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火云洞/卷二火云洞第八一回钓‘孔雀’
‘啊——來了來了!要撞上啦——’
‘哦嗷嗷——又來啦又來啦!踩中踩中穿過去了——’
原野上,肉眼望不見的地方,國寶跟飛馬在圈子內活蹦亂跳,沖外面吼吼大叫。一群猛獸似乎受到了召喚,潮涌般橫穿曠野,消失天際,空留下草地上一條踩踏得泥濘的大道。
“都閉嘴吧!”
蘇琬揉了揉發癢的耳朵,瞅向群獸背影的目光中帶著若有所思。
這些猛獸種族駁雜,平時相遇非死即傷,但現在卻成群的活動一起,實在古怪……悄悄跟上去看看。
想到便做,蘇琬用靈杖敲敲掌心,留下的話語尚飄蕩在幾寵的耳邊,身影已穿過陣勢,憑空消失。
“夜北,你看著它們點,別出圈子,我去去就回。”
“哎!外面亂得很,還是回來一起從長計議——”小老頭本因為今天沒得到朱明果而有些失望,又因青雕的出現得知小黑狐竟是妖王,心中震蕩不已,連蘇琬攜帶它逃亡時人都還傻傻的,直到蘇琬叫名字喊醒它,這才醒神,連忙出聲相勸,但蘇琬早已飄去甚遠。
它心中不解:妖王似乎不像傳說中那般殘忍無情、喜怒不定,不想去直接說便是,何必逃呢?
“吼吼——”沒動靜了,老子出去瞧瞧。
我也去我也去,這里我是地主,路熟!
“吼——”就你這大塊頭,整一個活靶子,太礙事!
“咴——”不就是縮身術!我三百年前就會了,只不過我的身體如此完美,增一分太壯,縮一分太弱,這樣正好!哼哼,活靶子又如何,有龍鞭在身,看誰不順眼,抽它就是!
國寶和飛馬你推我,我推你,都想第一個沖出去,吵得不亦樂乎。
小老頭黑著臉,怒道:“都不準出去!”
國寶和飛馬同時轉頭,瞪眼怒視:“你管不著!”
小老頭吹胡子瞪眼:“主子有令,不準出圈子!”
國寶用爪子扒拉眼睛和嘴巴,做了個鬼臉,然后高高昂起頭,哼聲道:“就要去,本熊才是主人的第一寵,酸老頭你不過是老2……不對,是老三,你還排在禿尾馬后面!”
飛馬連連點頭:“笨熊你終于說了一句在理的話!明明圓球鼠你最小,卻整天端著個穩重老實的樣子騙取主人地信任,現在還拿著雞毛當令箭,實在可惡!”
國寶抓抓耳朵,歪腦袋:“本熊說的話一向是至理名言……拿著雞毛當令箭?雞毛跟令箭有關系嗎?”
飛馬皺了皺眉,咕囔道:“有關系吧,以前經常聽玉虛門的人說,大概是他們用雞毛當令牌吧……”
小老頭嘴角抽搐:“這話是人界傳來的,人類常用令箭引申為號令或指使,也常在信箋上插上羽毛表示緊急,拿著雞毛當令箭是小題大做的意思,你說的倒也沒錯,是我小題大作了。”
“那是,我可不是笨熊,說話不帶腦子,算你有眼光!”飛馬一甩脖子,腦袋翹得高高,挺起胸膛,邁著小步,優雅得好似閑庭漫步的白鹿,慢悠悠往外走。
“主人說過,貶低別‘熊’,抬高自己的馬,不是好馬!”國寶齜牙,飛身跳起,以飛馬的腦袋為跳板,往外竄去。
小老頭揪胡子,雙眼一瞇,用力揮了揮手。
板磚高高飛起,重重落下,砸向國寶和飛馬的后腦勺,清光一閃二閃,兩只堪堪停在圈子邊緣,轉身看向小老頭,一只用蹄子,一只用爪子,顫顫發抖的指著它,口中喃喃念叨:
“吱吱——”
奸詐!
