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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卷說好的約定327蘇醒
手里拿著一個熱狗面包,小家伙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唐佐和的房間。
看見母親又一次趴在書桌旁睡著了,小家伙搖了搖頭,道,“真是的,總是這么不懂得照顧自己,讓我擔心!”
說完,小家伙稚嫩的小臉上竟然有著小大人一樣凝重的神情,輕手輕腳的走到母親身邊,看見唐佐和趴在書桌上的半邊臉頰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又哭了!真是脆弱!”小家伙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里掏出媽媽親手織給他的手帕,替唐佐和把滯留在臉上的淚水逝去。
對陳小君來說,他的媽媽唐佐和是一個外表看似強大,實則內心脆弱的如同小女孩一般,唐佐和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他,則要肩負起保護媽媽,照顧媽媽的重責。
不過他現在還太小,能力有限,即便是想要保護這個脆弱的小女人也不知該從何做起,那么首先,就從替那個趴在桌上哭著睡著的女人擦眼淚開始吧。
擦完了眼淚,夜里的風有些微涼,擔心唐佐和被風吹著,小家伙拿起一條小毯子,輕輕地蓋在唐佐和的背上。
就在這時,小家伙忽然發現唐佐和的右手肘下面好像壓了什么東西。
“疑?什么東西?”小家伙一時好奇,輕輕地將那張沾著斑駁淚水的東西抽了出來。
原來是一封信!
小家伙拿起那封信,看到信封上還沾有淚水的痕跡,看著信上所屬地址,點著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是寫給唐叔叔的信!看來麻麻是想念唐叔叔了,所以才趴在這里哭!”
夜風輕拂那個趴在桌上睡著的女人的臉,帶下一行清淚,看著唐佐和悲痛欲絕的表情,小家伙有些心疼。
“麻麻,你想唐叔叔了,所以才哭的這么傷心嗎?”小家伙眨了眨雙眼,看著沉沉睡去的唐佐和,就連睡著,都顯得那么疲累,那么愁苦不安,小家伙點了點頭,道,“我也想唐叔叔了,麻麻,我幫你把這封信寄給唐叔叔吧!”
小家伙的想法很單純,寫出來的信,那自然是要寄出去的,如果不寄出去,那么寫這封信又有什么意義呢?
況且小家伙看得出來,唐佐和是因為思念唐門才這么傷心難過,既然思念唐門了,那自然要想辦法和唐門聯系,小家伙相信,只要唐叔叔來了這里,一定能想到好辦法逗媽媽開心!
想到這,小家伙不再猶豫,手里拿著那封填好地址,粘好郵票的信封,轉身朝郵局的方向走去。
一路小跑著,小家伙總算是跑到了郵局,現在已是晚上,郵局早就關門了,不過沒關系,小家伙朝著郵箱的方向走去,將手里的信封投入郵箱中。
“唐叔叔,希望你能快點過來,逗麻麻開心,讓麻麻別再這么傷心難過了!”信封投入郵箱中,任務完成,小家伙拍拍手,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那封信途徑九天十夜,終于成功回到了J市。
麗莎拿著那封只有地址沒有署名的信封,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醫院病房。
“小姐寄來的信。”麗莎將信封遞到黑龍手中,“從巴塞羅比亞寄過來的。”
雖然那封信只有收信人地址,沒有寄信人署名,但是唐佐和的字跡麗莎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黑龍愣了一下,唐佐和忽然消失,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黑龍和麗莎都瞞住了,走得那么忽然,那么灑脫,走了整整四十天,如今終于寄來了一封信。
臨走前連一句話都不舍得留下,現在卻也只肯寄來一封信而已。
伸手接過那封信,黑龍的眼角有些濕潤,唐門還沒醒,這封寄給唐門的信又該如何處理?
“少爺還沒醒,這封信要怎么處理?”麗莎開口問道。
“不知道,她忽然消失,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如果把這封信給少爺看,我怕會刺激到少爺,真不知道該不該拿給少爺看,況且少爺現在人還沒醒,如果醒了的話,身體那么虛弱,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打擊。”黑龍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管怎么樣,這封信是她寫給少爺的,少爺有權利看,我們也沒權利阻止。”麗莎開口說道。
“哎……”黑龍重重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既然選擇離開,又何必要寄信回來……?”
