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玫瑰
蕭夫人對女兒的婚事發表了若干意見,說得口干舌燥后,見女兒只是低著頭弄衣帶,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懶散樣子,哼了一聲道:“怎么,嫌娘啰嗦了?”
為了耳朵免遭荼毒,容悅使出了撒嬌功:“娘啊,你女兒我這會兒腰酸背痛的,您要教訓,也得等女兒休息好了再說嘛。
蕭夫人頓時心疼起來:“是娘不好,娘只是心里太著急了,娘十五歲嫁給你爹,家里的其他姐妹,最晚也沒有超過十八歲的。”
“女兒也才十六,離十八還早著呢。”
蕭夫人瞪著她:“那位十八歲的堂妹,是老早就訂了親的,只不過十五歲上死了母親,守了三年孝,這才拖到了十八歲。你當人家和你一樣啊,這么大了,連門親都沒訂下。”
容悅眨巴著眼睛:“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再好好想想,你女兒真的沒訂親嗎?”
蕭夫人伸手擰她的腮幫子:“訂了跟沒訂一個樣,你跑得人影都不見,可憐人家嚴少堡主,聽說你失蹤了,特地從慶都趕回來。”
容悅正覺得奇怪呢,“這話,是嚴少堡主跟你說的?慶都到此,怕不要一個月。”
她一個多月前才從王府走人,穆遠肯定是封鎖消息的,不然不會有后面那個煞有介事的婚禮,那嚴謹又是從何處得知內情的?
蕭夫人道:“他也是騎快馬,只用了十天,悅兒,他是真的關心你。”
“我知道。”若非知道,當初怎么會答應跟他訂婚。
“悅兒。你既然連逃婚都做出來了,不如。跟嚴謹好好談談吧。事到如今,娘不求別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嚴謹,倒是個適合過日子的人,對你又一片真心。”
容悅深深呼吸,然后正色道:“女兒相信他是一片真心,可這世道,光有真心是不夠的。我被穆遠強行帶走的時候。他可敢出來一爭?我被穆遠關在他的王府里,眼看著婚禮一天天臨近,心急如焚卻無法脫身的時候,他怎么不去救我一救?逃婚出來后。在外面提心吊膽的那些日子。他又在哪里?我不是怪他,我只是在說明一個事實,光有真心是不夠的!說得難聽點。在強權面前,真心屁都不是。”
蕭夫人斜了她一眼,以表達對女兒出言粗俗的不滿,可女兒的話,她卻無法反駁。//
看//的確,在女兒被穆遠糾纏的過程中。嚴謹只是個沉默的旁觀者,別說幫忙。連句話也說不上。
容悅再次強調:“剛剛那些話,純粹就事論事,從內心深處,我從沒怪過嚴謹,相反,我對他一直抱愧。都說‘人無信不立’,與他訂婚是我應允的,后來卻做了穆遠的側妃,雖說不是我的主觀意愿,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等會我去看他,會當面向他致歉。”
看蕭夫人的樣子,對嚴謹還是有些不舍,甚至有撮合的打算,可容悅的一番話讓她醒悟過來,嚴謹,確實做不來他們家的女婿,不說別的,光一個穆遠他就對付不了。
就算以后女兒與穆遠脫離了關系,嚴謹的父母,也決不會為他娶一個嫁過人的婦人做正妻,她的女兒,又不可能給一個平民做妾。可以說,這門婚事,從女兒隨穆遠去王府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可能。
蕭夫人神色劇變,因為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不只是嚴謹,女兒的經歷決定了她再嫁給任何男人做正妻都成了奢望。
這一點容悅早就想到了,她敢逃婚,就考慮過一切后果。她本對婚姻無期待,更厭惡關在內院爭風吃醋一輩子,只是需要一個兒子,也就是說,需要找個男人借種,那么正妻、側妻、甚至貴妾又有什么區別呢?她的情形,也許做妾更有利,一旦懷孕就借故離去,上了族譜的妻室要離異很麻煩,妾就簡單多了,一乘小轎入,一個包袱走。
遇到庾琛是個意外,從現代來的庾琛沒那么龜毛,不會因為她做過有名無實的側妃就認為她不配如何。
想明白了的蕭夫人半晌無言,容悅卻有急事待辦。
穆遠的勢力無遠弗屆,留嚴謹在莊內是危險的,為了大家好,必須把他送走,越快越好。穆遠至今未動嚴謹,是因為她自進王府后,從未私下里跟嚴謹聯系過,這次可千萬別惹來那位爺的懷疑,以為他們是事先約好的。
容悅把自己的分析說給蕭夫人聽,蕭夫人也急了,催著她說:“那你快去吧,我們悔婚就夠對不起人家了,可不能害了他。”
“好的,太太您身體不好,先休息一會兒,等女兒談完后馬上過來陪您。”
“你只管去吧”,蕭夫人朝她一擺手,又朝外面喊道:“吳彥家的,你進來一下。”
張氏應聲而入,蕭夫人吩咐她:“你去準備一份厚禮,送給嚴少堡主的母親陸夫人。”
容悅停下腳步問:“太太,當日我們收了人家的聘禮么?我不大記得了。”
蕭夫人回道:“你放心,聘禮早就退回去了,年后你被穆遠帶走,我就添了些東西給他家送去,比原聘厚了三成,算是主動悔婚的賠禮。”
張氏嘟囔:“兩府又沒宴讕玫刂罰br/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