委托書,對耿健平靜地說道:“耿先生,你妻子溫碧玲女士委托我擔任你的辯護律師,這是委托書和我的律師證,你有什么意見?”
按照程序,薛律師遞過委托書和自己的律師證,耿健伸出戴著手銬的手,接過委托書,認真的看了起來,看到下面的簽名,確實是妻子溫碧玲的筆跡。不由心里一顫,那種感覺,可畏是復雜而難以形容。
不過,他迅速靜下來,慢慢把委托書遞給薛律師,然后又拿起薛律師的律師證,仔細看了一遍,還給薛律師,用沙啞的聲音答道:“我沒有意見,同意你擔任我的辯護律師。”
在隨后的詢問中,因為有其他警官在場,耿健的回答,顯得小心謹慎,對案情什么的,也只推說可以去公安機關看卷宗,并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胡隊長看到耿健的回答,還是中規中矩,并沒有鳴冤叫屈,心里也漸漸放松了警惕,和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的龍所長漫不經心地聊了起來,而那些陪同的警察,都被他們兩人的低聲說笑吸引了,耿健看到只有那個姓羅的警察站在一邊,抬著頭看了薛律師一眼,突然問道:“薛律師,我女兒曉曉還好吧?我記得再過幾天就是曉曉五歲的生日了,我真想她啊,曉曉的生日,我一直牢記在心里。”
薛律師聞聲一動,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安慰道:“我會轉告你妻子的。”
胡隊長發現兩人竟然在談一些與案子無關的事,立即過來喝道:“耿健,你要老實配合律師的工作,與案子無關的事,誰讓你說的?”
“呵呵,沒事,想念自己的女兒,這是人之常情嘛。”薛律師淡然一笑,隨后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就結束了這次會見。
看著耿健被送回了看守所,薛律師對胡隊長說道:“胡警官,根據規定,我可以調閱耿健的卷宗,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看到?”
“這個問題,等我請示了局里領導后,我再通知你吧。”胡學伍回答道。
離開了看守所,薛律師直接回到了律師事務所,開始查閱有關這個案子的報道之類,直到晚上,才打電話給劉思宇說了這次會見的事,劉思宇聽到耿健提到她女兒的生日,心里不由一動,他讓薛律師在電話中把會見的情況向溫碧玲通報一下,至于接下來的工作,讓薛律師按他的思路去辦就是了。
放下電話后,劉思宇在沙發上想了半天,按理,這耿健知道薛律師是溫碧玲請來的后,肯定會對他透露一些重要的東西,聽薛律師的介紹,當時區公安分局刑警隊的人守在一邊,這耿健自然不會明說,那他所說的女兒的生日,有什么用意。
就在思考之中,劉思宇突然瞟見了放在一邊的電腦,不由一亮,難道他說的這些,和電腦里的東西有關,難道是郵箱或者是什么的密碼之類?
第二天晚上,劉思宇讓柳瑜佳把溫碧玲悄悄接到家里來,溫碧玲已接到薛律師的電話,初步了解了丈夫在里面的一些情況,不過薛律師的話,還是讓她把心吊到了半空。
薛律師在公安分局調閱了這個案子的卷宗,這耿健已經承認了自己殺害那個女孩的犯罪事實,而且從上面的材料來看,那是人證物證俱在,從這些情況來判斷,耿健的情況不妙。
看到溫碧玲憔悴的臉,劉思宇雖然心里十分同情,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指著對面的沙發,讓她坐下,柳瑜佳替溫碧玲倒了一杯水后,悄悄掩上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小溫同志,你可能聽說了,你的丈夫在里面,特別牽掛他的女兒,你女兒知道她父親的事嗎?”劉思宇冷靜地問道。
“劉書記,我女兒曉曉還不知道她爸爸的事,她現在只有五歲,出事那天,她正好在幼兒園,沒有在家里,我騙她說爸爸出差去了。”溫碧玲說起這些,頓時兩眼淚流。
劉思宇等她的情緒好一點后,這才問道:“你應該記得你女兒的生日吧?”
溫碧玲點了點頭,望著劉思宇,并不知道劉書記這話是什么意思。
劉思宇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這才又問道:“小溫啊,你知道你丈夫有什么特別的電子郵箱或者是不常用的QQ號之類的嗎?”
