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時光飛逝,一晃便是半年過去了。
自從七夕之后,皇帝有意要為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指婚的消息甚囂塵上,許多人不知從哪兒聽說了晴鳶幫著德妃挑選十三福晉、十四福晉的過期信息,一時間,四貝勒府上便熱鬧起來。
數不清的人家,自覺有點兒身份地位的,便由主母帶頭,帶著自個兒家里適齡的女兒,用各種手段湊到晴鳶跟前兒,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能被她看上眼,在德妃面前美言幾句。
晴鳶被她們擾得煩不勝煩,索性就稱了病,只躲在屋里偷懶,陪著孩子玩耍,而將一切應付的事情都交給了李氏去做。
當然,李氏不過是個格格,根本什么事情都拿不了主意的,漸漸地,大家也都心中有了數,便也慢慢停止了走動,歇了這些心思。
又過了兩天,德妃終于選中了兩戶人家,給祥指了尚書馬爾漢之女兆佳氏,給禎指了侍郎羅察之女完顏氏。
消息公布出來,眾人這才發現她們都是當日七夕的時候曾經受到過邀請的人家,頓時便明白當其時晴鳶和德妃等人就已經有了計較,不由暗嘆兩人的口風之緊,竟是絲毫不露聲色。
不過圣旨已下,再多想也是無益了。
由內務府選定了良辰吉日,祥和禎迎娶了新婦過門,同時也搬出了阿哥所,自成一府。
禛兄弟們少不得又各自上兩家新鮮出爐的阿哥府上去擾攘了一番,祥和禎終于能夠被承認是“成人”了,自然也興奮激動不已。
對于兆佳氏和完顏氏這兩位年幼的妯娌,晴鳶自然是義不容辭,要多照顧幾分的。再加上她們年紀輕輕便要擔負起一家主母的職責,從養在閨閣的千金小姐一下子變成了主持一府的當家主母,身份上的陡然轉變更是令她們有些適應不良。有一度,晴鳶甚至不得不代她們把家給管了起來。
好在這樣的日子并未持續多久,兆佳氏和完顏氏都是有心的人,自個兒也爭氣,再加上晴鳶毫無保留的傳授之下,她們很快便也上了手,把晴鳶給解放了出來。
而經過這么一出,她們妯娌三個的感情也頓時便突飛猛進起來,真真是到了彼此無間的地步。
這日,禛下了差回來,例行地便隨口問道:“福晉回來了么?”
這些日子為了祥和禎的家務,晴鳶就差沒住在他們那兒了,禛回家來經常找不到人,因此才有此一問。
對于晴鳶不在家中,家里的事務卻依然能夠有條不紊進行下去,不見有絲毫混亂,禛不是沒有驚訝的。他倒是很有興趣了解一下晴鳶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原不指望會得到什么肯定的回答,卻沒想到門房卻堆著滿臉的笑容,連聲說道:“回來了,回來了,貝勒爺,福晉已經回家了。”
禛一愣,便對小林子說道:“去福晉那兒。”
小林子眉開眼笑地應了一聲,當先走在前頭,一路往晴鳶的正院走去。
晴鳶剛在秋玲的服侍下換好了衣服,靠在貴妃榻上喝了口茶,便聽到外面有人通傳:“貝勒爺來了。”
她急忙站起身來,不及迎上前去,就見禛大步走進來。
“貝勒爺吉祥。”她便趕緊墩身行禮道。
禛一把扶起了她,攬進自己懷里,上下打量了幾眼,然后笑著說道:“難得今兒個居然能這會兒就見著你。這些日子,你倒是消瘦了。”
祥和禎剛剛建府,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大堆,她整天勞心勞力的,能不消瘦么?
她便抿嘴笑著,說道:“多謝爺關心。不過今后可就省事兒了,十三弟妹、十四弟妹總算是上了手,再也用不著妾身越趄代庖了。”
禛便拉著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環著她的腰說道:“就知道我的晴鳶最是能干,就沒什么能難得倒你的。”
晴鳶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話從一個從不討好別人的人嘴里說出來,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是什么舒服,而是有種大勢不妙的預感。
“爺……可是今兒個遇上了什么不快或是難以解決的事兒?”她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禛一愣,頓時哭笑不得,忍不住就揪了揪她的小臉兒,佯怒道:“怎么,我就不能時不時稱贊一下別人?”
