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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十三春的《盛世茶香》:那位夫人,你千方百計的想將我嫁給你兒子,但是你兒子一不能聽,二不能言,你不覺得我們溝通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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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緘到了林家,自然又得了一番熱情招待。陶氏聽說林謹容要隨陸緘一同上京,歡喜不已,看陸緘更是順眼不提,少不得拉著林謹容說道半天,里頭就有許多求子的偏方。又問林謹容桂嬤嬤與桂圓怎么安排,林謹容知曉到底是瞞不過的,便低聲說了。
陶氏氣得打跌,怒道:“什么叫做白眼兒狼,可巧的今日總算是讓我見識了。你可許諾過她什么?你可欠她什么?就算是早前動了心思,可后來也改主意了呀,她一個做奴婢的,不是主子說怎樣就怎樣行事的么?還想怎樣就怎樣了?把她送回來,我叫她知道什么才是做奴婢的根本。”又罵桂嬤嬤,“其他人她管不好也就不說了,自個兒的親閨女都教不好,連帶著人家也要說我林家沒規矩,枉自我不斷那般待她母女,指望著她們做你的膀臂,真是氣死我了”
林謹容嘆了口氣,低聲道:“是我的錯。”
陶氏高聲道:“什么你的錯?分明是不知恩,不感恩的惡奴,把人送回來,我非得出了這口惡氣不可。”
龔嬤嬤便勸陶氏:“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把人送回來也不妥當。著人好生看著,不叫她們掀起波浪來也就是了。”若是有必要,一劑啞藥下去就干干凈凈了。
陶氏氣了一回,自責一回,又想著林謹容沒有人用,眼睛在一旁伺候的春芽臉上掃了一圈,道:“讓春芽兩口子隨你一同去罷。”
春芽早前配了個小管事,現下兩口子都已經成了陶氏的得力膀臂,里里外外都靠他們打點著。早前她想要也不過是夏葉,沒想到陶氏卻要給她春芽,林謹容又怎么好意思奪了陶氏的膀臂,便道:“罷了,母親也是離不開春芽姐姐的。我那邊還好,敏行問老太太要了沙嬤嬤,有她幫著也不錯的。老太爺也要給兩房家人,盡夠用了。”
陶氏到底不放心,想了頃刻,還是決定讓夏葉同林謹容一起去:“沙嬤嬤到底年老,有事兒也是緊著他們陸家的。夏葉跟了我多年,自來穩重,讓她兩口子與你一同去,就算是不能幫什么大忙,也能在必要時替你拿拿主意,安安心。再則,年輕媳婦好出門,不比豆兒她們幾個小姑娘。”
故鄉難離,林謹容雖然想要夏葉隨她一同去,卻也要問過夏葉的意思,夏葉倒是爽快,她與她男人在這邊,雖然日子過得,但總也比不過春芽去,還不如跟著林謹容去見見世面,也叫陶氏記情,于人于己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一個八品小官,浩浩蕩蕩帶了十幾個奴仆進京,那也太招人眼了些,徒生事端,林謹容便盤算著要與陸緘說,讓陸家那邊跟去的人減些數目。
是夜,從林家回來,已近二更時分。林謹容盥洗完畢,從屏風后出來,但見陸緘散披著袍子跪坐在矮幾旁,矮幾上放著一個碗,還有那只洗得干干凈凈的雙黃蛋。
他太當回事,林謹容反倒十分窘迫,走到他身邊坐下道:“要做什么?”
陸緘笑了笑:“同你一起看雙黃蛋。不是沒見過么?”一邊說,一邊拿了雞蛋在碗邊磕開,將雞蛋打入碗中。
林謹容看過,不由突發奇想:“若是孵蛋,豈不就是兩個小雞了?”
陸緘抿唇一笑:“雙黃蛋是不用來孵蛋的,孵不出來。”
“你又是從書上看來的?”林謹容無語,不是說沒見過么?怎么又知道了?
陸緘將只筷子撥了撥蛋黃:“不是,當初在你家莊子里時,聽鐵媽媽說的。”那時候他從林世全口里聽說林謹容懂得淤田之事,又見她經常過問農桑,還隱隱被她瞧不起,少年心性,便起了攀比之心,也憋著一口氣,尋了《齊民要術》來看,但凡有不懂的總也要問問,就怕給個黃毛丫頭比下去。只這些話,他是不會同林謹容說的。
林謹容哪里又知道他心里這些彎彎繞繞,只把夏葉的事情說來:“到底也是我母親的一片的好心,不收她會傷心的。”
陸緘臉上的笑容一頓,用商量的口氣道:“你房里四個丫頭,再加上沙嬤嬤,便是五人了。我那邊還有長壽和長寧兩個,再加上祖父給的陸良與陸松兩房人,就是十好幾個,到了那邊還要雇門房、廚子、車夫、粗使婆子,你覺得真的還需要再添上夏葉兩口子?”
