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明智屋首頁> 兩禽相悅小說>兩禽相悅最新章節列表 >兩禽相悅最新章節  明智屋APP下載地址!
直達頁面底部
兩禽相悅-第一百零一章 趁機逼婚
更新時間:2011-09-06  作者: 藍惜月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藍惜月 | 兩禽相悅 
正文如下:
第一百零一章趁機逼婚

說起來,這皇家媳婦的輩分有點亂,容妃是容悅的堂姐,兩人的夫婿卻是父子。只是皇室中姨甥、姑侄同侍一夫的現象時有發生,容家姐妹分嫁父子倆的事,就不算稀奇了,至今也沒聽到什么不好的議論。

容妃是容徽庶長女,比容悅大了近十歲,若放到現代,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齡,可在青嫩美少女層出不窮的古代皇宮里,就有了“開到荼靡”、“色衰愛馳”之嘆。容悅還記得,她甫穿越過來時,容府上下每提起容妃,都頗為得意,那時候容妃應該挺得寵的吧。這次來云都之后卻發現,容妃早已今非昔比,現在宮里風頭最勁的宋妃,是楚溟國一位大臣的女兒。

容妃沒有子嗣,又不是楚溟國人,在朝中沒有任何勢力,君王的寵愛是她唯一的依恃,一旦失去,便由人人趨奉變成了人人輕忽。雖然位份還在,不至于零落成泥,日子卻著實不如從前了,準確地說,是一落千丈,住在冷宮一樣的屋子里自憐自嘆,坐看紅顏老去。

容悅的到來給容妃業已灰暗的人生帶來了一點新希望。穆遠雖不是太子,卻是楚昭帝最寵愛的兒子,手里的勢力不容小覷。而且據她這段日子打探來的消息,穆遠似乎很疼她那位病歪歪的堂妹。如果她能跟堂妹搞好關系,進而跟穆遠搭上線,以后雍郡王府就是她的倚靠。

容妃也仔細思量過,從表面上看,投靠姜貴妃母子,不如投靠皇后母子穩妥,但皇后那人,最是虛偽狡詐,她初進宮時,就上了皇后的大當。那時姜貴妃寵冠六宮,是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可她要扮賢德,卻拿自己當槍使,明里暗里給自己打氣,甚至兩邊挑撥,讓

還是容昭儀的她和姜貴妃的關系一度勢同水火。自己會落得如此境地,固然是因為皇帝多新寵,但也與自己平日的所作所為有莫大關系。在殘酷的事實面前,容妃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楚昭帝而言,后宮女子是給他開心的,越簡單越好,若不守本分,興風作浪,再妖

嬈,也得不到他的半點憐惜。

她跟姜貴妃爭了幾年,最后兩敗俱傷,姜貴妃有個厲害的兒子,皇帝怎么也會給她三分薄面,自己什么也沒有,寢宮就變成了冷宮。

發現失寵后,容妃一度很害怕,怕會被姜貴妃母子當落水狗痛打,可竟安然無事到如今!她起初歸結為姜貴妃的個性使然,姜貴妃是那種很高傲的女子,容易給人趾高氣揚的印象,這也是皇后痛恨她的原因之一。但正因為高傲自矜,她不屑邀寵,不屑用下三濫的手

段對付其他妃子。這樣的性格,本不適合皇宮生活,但姜貴妃是個有福的,早些年,皇上護她護得緊;后來穆遠長大了,足智多謀,手段了得,皇后母子跟他斗法,從沒占到便宜,反而折進去許多人手。

近半年來,容妃一直想跟姜貴妃修好,可惜沒什么進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容妃深知自己手里沒有任何籌碼可以給人家利用,無嗣無依的失寵妃子,要來有什么用?人家不動她,她就該偷笑了。

可現在有容悅,一切也許會有所不同。

容悅不知道容妃的想法,事實上,她根本沒打算跟這位堂姐聯絡感情。容徽害死了她的祖父和父親,容家長房和二房早就決裂,總有一天會斗得你死我活,沒有和睦共處的可能。作為容家長房長女的容愉,肯定會偏向自家父母,那她和容妃,就是敵對關系。既然如

此,還有什么必要來往呢?

