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拉著我，讓我帶他到村里轉一轉，我帶他到鴨棚那里看了小鴨子，在魚塘邊看魚，看水葫蘆，把他帶到蔬菜地里，告訴他這個是西紅柿秧苗，那亇是黃瓜秧苗，告訴他鋪在地上的玻璃紙叫地膜，

快到中午了才回家，奶奶弄了很多菜，我們小孩開始吃飯，李河一定要等大人，我笑了，“李河哥，我們家歷來都是小孩吃了大人才吃，快吃吧，”

“晨曦，為什么小孩吃了大人才吃呢，”

“以前家里糧食不夠吃的，大人能忍耐，小孩就沒有了，從奶奶的婆婆開始，我們家就是這個規矩，所以我們家幾代人都和睦相處，父慈子孝，”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們生產隊就有四家，爺爺親兄弟四個，家里都是這樣的，”

“那你們家在這生產隊是大戶了，”

“我們生產隊就我一個小戶，別的都姓趙，到我爸爸這一代，都沒有出五福，我們生產隊的人吵架，從來就不罵祖宗的，”

吃過飯大家都休息了，李河象跟屁蟲似的，你到那里就跟到那里，我沒有辦法就帶他的旁邊的工地上，看到差不多要完工的大院，告訴他這里是給馬上要來的人準備的，到了壓水井那里，他好奇的壓著水玩，他告訴我以前在家吃的是井水，到他爸爸這里吃的自來水，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這種井水，

我們搬了幾塊磚頭，坐在那里，我問李河，“你知道要到那里嗎，”

“我不知道具體到那里，爸爸要我到最北面，最艱苦的地方，不然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還跟我吼叫，以后別想打著他的旗號，找好地方呆著，

哎，晨曦，聽你的話，不和他吵架，我爸爸還真沒有辦法，他氣剛消，我就說要當兵，他一發火我就不吱聲，一天來幾次，我爸爸說快被我氣瘋了，這不就答應了，

晨曦，我爸爸好象懷疑你給我出點子，問我誰給我出這個點子，我可沒有出賣你啊，”

“哎，李河，什么叫我出點子，我只是叫你和你爸爸好好談談，哦，我叫你這樣一天氣你爸爸幾次的，把你爸爸氣成瘋老頭，我的蔬菜買給誰啊，你趕緊回去和你爸爸賠禮道歉，把我哪天和你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學給你爸爸聽，你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了，我做替罪羊啊，要我給你背黑鍋，我才不干呢，你快把我也氣瘋了，李河，你要這次不和你爸爸說清楚就走，我永遠都不理你了，哎呀，把我氣死了，”

“晨曦，你別著急，我回去和我爸爸老實交代，行嗎，”

真拿他沒有辦法，我交代他以后到了部隊，文化學習一定要抓緊，放下自己是大干部子女的架子，不要看不起農村去的人，他們是最樸實的人，你給他一分，他會十分的還給你，你要做好到部隊吃苦的準備，只有吃了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誰也幫不了你，一切就看那自己的努力了，

早晨李河走時候神神叨叨的，把我拉到旁邊，很嚴肅很霸道的跟我說，“晨曦以后不準你喜歡別人，”

我聽了很好笑，我嚴肅的和他說，“李河同志，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晨曦你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

“干嗎，你還來勁頭了，他叫凌云龍，找他決斗去啊，”

“切，那都是你小叔，”

隔天李河帶了信，告訴我已經和他爸爸說清楚了，現在我收他的信的時候，他已經出發了，等等，

我想說清楚最好，萬一有什么，我不就背黑鍋了嗎，

田叔叔來了，帶了五個人來，都是今年剛退伍的，安排他們到新的房間，床，桌子，凳子都是李爺爺支持的，被子行李都通知他們自己帶的，鍋碗瓢盆都是生產隊準備的，

田叔叔樂和的提著飯提走人，臨走還說過幾天再來，

安頓住下來，我把登記表格發給他們，正常的項目都有，特別加了特長一欄，人才就要充分利用，

有一個原來在部隊是炊事員，現在他們吃飯的問題也解決了，爸爸帶他們到倉庫去領糧食，到生產隊的蔬菜上抓了一大抱子菜，又讓他們拉著平板車去拉柴禾，調味品讓他們到小店鋪去領，記上賬，以后在工分里扣，

