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節踩踩更健康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節踩踩更健康
還好張昆等人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即便沒有耿云嫣的協助,他們簡單比劃幾后便氣喘吁吁地將自己并不擅長的武斗,更改為最擅長的文斗,即吵架。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即便l市的黑道一向輕視口不動手的“君子”,他們認為吵架是娘們干的活,任何真男人都不能熱宗于此。張昆卻從不遮掩自己的特長,橫豎以他的體型也絕對不適合武斗。
“為什么會這樣,婚禮的一切都該用全新的不是嗎?我就是因為這樣才到這種小地方定酒席,這種破破爛爛的地方出來這個還有什么值得光顧的,我張家的婚禮只能么可能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張昆激動得唾沫橫飛。
耿云嫣非常想要提醒他,即將舉辦的不過是場還未預交定金的定婚宴席,不過已經輪不到她出聲,作為張昆的老對手,市長同樣善于此道。這對冤家在對抗對方的這些年里已經將吵架修煉成為一門藝術。
只是市長明顯棋高一招,幾個回合下來張昆那頭蠻驢已被他牽鼻子走了。
“安啦兒童節有很多男童參加,會帶來好多龍氣,這樣張先生連壓喜床都不必了,搞不好還兩年抱三個,個個帶把。”
市長一臉被人占了便宜的慘痛模樣,讓人覺得他似乎真的虧了很多。
壓喜床是l市民間的一種風俗,在結婚前找一名男童去新人的床上滾滾以求招來龍氣,也就是早生貴子的意思。不過對于張昆這種凡事講究多多益善的人而言,只請一個又怎么夠,必須是越多越少。
“借你吉言啦”張昆咧著嘴一臉幸福的憨笑,似乎已經看見了三個帶把的小屁股擺在自己面前。
張昆伸出右手做撫摩狀,就象真的在撫摩那些帶把的小屁股。
他大兒子婚姻狀況岌岌可危,所以添孫子的希望也只能落到二兒子身上。只不過他實在太過貪心,孫子自然要多多益善,只三個又怎么夠。
“我張昆必然會有一只球隊那么多的孫子。”他用炙日的眼神望著孫家小姐,仿佛她就是那一胎能生十個男孩的母哪個啥,后者被嚇得全身一陣哆嗦。
市長借機向給他進行計劃生育宣傳。“生那么多可不行,我國的國策可不允許。”
張昆不耐煩地揮揮手。“格老子,生個孩子都這么麻煩,大不兩老子把兩小家伙全都送國外去生,愛生幾個生幾個,誰也管不著。”
張昆斗志昂揚地計劃著自己兒子的造人計劃,小夫妻兩興奮得喜出望外,只要出了國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任憑張昆多有本事也休想再管他們。
耿云嫣聽得大有感悟,難怪有無數國人爭先恐后地沖出國門,感情都是被計劃生育給逼的。
孩子既然是家庭幸福和快樂的源泉,那自然是越多越好。
耿云嫣又想起了自己的俊頤,不由地做出了撫摩姿勢,竟和那張昆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第2輛送貨的車開了進來,這次拉的全都是婚禮用品,只不過完全不是張昆用的色系。
張孫兩家的婚禮因為是頭婚,選用的所有裝飾無一不是紅艷艷的正紅,而這眼下送來的竟然全是粉紅色,是傳統上二婚才用的顏色。
張昆的臉再也掛不住了,大聲叫喊起來,肆意宣泄著自己的怒火。把頭婚和二婚的顏色弄錯,這可是絕對不能原諒的大錯。
就連栗潞都狐疑地望著耿云嫣,卻是一臉理解,在他看來這么小的女孩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么多事,已是非常不易的事。誰又能強求她真的一丁點也不出錯,只不過這錯錯得實在太過火了。
更何況她還要花更多的心思去對付自己的娘,栗潞看了著癱坐在一旁的廖婧文,這女人對自己女兒那么兇,一看見張昆卻有兩腿發軟,多么可笑的“良民”啊。
廖婧文已經被張昆粗野的責罵徹底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她歧視并害怕所有闖蕩在社會上的人士,不論對方是男是女。
那些社會上晃來晃去的人,能是什么好貨。
耿云嫣果然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錯,正要禍及家人。
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敢惹出這么大的禍事,一個尚未成年就能如此膽大包天的丫頭,這樣的丫頭還有未來可言嗎,還能嫁得出去嗎。
廖婧文絕望地看了看一旁的正在看熱鬧的大娘們,她可以預料這些長舌的家伙將要如何謠傳自己,這一刻她非常恨自己的軟弱。
栗潞將她臉上所有的憤怒與絕望一一囊收眼底。
曾經的他以為那個對自己事業冷若冰霜,時時挖苦的母親是最大障礙的存在,今日見了廖婧文才發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世界上果然沒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那女人——廖婧文面對權威是如此阿諛奉承,對自己女兒卻又如此霸道。栗潞一時間找不到適合的詞去形容那對母女間的關系,就在剛才廖婧文死命壓著耿云嫣強迫她象個木偶似的哈腰點頭時,他就感到了這種奇怪的關系。
對于廖婧文,耿云嫣就是那無意識無自主的存在,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傀儡來得更恰當。一個用以實現她兒時尚未完成理想的傀儡。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母子關系。
