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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被來旺弄到外院看管起來,工匠頭兒也領完責罰走掉了,沈府一連兩三日都平平靜靜的,并不見紅袖和沈妙歌做什么極道。♀
三夫人不過是受了一點驚嚇,落水后被救起的又快,所以受寒也是幾人當中最輕,不過一兩日她便完全大好起來。
她一能起床,先到綠珠等人那里看了看,又叫來大夫再三的詢問,確定她們的胎兒沒有任何事情之后,她便留下幾句諸如好好歇著的話便走了。
她急著要去看得人便是四少奶奶,據說她到現在身體也不好:時不時的便會昏迷過去;每天加一起也用不了一碗飯菜,身子兩日來很快的消瘦下來。
三夫人進屋時,四少奶奶剛剛睡著,她便沒有再讓水珠喚醒自家的主子,而是坐下外面細細的問起了四少奶奶的情形:她是真的關心,真的擔心。
水珠仔細的回了三夫人的話,三夫人看四少奶奶依然沒有醒,便叮囑了水珠等丫淫蕩頭一番起身走了;走時說到晚飯時分她會再來看看的。
三夫人前腳剛走,四少奶奶那里便睜開了眼睛,她的唇邊露出了一絲冷意;水珠過去給她蓋了蓋被:“姑娘怎么不和三夫人說說話?
看她很擔心姑娘似的。”“擔心?她是擔心我的銀子吧?”四少奶奶冷冷一哼:“算了,不要提她了;我現在沒有時間想她的事情,你記住,不管三夫人還是四爺來了,你盡管說我要好好休息,讓他們少來兩趟的好。”
水珠只得應下了,她心中輕輕一嘆:就算三房的人愛錢,只要自家姑娘好好的同他們相處,也未必不能真成一家人;只是可惜……水珠便又問起了紅袖等人的行止,聽到她還是什么也沒有做,眉頭微微皺起,什么也沒有說打發水珠離開了。♀
她十分著緊,如界給紅袖和沈妙歌時間,他們說不定就會順著那張三找到她:這么大的事情,到時她怕會得到一紙休書。
她不是希罕沈四爺,只是不想、不愿意離開沈家。離開了沈家,便不能再看到沈妙歌。
她在擔心的同時,也在想著害人:她落水最后被救上來,病情一直反復,沈家怎么也要給個說法吧?
又過了兩日,水珠帶了一個年紀很大的掌柜到院子里;掌柜的并沒有進去屋里,他只是隔著門簾對四少奶奶說話。
他來是因為沈家已經查到了高升和他們鋪子的關系:高升可是自他們鋪子里借了不少銀子過難關。
四少奶奶的臉色一變,心一下急便連連咳嗽起來,那掌柜的聽得十分焦急,連聲問姑娘沒有事兒吧?
這些老掌柜,都是追隨四少奶奶祖父、父親的人,對她們家可真是忠心耿耿。
四少奶奶讓水珠安撫老掌柜,她好一陣子才停下咳嗽:“我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就多拜托你們了;倒是我不懂事,總是給叔叔伯伯們添麻煩。”
老掌柜的連連搖頭,他不好對沈家說什么,但是他們這些老人都對姑娘嫁給沈家三房十分不滿:以他們姑娘的身份,做沈家的主母綽綽有余啊。♀
他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這才匆匆的離去;他每天的事情很多的,如果不是擔心他家的主子他是不肯跑來沈府的。
老掌柜的走了之后,四少奶奶閉上眼睛想了好久:現在已經查到了她家的鋪子身上,那鄭紅袖一直不聲不響自然不是存了好心,怕就是想拿她家的鋪子做文章吧?
這個局要如何解開?她想來想去,最關鍵的人還是張三:只要他反口一力把事情認下,或是讓他咬定其它人——比如說鄭紅袖,那此局不但可解,而且還一舉二得。
她越想越感覺此計可行,便把水珠招來,問她錢四送來的信上可寫著張三的家人、他家中的情形等等;總之,她就是要看看張三還有什么可以要挾的。
水珠取了一疊厚厚的紙,然后找到了有關張三的描述遞給了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看到張三還有一位老母親及兩個孩子,不過卻不同他住在一起;她的眼睛立時便亮了起來。
有老母在堂,有幼子在膝下:她不信張三不上勾——反正他不管說出是誰來,到頭來也沒有好果子吃;豈能不為他的老母與幼子看想一二。
四少奶奶把紙張遞給水珠之后,慢慢的放松下來;她讓水珠出去把一個名叫明珠的丫頭叫了進來。四少奶奶認為水珠的膽子太小,不能成事。
她先了明珠說了幾句家常,又問了問明珠家里的情形,便讓水珠取了二十兩銀子的銀票給明珠,讓她交給家中給父母補補身子。♀
明珠沒有猶豫便接過了銀子;她自從被錢大掌柜送到萱姑娘身邊,便沒有少得賞賜。
四少奶奶這才慢慢的挑明了她喚明珠來的用意,然后對明珠如此這般叮嚀了一番:“你可能做到?”
