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節母女溝通(1)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節母女溝通(1)
“耿云嫣你可真是給我長臉。三十九年以來我一直保持著清清白白、單單純純的名聲,你倒好直接把我的一切給毀了。”
“沒做什么?你可真好笑,都和那種人混在一起了,你怎么還有臉說自己沒做什么?如果這都算沒做什么,那到底要什么才算做了什么,上斷頭臺嗎?”
“聽說你居然膽敢一個人出現在n街,一個女孩居然到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那里可是連你母親我也不敢去的地方。你知道你的行為會讓別人怎么說你,怎么說你母親我嗎?”
“我被人說什么都無所謂,我三十九了,老了,可你才十三,你還沒嫁人啊你怎么能這么自毀名聲”
在栗潞的協助下,母女兩終于坐在了一起開始了耿云嫣重生以后的首次談心,只不這開頭遠比預想還要更壞。
耿云嫣知道母親為什么而羞愧,又是為了什么而憤怒,歸根到底還不是源于母親對女性的曲解。在她看來一個好女孩必須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守著母親直到出嫁。任何脫離這一線路的女孩都是壞孩子。
在后世她花了整整十八年去了解母親,她對廖婧文的了解遠比廖婧文對她的了解多。
不過母親肯冷靜下來和自己談心,就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廖婧文的脾氣相當火暴,在后世無數次失敗的談心原因就是,每當耿云嫣說出哪怕是最細微的她不原因聽到的話,她就直接使用棒槌進行暴力糾正。
在廖婧文心里母親是高高存在的長輩,母女之間根本不存在平等的可能性。
耿云嫣非常興奮,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同時她清楚地認識到,若不是懾于栗潞的權威,就算她用異能廖婧文也不可能平平靜靜地坐下來溝通。
廖婧文的耐心不會持續太久,她必須緊抓機會。
這樣的溝通在前世母女兩進行了整整十八年,只不過任何委婉而是含蓄的請求,對于廖婧文而言這些只不過是騷擾她幻想的噪音。她閉上眼睛不看,捂住耳朵不聽,只為了活在夢幻世界里。
耿云嫣決定用直接了斷不加任何修飾的話語直接將母親敲醒。
她再也不想象前世一樣做一只只會趴在母親床前搖尾乞憐的小貓咪。
“母親,聽說在今天您把我當做了小偷,您這樣想我很傷心,您為什么樣這么想呢。”耿云嫣用非常正式的話語說道。
“我是您的女兒,唯一的女兒,您是我母親,為什么你不相信我,哪怕一點點都好。您的信任,哪怕只有一點點將是我行動的最大動力。”
“你把我寫的東西撕了,您知道那些有多么重要嗎,那些是具有法律效應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撕啊。比如裝修的帳單,您撕了我就不知道明細了呀,到時候人家說花了多少錢我們就必須給人家多少呀。”
耿云嫣腦子里的話太多,那些憋了幾十年的話一股腦地沖了出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剛起了個頭就就被母親打斷。
“你已經誤入歧途了,你還妄想堅持,簡直幼稚可笑。”廖婧文吼了起來,耿云嫣的話她一刻也不想多聽。
“信你?耿云嫣你很好笑,你想把我當三歲孩子來愚弄嗎,這么大一家賓館,那么幾十萬,你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一個十三歲的丫頭居然能賺幾十萬,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你把你母親我當成傻子了嗎?”