所以這一個多月以來,雖然容妃派人去雍郡王府探望過兩三回,容悅每次重重地回禮,卻沒想過進宮拜望。

容妃盼著小堂妹早日進宮,和她共敘姐妹親情,可前提是,穆遠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不動搖。今兒卻聽說,太子在小蓬山遇刺,身受重傷,正好在現場的穆遠和容悅卻毫發無損。皇帝聞之震怒,已經連容悅一起宣進宮來審問。

容妃慌了,她這個早就失去恩寵的冷宮妃子,若有個犯了謀殺儲君大罪的堂妹,一旦受到株連,小命休矣!

“娘娘,三王爺已經去了畹華宮。”宮婢小芹見容妃急得團團打轉,忙小跑幾步湊到她耳邊輕聲回報。

“你是聽到的還是看到的?真的進了畹華宮……”而不是天牢?

“是奴婢親眼看到的。”小芹一再保證。

“當時你人在哪里?”容妃盯著她問。

“奴婢躲在那棵大榛樹后,娘娘放心,沒人瞧見。”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歇息吧,該死的柳兒,怎么還不回來。”容妃煩躁地揮揮手。

沒多久,一個身穿土黃色圓領袍衫,頭戴同色小帽的太監一頭細汗走進來,跪在堂下稟道:“娘娘,容側妃乘坐的轎輦往這邊來了,童公公親自護送,還叫人拿了牌子去太醫院傳人。”

“給誰傳?”容妃急問。

柳兒答道:“就是給容側妃,奴才不敢靠近,遠遠的聽不真切,好像是容側妃昏倒了。”

“難怪送到我這兒來了。”

容妃脫力一般重重地倒進圈椅里,手指緊緊地抓著扶手,腦子里飛快地轉動著:皇帝沒關押穆遠,也沒關押容悅,還把容悅送來她這兒讓太醫瞧病,這說明什么呢?說明皇帝完全沒有怪罪穆遠的意思?還是,只因為證據不足,才暫時不問責,免得打草驚蛇?

情況曖昧不明,兇吉難料,容妃萬分糾結,不知道等下該拿什么態度對這位堂妹。

不管怎樣,人都抬來了,還是皇帝親自吩咐的,她總不能閉門不納,故而吩咐宮女安排好床褥,讓病人躺臥。

容悅進門時,看到的是一雙戒備、猶豫的眼睛。

小童把人送到,得趕緊回去復命,臨走前對容悅說:“側妃主子在這兒歇息一會,太醫馬上就到了。”

容悅朝小童笑了笑:“不用麻煩太醫了,我沒病。”

“沒病怎么會昏倒呢?還是讓太醫看看的好。”容妃握住容悅的手,眼神關切,聲音焦急。剛剛小童的態度給她注入了一針興奮劑,把她的擔心、猶豫全打跑了。小童可是楚昭帝身邊的心腹小太監,他的態度就是皇帝的態度。容悅不過是個二等郡王家的側妃,哪里

當得起小童喚她一聲“主子”,小童的主子是誰呀,是皇帝!讓小童如此尊敬的人,這宮里誰敢怠慢?

容妃一面叫柳兒跟出去厚厚打賞,一面問容悅:“妹妹進宮,怎么一個丫環都沒帶?”

容悅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宮里規矩多,我怕她們直著進來,橫著出去。”

容妃點點頭:“這也顧慮得對,宮里不比別的地方,一點兒也馬虎不得。這樣吧,姐姐身邊有兩個手腳還算利索的人,妹妹若不嫌棄,就送給妹妹使喚,日后進宮,也好跟著侍候。”

容悅暗自搖頭,這才第一次見面,都沒認熟,就急著往她身邊安插人手了?好在拒絕的理由是現成的:“多謝姐姐關心,只是妹妹房里的下人已經滿員,是庾王妃親自派定的,妹妹不敢逾制。”

容妃以為容悅這樣說,是在告訴自己,她身邊盡是庾氏的耳目,遂低聲道:“這兩個人姐姐先幫你調教著,等妹妹那邊有空檔了,可以隨時來姐姐這里領人。”

容悅有些疑惑,容愉不過一普通妃子,身邊的太監宮女想必也是有定數的,不可能有多余的人,即便有,她哪有權力隨便把宮里人往外送?

