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063節既重逢,告知實情
063節既重逢,告知實情
063節既重逢,告知實情
如果不是霍玨突然跳出來,安秀會覺得今晚是順利又美好的。
小小的茶樓本打算打烊,伙計瞧了瞧站在一間雅座門口的眾人,正要去說點什么,被掌柜的拉下,低聲罵道:“不長眼睛啊?那是安東家的管家南宮。你去后廚看看,好水好茶備全了。”
“可是掌柜的,我該歇了,明日我還要上工呢。”伙計不滿地抱怨道。
“成了成了,明日準你歇一天,快去后面瞧瞧。”掌柜的無奈說道。
伙計這才高興地走了。
雅座的簾布后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而站在門口的四個人,臉色并不好看。南宮的肩膀挨了侍衛兩腳,而兩個侍衛各自臉上受了南宮數拳,鼻青臉腫的。當時見霍玨突然沖出來,南宮下意識保護自己的東家,便與同樣出來保護自己主子的侍衛打了起來。
好在張珍珍臨時把戲臺的簾布拉起來,眾人才得以安全退出來。
安秀與霍玨坐在這里已經快半個時辰了,而錦繡閣的事情,全部交給了秦淵兄弟和張珍珍幫忙善后。
兩人坐著,都不說話。在此地相逢,對于霍玨來說更加像一個夢境。眼前的女人雖然跟自己的妻子有著同樣的容顏,卻明顯的年輕好多。上官秀安跳河的時候,就有安秀現在這么大了。
安秀也不說話,當自己夢中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叫著夢里的名字,安秀非常清楚眼前是什么樣的境況。這個男人就是她這個身主的丈夫!而且安秀知道,他是皇帝。
可是她只能裝作不認識他,否則強行被他帶回宮去,自己這一世的辛苦事業,都成了泡影。
“我找了你好多年,秀安!”霍玨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很暗啞,嗡嗡像是自言自語,“原來你一直都活著,活在南方…”
“袁東家,您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安秀,不是秀安….”安秀也笑。心想,不管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秀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了。況且如今她已為人妻,除了否認,她沒有旁的法子。
“跟我回去吧…”霍玨望著安秀,眼眸都紅透了,好似受了太多的委屈。他的嘴唇一直在發抖,怔怔望著安秀,就像溺水的人看著一塊浮木,希望可以給他一點安全感。
安秀撇過臉去,才笑道:“袁東家,您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安秀,并不是您的妻子,我有丈夫的….”
“安秀….”一行清淚才眼角滑落,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低聲道,“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都知道你是誰!跟我回去吧….”
“別這樣袁東家,我知道你尋找那個人可能很辛苦,但是我有家的,有丈夫有公公,還有生意。我一直生活在這里,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安秀很有耐心地解釋。如果霍玨不是皇帝,她早起起身走了,可是現在她不敢。如果霍玨不高興,強行把自己帶走的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只有穩住他再說。
“何樹生….”霍玨看著她,滿眼的心疼,“你的丈夫何樹生,早已在京都娶妻,成了霍家的女婿。”
這是他的秀安,他一生尋找的女人,居然嫁給了一個鄉間小子。如果那個男人疼愛她,霍玨心中會好受一點,可是何樹生居然為了霍卷簾,拋棄了她。想到這里,霍玨恨不能把何樹生碎尸萬段。自己貴為天子,卻一直將秀安仔細呵護在手心,他一個窮苦的鄉下小子,居然這樣作踐她!
安秀身子一頓,她細細品味這話,卻沒有接口。
他說,何樹生已經在京都娶親了?
安秀感覺四周都靜謐了,好似漲潮的時候,潮水鋪天蓋地而來,整個世界只剩下呼嘯的潮水聲,而鼎沸的人聲早被淹沒了。如此一來,反而寂靜無聲。潮水聲一浪高過一浪,安秀才問道:“你說什么?”
是啊,你說什么呢?何樹生是她自己養大的孩子,聰明善良,雖然有點小手段,卻愛她的,怎么可能會另娶妻室?
“袁東家,我看您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得您,您應該也不認得我丈夫。告辭了。”安秀起身說道。
霍玨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起身。
她一瞬間變了臉,霍玨豈會看不見?如此說來,她應該是很愛那個叫何樹生的吧?想到這里,霍玨感覺自己的心被什么東西擊打,一開始火燒火燎的,過后便是緩緩的疼痛襲來。
“你的左邊腰間,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以前你總是嫌它不好看….你回去想想吧,明早我去接你。秀安,跟我回去吧。”霍玨最終說道。他不能肯定安秀就是上官秀安,只得出言試探。
果然,安秀露出既驚訝又害怕的神色,她是不愿意跟自己走的。
回去的路上,安秀的臉色鐵青,她耳邊一直回蕩著一句話:“何樹生已經在京都娶親…”
安秀憤怒地撩開門簾,大喊:“停車!”