不過QQ號一年沒有用,恐怕已被銷號了,那就只有看有沒有平時不常用的電子郵箱什么的了。
溫碧玲聽到這話,認真地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劉書記,耿健有一個郵箱,他曾用那個郵箱給我發過電子郵件,并說這個郵箱,他只給我發過郵件。”
“哦,那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這個郵箱,我懷疑你女兒的生日,會是什么東西的密碼。”劉思宇點了點頭,然后指著自己書桌上的電腦,說道:“你就用我這電腦吧。”
說完,劉思宇起身打開電腦,溫碧玲也不客氣,坐了過去,迅速登錄自己的郵箱,果然找到丈夫給自己發郵件的那個電子郵箱號,然后點開界面,懷著幾分緊張的心情地輸入女兒的生日,不過提示卻密碼錯誤,劉思宇在一邊仔細回想了薛律師轉述的內容,想起耿健幾次提到曉曉兩個字,頓時眼睛一亮,說道:“你在生日的前面,輸入曉曉的拼音試試。”
溫碧玲一聽,急忙又重新在生日前面加上曉曉的拼音,輸入完畢,一敲,這個郵箱應聲而開了,在收件箱里,果然存著幾封郵件,點開一看,溫碧玲頓時感覺熱淚滿面。
原來這里面不但有耿健的舉報信底稿,還有很多他收集的牛永貴違法亂紀的證據,另外還有一封寫給溫碧玲的信。
在這封信上,耿健還是對自己舉報牛永貴的后果感到十分擔心,他把很多想對溫碧玲說的話都寫在里面,希望如果自己不幸出事后,妻子把這些東西交給能替自己申冤的人。
溫碧玲邊看邊哭,看完后,對劉思宇說道:“劉書記,我丈夫是被人冤枉的,你可一定要替他伸冤啊,我不能沒有他。”
劉思宇只粗約地看了一下那些材料,然后拷了一份,又用書房里的打印機打了一份出來,這才對溫碧玲說道:“小溫,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丈夫洗清冤屈的,我以燕北區委書記的名義保證。”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劉思宇是一臉陰沉地來到辦公室,坐下喝了一口茶后,對站在一邊的楊偉平說道:“給韓力書記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
楊偉平看到劉書記情緒不好,不敢多問,點了一下頭,出門去給韓力書記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十分鐘,韓力急沖沖地走了進來,劉思宇嚴厲地對跟在他后面的楊偉平說道:“偉平,我和韓力書記商量點事,別讓人進來。”
楊偉平一聽,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后出去,把門拉上。
韓力從來沒有看到劉思宇這樣生氣過,頓時小心地站在一邊,問道:“劉書記,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
劉思宇其實這時心情也平和多了,昨晚他看耿健的舉報材料,看到半夜,在那舉報信中,耿健詳細列舉了牛永貴收受屬下的賄賂,在提拔干部上任人唯親,大搞錢權交易,并在大宗國有土地的轉讓中,大肆收受開發商的巨額資金,造成國家財產大量流失等等,這材料上不但列舉了牛永貴收受賄賂的時間地點,還列舉了牛永貴在外面包的兩個情人的姓名和地址。
“韓力書記,你先看看這個吧。”劉思宇讓韓力坐下后,從公文包里拿出那份舉報材料,遞了過去。
韓力看了幾頁,那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他看完后,望著劉思宇,試探地說道:“劉書記,這舉報材料是從哪里得來的?”
“這份舉報材料,據我了解,舉報人耿健在一年前就實名寄給了你們紀委,不過你沒有看到,這是耿健當初留下的底稿。”劉思宇有點憤怒地說道。
韓力上次從劉思宇辦公室出去后,立即讓人調閱了這一年多來收到舉報信的記錄情況,可是竟然沒有查到耿健寄的舉報信的一點痕跡,不過,他已初步懷疑是信訪室主任熊建華搞的手腳,這舉報信,首先到信訪室,在信訪室進行登記后,才能送到相關科室,或者是領導的辦公桌上。
不過,他沒有證據,自然不便打草驚蛇。、
現在劉書記手里已有舉報信了,這件事就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視。
“劉書記,我這就組織人立即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韓力立即堅定地說道。
“別著急,韓力書記,現在舉報人被關押在看守所里,有些事我們還得好好籌劃一下。”這些人能把耿健弄成殺人嫌疑犯,你說他們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
劉思宇和韓力商量了半天,韓力這才離開了劉思宇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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