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火云洞/卷二秀才屋火云洞第八二回聘礼?妖后?
“上鉤了!”
蘇琬心內歡呼,花孔雀撲騰著尖叫,她一個碧菱果扔過去堵了嘴,然后靈杖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世界頓時清靜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蘇琬皺眉,看著翻白眼吐白沫的花孔雀,蹲到它跟前,用靈杖戳戳:“醒醒,醒醒,真暈了?”
“噗!”
花孔雀噴白煙,蘇琬以袖掩鼻,周身閃現清光,將白煙隔絕在一尺之外,瞇眼細看,繚繞的白煙里,花孔雀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只顏色艷麗的——花錦雞?
蘇琬收魚線,確認鉤子是被地上錦雞吞進腹。
“原來不是孔雀是錦雞。”
那披一身的孔雀毛干嘛,害她看錯了眼!
蘇琬撇了撇嘴,兩指捏住錦雞的腦袋,神識鉆了進去。
“萬獸訣——捕捉。”
結果令人失望,雖然這只錦雞傻得沒邊,但對靈魄的保護很全面,藏得嚴嚴實實,甚至還在表面布下了禁制做外殼,讓她無法鉆進去刻烙印。
不過,蘇琬可不是因為這小小的難題就打退堂鼓,將悠悠醒來的錦雞再次砸暈,翅膀雙腳捆綁,然后割喉放血。
帶著濃郁藥香的血液流進玉盒內,顏色成金紅色,蘇琬一看便知,這錦雞是用靈藥仙草喂養出來的,體內的陳年累積的藥性根本吸收不完,誰跟它雙修,那肯定是一本萬利……錯了,是事半功倍,指不定是妖王給自己培養的用來采補的鼎爐!
蘇琬頗具惡意的揣測,見血放得差不多,錦雞已經暈得不能再暈,識海中的靈魄渾渾噩噩,抵抗之力大減,于是止血再次捕捉。
如此五六次,終于擊散錦雞靈魄外的禁制,將主寵契約的烙印刻了進去,下一瞬,蘇琬卻面色一變,因為一個虛幻的影子突然從錦雞身上冒了出來,口中喊著:“小九,你怎么樣——”
“遭!這禁制不是花雞自己布的!”蘇琬驚道,揮動靈杖打散虛影,讓契約印記隱去,她不主動激活,即便錦雞本身也感應不到,當然更不怕別人查。
這是她未雨綢繆,以防萬一。禁制被擊散,布禁制的人有所感應,肯定會很快找來,她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將花錦雞往鐲子里一塞,身影一閃,化風消逝。
片刻后,天空一暗,巨大的青雕憑空出現,化為人形落到地上,彎腰摸了摸幾滴尚留余溫的鮮血,至鼻前嗅嗅,面色越來越嚴肅,然后攤手,掌心浮現一片羽毛,羽毛飛了起來,如箭矢般朝遠處射去。
方向,正是蘇琬離去的那一面。
蘇琬感覺身后的強大氣息越來越近,咬碎嘴里含著的靈丹,加速越過高山和曠野,竄進陣勢當中,靈杖脫手,插入陣勢中央,組合陣全力運轉,將一切氣息都隔絕在外。
羽毛停了下來,打著旋兒回到青雕手中。
青雕皺眉,朝陣勢所在的位置打了幾個法訣,又掀起狂風使得天地傾覆,留下一個大坑,拂袖怒道:“竟然給她逃了?!哼!要是小九有個三長兩短,就算翻遍整個修真界也出你來,九幽宮不會善擺甘休!”
青雕變回原形,拍翅升空,在高空盤旋巡視。
蘇琬呼了口氣,拍拍胸口,幸好當初用的是空間隔絕和偷天換地,將里面的空間與外面分割開來,否則剛剛青雕試探的攻擊肯定會讓陣勢暴露出來。
“還好嗎?”小老頭擔心的問。
“沒事,有大收獲呢!”蘇琬笑得合不攏嘴,把錦雞從鐲子里抓出來,看它奄奄一息的樣子,吐吐舌頭,放回春術給它療傷加血。
“咩——”主人主人!英明神武,神通廣大的主人!今天吃叫花雞嗎?熊熊要吃雞肚子里的蘑菇!香香的,最好吃啦
國寶繞著蘇琬團團轉,用爪子去扯錦雞的尾羽。
蘇琬捏開錦雞的嘴,那魚鉤取出來,看它眼珠正在眼皮下骨碌亂轉,唇角一揚,將它丟地上,拿出桫欏鼎,架上大鍋,點火。
“烤著吃太膩味了,可以把雞大腿切下來做雞粥,其余的燉人參雞湯,這么大一只,可以做滿滿一鍋了,然后雞心雞腸加辣椒蒜蓉小炒,那美味,絕對香飄十里……”
“咕咕……哇啊……”
錦雞大哭出聲,聲音中氣十足,想要撲騰翅膀逃,但雙翅雙爪被綁起來,只原地打滾,睜眼瞧見鍋內翻滾的熱水,越哭越大聲。
“哇哇——壞人!壞人!嗚哇哇——”
聲音好似沖擊波,震得人東倒西歪,耳中嗡鳴。
“閉嘴!否則立刻把你宰了下鍋!”蘇琬掐住錦雞的脖子,陰森森的威脅。
錦雞嗚嗚叫著掙扎,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里冒出,滴答滴答,控訴著蘇琬的殘暴。
蘇琬心底難得的冒出了些罪惡感,這罪惡感之于她來說,實在太稀罕了,遙記得當年搶小侄女壓歲錢買衣服都心安理得,現在真是越來越心軟了。
呃——心軟是一部分,更重要是花錦雞制造的噪音太強大了,就當是為了耳朵著想吧。
蘇琬想著,商量道:“我松手,不準再哭了?”