既然不打算接受,這些話便沒問出口。

一會兒太醫來了,請脈看診,說了一通體虛氣寒,需要好生調養之類的套話,然后開了一個例有許多貴重藥材的方子就走了。

給后宮眷屬看病的太醫都是人精,不管對方是誰,得的哪種病,多開貴重藥材,讓她們好生調養總沒錯,既可襯托出她們的嬌貴,又可賣些人情。

太醫剛走,前面就有太監大聲通傳:“貴妃娘娘駕臨。”

容悅大驚,容妃亦滿臉訝異。

作為“兒媳”,容悅在宮里昏倒,婆母派個下人來問候幾句,再賜一些補品是場面上該當的。可,親自跑到曾經的死對頭屋里探望,容悅自認沒那么得“婆母”的心,人家還有個嫡嫡親親的侄女在王府里干耗著呢,姜貴妃不給她小鞋穿就不錯了。

若說這是姜貴妃自個兒的主意,容悅是打死也不信的。

幕后主使不作第二人想,穆遠那廝,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貴妃姐姐,您能過來,悅兒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短暫的錯愕后,容妃喜上眉梢,三步并作兩腳迎到階下,不露痕跡地擠開姜貴妃身邊的宮女,自己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攙進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姜貴妃才是病號。

容悅作勢要下榻拜見,姜貴妃按住她,皺眉問:“好好兒的,怎么會昏倒?”

容悅苦笑:“皇上威儀太盛,容悅膽小……”

姜貴妃眼神一冷,容妃忙推著她的肩膀道:“妹妹可是病糊涂了?在母妃面前,妹妹該自稱‘兒臣’。”

還好不是“臣媳”,兒臣就兒臣吧,何必為一個稱呼鬧得不愉快,容悅現在只想快點應酬完,而后趕緊出宮,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鬼地方,故而低下頭解釋:“因為兒臣和雍王爺并沒有……所以不敢……”

容妃馬上以娘家人的身份開口:“貴妃姐姐,嬪妾的妹妹既已病愈,又住在王府里,您看,是不是選個日子把婚禮辦了?”

“本宮這次過來,除了探望悅兒,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和你商討一下婚禮的各項事宜。悅兒的母親在外地養病,這里只有你一個親人,本宮只好來找你了。”

容妃喜不自勝:“嬪妾聽說三王爺此刻正在宮中,要不要把他請來一起商談?”

姜貴妃道:“正是遠兒讓本宮來的,其實婚禮他早安排好了,銀蝶,你把禮單拿出來給容妃娘娘過目。”回頭又告訴容悅:“這上面是遠兒親自擬定的聘禮,上次那份是司禮監準備的,給了你伯父;這次是遠兒自己拿出來給你母親的,他說,寡母獨女,她養大你不

容易,后半生能依靠的也只有女兒女婿,這是他的一點孝心。”

“三王爺待悅兒的這份情意,實在是……”容妃掏出手絹拭淚,一干嬤嬤宮女們也感動得紅了眼眶。其中夾雜著幾個表情古怪的人,又像哭又像笑,想來是穆遠的惡劣形象太深入人心,尤其是對女人從無憐香惜玉之意,今兒忽然抽風扮情圣,大家都接受無能。

容悅咬住唇,腦子里亂成一團。

穆遠想辦婚禮她不意外,意外的是姜貴妃的表現,她怎么會這樣聽兒子的話,抬舉一個她原本看不上的女子?

以姜貴妃的個性,應該不是那種容易受人擺布的人,更不是溺愛兒子沒底線,以兒子的喜好為喜好的母親。她會專程為容悅走這趟,穆遠光靠打親情牌是不可能辦到的。

那么,這母子倆,到底達成了什么交易?又或者說,穆遠付出了什么,承諾了什么,才讓姜貴妃這么幫他?

等婚禮事宜談定,容悅總算獲準打道回府,在重華門遇到了等在那兒的穆遠。

有“昏倒”這個前因,容悅只跟他打了個招呼,就繼續閉目養神。

穆遠暗暗納罕。容悅對他有多抗拒,對婚禮有多抗拒,他心知肚明,也預備了好幾套方案應對容悅的反彈,容悅毫不慌張,若無其事,他反而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里沒著沒落的。

眼看容悅乘坐的轎子進了竹園,穆遠站在園門口低聲交代:“多派些人手守住這兒,王妃需要靜養,別讓任何人打擾她。”

云翼拱手應道:“是。”

穆遠強調:“我說的是任何人。”

又答了一聲“是”,云翼遲疑地問:“如果王妃要出門呢?”

穆遠沉吟片刻,而后道:“你親自帶人跟著。”

轉身回去之際,望著鳳尾森森中那棟精致的樓閣,穆遠給自己打氣,這里是他的地盤,容悅不過帶了十幾個手下進京,他沒什么不放心的。

可容悅表現得太冷靜了,他心里始終沒底。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