明珠看看手中的銀票,想想現在家中蓋的新房子、買得新家什,再想到母親后來把多余的銀錢存起來,說要給她備嫁妝;她抬起頭來輕輕的點了點頭:“姑娘放心就是。”
而且,她不愿意也不太可能;她來到萱姑娘身邊之后,她的父母兄長都在鋪子謀得了一份差事:錢大掌柜曾明說,如果她違拗了姑娘的心思,如果她不能把姑娘伺候好……等等,那么不只是她的差事會丟,他們一家人的差事都會丟掉。
明珠的腦中浮現了錢大掌柜當時有些冷的臉,她心下微微一顫:那錢大掌柜還說,差事沒有了,所以給他們家的賞賜都要追回。
四少奶奶定定的看著明珠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堅定終于點頭,打發她出去了:“你放心,只要你能做到這些便可以,到時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明珠行禮退出后,又自水珠手中得到了五十兩的銀票。
四少奶奶看看天色,便讓水珠把參湯端了上來:她吃得東西不能太多,所以全靠著參湯呢。
二更之后,明珠便閃出了四少奶奶的院子,而四少奶奶也掀被坐了起來:她要到浴間去。
浴間里擺著一大一小兩個木桶,水也是一熱一涼:四少奶奶先在冰涼的水桶里咬著牙泡了一柱香,這才進入熱水當中洗了洗,穿上衣服被水珠等人送到床上。
她本來今天略有好轉的身體,在三更的時候,便又發起了熱來。
明珠直到三更時分才自外面回來,看到水珠只道:“告訴姑娘,一切都按姑娘的吩咐辦好,請姑娘放心就好。”
水珠并不知道明珠去做什么了,但能猜到和張三有關,也沒有多問,放明珠進來后兩個人便把院門關好自去睡了。
第二日四少奶奶聽到水珠和明珠的話后,很疲憊的點了點頭便合上了眼睛:昨天晚上泡冷水的時間好像久了些,今天病得有些重。
大夫來了之后,給四少奶奶診完脈搖頭嘆氣,不停問丫頭們可是讓四少奶奶著了涼;水珠等人自然不承認,大夫只能認為是四少奶奶落水后被冰得不止是傷到肺。
開完方子后大夫被送走了,四少奶奶服下藥后便沉沉睡去;她現在完全放下心來,直等著找鄭紅袖算帳,給她些厲害瞧瞧了。
而她和水珠等人不知道的是,,那大夫周到大門時卻被來旺攔下,然后便又悄悄地被請到了紅袖的院子里。
紅袖和沈妙歌聽完大夫的話,謝過大夫:這一次讓他真得回去了。
并不是不見好,只是一過晚上便會嚴重——四少奶奶的病可真是太奇怪了一些;奇怪的話并不是紅袖等人說的,是大夫說的。
他說他行醫二三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處情形。
紅袖和沈妙歌自然便上了心:如果是四少奶奶故意讓病拖著不好,那她的目的不用說他們小夫妻也明白。
不過要如何能拆穿呢?
紅袖看向了靈禾:“你去四少奶奶那里住幾天吧。”頓了頓:“嗯,帶兩個人過去,你一個人不會武,我真是不放心。”
靈禾笑了起來:“她就算是再壞,那院子也不是龍潭虎穴,不怕的。”
就連沈妙歌以搖頭:在紅袖他們夫妻看來,四少奶奶的院子和龍潭虎穴沒有什么不同;而且四少奶奶想來已經把自己院子里的丫頭恨死了,當然不能讓靈禾去冒險。
紅袖輕輕道:“我一會兒送你去四少奶奶那里,先去把府中的事情理完再說。”沈妙歌今天卻沒有事情需要外出。
管事娘子們沒有回兩件事兒,外面的大總管就來了;她還帶著張三一起來的,不過張三卻換了衣服,并且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來旺進到屋里低語了一番之后,紅袖和沈妙歌相視一眼:“靈禾更要去了,還要快些去才成。”
然后來旺便出去,不知道把裝扮了的張三那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柴房里的張三依然在,當四少奶奶聽到沈府開始好吃好喝的招呼張三時,她笑得更得意了。
就在最得意時候,她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四嫂子身子可好些了?”紅袖帶著韻香、映舒、靈禾等人進來了。
四少奶奶的眉頭微微一皺,咳了兩聲當做回答,便合上了眼睛;一旁的水珠、明珠等人向紅袖說明了主子的眼下情形。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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