作為這場鬧劇的主角,耿云嫣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在忙碌著收貨。l市的商人毫無誠信可言,缺斤少兩,以次充好只不過是他們的日常運營手段。在l市不違法犯忌,不昧著良心做事的商人早就倒閉了。
所以她必須對著訂貨單一項一項地仔細對比。英曉文膽顫心驚地幫著她,不時拉拉她的衣角暗示什么,可惜她根本就不予理睬任何。她把完全的心思放到了車上的貨物上。
最后還是大大咧咧的伍曉明打破了僵局。“那個,小妹,那個人在喊你,說你把顏色搞錯了,他要的是大紅而不是粉紅。”
“哪里是搞錯了,我看你是存心侮辱存心讓我們丟臉,你這小丫頭片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掃我兩家顏面。”張昆豪不猶豫地咆哮著,氣氛又緊張上不少,暴力沖突似乎隨時都會發生。
“這些不是你用的,這些是六月二日婚禮用的。”耿云嫣頭都沒抬一下地繼續忙碌,仿佛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什么叫六月二日的婚禮?你把我的場地租給一群小孩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敢買給別人,你是不是想要欺我張昆無權無勢。”張昆已經憤怒到不曉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受他情緒的影響,廖婧文的臉色灰得如同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耿云嫣依然在不緊不慢地驗收貨物,小小的一車貨并不多,她驗得非常仔細,終于她驗完了所有的貨,簽單確認收貨,接著指揮一旁的保安卸貨。
完成交貨的送貨員頭也不離地逃離現場,不戰場。
“把舉辦者的名字說出來,我到想見識一下,是哪個混蛋敢搶我場子。”張昆抓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盒,用力摔了出去,里面傳來清脆的碎裂聲,應該是個花瓶。
“是蔣文英和張景謙的婚禮。”耿云嫣低頭看了看花瓶的碎片,雖然92年的物價還很便宜,但她依然決定將這筆帳連本帶利記在張昆名下。進價、運費、勞務費、精神損失肥什么的一項不少。
張昆楞了楞,他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局,蔣老先生在l市的名頭很大,僅一個蔣老先生已是他所不能得罪的。更別提那個仍然掌有實權的張少將,只是在平日里蠻橫慣了的他又如何能忍下這口惡氣。
一口氣砸壞了整整十二件瓷器,碎瓷非得滿地都是,憤怒是一件相當耗費體力的事,干完這一切他已經喘得象頭牛。
耿云嫣高高興興地把這十二件瓷器一口氣寫在了帳單上,每件能夠獲得900的利潤,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吐出這筆錢。
一旁的栗潞與市長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丫頭果然有點門路。
耿云嫣與將老先生的關系他們兩人早有聽聞,只是一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丫頭能真的和那樣的大人物產生聯系,在于l市將老先生早已是奇跡般地存在。
市長高高興興地與張昆繼續之前的斗爭,他樂于為將老先生的人做任何事情。不過就算沒有將老先生的影響,就算沒有耿云嫣的挑撥,他也樂于和張昆斗上一斗。
這么多年以來這種斗已經成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這次他又取得了勝利。
“一個連定金都沒有付的場子能叫你的場子嗎,吶丫頭這時六一兒童節的定金。”市長爽爽快快地拿出人民幣,一點也沒有第一次真金白銀支付餐飲費時該有的心疼,有錢難買他開心。
任何能踩張昆一腳的事他都樂于不計成本去做。
張昆的表情扭曲了,市長都出錢了他自然沒有不出的借口,只是這么多年來他已經養成白吃白喝的習慣,要他真的拿真金白銀出來,自然少不了一翻掙扎。
“什么叫定金,以我張家的身份和地位居然還需要定金,你丫不要瞧不起人我張某有的是錢。”
張昆拍了拍漲鼓鼓的錢袋,只不過一分也不肯掏出。
他不敢相信有任何人膽敢讓他出錢。
“十三個花瓶,每個五十,一共六百五十元,謝謝”耿云嫣很傻很天真地伸出了手,某些時候她比天然呆還要呆。
其實這些被打碎的花瓶每個只值五元,但碎都碎了,自然是她說多少就是多少了。
“好好給錢走人”張昆風怒地揮揮手,準備走人。
“別別定金都沒交。不是我想說你,張昆呀兒女婚姻可是件大事,不能小氣。張家家大業大面子更大,怎么能占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的便宜呢?這可是會讓人看笑話的呢,要是傳出去影響多不好你想想那些多嘴的人會怎么說你,怎么說張家啊”
市長搶先一步將他攔下,肥肥的嘴巴啪啪亂翻。
耿云嫣非常高興地與之配合,在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下,張昆氣得吐了至少三升血。錢自然一分不剩地交了。
市長打臉打得非常爽快,看耿云嫣的眼神多了分面對戰友的熱切。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踩人踩得這么爽了,踩踩果然更健康。()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