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如夏花1905頭腦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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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電影并沒有那么復雜,只是你必須將自己的思緒整理清楚,因為鏡頭語言很大程度就是導演腦海里的意識具體化。”埃文貝爾也不是科班出身,他步入導演位置之后,上一輩子的記憶奠定了十分好的基礎,而他不務正業在各個領域都有涉獵則提供了各式各樣的工具,隨后也是經過一部一部作品的累積,這才有了現在的水平,“很多時候,導演都喜歡畫分鏡頭,用分鏡頭來折射腦海的畫面,再進行慢慢修改,將整個思路、核心思想放映出來。”
娜塔莉特曼和埃文貝爾沿著沙灘旁邊的道路漫步前行著,雖然說威尼斯電影節似乎沒有前幾年熱鬧了,但依舊是人來人往,估計只是進電影院觀看電影的觀眾減少了吧。娜塔莉特曼眼睛看著前方,并沒有去看埃文貝爾,只是用耳朵用心在傾聽埃文貝爾的話語。
娜塔莉特曼從1993年就開始演戲了,這一轉眼就已經十五年過去了,雖然演員的位置也能夠展現自己的想法,但那都是為別人的想法和觀點服務,這完全是別人的作品,說直白一點,演員就是導演手中的棋子而已。
但是導演的位置,卻可以自由地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東西,特別是娜塔莉特曼心理學出身,她的腦子里也有無數的想法和觀點,想要通過鏡頭傳遞出來。比如說埃文貝爾拍攝的“神秘肌膚”。將成長的陣痛融合到一個特別的故事里,其實在原著小說里,傳遞了許多不同的想法,如果換一個導演,也許電影就會呈現出不同的特點和方向,而埃文貝爾卻用自己的鏡頭語言講述了一個讓人哭無淚的悲傷故事,那種反思,娜塔莉特曼至今都可以在腦海里找到那深深的烙印。
所以,娜塔莉特曼一直很想用鏡頭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說是玩票也好。說是實驗也罷,她就是想嘗試用這種方式去進行創作。這才有了自己的第一部短片作品“前夕”。
“雖然有的導演十分擅長玩技巧,他們對于鏡頭和畫面的敏感就是一種天賦。”埃文貝爾的聲音在海風之中堅定地傳到娜塔莉特曼的耳朵里,“比如說喬懷特在‘贖罪’里敦刻爾克大撤退沙灘上的那一個長鏡頭,這其實就是炫技的一個方式,不得不讓人贊嘆。但技巧其實只是一個輔助手段,最終還是對導演表達思想、講述故事進行輔助的一種方式而已。”
“喬懷特的那個鏡頭你拍得出來嗎?”娜塔莉特曼出聲詢問到。
埃文貝爾輕笑了一下,那輕輕的笑聲在海風之中有些飄蕩,讓娜塔莉特曼的腳步不由有些停頓。內心的洶涌讓肌還是緊縮,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歡快的呼喊聲。“不,我拍不出來。其實我也嘗試過技巧比較鮮明的鏡頭,比如‘香水’里用全景和長鏡頭將彩與畫面結合起來,比如說‘血將至’里將配樂與拍攝節奏結合起來,但我自己覺得還是有些刻意了,不夠自然,相反,類似于‘神秘肌膚’或者‘陽光小’里樸實卻豐富的鏡頭,更加適合我的特點。”
埃文貝爾對于導演的位置。其實也是一直在摸索的狀態,即使再偉大的導演,也沒有這個自信說自己能夠將每一種拍攝技巧都爐火純青地運用到作品里,才不過拍攝了七部作品的埃文貝爾更是沒有這個資格了。
娜塔莉特曼依舊沒有轉過頭去,她只是認真地聽著埃文貝爾的講述。兩個人的對話沒有任何的曖.昧,完完全全就是專業討論,但娜塔莉特曼卻覺得這樣的埃文貝爾。這樣全身心展示自己才華的埃文貝爾,完得讓讓人無法直視,輕而易舉撥動了她內心深處的琴弦。
雖然娜塔莉特曼已經確定了自己對埃文貝爾的心意,那是一種即使用理智即使用時間都無法阻止的情感。當這顆叫情的種子生根發芽之后,就很難徹底根除了;但是娜塔莉特曼卻沒有告白的打算,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維持現在的狀態就很好。偶爾見見面,聊聊天;偶爾交流一下意見,討論一下電影,這就足夠了。
可是今天娜塔莉特曼才知道,不是她覺得沒必要,而是因為她心底的熱情狂潮還沒有真正沖破枷鎖而已,一旦內心的思念開始泛濫,屆時就不再是“沒必要”了。此時此刻,娜塔莉特曼聽著埃文貝爾用輕快的嗓音說著導演的相關知識,內心的情感卻在一點點沉淪,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如此深深地愛著埃文貝爾,如此深刻,似乎早在她意識到之前,她就已經不可自拔了。