林謹容看定了他堅定地道:“我已經答應我母親了。”如陶氏所言,豆兒她們都不適合出外辦事,若是沒了夏葉夫妻,到了京城她就不得不事事依賴于陸緘,把門一關就猶如耳聾眼瞎,她不愿意,更覺得恐怖。
她終究是不信他的。陸緘放了筷子,看了林謹容許久方道:“那我去同祖父說,不要陸松一家跟去了。”
林謹容悄然吐了一口氣:“謝謝敏行。”
陸緘垂了眼淡淡地道:“你我夫妻,原不用如此生分。不過一房下人而已,你高興就好。”
被這事兒一打岔,剛才的輕松氣氛蕩然無存。兩個人都覺得興趣缺缺,各懷心思地,吹了燈睜著眼睛不睡覺也不說話。
林謹容覺著為了這事兒弄得生硬也沒意思,到底他也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便輕聲道:“我母親說,早前你上京之前曾在平濟寺許過愿,如今你高中歸來,還該去還愿才是,讓我問你什么時候有空。”
陸緘默了一歇方輕聲道:“早前母親也說了這事兒,先回鄉祭祖歸來又去罷。你還去么?”
林謹容道:“我早前也在佛祖面前許了愿的,自是要去。”
她既有心修好,陸緘也不會故意吊著,便換了輕快的語氣道:“你許的什么愿?”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林謹容道:“愿你一路平安,高中無憂,全家平安康健。”還愿佛祖保佑那一世的寧兒,好好投個好人家,富順安康。
陸緘的心情就好起來,往她身邊挪了挪,輕聲道:“我許的愿卻是,若是我能高中,帶你離開,讓你心中永遠有我,安心同我好好過日子,生兒育女,將來白頭偕老。”
林謹容許久方輕聲道:“我若心中有你,并不是因為你能高中。這世上風光的人終究是少數,總不能叫普通人就沒人真心疼愛罷?”
“你若能這樣想,那我就更高興了。”陸緘突地翻了個身,將手搭在她的腰上,試探著低聲笑道:“阿容,我覺著我該去平濟寺做和尚才是。”
林謹容不動,也不說話,仿佛連呼吸都消失不見了。
陸緘的心一點一點地涼下來,搭在林謹容腰上的手也越來越生硬,只覺得身下有許多尖刺,刺得他遍體生疼。他每呼吸一下,就覺得肺里疼得厲害,又覺得一團硬邦邦,沉甸甸的東西緊緊塞在他的咽喉處,讓他痛苦到了極限。他費力地把手悄然從林謹容腰上收回來,沉默地翻了個身,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
林謹容仍然沒有半點聲息,仿佛整個人都消失在了黑暗里。
許久,陸緘無聲地嘆了口氣,坐起身來準備披衣下床。剛掀起帳子,一只手抖抖索索地伸過來,悄然拉住他的衣襟,卻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陸緘怔住,幾疑自己是錯覺。卻聽到林謹容翻了個身,似是往里挪了挪。他突然覺得身上那些刺得人生疼的尖刺不見了,那塊堵在胸口的巨石也消失不見了。他不敢相信地悄然伸手往床上摸了摸,摸到林謹容剛才睡的地方,那地方沒人,只余一片溫熱。她是往里躲進去了。如若她不曾拉了他,躲他作甚?他狂喜起來,試探地道:“阿容,剛才是你拉我?”
林謹容不答,又往里面挪了挪。
陸緘沉默頃刻,小聲道:“不是你?那不得了啦,是什么東西摸了我一下,我得趕緊點起燈來瞧瞧。你別怕啊。”
林謹容淡淡地道:“當然不是我,我也不怕。”話音未落,就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陸緘欣喜若狂,沒頭沒腦地在她臉上親著,低聲道:“阿容,阿容,好阿容。”
他再高興,來來回回也不過就是這樣一句,也不會說點其他好聽的。林謹容濕潤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撫上陸緘的臉,又悄然扶住他的肩頭,把臉埋在他的肩窩里,她想好好過過這剩下的幾年。不管結局如何,也讓她好好享受一下青春年少的滋味,到時候又再說罷。
陸緘有些頭腦發暈,卻很快就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林謹容的臉,將手指替她把眼角的淚擦去,低聲道:“為什么哭?不舒服?”
林謹容的眼淚流得更兇,索性啜泣著道:“是不舒服,太疼了,你也少用些勁兒。”
陸緘有些手忙腳亂,仿佛青澀少年一般的慌張,心里卻是滿滿的喜悅和期待,又酸又漲,他停下來,悄然吻著林謹容被眼淚浸濕的鬢角,低聲道:“是我不好,我太急了點。”
5月100,朝著勝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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