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中走下了三個警察,一個老的兩個年輕的,走到熊威和程孝宇身邊詢問道:“怎么回事?”
熊威沒說話,程孝宇揚起頭鼻梁被打了一拳,說話聲音有些悶:“誰知道,可能是搶劫吧?”
老警察看了看二人哼了一聲說道:“還挺硬氣,我很想知道我們不來你們是否還我很想知道我們不來你們是否還如此硬氣?”
“警察同志,公民受傷了,能否勞煩您和您的同事,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程孝宇知道即便是說了也沒有用,人都跑沒了,再說你能指證是白吉安在后面指使的嗎?
老警察看了看二人,伸手分別拉起二人,讓他們上車。
車子駛離后,街道不遠處一輛在春城比較拉風的紅色保時捷跑車內,一個長相甜美身材偏瘦,肌膚柔嫩白皙的長發女孩搖了搖手里的手機,喃語道:“胖子,報恩開始了哦。”
如果說程孝宇最開始的女朋友是小家碧玉的話,頂多是學校內比較突出的女孩;張曉岑則是那種系花校花的級別。這跑車中的女孩臉蛋是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五官棱角沒有太過精致,組合在一起卻不失可愛氣質,如果不是身材太瘦了,整體打分絕對夠得上難得一見的絕世美女。
擰開車內的音響,劇烈的搖滾音樂響起,女孩身子隨之擺動,啟動車子剛要踩油門,就見她迅速的熄火,然后整個人瞬間身體緊繃,不斷的開始劇烈的咳嗽,那聲音很是撕心裂肺,隨手拿過一塊手帕捂在嘴上,當這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后,潔白的手帕上血跡斑斑,而女孩本是紅潤的氣色頓時蒼白了許多。
敲窗戶的聲音響起,女孩看了看打開車門下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并時不時的咳嗽,一個年約三十歲的女子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啟動車子離開。
女孩靠著車窗望著窗外的街景,腦海中閃過一幕畫面,獨自離家外出旅游到春城,在偏僻的胡同內,被兩個小混混糾纏,從小到大哪里經歷過這個,當時自己嚇傻了,一道胖胖的身影沖了進來,當時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快速跑離,在身邊保鏢慧姐找到自己后返回家中,嚇得高燒了一個多星期,加上本來這身體……足足一個月才恢復,而此時慧姐也找到了這個救命恩人。
“胖子,我從不欠任何人的,現在欠你的,我會在有生之年都還給你的,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干部的子弟,竟能讓你如此無助。我該授你以魚,還是授你以漁呢,還是后者吧,就是不知道我的時間夠不夠了。”
女孩撐了撐身子,對著身邊的保鏢說道:“慧姐,告訴我爺爺一聲,這最后的時間,讓我任性一回。”
女保鏢沒說什么,將車子停在路邊,從懷中拿出了兩盒藥遞給女孩:“都知道你會這么選擇。”
“慧姐,謝謝了,告訴爺爺奶奶和我爸我媽,答應了就要做到,否則我寧可回去做籠中雀。”女孩打開車門,走下車。
“放心,我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女孩笑了,很燦爛很美的笑容,充滿了對青春的無限向往,張開雙臂蹦跳著離開,做了二十多年的公主,現在可以做一回自己了。
醫院中經過簡單處理的程孝宇和熊威撣掉身上的灰塵離開,當他們走出醫院的時候,很是恍惚了一下,很像是剛剛從鄉下走出來進入春城時的感覺一樣,茫然不知路在哪里?對未來沒有準確的認知。
“四年了,原來我們混的什么都不是,還是老二說的對,我們兩個都是傻袍子,根本不適合在弱肉強食的社會中生存。”熊威頗為感慨的點燃一支煙,四年了,本以為已經站穩腳跟,也算是半個省城人了,直到今日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虛幻的,對于一個有權勢之人來說不過是宣揚自己權威的舉動,竟然直接將兩個掙扎于都市底層的年輕人打回原形,熊威為那個酒吧不僅流過汗也流過血,可到頭來不過是兩萬塊錢的遣散費,沒有理由只有無奈。
握著信封內的兩萬塊錢,熊威想笑。
而當兄弟倆在程孝宇的小店內擠了一晚上之后,這社會給他們的歷練還沒有結束。
一大早,生子敲開了卷簾門,在睡眼朦朧渾身還有些酸痛的程孝宇迷糊之中,道出了一件讓他馬上就清醒的事情:“大宇,我的機器不修了。”
“嗯?”程孝宇不解的嗯了一聲。
生子猶豫了一下,點支煙說道:“這個圈子估計你很難混下去了,白少發話了,你在這個圈子被封殺了。”
生子沒有多說別的,但已經透露的很清楚,接下來在一個小時內,程孝宇這里送修的手機都被取走,他笑著面對了這一切。
封殺,換言之沒有人會提供配件給自己,也沒有店面再來給自己送修機器,辛辛苦苦兩個多月,一下子被打回解放前,甚至比解放前還要慘,那時候最起碼還有配件貨源,而現在,這個店還能不能支撐下去也不好說,近兩年大學城附近的門市房房租飛漲,程孝宇這個小店怎么說也是兩個屋,雖不是正街,房費也漲到了一年八千塊,不高但也絕不低,要是從前的程孝宇,一年的努力除了吃喝外,多數都交了房租。
程孝宇在等,等著那個白少是否趕盡殺絕,直到第二天依舊沒有動靜,看來在對方的眼中,掐斷了貨源和大環境,自己已經身處絕境了,不需要在房子上和周遭環境上再出招了。
“我們怎么辦?”熊威的意思是勸程孝宇離開,最近程孝宇大發神威維修水平大增,有這能力到哪個城市都吃得開。
“要不聯系一下老二,我們去北京?”熊威再次提議,他很擔心程孝宇,從昨天早上開始就坐在椅子上,來人取機器就給人家,剩下的時間一言不發一個人發呆。
當第三天夜幕降下來之時,程孝宇嘴角露出一抹熊威不敢相信的邪笑,自己這個三弟平日里是能偷懶決不讓自己累到,說憨厚吧談不上,可也絕不會有這般邪惡的狀態,難道是受刺激過多了!
熊威剛想走過去,程孝宇站起身拿出了電話,撥打了房東的電話:“大姐,還有一個月交房租了,我這生意不太好,我不想繼續租了,你能來一下店里嗎?嗯,好,我等你。”
“決定走了?”熊威以為程孝宇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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