“當然,我還是會繼續嘗試的,嘗試不同類型的作品,嘗試不同主題的作品,作為導演和作為演員的成就感是截然不同的,但同樣都可以讓我感到滿足。”埃文貝爾笑呵呵地說到,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娜塔莉特曼平靜的側臉,彷佛在尋求認同一般,不過娜塔莉特曼并沒有抬頭的打算,埃文貝爾也就轉開了視線。
娜塔莉特曼那平靜的臉龐之下已經開始沸騰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生怕自己和埃文貝爾對視到的時候,就會迫不及待地告訴他,“我愛你”。娜塔莉特曼覺得這一點都不像是自己,難道被愛情沖昏頭腦之后,所有人都一樣,是如此的愚蠢嗎?這是娜塔莉特曼唯一能夠找到形容自己的詞匯了。
“呵呵,我會期待即將上映的‘朱諾’的。”娜塔莉特曼開口說到,雖然話語里沒有異常,但她卻被自己嗓子地干澀嚇了一跳。
提起“朱諾”,埃文貝爾卻忽然想到,“你今年可真是繁忙啊,柏林、戛納、威尼斯都有你的身影。”娜塔莉特曼二月的時候帶著“另一個琳家的孩”去了柏林,五月份又作為評委去了戛納,現在則是以導演的身份光臨威尼斯。
娜塔莉特曼攤手,“我還在等你的劇本呢。”
聽到這句話,埃文貝爾不由尷尬地干笑了兩聲,他去年奧斯卡之后和娜塔莉特曼開玩笑地說到,要為她寫一個劇本,不過至今都還沒有動靜——其實埃文貝爾一直都是有在查資料的,只是要原創一個劇本不是那么容易的,“朱諾”的創作當初也消耗了埃文貝爾不少力,但至少是有一個故事框架地;現在正在撰寫的小說也是如此,至于為娜塔莉特曼撰寫的劇本,埃文貝爾有想法,卻少了一點靈感——故事的靈感。
“我說過,那不是約定。”埃文貝爾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算是為自己圍了。
娜塔莉特曼不知覺中,還是抬起了頭,看到了埃文貝爾那湛藍的眸子映在從血紅變成了深紅的天空里,自己的心跳忽然就亂了。娜塔莉特曼只覺得頭腦一陣發熱,她心底翻涌的話語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但此時埃文貝爾卻轉過頭去,這讓娜塔莉特曼在最后時刻踩下了剎車。
不等娜塔莉特曼再繼續說些什么,埃文貝爾就揚聲喊道,“安妮!泰迪!”他的聲音在海風之中顯得有些支離破碎,但卻足夠讓娜塔莉特曼清醒過來了。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沙灘上正在休息的一群人,赫然是安妮海瑟薇、泰迪貝爾他們。
埃文貝爾又喚了兩聲,安妮海瑟薇等人都回過頭來,然后大呼小叫地跑了過來。
娜塔莉特曼并沒有跟著往前迎過去的埃文貝爾的腳步,而是落在了身后,慢慢地踱著步子,她終于明白了自己對埃文貝爾的感情,但是,要告白嗎?要向埃文貝爾告白嗎?娜塔莉特曼第一次拿不準主意了,因為她不知道在一段感情里,到底是應該按照理智去處理問題,還是按照內心的感去處理問題。也許越是重視,就越是害怕,娜塔莉特曼忽然就感覺到了一陣無力。
我喜歡你,我愛你。這樣的話其實本身并不復雜,甚至于每天都會對家人、對朋友說,但是對內心萌動的對象說,卻是完全不同的意義。這樣話語說出來之后造成的影響長,更是無法估量。
娜塔莉特曼不由覺得頭疼,在這瞬間,她想起了當初自己和埃文貝爾的交談,“你會愛上我嗎?”“可能不會”。這是她問他答的版本。可是提問者和回答者調換位置之后,她的回答就是“絕不可能”。但是現在呢?
“嘿,娜特,快過來。”埃文貝爾站在沙灘上,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們匯合了,轉過身來,朝著娜塔莉特曼揮著手,滿臉的笑容。
娜塔莉特曼看到了安妮海瑟薇,她滿面笑容地站在旁邊,專注地看著埃文貝爾,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依戀。“不要告白,不準告白。”娜塔莉特曼這樣在心底對自己說到,然后揚起一個笑容,高聲回答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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