當初她走的時候,走的那么決絕,沒有給任何人留下字言片語,就把仍在昏迷中的唐門給扔下,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離開。
如今卻又寄了一封信回來,黑龍有些惱她,也氣她,氣她的不告而別,也氣她的絕情。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仿佛感應到了什么,右手指尖忽然動了一下。
“少爺!!”麗莎瞧見了唐門右手指尖的異動,頓時發出激動地尖叫,伸手抓著黑龍的胳膊,示意黑龍朝病床的方向瞧去。
黑龍轉過頭去,看見唐門緊閉著的雙眼緩慢的睜開,迷茫的看著四周。
“哎呀!少爺醒了!!”一旁正在打水的下人驚喜地大叫起來,“少爺醒了,快叫醫生過來!!”
這一刻,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原本靠在一旁偷懶打瞌睡的幾個老媽子也跳了起來,摁響了墻上的呼叫按鈕。
原本安靜的病房頓時變的沸騰起來,房里眾人紛紛開始忙活起來,一個個圍著唐門噓寒問暖,生怕唐門渴了餓了,哪里不舒服了。
昏迷了四十天,靠著打點滴和葡萄糖維持生命,唐門終于從昏迷中蘇醒。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并不是唐佐和,病房里站了一屋子的人,黑龍,麗莎,白龍,黃龍,青龍,還有家里的人幾個老媽子,下人,醫院里的醫生,護士。
唯獨沒有唐佐和。
唐門的心情有些失落,睜開眼第一個想看到的人,自然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不過唐佐和并不在這里,唐門有些著急。
“病人醒了,準備做全身檢查。”幾個護士推著推車飛快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唐門的主治醫生。
“少爺,您醒了,您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屋子里的人全都顯得很興奮,對于唐門的蘇醒,所有人都很高興,幾個老媽子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正在感謝上蒼。
屋內的人一個個都在忙活著,卻無人注意到唐門臉上的擔憂和落寂。
唐佐和不在這里,她是不是出事了?難道她也受傷了?而且傷的比自己還重?此時此刻的唐門,腦海中只能想著這些關于唐佐和的事。
“佐和呢?”唐門看著眾人,昏迷了四十天,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詢問唐氏集團,也沒有詢問任何人,而是詢問唐佐和的下落。
或許,對現在的唐門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終于不再是唐氏集團,不是那些糾纏捆綁了他一生的權財名利,而是那個他深愛著的女人和孩子。
眾人沉默了,所有人都知道唐佐和早在四十天以前,就忽然從J市消失,不告而別。
這個殘酷的現實,要如何告訴唐門?誰也不敢開口說,生怕刺激到唐門。
不過還好,現下總算是有了一封唐佐和寄來的信,黑龍將信封遞到唐門面前,恭敬地說道,“少爺,這是小姐給您寄來的信。”
“信?!”唐門疑惑的看著黑龍,還是伸手將那封信接了過來。
白色的信封,有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氣,清麗娟秀的筆跡,正是唐佐和的字跡,唐門有些詫異,更多的是震驚,她寄來的信?這是不是也代表了,這個女人又一次離開了他?
她早就不在J市了,所以才會寫一封信寄給唐門。
“她什么時候走的?”唐門抬起頭,看了眾人一眼,開口問道。
眾人紛紛沉默了,半晌過后,唯有黑龍開口答道。
“她……”黑龍停頓了片刻,低聲道,“……四十天前。”
唐門愣了一下,四十天前?她已經走了四十天了?而他,也昏睡了四十天了?
原來,已經這么久了?
“我昏迷了多久?”唐門繼續問道。
黑龍看了唐門一眼,道,“……四十天。”
唐門沉默了,四十天,他就這么昏睡了整整四十天,從他昏迷的第一天起,唐佐和就已經離開了他。
撕開信封,唐門仔細地閱讀著那封唐佐和寄來的信,眼眶逐漸地漲紅,慢慢地濕潤,字里行間透露著小女人的倔強與脆弱,還有被淚水打濕的字跡,雖然已經干掉了,但唐門仍能清晰地辨認出,那些地方曾被某個女人的淚滴打濕,看完那封信,唐門沉默了。
半晌過后,唐門抬起頭看著眾人,只說出了這一句話,“把張律師給我找來,你們都出去吧。”
“唐先生,您剛醒,是否應該做個全身檢查比較穩妥。”一旁的醫生開口說道。
“不用,你們都出去,把張律師給我找來。”唐門冷聲說道。
“是。”眾人面面相窺,只得依言退了下去。
病房內終于只剩唐門一人,他伸出右手,扶住額頭,眼角卻有淚滴不經意的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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