小心翼翼的松手,錦雞沒再扯著脖子嘶喊,抽抽噎噎,委屈的瞅著蘇琬掉眼淚:“咕咕……疼疼,好疼。”
蘇琬抽了抽嘴角:“我不是你姑姑,別亂喊。”
“咕咕咕咕,疼疼!疼疼!”
蘇琬眉梢抽搐:“忍著!”
“咕咕咕咕咕咕——疼疼啊!”
國寶抓抓耳朵,很蔑視的瞥了滿地打滾哭得好不傷心的花錦雞一眼,到一邊跟飛馬交頭接耳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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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琬后悔了,她本來覺得這花俏的鳥妖氣息純粹,是個單純的,能馭使獸群,鎮壓得了殘暴的猛獸,想必能力也不錯,沒想到收成寵物后才發現是個麻煩精。
不過收都已經收了,要是什么也沒問就這么放了她可舍不得。
那么,就哄著吧。
“哪里疼?”蘇琬露出自認為最溫柔的笑容,讓不遠處偷瞧的國寶看見,生生打個寒戰,躲到飛馬背后。
花錦雞顯然不知道蘇琬笑容代表的意思,不打滾了,淚眼汪汪的訴委屈:“咕咕!脖子疼,喉嚨疼,腿疼,手也疼,全身都疼……”
脖子被割喉過,雖然治好了但隱隱發疼很正常,喉嚨疼想必是被魚鉤劃破了,至于腿疼手疼,蘇琬看看被綁住的翅膀和腳,扯開活結,將它給放了,順手奉送一個回春術。
一得到自由,花錦雞立馬變形,摸摸肩膀摸摸腿,又抓抓脖子,忽閃著大眼睛,朝蘇琬扁嘴道:“還疼,要吃黃金丸子。”
蘇琬挑眉,拿出一顆炸肉丸,問:“黃金丸子是說這個?”
花錦雞重重點頭,舔舔嘴唇,睫毛上還帶著淚,臉上卻掛上大大的笑容,一把抓過肉丸高高拋起,然后張著嘴巴接了,陶醉的瞇了眼,攤著手伸到蘇琬眼下。
“好吃!還要!”
吃貨!
蘇琬額際青筋抽搐,這家伙就不怕再吃出魚鉤嗎?!抓了就吃,毫無戒備心,是真單純還是假單純啊?!
“沒了,全被你吃完了。”
“哦——”花錦雞沮喪的拖長聲音,跪坐在地上,撫摸身上披掛的羽毛,眼珠機靈的轉動,打量四周,看到小老頭,眼睛一亮,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啊!你是尋寶鼠!我最喜歡尋寶了,以后你去哪都帶著我好不好!”
小老頭不理它,蹲在鍋子邊往里面放野菜山菌。
蘇琬摸摸花錦雞腦袋上五顏六色的頭發,發現掌心下的家伙不但沒躲,反而蹭蹭她的手,瞇著眼睛咧嘴笑,好像被摸得很舒服似的,喉嚨里咕嚕咕嚕的叫。
白白嫩嫩,大眼睛小嘴巴,其實挺可愛的!就是年齡已經脫離正太范圍,要是再小點就更好了。
蘇琬語氣溫柔的道:“小花啊,我問你……”
花錦雞眨眨眼:“我不叫小花,我是九彩。”
蘇琬數數花錦雞身上的羽毛顏色,果然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黑九色齊全,不過這不重要,她端著溫柔的笑容,問道:“九彩啊,你回答姐姐幾個問題,姐姐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花錦雞端端正正坐直:“你不是姐姐,你看起來比我小,我三年前就一千三百五十歲了,你多少歲?”
挺會轉移話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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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琬笑容有些僵硬:“對,你比我大,不用叫我姐姐了,要認真的回答問題哦,答對了就讓你回去。”
花錦雞眨巴著眼睛道:“我不想回去,你是好人,有好東西吃,我要跟尋寶鼠一起去尋寶。”
蘇琬循著花錦雞漂移的視線看去,瞧見那鍋已經開始冒香氣的野菜粥,嘴角抽搐:給你吃的就是好人?真是記吃不記打!這也太好誘拐了吧?難道是裝出來的單蠢?
想到此,笑容越加燦爛,聲音也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想留下也可以,但是要好好回答問題,知道嗎?”
大號幼稚園寶寶點頭,拍拍胸口:“知道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蘇琬先問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
大號寶寶抓抓腦袋,回頭看看身后打鬧的國寶和飛馬,掰著手指數數,然后驚訝的瞪圓眼睛,傻傻看著蘇琬,又羞怯的垂頭,悄悄抬眼一瞟一瞟,咬著唇瓣,臉頰紅彤彤的,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來讓陛下親自送聘禮的那個人就是你啊!啊——我什么也沒說,聘禮什么的,不是我說的,是大哥說你是陛下看中的人,要捉進宮去給討陛下歡心,還說陛下千年來第一次對女人上心,你以后可能會是妖后,讓我不能太得罪你呢……”
聘禮?妖后?
彩葉金蓮子是聘禮,捉去當妖后是被摸遍全身敏感地帶的報復?
看著手舞足蹈的花錦雞,蘇琬傻了。
一旁偷聽的國寶和飛馬激動了,耳朵豎的筆直,連草堆里打滾的板磚也鉆出了頭,朝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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