然后翻著白眼一倒,暈了過去。
小老頭撫須笑道:“說過不準出去就不準出去,真是,一定吃到苦頭了才聽話。”
板磚翹了翹身子,滴溜兒落到它跟前,里面暴力羊王的靈魄很是滿意自己的新軀體比以前靈活,并且更結實,敲得那學羊叫的蠢熊跟老鼠一樣吱吱嗚嗚!
板磚在地上打著旋兒,用邊緣割呀割呀割青草,然后把青草掃在一起堆成窩,鉆里面的打滾。
啊——就算沒有嘴,沒有鼻子,再也嘗不到青草的味道,再也嗅不到青草的芬芳,但我還能摸到,還能看到,青青小草,你依然是我的最愛!
蘇琬隱了身,但是隱身符上沒有用隱身草,效果打了折扣,她不敢太靠近獸群,遠遠綴著,發現召喚獸群的人果然是那只青雕,連忙屏住呼吸,收斂真元,將自己當成一顆小草。
青雕轉頭朝身后的人說了幾句話,變回原形飛向高空,看方向,竟是沿著迷仙河往外,由于相隔甚遠,蘇琬沒能偷聽到青雕的命令,不過看看消失天際的青雕方向,再看看留下的帶領群獸的那人。
是個雌雄莫辨的青年,頭戴艷麗的羽毛,身上的衣服也是用各色羽毛做的,特別是披風,五顏六色,花俏得讓人眼睛疼,粗略看去,就好似在調色板上滾了一圈的花孔雀。
“咕!”花孔雀引頸高鳴,獸群伏倒下拜,轉身四散。
蘇琬無聲呢喃:“注意一個帶著尋寶鼠、長角飛馬和竹熊的女人?發動這么多眼線,我還真怕了呢!不過……”
蘇琬遠遠看著花孔雀,發現它周身氣息比一般妖獸要純粹,幾乎能跟靈獸相比,想必是個單純的,于是勾唇一笑,后退轉身。
“嗚嗚——”主人主人!酸老頭欺負熊!你要為熊熊做主啊!
還有我還有我,主人你看,頭上好大個包,疼疼!
蘇琬一現身,國寶跟飛馬便飛撲過來,訴苦的訴苦,告狀的告狀,小老頭站在一邊,什么也不說,只是微笑,她隨手將巴到臉上的國寶撕開,戳戳飛馬伸過來的腦袋后那個包。
“是挺大的,這樣吧,你們難兄難弟到一邊互相吹吹,很快就不疼了。”
飛馬痛得齜牙,連忙朝后跳,剛好踩中國寶的,兩只頓時你吼我嘶的斗了起來。
蘇琬拍拍小老頭的肩膀,點頭道:“辛苦了,做得好。”
小老頭指指一旁在草堆打滾的板磚,笑道:“幸苦的是它。”頓了頓,又道:“它已經是靈器上品,是不是該取個名字?”
“不是已經有個名字叫板磚嗎?”蘇琬隨口說著,拿出制藥的工具,嘿嘿一笑:“板磚啊,你用的這個名字以前可是神器,最適合偷襲打悶棍,要記得別墮了它的威名!”
板磚竄出草堆,“嘭嘭”兩聲,打鬧的國寶和飛馬腦袋上再次多了兩個大包,氣得哇哇直叫,而它卻鉆進草堆打滾,充耳不聞。
國寶和飛馬想報仇,剛好蘇琬拿出壁髓丸,它們嗅著那丹藥的清香,頓時忘了敲頭之恨,嘴角流涎的湊到蘇琬跟前,兩雙眼睛一樣的晶晶發亮。
蘇琬丟了兩顆靈丹到邊上引開它們,順手遞了顆給小老頭,然后朝板磚道:“它們已經夠笨的了,下次別敲頭,屁股肉厚,打那里吧。”
回答她的是板磚掀飛的幾根青草。
壁髓丸捏碎,灑在切好的肉末里,加寧神露調和均勻,搓成肉丸,包上薄薄的一層粉皮,放油鍋里炸熟,然后晾到一邊放涼。
好香好香,明明那么難吃的肉,為什么比嫩筍還饞熊!