晴鳶急忙討好地笑笑,說道:“當然可以……是妾身想多了,爺恕罪”
禛順著桿子就爬了上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想要我恕罪?你可要做出賠償才行啊”
晴鳶不禁便警覺地看著他,問道:“爺要妾身怎么賠償?”
禛便直截了當道:“陪我去行獵。”
晴鳶不由一愣。
自從上次隨同他去行獵,結果卻害得她身受重傷,差點不孕。從此以后,她就視之如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其后的幾年中,禛要不就不帶人,要帶人也是從妾室們當中選人出去,她是從不參與的。
怎么這回卻如此拐彎抹角也要讓她去?
她就不由猶豫道:“可是……家中不能沒人打理,武格格又有了身孕,妾身若是不在的話……”
禛卻毫不在意地說道:“看你這些日子,也是成天不著家的,家里不也沒亂么?我還沒問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想必離開一段時間也應該不打緊才對。至于武氏,那么大的人了,家里又那么多下人奴仆們伺候著,難道還能出什么意外不成?若真是要出事,難道你在就可以避免了嗎?”。
晴鳶很想說是。
在她生了悅哥兒以后,便做主停了妾室們的避子湯,于是那幾個格格們之間的爭奪便越來越激烈了除了李氏因為償過了苦頭,還算得上中規中矩之外,宋氏、武氏和耿氏無不卯足了勁兒想要搶在前頭懷孕生子,私底下的小動作也是連續不斷。
若是她在,礙于她的威勢,她們還能夠收斂幾分,可她一走,她們沒了鉗制,會做出些什么來誰也說不準
這些話在她嘴邊繞了幾個圈兒,最終卻還是沒能說出來,只微微蹙了眉頭,道:“爺,倒不是妾身不愿去,可悅哥兒年紀還小,妾身不在他的身邊,實在是有些擔心啊……”
禛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這也正是我想跟你說的。我想把悅哥兒帶去,你看如何?”
晴鳶頓時嚇了一跳。
悅哥兒才多大的孩子?還不到一歲呢就要這么長途跋涉的,萬一出點什么意外,誰來負責?
“爺……悅哥兒還小……”她不知該怎么說了。
這些道理禛不會不知道,可還是這么說了,究竟為什么?
禛抿了抿嘴,神色嚴謹,凝重地注視著她,道:“要悅哥兒去,并不是我臨時起意,而是有我自個兒的打算。你只說,肯是不肯吧?不少字”
晴鳶心頭一松。
他這樣子,倒還算是尊重她的意見。若是她堅持不帶悅哥兒的話,他應該也不會強迫吧?不少字
不過既然他已經說了有他的考量,她還能說什么呢?退一步講,帶著悅哥兒上路,雖然路途辛苦,卻比放他自個兒一個在家里來得穩妥一些。說實話,放他跟那些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妾室們在一起,給她的感覺倒是要比路上的顛簸來得更兇險一些的
想到這里,她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既然貝勒爺都這么說了,妾身又怎能不從呢?”
禛這才又露出了笑容。
“放心吧,我一路上都會安排好,不會讓你和孩子受苦的。”他抱著她,柔聲保證道。
晴鳶只扯了扯嘴角,卻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既然已經確定下來,無法改變,晴鳶就需要做好家里的布置了。
本來晴鳶是屬意讓李氏陪著去的。她在生了喜姐兒以后,整個人都老實本分了許多,只規規矩矩完成晴鳶交待的事情,其余一概不理。就算宋氏等人鬧翻了天,她也只在一旁袖手旁觀,并不輕易牽涉進去。
如今武氏已經懷了孕,宋氏和耿氏卻還沒有動靜,自然心急不已。武氏是肯定不能去的,而宋氏和耿氏,不論讓誰跟去了,另外那人都會心生怨恨,不知又要橫生多少枝節。晴鳶一向就是個怕麻煩的,索性就一個都不讓去,而讓看上去還算老實的李氏跟隨,也算是給喜姐兒生母的一種體面。
一直以來,由誰陪同禛出行一向都是由她來安排,他從未有過什么抱怨。她原以為這次也是如此,便已經將這個想法透露給了李氏知道,現在禛卻突然要求她親自跟隨,少不得便又要找李氏過來吩咐一番。
如此這般說了一遍,她抿了口茶,便又對李氏說道:“這次是爺一定要我同去,原先答應你的事情就不能兌現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可千萬別在意。”
李氏低著頭,淡淡地說道:“這是爺對福晉的恩典,說明爺和福晉伉儷情深,婢妾高興還來不及了,又怎會在意?”
然而在心里,她卻不是沒有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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