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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禛的意思是休息一晚上就走。然而到了第二天,晴鳶的狀況卻有些不好起來。
雖然摔下懸崖并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但畢竟受了寒,第二天早上,她便發起了低燒來。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的癥狀,但禛卻非常謹慎,當下便決定在這山上再休息兩天。
佛寺畢竟還是不大方便。昨晚讓晴鳶這個女客留下還可以借口說佛門慈悲,可要多住兩天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因此方丈便將后山一個比較僻靜的院落讓了出來,給四貝勒府的人住下。這個院落距離大殿頗遠,平常也少有人來,總算是起到了一定的隔絕作用。
孩子們第二天早上就由禛親自領著送回了四貝勒府,禛又專程上衙門請了假,便一心一意住到了佛院里來,親自照看著晴鳶。
晴鳶其實自己并不覺得有多么嚴重,不過見禛這般慎重,不好駁了他的好意罷了。但她不嚴重,年羹堯的情形卻跟她截然相反,身上受了傷,斷了腿,又受了風寒,幾樣一起發作起來,當下便發了高燒,燒得人事不省。
晴鳶覺得很是歉疚,原想親自過去看望他的,卻被禛阻止,唯恐她過去了被過了病氣,傷了她的身子。
她既不能親自去看望,便叫了人前去打探,然后將年羹堯的情形一五一十回來稟告。沒想到的是,派去打探的人還沒回來,卻聽說年羹堯的妹妹前來求見。
她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感覺。
年羹堯的妹妹啊,記憶中那個獨得禛寵愛數十年的美麗女子,這會兒卻還不是四貝勒府的人。她來見自己做什么?
想歸想,她卻也不能將救命恩人的妹妹拒之門外,便吩咐了人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只見小丫鬟便領著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裊裊婷婷走了進來。待走到近前,她才看見這個女子不過二八年華,當真是肌膚如玉、嬌艷如花,有弱柳扶風之姿、空谷幽蘭之氣,便是同為女子的自己見了,都不由得要生出幾分憐惜,何況是男人?
年氏低著頭走到她的床前,嬌弱羞怯地跪下來,怯生生說道:“民女參見四福晉,四福晉吉祥。”
晴鳶收回有些發散的思緒,靠著床頭坐著,淡淡說道:“年姑娘免禮,快快請起。”又對漪歡說道,“給年姑娘看座。”
小丫鬟搬過一個繡墩,年氏再三謝了,這才歪著半邊身子坐了下來,一舉一動,無不充滿了大家閨秀的氣度。以年家的出身,算是頗為難得了,可見平日里她家的家教森嚴。
晴鳶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這才笑了笑說道:“昨日我幸得年大人舍身相救,方能夠平安無事。今日本當親自前去探望,無奈自身也有些不適,因此未能成行。不知年大人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年氏低著頭,想來平常就是個極柔弱的女子,說話的聲音很是溫柔,說道:“不敢受四福晉的贊譽,民女一家,尤其是哥哥受四貝勒照拂良多,四福晉有難,盡力相助乃是理所當然,民女一家不敢居功。倒是勞煩四福晉操心,哥哥已經上過了藥,外敷內服都不曾落下,大夫說,若是能燒退醒來就沒事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沒退燒、還沒醒了?
晴鳶不由心底一沉,沒有接腔。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僵硬和尷尬。
年氏抬眼偷偷瞟了晴鳶一眼,想了想,又緩緩說道:“四福晉不必擔心,哥哥身強體健,應當不會有事的。倒是四福晉,不知現在身子如何了?民女和母親都甚為擔心,所以才冒昧前來請安。”
晴鳶的眼光閃了閃。
她身為年羹堯的妹妹,怎么哥哥昏迷不醒竟然沒有什么焦慮之色呢?是真的對年羹堯有著無比的信心,還是……
腦子里恍了下神,她笑了笑說道:“我被年大人保護得好,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受了點兒涼,吃兩副藥就沒事了,年夫人和年姑娘有心了。”
年氏松了口氣,說道:“四福晉吉人天相,自是不會有事的,倒是民女母女多慮了。”
兩人本就不熟,這會兒見面的時機又有些尷尬,說了這幾句話,竟然便再也沒有了話說,于是,屋子里又陷入了沉寂。
終于,年氏開口說道:“四福晉雖然無礙,但受了涼還是需要靜養的,民女就不打攪了。就此告退。”
晴鳶也沒有留客的心思,點了點頭道:“也好。年大人如今病勢沉重,還要勞煩年姑娘多多看顧。若是你們缺了什么只管跟下人們說,我已吩咐了他們,自會為你們做到。”
年氏謝過了晴鳶,站起身來行過了禮,這才緩緩往著門口退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有人說道:“貝勒爺吉祥。”
年氏急忙停下了腳步,讓到一旁,低垂著的眼光看到一個男子的身影走過來,急忙便下跪道:“民女年氏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
禛腳步微微一頓,“嗯”了一聲道:“你為何會在此?亮功如今情形如何了?”