“股票?荒誕可笑,那種不當吃不當穿的小玩意能賺這么多錢,你以為你是在開印鈔票的機器嗎?要是股票真這么賺錢全城人都去了,還會輪到你這個年僅十三的小丫頭”
廖婧文在說這些話時有些中氣不足,n街股市牽涉到的人以十萬計數,這些人片布整個l市,其中自然有許多是她認識的。她知道真的有不少人一夜暴福了,數錢數到手都抽筋了。只不過她不敢相信那樣的好運會掉到自己頭上。
一個人在路邊拾到一百元時會感到驚喜異常,但當他面對的失物高達數十萬,數百萬時還能驚喜的,估計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了。
廖婧文輕輕咳了一聲掩飾情緒上的波動。
“聽說你在n街給一群大男人上課,你怎么能這樣作賤自己,你可是個尚未嫁人的黃花大閨女,和一群大男人走得這么近成何體統”
這會連廖婧文自己都臉紅了,沒結婚的女孩子在過去是不應該接觸太多異性。可如今社會已經改變,無論在學校還是單位誰又能保證真的一個都不接觸。但她頑固地相信,女兒接觸的人越少,她也就會越單純。
“一家賓館,幾十萬,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很母親商量一下。媽媽象你這么大的時候,每用一毛錢都必須得到你婆婆的同意,耿云嫣,你怎么能這么膽大妄為,你一個小丫頭居然敢拿家里的錢用。”
“我承認你買這賓館也許是為媽媽著想,你看到媽媽被人欺負想要出頭,媽媽理解你,可你是不是太欠缺考慮了呢。一家賓館,要付多少心血,多少勞動,你涉世太淺,你是因為涉世太淺才會被人給騙了啊這個風頭我們承擔不起啊。”
“就算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不用考慮,我們兩個這樣……這會讓你父親情何以堪,別人會怎么說他?別人會說他養不活妻女,丫頭啊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父親他受不了這氣啊。這樣家庭就回不和諧,家庭不和諧了拿錢來干什么啊一家人在一起只要開心就好,錢不是重點啊,丫頭。”
廖婧文一條條將自己的疑問列出,不時中斷了考慮一下,耿云嫣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只有把一些疑問敞開,母女的關系才有未來。
她看了看時間,一點整,學校二點整上課,她和母親還有五十分鐘時間可以繼續。
廖婧文終于把所有疑問一口氣說了出來,一個月來糾纏在她心頭的疑問舒展開來,其中有些她驚訝的發現,一但提說出來完全就不是問題。她自己邊說就已經找到答案。
確認母親提出所有疑問,耿云嫣開始一個個回答。
“媽媽社會在改變,一個人活在世界上怎么能不接觸外人呢,現在的社會靠的就是人和人的關系啊。一百年前中國為什么落后挨打呀,還不因為閉關鎖國。媽媽難道希望女兒然后不能溶入社會,成為一個任人欺負的人嗎?”
“有些人也許長得很兇,有些人也許名聲不好,但實際也許并不象外界謠傳的那樣。請媽媽放心,女兒能辨別是非,什么人該接觸,什么人不該接觸,什么人該接觸多少,女兒有分寸的。只要女兒和他們的接觸符合常理,誰有能說什么,誰又能疑問什么呢?”
耿云嫣的特長慢慢發揮出來,廖婧文緊皺的眉頭慢慢舒解。耿云嫣的這句話來自后世的她,有什么比自己的話更能進入一個人的靈魂。
許多年前耿向國是一個以壞脾氣和暴力行稱著的人,曾不止一次在村里與人打架,在廖婧文嫁給他以前有不少人曾經提醒過她,小心家庭暴力。但婚后十多年,事實證明他們兩的婚姻除了婆婆李風梅再也沒有任何不滿意之處。
謠言不可信,人不可藐象,這些話正是廖婧文自己說出來的。
但她始終不相信女兒真的能賺那么多錢。這不怪她,對于一個一輩子就沒見過五位數的人而言,買下賓館需要的幾十萬真的太過驚人。
耿云嫣懶得多費口舌,直接扔出了一本200萬的存折,廖婧文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足足十分鐘說不出話來。
“這……這……不會被警察抓吧”廖婧文又結巴上了,她嚇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關于錢怎么來的我已經向父親解釋過,相信父親也有和你講,如果媽媽不信,我可以再講一次。不,多少次都可以,我甚至可以讓母親去親身體會。媽媽你呢,你愿意去看嗎?”
“毛老人家說,沒有觀察就沒有發言權,母親難道想學李風梅做個武斷的人?”
耿云嫣的語言經過專業訓練,聽在廖婧文心里暖洋洋的,很是受聽。想到婆婆李風梅廖婧文無法淡定了,她一生的噩夢就是她。
根據心理學,人往往會在不知不覺間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廖婧文無法免俗地正在向李風梅靠攏。
只是耿云嫣在這里犯了個致命錯誤,她向父親解釋那些錢是借來的,父親又將這個解釋給了母親。她忘了90年代初借是一個屈辱性的詞語,只有窮困潦倒到走投無路的人才回去借,這個尚未流行超前消費的年代,借就是真真實實的屈辱。
廖婧文絕對不能忍受這種否認她全部努力的屈辱。
最大的矛盾終于解決了,我和媽媽經常這樣吵,哎打是那個親,罵是那個愛。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