讓我特別驚喜的，是一個人叫萬剛的，當兵前，在家和父親殺過豬，父親去世后就出來當兵，現在家里什么人都沒有了，

現在我們生產隊，兩天殺一次豬，小刀手每次殺一頭豬，就要五斤肉，合計三塊五毛錢，這不象騸豬，誰都能學會，每次看到豬肉被拎走，就好象拎走自己的肉似的，現在終于不受小刀手壓迫和剝削了，

爸爸有點不放心，讓他們拉來一頭豬，把殺豬的案板也拉到他們大院門口，當場試一下他的手藝，他把殺豬刀都從家里帶來了，磨的雪亮的殺豬刀從脖子下去，一下點心頓時豬血直噴，爸爸就放心了，殺豬關鍵就是這苐一刀，

這頭豬的附件都給他們了，把肥肉也割下許多，煉成油給他們炒菜用，肉在我指導下灌了香腸，以前我就集聚了小腸，都用鹽給腌制起開，現在用上了，骨頭被拿去燒湯了，

爸爸第二天就派人，去通知小刀手明天不用來了，把小刀手后悔了很長時間，早知道就不宰我們生產隊，少要點豬肉，這是后來聽別人說的，

上次從豬場，鴨場，漁場，食品加工廠，清退的人員，沒有讓他們回去，馬上讓他們回去，就等于打自己的耳光，表明就是打擊報復，弄的二狗叔天天泡在豬圈里忙呼，

現在來了五個人，一個炊事員，一個殺豬，一個做助手，另外兩亇去喂豬，現在人來的太少，炊事員早晨負責燒殺豬用的開水，

過了幾天，我到他們的院子里去，整個變了樣子，從大門開始到每排宿舍門口，都被他們用碎磚頭鋪設了整齊的路，看到院子里的整潔，我就知道我們這一步走對了，

我把登記資料給小嬸抄了一份，給她下了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承包給新來的人分配老婆，小嬸被我弄的哭笑不得，“老婆還有分配的嗎，”

“小嬸，你看他們都是二十二，三歲，這里又沒有公婆其他人，進門就當家，個個長的周正，那大姑娘還不拼命朝我們生產隊跑啊，不過小嬸啊，趕緊把我們生產隊的那幾個推銷掉，再來管才來的，不然那幾亇就一直光著吧，和才來的人一比，就是一個歪瓜癟棗，”

人斷斷續續的又來了十四個，當中有三個炊事員，豬場安排了一個人，鴨場安排了一個人，漁場安排了兩個人，

特別安排了四個人，專門負責生產隊財產的保衛工作，每天晚上巡邏在幾個重要的地方，防止有人盜竊，小偷小摸的倒也沒有什么，萬一來個連鍋端，玩笑就開大了，到時候不知道找誰去哭了，

剩下的六個人，和上次安排的一個炊事員，和爸爸一起忙著準備開飯店，兩個包間用大圓桌，大廳都是大方桌，盤子和碗等等，都請田叔叔幫助買的，門口大牌子也弄好了，叫《好滋味飯店》，

前幾次殺豬，就沒有分配，東西都留著開飯店了，各樣的鹵菜都準備好了，早晨把各樣的蔬菜都備齊了，

九點十九分鞭炮炸響，爸爸宣布沭水小店好滋味飯店開張了，大家嘻嘻哈哈的散了，不到十一點就有車停下來，到飯店來看看，我們飯店是明碼標價，價格表都貼在墻上，冷菜，炒菜，燒菜，寫成三個豎行，米飯，饅頭，面條寫在下面，注明不收糧票，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就有十幾輛車停下來吃飯，把他們七個忙的暈頭轉向，后來他們只要在家的都上去幫忙，

司機下車馬上有人幫助給汽車加水，有專門的人送茶倒水，有盆裝上干凈水，肥皂毛巾都準備好，讓他們洗干凈手臉再吃飯，服務態度絕對讓顧客滿意，

飯店的鹵味，幾乎每個桌上都點了，還有一魚兩吃也是的，大頭鰱把頭和身子分開，魚頭和豆腐燒湯，身子紅燒，就這魚到魚塘撈了兩次，

還有就是川江魚，用各種香料和辣椒干在油鍋里熬制成十三香辣油，把青魚切成合適大小的塊狀，青魚在燒開鍋的水里撈一下，放在魚湯里煮開，把熬制的十三香辣油加到鍋里，調好口味，喜歡吃的人也不少，

我們生產隊的蔬菜，比其他市場上市早，菜的價格又不高，大家都高興的嘗個新鮮，

豬肉在城市都計劃供應，我們飯店敞開供應，把過路司機吃的滿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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