年氏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禛俊逸的面龐,臉上微微一紅,急忙又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回貝勒爺的話,哥哥已經擦過了藥,也服了湯藥,只是還在發燒,大夫說還要看看情況。”
禛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年氏應了一聲,看到禛的腳步不停,直接走到晴鳶的床邊,不由眼神一暗,乖乖地低頭走了出去。
禛卻絲毫沒注意到年氏的情形,只細細觀察了晴鳶一番,然后親自扶著她又躺回了床上,輕責道:“你看看你,身子還未好,坐起來做什么?凈折騰自己”
晴鳶不由哭笑不得,道:“年姑娘特意來看望妾身,總不好躺著見她吧?不少字再說妾身不過是有些著涼,今兒個已經好多了。”
禛卻不理她,徑自用自己的額頭挨上她的。他方才從外面進來,一身的冰涼,如今透過額頭傳遞到晴鳶身上,倒是害得她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還有點燙,繼續乖乖躺著休息,藥要準時吃,知道么?”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晴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以他那么冰涼的額頭做對比,隨便是個人都會“有點燙”吧?不少字
她看了看他一身的風塵,想來是匆匆趕回京城,又匆匆回轉寺廟的,這一來一去,總歸是遭了些罪,便也不跟他辯嘴,柔聲說道:“貝勒爺從外面來,也冷著了吧?不少字漪歡,還不趕緊服侍爺更衣,送上暖爐來?”
禛也不推辭,在漪歡的服侍下用熱水洗了手臉,又抱著暖爐坐了一會兒,覺得身上暖和些了,才往晴鳶的床上擠,說道:“外面是夠冷的,我跟你一塊兒躺會兒。”
晴鳶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本想說這里好歹是佛門清凈之地,不宜有什么過火的舉動。但一看到他臉上因為看顧她而一夜沒睡形成的黑眼圈,頓時便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只得默默嘆了口氣,往里錯了錯,讓出了一半的炕來。
禛的眼中透著狡黠。
以他的身體,一夜不睡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之所以有黑眼圈不過是故意留著給晴鳶看的罷了。如今計謀果然得逞,他偷笑著,躺到晴鳶的身邊,伸手將她抱進懷里,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
本來昨天就一直想這么抱著她的,但她發著低燒,他倒也不好造次。今兒個她的情形好了許多,他便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渴望。
兩人互相依偎著,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躺著。
然而晴鳶畢竟心里有事,躺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說道:“爺,聽方才年姑娘說起,年大人的情形似乎不是很好,要不,請太醫過來看看?”
禛眼神一閃,想了想道:“他對你有恩,理應如此。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請。”
說完,便吩咐漪歡去找小林子安排人回京城請太醫。
晴鳶略微放下點心,松了口氣,不再說話。
禛陪著她靜靜躺了一會兒,見她漸漸沉入夢鄉,這才支起身子,癡癡地凝視著她的嬌容,良久,方沉沉嘆息了一聲,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但卻淺嘗即止,唯恐驚擾了她的美夢,然后他便輕輕抽身出來,翻身起了床。
細心給她夾好被子,他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門,對守在門外的漪歡說道:“好好服侍著福晉,若是再有什么差錯,定饒不了你”
漪歡犯了錯,本就驚慌不已,此時聽了這話更是心驚膽顫,戰戰兢兢應了,送走了禛之后,便趕緊走回屋里去看著晴鳶,這回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了。
禛徑自來到年羹堯住著的房子,推門進去,卻是年夫人和年氏正守著他,此刻仍舊昏迷不醒。
年夫人和年氏急忙下跪請安,他淡淡地讓她們起來了,然后便一聲不吭地注視著年羹堯,神色變幻莫測。
半晌,他轉身走出屋子,臉色沉凝,眼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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