南宮嚇了一跳,忙把馬車停了下來。
安秀的臉色更加難看,向南宮道:“你去吳家,問吳老爺要吳明應少爺的書信,關于何樹生的那封。我自己趕車回家,你速去!”吳家一定知道這件事,那天吳老爺的表情有些奇怪,安秀今天才想明白。
而秦淵怕也是知道的,所以一回來就立馬找她,說了一大堆什么得失。此刻安秀才明白,他說的得失到底是什么….
南宮沒有問為什么,只是當即點頭道是,把韁繩交給安秀,自己跳下車。
安秀使勁抽打馬兒,一會兒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朱慶等人都在門口等她,見她只有一個人,不見南宮的蹤影,忙笑著問道:“東家,南宮呢?”
安秀冷冷瞟了他一眼。
朱慶嚇了一大跳,當即什么都不敢再說了。
把馬車交給朱慶,安秀讓院子里走。半路上,使勁揉了揉臉,不能讓自己難看的臉色讓何有保和何玉兒瞧見。何玉兒今日才回來,如果她看到自己的冷臉,該多想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月兒芽兒忙迎了出來。不出安秀所料,何玉兒不在這里,她去何有保那里坐了。
安秀換了衣裳,叫丫鬟端水來洗臉,月兒也覺得她臉色不對勁,忙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安秀的精神極差,甚至有種無力感,好似積累了很多的疲憊一點點涌上心間,心很重,連手腳也跟著重了起來。霍玨的話不像是開玩笑,那么何樹生真的另外娶妻了?
霍玨說要帶她回京都,也是真的?
想到這里,安心的無力感便更加強烈了。半晌,她才道:“給我傅點粉。小姐去了老太爺哪里?”
“是的夫人。”月兒恭敬說道。
安秀點點頭,懶得再說什么,任由月兒服侍自己。不一會兒小惠便過來了,說表小姐讓她來看看夫人回來沒有。另外,廚房里頓了人參湯,要不要端來喝點。
“芽兒跟小惠去吧。”安秀說道,她的確需要補充一點營養,神經不濟,令她連笑容里撐不起來,回頭公公又該擔心了。
喝了點東西,身子有慢慢有了一點知覺,安秀才起身往何有保的院子趕。還沒有進門,便聽到了笑聲。
張珍珍不知道說了什么,逗得何有保朗聲大笑。
“說什么這樣開心呢?”安秀一進門,便看到何有保開懷的模樣,心頭微微一松。何玉兒與霍三坐在一旁,而張珍珍手舞足蹈說著什么,他們倆好像各有心事,表情很敷衍。
張珍珍忙起身,笑道:“姐姐回來了?剛剛跟姑丈說今晚的事情呢。對了,那個袁東家最后怎樣了?”
此語一出,霍三與何玉兒一齊望著安秀,瞧他們倆的模樣,好似非常害怕。
何有保也笑道:“秀,珍珍說你五副首飾賣了六十多萬兩銀子,是不是真的?還有,南宮為什么突然打人啊?”
安秀只得把事情說了一遍,跳過了霍玨抱住她的那段,只說他突然跳上戲臺,被南宮當成了劫匪。張珍珍估計也是這樣說的,所以何有保一知半解。
“南宮那孩子,太謹慎了。”何有保說道。
安秀笑了笑,道:“爹,時候不早了,都歇著吧。我今日累了一天,接玉兒過去,就睡下了。您有話跟玉兒說,以后有的功夫,這次留玉兒多住幾天,把翠竹苑收拾出來。”
何有保道好,還叮囑她好好歇著。
張珍珍不愿意大人他們談天,便說要回自己的院子了。
丫鬟們遠遠地跟著,安秀、何玉兒、霍三走在一起。三人都是心事重重,安秀很想問霍三關于何樹生的事情,而霍三和何玉兒非常想知道安秀見霍玨的事情,彼此都在找理由,想不著痕跡地開口。
最終誰都沒有問。
走到路口,小廝請霍三回客房,安秀便與何玉兒繼續會院子。
兩人都很累,但是卻都不想睡。
丫鬟們鋪好了床,安秀向何玉兒道:“玉兒,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情。”
“秀姐姐,你…有什么事情?”何玉兒也一點睡都沒有,坐在安秀身邊問道。
安秀正要說,便聽到腳步聲,南宮進來了,手里拿了一封信,安秀慌忙奔過去接了下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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