國寶爪子伸呀伸,悄悄摸過去。
就吃一顆就吃一顆,試試味道,主人不是說了嗎——少量的吃肉不會造成靈力駁雜不純。
“啪!”蘇琬拍開國寶的爪子,鄙視道:“你不是嫌葷腥氣重不吃肉嗎?!”
“哼!”國寶一扭脖子,轉身用屁股對著蘇琬,掏出一個朱果,丟到嘴里嚼巴嚼巴,雙爪抱胸,氣呼呼的想:不就是幾顆肉丸,有什么了不起,不吃就不吃!
想歸是那么想,但誘熊的香味總是往鼻子里鉆,平日覺得甜如蜜的朱果好像嚼蠟般無味起來,肚子里饞蟲爬呀爬,爬到喉嚨口。
國寶抽抽鼻子,咽了下口水,轉身悄悄偷看蘇琬。
蘇琬將桫欏鼎內剛煉制好的魚鉤取出來,纏上蛛絲搓成的透明線,穿上油炸肉丸,抬眼掃向國寶,唇角上揚,那弧度就好像剛剛亮晶晶的鉤子。
國寶看到蘇琬的笑容,再想起那鉤子上的倒刺,然后看看串在鉤子上的肉丸,腦中浮現出吃下肉丸后被鉤子穿破喉嚨的畫面,頓時打了個寒戰,耳朵耷拉下來,轉身用肥嘟嘟的爪子洗臉。
笨熊就是笨熊!
飛馬吃完壁髓丸,瞧見國寶的丑樣,嗤笑道,然后抬頭挺胸,脖子上的項圈化為一道光,從蘇琬手邊串了顆肉丸丟嘴里,得意的嚼啊嚼。
味道超級好!
國寶翻白眼,暗諷道:吃吃吃!當心哪天吃到靈力紊亂,丹田爆炸了你!
蘇琬瞪了飛馬一眼,將長線綁在靈杖一頭,拎著往外走。
“都不準亂跑,我很快回來!”
烏云低垂,天上下著淅瀝小雨,花孔雀在巨石下抖動著羽毛上的水珠,望著烏壓壓的天空滿臉哀怨,嘴里嘟囔:“下雨什么的,最討厭了!咦……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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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花孔雀眼睛一亮,脖子伸得老長,鼻子一聳一聳,腳下不自覺的向外走,連最討厭的雨水也忘了遮,循著香氣越走越快。
撥開草叢,碎石堆上,枯草編成的野鳥窩里,幾顆鴿蛋大的金黃丸子躺在里邊,散發令人垂涎三尺的誘人香味。
“好香好香,比培靈丹還厲害的樣子,而且看起來很好吃……大哥說不能亂吃東西,好看的八成有毒。你們有沒有毒呢?不回答就是沒有了,沒有毒的話那我就吃了哦,就吃一顆……”
花孔雀左看右看,小心的用指尖推推丸子,耳朵豎得筆直,聽了下周圍動靜,除了雨打草葉的聲音再無其他,于是捏起一顆丸子,小心翼翼的放嘴邊,舔了舔,然后咬了一小口,瞇著眼睛陶醉,然后把整顆丸子往嘴里一塞。
“唔……好好吃!果然比培靈丹還要厲害,哇!靈力漲了漲了!這么好的東西誰落下的?哼哼!寶物靈丹,有緣者得而居之!”
說著抄起所有丸子,一把塞進嘴里,囫圇吞下,拍拍肚子得意的笑。
“好東西要盡快吃完才保險,免得被……呃,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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